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龍族的權能（四k）

「大鬧一場吧，終戰兵器。」

唐突的爆炸聲從街道的一旁傳來，火焰與硝煙之氣打破了街道的平靜。

「怎麼了，火災嗎？」

「有沒有人去看看啊，要是萬一有人在裡面該怎麼辦？」

「哦對，人造人，快叫個人造人去裡面看看啊，萬一出人命可就是大事了。」

「開什麼玩笑，你怎麼不叫你家的人造人去看，大夥的錢不都是幸辛苦苦掙來的，就你家的金貴！？」

「你這人怎麼這樣？人命難道還沒錢重要？」

「那這麼說你怎麼不叫自己的人造人上！虛偽！」

諸如此類的爭吵在街道的周遭，圍觀的路人只敢在一旁觀望，始終沒有任何一個人為此付諸行動。

「有臨近第四階級的人在爭鬥？」

人群中格外亮眼的白袍男人腳步停了下來，正巧在這附近的馬龍·梅迪安也被這突然起來的變動驚動，但當他確定了其中一方的氣息后，剛才還緊繃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來，他沒有湊這個熱鬧，而是一個人逆著人流朝著自己的目的地所去。

而現在在店內，對峙雙方已然是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關頭。

回應主人的意志，店內的一切陳設統統顯示出它最本真的模樣，這家所謂的皇家星哈克咖啡館之所以能成為阿爾亞斯卡的據點，就是因為這家店鋪本身早已就被改成了阿爾亞斯卡武裝的一部分。

「第四階......」

緹歐頭上浮現出了汗珠，面前已經是超越了她能力干涉範圍外的強者，她也不知道璐米歐兒大人能否應付的下來，如果不行的話，視情況自己也許應該......

「別擔心，由我在呢。」

察覺到了緹歐的不安，璐米歐兒輕輕拍了拍少女手背，

「嗯？不一起上嗎？哪怕是二對一也沒有人會說你們什麼的。」

「沒有那個必要，讓我們快點結束就好了。」

璐米歐兒打了個哈欠，她從阿爾亞斯卡的身上感覺不到任何威脅，自然也沒有認真的必要。

終戰兵器，二足行走的殺戮武裝，它是戰爭商人阿爾亞斯卡的成名之器，這具不知疲憊的殺戮鋼鐵不知道曾經在多少次戰場中讓無數士兵膽寒，眼下它所面對對手僅僅只是兩位看著還很年輕的少女，

