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
林野懷疑自己在做夢，他竟然能被顧銘澤以這種方式幫助。他羞恥難堪，可又喜歡到無法拒絕。
後半夜，林野的身體和信息素終於趨於安穩，他靠在顧銘澤懷裡，借著窗外的光，視線落在顧銘澤的胸口。
靠近對方心臟的區域，有一塊指甲蓋大小的心形胎記，他輕輕蹭了蹭，「你這個還挺特別的，生下來就有嗎？」
「嗯，我很喜歡。」「挺好看的。」
林野覺得荒唐，但這個印記總讓他有熟悉的感覺，他一遍遍摩挲光滑的皮膚表面，最終，還是把吻留在了上面。
印過他的吻，就像是蓋章，擁有了歸屬權。
*
這小半個月，林野被貼心照顧，身體恢復得極快。
按照醫生的說法，他身體好轉以後，兩個人可以適當分開幾天，一方面測試恢復效果，另一方面也可以減緩林野的依賴癥狀。
為了防止他無聊，顧銘澤臨走前給他布置了些吉他作業，林野會挑陽光燦爛的時間去院子里散步，坐在花園亭子邊練曲。
顧銘澤人雖不在，但每天會在固定時間給他發消息。
顧銘澤：「在幹什麼？」
「完成顧老師的作業。」
顧銘澤：「這麼用功？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放心，我很健康。但作業任務重，晚上再聊。」
顧銘澤：「唉，我地位好低，還比不上吉他。」
朝夕相處的這段時間，林野看到了不一樣的顧銘澤。和他以為的樣子完全不同，他佔有慾很強，卻會變著法子哄自己開心，他時常耍賴不講道理，也會在他的面前裝可憐兮兮。
這樣的偶像讓他更加著迷，林野甚至期待，自己是不是可以成為對方心中，與眾不同的那一個。
「沒有，你最重要。但吉他練不好，會被顧老師批評。」
顧銘澤：「不僅會批評，還有懲罰。」
「什麼懲罰？」
顧銘澤：「秘密。」
但林野還是低估了沒有顧銘澤陪伴的後遺症。
凌晨兩點，他翻出顧銘澤的衣服，團進被子里，抱著他的枕頭，妄想獲取零星半點對方的信息素，但這些量，就連擁抱和親吻的濃度都達不到。
林野掏出手機，他發出的消息根本不受主觀思維控制。
「我好難受，好想你。」
林野不喜歡在人面前展露弱點和委屈，但鑽心的痛苦將他磨瘋。
他從沒這麼想念過誰，顧銘澤是第一個，也許會成為最後一個。
顧銘澤：「你等我，我馬上回去。」
此時的顧銘澤雖沒有生理上的痛苦，但心理上的思念如同刀割。
他就住在別墅幾百米外的酒店，卻因想念林野而整夜失眠。
十二月的寒冬，顧銘澤連外套都來不及穿，他瘋狂跑回家，卻站在門口猶豫不決。
他打通李醫生的電話，「林野很難受，我得去陪他。」
「老顧，你知道現在是幾點嗎？」李醫生的嗓子還有點啞，他半天才反應過來顧銘澤的話，「你現在不能去。」
顧銘澤惱怒，「就剩幾個小時了，他很難受，他等不了。」
按照李醫生的說法，他們要有三天的隔離期，精準到一小時都不能少。顧銘澤是大前天早上八點和林野分開的，而現在是凌晨三點。
「老顧，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但你現在過去，等於之前的努力全部功虧一簣，不僅幫不到他，還會對後面的治療造成更嚴重的影響。」
見顧銘澤不說話，李醫生繼續道：「如果你真想幫他，就再忍幾個小時。」
「還有，不要在他房間門口逗留，這樣的距離，你的信息素也會傳遞過去。」
長
鑽心的折磨刀刀命中林野殘缺的神智，他一夜沒睡，終於扛過了最難熬的幾個小時。
