第3章 瘋狂與寧靜
安森獃獃的望着飛船窗外的那顆星球。
他實在難以相信，他認知里的「故鄉」地球居然是一個虛擬的世界，是一個由計算機所構建所虛擬的世界。
同樣也不好接受自己是一串數據、一串代碼。
他轉過頭望向巨型冬瓜問到：「那麼，我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假的嗎？」
巨型冬瓜沒有說什麼，一旁的老頭和巨型冬瓜對視了一眼后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搖了搖頭也沒有回答。
他們知道，安森現在需要發泄一下，需要進行自我的調整和做好面對真相的準備工作。
他現在雖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他還沒有做好準備。
現在的安森就像一個突然知曉了真理的凡人，理智掉光了，進入了一種「瘋癲」的狀態。
如果沒能從其中掙脫出來，沒能在真想面前保持自我。
就真的要變成一個瘋子了！
安森又繼續問到：「我的親人，我的朋友，我的祖國，我所生活的地方，我們所發現、整理的知識體系，我們地球四十五億年的歷史，人類數百萬年的進化史，數千年的文明史都是假的嗎？」
語氣逐漸變快，變得急促起來，明顯能感覺到他現在激動的情緒。
巨型冬瓜和老頭都沉默了，他們依然沒有說話。
或許是不想回答，或許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不過安森並沒有在意這一切，他繼續進行着發問。
「我們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嗎！都是由數據所組成的嗎？我們的文化、歷史、前人所留下來的種種都是，都是假的嗎？，那些都是別人所編輯好的數據嗎？」聲音變的有些顫抖。
看的出來，他非常急切。
或許他已經知道了答案，但他無法面對和接受事情的真相。
一時間，四周一片寂靜。
不論是巨型冬瓜還是老頭又或者是不遠處悄悄偷看的幾個人形生物，大家都很自覺的沒有出聲。
當然，陷入沉默的也有安森自己。
「嘿嘿嘿，哈哈哈！我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嘿嘿嘿，哈哈哈！」
在短暫的沉默過後，金屬裝置上爆發出一陣尖銳的聲音。
老頭眼見事情不對，趕忙對一邊的巨型冬瓜說到：「他好像要瘋了，這不是他能控制的，也許是魔能運算機里的虛擬心智在編輯的時候就插入進去的規則！」
巨型冬瓜聽了這話也很慌張，但他並不是這方面的專家，這時候也是兩眼一黑。
「南納！魔導技術和方舟儀器方面你比我清楚！現在該怎麼辦？」巨型冬瓜看向了那個老頭。
老頭走到金屬裝置旁邊的儀器前說到：「我來吧！先試試思維分離，看看能不能把刻入符文聚合體內部的規則給分離出來。」
手指在儀器表面按動了幾下，激活了一些東西。
只見金屬裝置上出現了一道道意義不明的光線。
所有的光線在最後都鏈接在了安森腳下。
光線好像有意識一般，不論正處在瘋癲狀態下的安森如何移動，這些光線都牢牢地跟在他腳下。
「希望方舟的儀器能給力一點，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確切的情況，不過這裏是'唯一的神跡'，大概率不會有事。」
看着操作生效后的老頭站在儀器旁擦著頭上的汗水，雖然在和身旁的巨型冬瓜說話但目光卻僅僅的盯着安森。
「嘿嘿嘿，哈哈哈！假的，都是假的！嘿嘿。
。。嗯？」正在癲狂中的安森突然停了下來。
「我在幹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安森很不解，不管是剛才的癲狂還是現在突如其來的冷靜都很不對勁！