「是嗎？那就沒辦法了。」

自認為的親切提案被對方視而不見，阿爾亞斯卡也僅僅只是覺得有些許遺憾，不過不論對方如何選擇，他也沒有打算防水的念頭。

「我也沒有蹂躪弱者的興趣，如果有來世的話就好好注意一下吧，不是什麼人的秘密都可以被刺探的。」

雖然對對方是如何知道自己底細這一點很好奇，但既然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

為了自己的安全，首先就必須要先將眼前的二人排除，

無非就是多少。巨大的機械身體行動起來卻超乎預料的靈敏，

金屬的身體，急速衝擊的鋼鐵之軀散發著音爆，直直衝的撞向了璐米歐兒，

但最後卻詭異的即將觸碰到璐米歐兒時停了下來，再也前進不了一分一毫。

而這段幾乎微不可查的距離，卻遙遠的好像無法觸及的永恆。

從這段不可接近的距離中，就已經暗示了著二人之間實力差距的鴻溝，

阿爾亞斯卡本以為是自己這邊出了什麼失誤，可無奈不論他怎樣下令，終戰兵器卻始終一動不動，進退不能，

「你做了什麼？」

「哦抱歉抱歉，

沒想到你連它的防禦都破不了，我這就把它關了你再來重新試試吧。」

龍族作為這個世界上曾經存在過最為強大的古老族群，其本身就是得天獨厚的天之驕子，也自然有著其獨特的能力，

【龍之權能之其一，鱗】

對於在自己實力之下的所受到的任何敵對干涉都將受到不同程度的削弱，實力差距越是巨大，削弱的程度也就越發明顯，

視使用者的心意，這段絕對防禦的領域可以在一定範圍內隨意改變形狀，

攔在終戰兵器去路上的無形之壁消失，停止運動的它又重新回到主人身邊，等待著執行下一個指令。

「某種自律型性質的防禦能力？沒想到連終戰兵器的攻擊都能攔下來，但是一定消耗很大吧，像剛才這樣的攻擊，對我來說可是動動手指的事。」

他篤定剛才的那齣戲碼就是對方的自導自演，以全力輸出攔下自己的一擊，然後在趁著自己動搖的時候，

像這種程度心理戰都以為能夠奏效，果然還是太過年輕。

阿爾亞斯卡在心頭失笑道，

「唉，為什麼不能好好聽人說話呢，我都說了是自動的。」

璐米歐兒嘆了一口氣，她本來是真心實意的在向阿爾亞斯卡解釋剛才發生的一切，但奈何對方卻始終將其視作虛張聲勢的笑談。

那就沒辦法了，事實勝於雄辯。

聽從著阿爾亞斯卡心意操縱的終戰兵器再度以驚人的速度沖向了璐米歐兒，而且動作變得更加難以捉摸。

正當他確信這次攻擊一定能看出什麼之後，

「嘿。」

璐米歐兒粉嫩的拳頭已經對著衝刺的軌跡就是一拳揮去。

阿爾亞斯卡嘆息於對手的愚蠢，他如同已經看到了少女的肉體變得血肉模糊的場景。

「蠢貨，這下可是你自找的。」

【砰——】

阿爾亞斯卡的胸膛平白無故的凹陷了下去，比剛才還要清脆的聲音再次響起。

他還沒能明白髮生了什麼，疼痛感就已經先一步將真相傳遞給了他，方才自己還引以為傲的終戰兵器中其中的一隻腳已經被拆了下來，狠狠的撞在了他的身上。

「噗——」

阿爾亞斯卡雙膝跪地，嘔出一口鮮血，怔怔的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

璐米歐兒有些好奇的捏了捏手，身為男人傷勢始作俑者的她到有些疑惑了，她不懂為什麼眼前這個大放厥詞的男人為何如此不堪一擊。

「自主行走的機械，現在的人還真是造出了一些有趣的玩具，但操縱者的水平未免也有些太差勁了吧。」

跪在地上的阿爾亞斯卡大口地喘著粗氣。

不行了，

會輸，再打下去的話，自己絕對會輸。

「首先，要斷絕你逃出去的可能。」

不對，會死，

雖然嘴上說著不打算讓璐米歐兒他們活著回去，

什麼啊，這個怪物，用肉身就能把自己的終戰兵器打壞的人他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啊。

「為什麼，為什麼明明馬上就要成為第四階的我會輸的這麼慘？為什麼會沒有一點的換手之力？」

「為什麼在這種弱小的國家會有你這樣的怪物。」

具阿爾亞斯卡所知，伊茲尼亞王國中並不存在有著五階的強者，之所以是採用四大公會協作統治這種缺乏行政效率的手段也是因為這個國家嚴格意義缺乏真正的強者，

在這個世界超凡體系的六大階層之中，只有邁入神靈與天災之境的第五階才有資格在這個混亂的世界有創利國家的資本，

像伊茲尼亞這樣的只有靠第四階層來勉強維持門面的，在真正的強者面前連受到覬覦的資格都沒有，不過是他們一時興起就能夠覆滅的對象。

那麼難道自己面前這位看起來人畜無害的美麗少女其實是一位行走的天災，在世的神靈？

這怎麼可能？

聽到此話的璐米歐兒卻是難得的一愣，沉默了半晌才回答道：

「階位？那是什麼？吾輩從來就沒有聽說過這種東西？」

阿爾亞斯卡的思考停滯了，只要踏入這個世界超凡體系就會自然而然邁入的階級體系，這本應是任何人都無法超脫的世界法則。

可眼前的少女卻一臉認真的說自己對其聞所未聞，因為欺騙自己這種弱小存在的理由，所以那句真心實意的疑惑才更讓阿爾亞斯卡感到恐懼。

冷汗，寒毛乍起，

「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的笑聲中充滿了悲愴和絕望，

不行，要逃走，絕對要逃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勝負對他而言並不是非要在眼前的一朝一夕的就取得的東西，

眼前的少女的確是毫無破綻，但自己。

「終戰兵器——」

儘管被璐米歐兒一拳就干爛的已經完全喪失了行動能力，但作為阿爾亞斯卡的本命武器，它還是沒有那麼脆弱，在眼前失去行動能力的情況下也還保留著自己的大部分機能。

殘缺的終戰兵器上的藍色條紋瘋狂的，象徵著危險的紅色與高速過載運行著的蒸汽瘋狂的從殘破不堪的機體冒出。

高溫的破壞光束毫無章法的四處揮灑，具有爆炸機能的危險物品也毫不節制的傾瀉而出。

這具只為了破壞而生的機械此刻正在忠實的執行它最後的任務。

可面前的璐米歐兒卻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這些攻擊對她而言無非就是激起了一些礙眼的灰塵而已。