隨著清晨的到來，身體的不適癥狀也逐漸緩解，今天的陽光不錯，林野吃過早餐，準備去花園練吉他。
想到顧銘澤今天要回來，他的興奮就藏不住。
林野推開門，熟悉的氣味沿著窄縫撞進鼻腔。
站在門口的男人狼狽不堪，但在看到他的瞬時，眼中便閃爍起光。
「你怎麼不進來？」林野上前拉他的手，好涼。
「別碰。」顧銘澤鬆開他退後半步，「你等我去去洗澡。」
林野還處於恢復期，身體抵抗力很弱，他身上太涼，容易傳染給林野。
顧銘澤在浴室洗澡，林野抱著條浴巾，全程站在門口等候。
浴室的門從裡面打開，林野驚到臉紅，眼前的男人赤著全身，出現在他面前。
原本想給他擦頭髮的浴巾，現在也只能往他肩上搭，"你這樣會感冒……！"
他被顧銘澤揉進懷中，「小野，我好想你。」
林野回應他的熱情，「我也是。」
但整夜守在室外的顧銘澤還是病倒了，在後續的三天中，兩個人的身份發生了互換，改成林野來照顧對方。
顧銘澤覺得熱，他就擠在懷裡給他降溫，額頭貼在他的胸口，聽他的心跳，一首接一首唱他的歌，哄他睡覺。
林野會唱顧銘澤所有的歌，出道前、成名后，大火的或者冷門的，每一首歌都倒肯如流。
三天後，顧銘澤的身體好轉，他們手牽手去花園散步，坐在一起彈吉他唱歌。他們的親密不像情侶，更像結婚多年的夫夫，所有的相處方式都溫馨且自然。
顧銘澤把吉他遞給他，「我要檢查作業了。」
「可我好幾天沒練。」
「不要找理由，之前給過你時間。」
「哦。」林野撥動琴弦，「萬一練得不好怎麼辦？」
「第一遍練不好，罰親一口，第二遍還不行，親兩口，以此類推。」顧銘澤坐過來，揉了揉他發紅的耳垂，「如果超過十遍都不行，今晚罰你下不來床。」
林野的指尖緊緊壓在琴弦上，"哦，那怎麼下不來床。"
顧銘澤的嘴唇貼在他後頸，「我怎麼感覺，你似乎很期待？」
「沒有。」林野抱著吉他坐到另一邊，「我練得很好，一定不會受懲罰。」
但林野的曲子彈了一遍兩遍三遍四遍，彈到十幾遍，卻依舊錯誤百出。
顧銘澤奪過吉他，把人往屋裡拉。
「你幹什麼？我還能彈。」「你沒機會了。」
「唔…！禽獸。」「禽獸的還在後面。」
唯獨不咬腺體，也更沒
他們從下午拉拉到晚上，從晚上糾纏到深夜
顧銘澤把能想到的都做了有進一步的行為。
不咬腺體是李醫生的叮囑，至於那種事，他本可以用安全.套抵禦信息素，但顧銘澤沒做，因為他不確定，林野現在的配合到底是喜歡，還是因為信息素在作祟。
他作為Alpha，可以不計後果做任何事，但林野是個Omega，某些事一旦開始，就再也沒有反悔的機會。
他的佔有，也是以林野的喜歡為前提。
*
一個月之後，顧銘澤陪他來醫院做複查。
李醫生仔細查看各項報告，"恭喜你，恢復得很成功。"
以後的林野，可以發熱期用抑製劑，可以像普通Omega一樣，過正常的生活。
從醫院出來，顧銘澤拉著他的手，「中午想吃什麼？」
如此同時，林野的手機響起。
田昧：「小野哥，你身體好點了嗎？好久沒見你啦，怪想的。對啦，今天有張教授的選修課，你來嗎？」
張教授是林野學校最有威望的樂理老師，他的課永遠座無虛席。
「來，一會兒見。」
林野收回手機，「我得回學校上課。」
「行，我送你過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你去會造成騷亂。」
顧銘澤掏手機，「我找司機送你。」
「不用，我自己打車。」
「你中午幾點放學，我做好飯等你回來。」
林野回憶今天的課表，"我下午兩點還有課，時間太趕了。"
顧銘澤家離他們學校很遠。
「好，我送你上車。」水