要知道，雖然這個真相很震撼很出人意料但在故鄉的時候也不是沒人提出來過。
在安森看來這個真相甚至沒有「被外星人綁架」來的難以接受，他會慌張、驚恐但不會瘋狂。
同樣的，現在這種絕對鎮定和冷靜的情況也不對勁。
那怕他卻是已經漸漸接受了現狀，但那股到了一個陌生環境的「驚慌」和知道真相后的「難以置信」「內心複雜的感受」他還是有的。
畢竟他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不是什麼接受過特殊訓練的特工、特種兵。
「喂！你們知道是怎麼回事嗎？」在這種絕對鎮定的加持下，安森的膽子也大了許多。
放在剛才他是絕對不敢對兩個巨大的不明人形生物這樣說話的。
看到安森恢復了理智與「正常」，巨型東瓜和老頭也鬆了一口氣。
巨型冬瓜小小的糾正了一下安森的稱呼：「我不叫喂，我叫考斯特，是真理方舟的艦長」
「這位是南納，是方舟上的一名乘客。具體就不多說了，你以後就知道了」考斯特還順便介紹了一下那個老頭。
安森拜了拜手說到：「我並不在乎這些，告訴我剛才是怎麼回事？那突如其來的瘋狂和鎮定是怎麼回事？還有。。。」
「停停，我們一個一個來」考斯特打斷了那可能要以燙嘴的速度說好幾分鐘的提問。
「咳咳，首先是突如其來的瘋狂這個問題。我們現在也是一個推測，你已經知道自己是一串符文聚合體了，對吧」考斯特清了清嗓子開始解釋。
「嗯，我知道自己是一串代碼，而且不僅是我，那個宇宙都是虛擬的。」安森點了點頭。
考斯特繼續說了下去：「就現在的情況推測，你會突然陷入瘋狂的原因大概是因為那台魔能運算機的虛擬心智在編輯你故鄉的時候加了一些特定的規則進去，導致你在聽到真相後會陷入瘋癲，我懷疑它最初嵌進去的可能是'自毀、崩潰'一類的規則，不過因為你已經被我鏈接在了方舟上所以機能減退變成了'瘋狂'。突然鎮定是南納對你進行了思維分離，讓規則被分離了出去但可能一部分情緒也被一同分離走了。大概就是這樣，不過很大一部分是猜測，畢竟我和南納對這個文明的技術體系不了解。」
聽完考斯特的解釋，安森點了點頭，大致上是明白了。
不過新的疑問也隨之出現。
「虛擬心智，是什麼？」安森問到。
「嗯，就是，就是器靈，你知道吧！器靈」考斯特對這個名詞並不了解，支支吾吾半天才擠出來一個詞。
器靈？現在這情況，現在明顯是魔導和科技側的啊喂！冒出個器靈是咋鬧哪樣！你咋不說是機魂呢！
吐槽歸吐槽，安森還是明白了考斯特所說的意思。
虛擬心智，虛幻—模擬—心靈—智慧，這個詞在方舟所錄入的語言系統里是由這四個單詞的簡化詞所組成的，翻譯過來大概就是「人工智能」這樣的東西。
「我明白了，人工智能對吧！」安森看向考斯特說到。
「人造—智慧—行動？好奇怪的詞？不過仔細想想確實是這樣。」考斯特想了想回答到。
「人工智能，人造—智慧—行動。。。很不錯的詞，看來你的故鄉發展的不錯。」南納仔細的回味了一下安森所說的詞語。
「可惜，一切都是假的。」安森深呼了一口氣，雖然處於絕對鎮定狀態但談到這個，他還是會感到些難受。
「面對現實吧！孩子。歡迎來到真理方舟，世間真正且唯一的'神跡'，我很高興，有一位科技側的夥伴加入。」南納有些興奮的揮舞著長矛對安森說到。
「等等，科技側？你也是？」
「對，不過我和你那邊估計還有些不同，我算魔導技術體系」
「這船上還有其他體系？」
「當然，比如考斯特就是魔法貴族體系」
「怪不得用詞那麼玄幻，哈哈哈。」
「我還有很多問題要問你們呢！南納先生。」
「儘管問吧！我們拿到了這個文明的資料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