「真是粗暴啊，這可是你自己的店鋪，不愛惜一下怎麼行。」

眼中已經透露著孤注一擲凶光的阿爾亞斯卡哪裡還在乎璐米歐兒的話，他高舉左手，機器上的紅光不安的急速閃爍著，

然後——

「最大功率，引爆！」

自稱沒有階位的璐米歐兒毫無疑問是阿爾亞斯卡毫無應對之策的強者，但若是她的身邊有著需要守衛的軟肋呢？

「璐米歐兒大人，這裡面還有其他的人造人在！」

緹歐有些焦急的提醒著璐米歐兒，她也看出了眼前之人已經被逼到了狗急跳牆的境地，

「吾輩自然是知道的，你以為在這裡打工的是誰啊。」

在阿爾亞斯卡的計算中，璐米歐兒不能躲開

他也只能將渺小的希望寄托在對方接下終戰兵器全功率的自爆攻擊后，能給自己留出一點逃脫的機會吧。

「盡耍些小聰明。」

「終戰兵器，最大功率，引爆！」

閃光與轟鳴在密閉的房間中膨脹到了極致，巨大的轟鳴聲猛然炸響，濃濃的黑煙升起，房間中不見璐米歐兒與緹歐的身影。

「哈、哈——」

阿爾亞斯卡早已不復最開始從容，一系列操作導致魔力大量透支的他大汗淋漓，指尖的神經也幾乎壞死。

「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只要能去那個地方的話。」

他不會抱著剛才的自爆式襲擊能將璐米歐兒解決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只求剛才那樣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攻擊能夠為他爭取一星半點的時間就行。

然而，想要破窗逃走時所觸碰到的冰涼觸感，則讓他的心情瞬間跌倒了谷底。

那個少女將其稱作【鱗】。

「我說過的吧，先要斷絕你的去路。」

方才將他一切攻擊阻攔的虛空之壁如今佇立在他的面前，徹底粉碎了他逃生的希望，

煙霧散去，從中走出的是毫髮無傷的璐米歐兒和緹歐二人，不僅如此，咖啡店本身都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影響。

「不可能，你到底做了什麼？」

【龍之權能之其二，翼】

可以穿梭於空間與空間之間，不受任何控制與結界的作用影響，無處不可去之翼，而當璐米歐兒動用翼之力的時候，處於縫隙中的她不會受到任何的干涉的影響，受他庇護的對象也是如此。

「怎麼了，就這？」

「你剛才不是說想要打探你消息的人都死了嗎？」

「我可是想要一個好好說話的場所才把這裡給留下的，你要是就沒戲唱了我可是會很失望的。」

這是璐米歐兒復甦以來頭一次遇到的一個像樣的對手，

把鱗保護的對象變為整座店面，將方才阿爾亞斯卡最後的垂死掙扎與城鎮本身隔絕開來，再用翼的能力將緹歐與其他無辜的人造人庇護起來。

她本來想把阿爾亞斯卡關在他自己設在的自爆陷阱中，但想到要是對方被自己的自爆給炸死了那還會多惹一些麻煩事情。

「已經沒戲唱了嗎？」

【龍之權能之其三，爪】

龍之爪乃是龍族最為堅固的部分，其形態可以擬作世間百兵，無堅不摧，哪怕是同族之間的鱗之加護也無法阻擋爪的鋒芒。

她當初就是在本體形態破封時就是隨意揮動了一下久而未動的爪之權能。

其結果，毀滅了伊拉莫斯家一族的無曉成員連只能將悲鳴作為自己人生最後的旋律留在世上。

璐米歐兒的左手一張，閃耀的金光構築成槍尖的形狀，直指著阿爾亞斯卡的喉間。

「來吧，讓我們細說你方才所謂的。」

璐米歐兒臉上浮現出的笑容，此刻在阿爾亞斯卡的眼中看起來卻是無與倫比的恐怖。

「艾希凜德大人，救救我——」

壓倒性的恐懼讓阿爾亞斯卡方寸大亂，毫無不在呼臉面的大聲呼叫著，祈求有人能將他從眼前的死局中救出。

回應著他的呼喊，透明的鱗之壁出現了一絲裂痕，出現在彼方的是與阿爾亞斯卡穿著有些類似男人，帶著亮眼的紅色墨鏡，手邊正點起一根上好的雪茄，

「呼喚我的代價可是很昂貴的，阿爾亞斯卡，你——」

「嗨嘍~你就是這個男人的靠山嗎？」

男人的話語說到一半戛然而止，他取下眼眶上的紅色墨鏡，看了看持槍笑意盈盈的注視著自己的璐米歐兒，又看了看坐在地上的阿爾亞斯卡。

在對視的瞬間，從未有過的危機感在艾希連德凜克的身上瘋狂報警，

他剛探出一半的身子又重新縮了回去，默默將破碎的鏡面恢復如初，一切如同無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