中午放學，林野和田昧在校門口點了一份快餐。
林野看著難以下咽的米飯，腦子裡想的全是顧銘澤做的菜。
「小野哥，我能問你件事嗎？」田昧小心試探。
「怎麼了？」
田昧確認周邊的人，壓低聲音湊近他，"你這段時間，是不是都和那個厲害的明星老闆在一起？」
這是田昧對顧銘澤的稱呼。
「你看到了？」林野握住發涼的清水杯。
最近各種八卦新聞頭條輪番報道，顧名澤與一個青年的親密互動，但沒拍到臉，至今沒人猜出是誰。
但田昧和林野太熟悉了，他一眼就認出了照片上的人。
「小野哥，你是在幫厲害的明星老闆治病嗎？」
顧銘澤的病症世人皆知，也不是秘密。
「嗯。」林野從不對他隱瞞。
田味也搞不懂，林野明明對誰都提不起興趣，卻唯獨會對顧銘澤著魔，就像是受到了蠱惑，深陷其中，拔都拔不出。
「小野哥，我這麼說你千萬別生氣。」田昧很緊張，但還是決定開口，「你忘記他的病了嗎？」
顧銘澤需要頻繁大量更換Omega，吸收不同信息素才能保持健康，他對同一個Omega的需求，通常不會超過一個月。
林野當然知道，但他這段時間被顧銘澤的溫柔沖昏了頭，幸福到簡直要遺忘這些。
下午放學，林野回到顧銘澤家的別墅。
後者牽著他的手往懷裡攏，「冷不冷？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
林野不懂，顧銘澤家有廚師有保姆，為什麼每次都要為他親自下廚？而且，所有的菜都是他喜歡的，可他從沒提過自己的喜好。
林野從顧銘澤手中掙脫，「不用，我不餓，我是過來收拾東西的。」
「收拾什麼？」
林野背上吉他，「我學得差不多了，以後都不來了。」
顧銘澤的表情轉冷，「你什麼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我的病治好了，吉他也不用學了，沒必要繼續呆在這裡。」
「好，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他沒有多說，顧銘譯也更無挽留。林野笑自己優柔寡斷。明明是他要離開的，卻還是會因對方的冷漠而難過。
可他們本就不屬於同一個世界，自己到底在奢望些什麼。
林野辭去了酒吧的兼職，把所有時間都用在吉他和讀書上。他還是會聽顧銘譯的歌，去關注他的新聞，會在睡夢中想起他的擁抱、他的親吻，還有他對自己所有親密行為，也會在瘋狂想念的時候，用他買給自己的抑製劑。
因為夢太美好，好到讓他堅信，這些全部都發生過。
可最近一個月，顧銘澤像是從人間蒸發，之前網路上喜歡報道他的公眾賬號，也都失去了消息。
而林野能做的，只有逐漸適應沒有顧銘澤的生活。
一天不行就兩天，兩天不行就三天，他已經做好了後半生的努力。
某天放學，林野和田昧往校門外走。
田味是個開心果，正和他講昨晚看過的喜劇電影。
校門口的騷亂引起了林野的注意，他循著動靜看去，被黑色商務車吸引了目光。
「小野哥，是那個明星老闆嗎？」田昧嘰嘰喳喳的，「他怎麼來了？」
「不會是來找你的吧？」「他真的是來找你的。」
林野耳朵嗡嗡響，他用一個月努力遺忘，卻在下一秒潰不成軍。
騷亂的人群分出一條通路，顧銘譯單手塞在褲兜里，緩慢走到他面前，極其自然拉上他的手「怎麼這麼慢？等你很久了。」
顧銘澤握他的手很緊，是林野掙脫不掉的力度。
何況，林野根本捨不得掙脫，「你來幹什麼？」
「來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