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048
當眾人推開院長辦公室的門時,發現裏面靜悄悄，陰惻惻的，邁步進入便有一道冷風從脖子刮過鑽入脖頸處,身體抑制不住地自覺戰慄起來。
「好,好嚇人。」
甜餃縮在KIKI和石安的身後，緊緊抱住身旁金燦的手臂,後者雖然聲音有些微顫,但還是扯出一抹柔和的笑容輕拍她的手臂：「沒關係的，我們有六個人呢。你不要把這些鬼當成真的鬼,把他們想成帶着頭套面具的人就可以了。」
甜餃咬着下唇點點頭：「嗯好,謝謝燦燦。」
院長辦公室很大也極黑,就算是六人的手電筒同時照向某處,也最多只有一米多的照明範圍。
白喵喵環顧四周：「我估計這間房應該有二三十平米，比其他房間都要大，我們還是兩兩一組從不同的角落開始找線索。如果有一方遇到鬼,其他兩方也好趕過去幫忙。」
「好。」
「那走吧。」
六人朝不同的三個角落走去。
白喵喵走着走着,斜眸看了眼幾乎快要掛在自己身上的林士奇：「？」
【好像一顆土豆上掛着一根大蔥？】
他現在就像老一輩使用的秤桿上那坨硬重的實心秤砣，一掛到秤桿上，秤桿瞬間就向那段傾斜起來——比如說現在身體不斷往□□斜的白喵喵。
白喵喵：「你幹嘛？」
林士奇：「我保護你啊。」
白喵喵：「……？」
【喵喵：有你這樣保護人的嗎？】
【喵喵：請問，到底是你保護我還是我保護你啊？！】
【等等,所以林士奇到底是怎麼做到這個動作的？他一米八多,喵喵只有一米六啊！】
【與其問他是怎麼樣掛到喵喵身上的,不如問喵喵是怎麼能夠單臂提起一百多斤的狗子的？】
【一萬次感嘆,白喵喵的臂力和核心力恐怖如斯，雖然她看起來很嬌小,但是給我一種她朝我踢一腳我都能鑲進牆裏扣都扣不出來的錯覺（）】
白喵喵來到的角落裏有一套長形桌椅,背後還有一面牆櫃,看樣子這裏應該是院長辦公的地方。
她艱難地抬起掛着只哈士奇的右手：「我們是來找線索的，不是出來買菜的，你能不能先從我身上下去？」
林士奇環繞一圈后暫時沒有發現任何危險才從白喵喵身上跳了下來，走到桌子邊翻找著東西，而白喵喵則在一旁的牆櫃找線索。
驀地，林士奇忽然發現腳踝一癢，似乎有什麼東西摸了他，他連忙甩動那隻腳，隨後快速在原地做着高抬腿動作，一邊做動作一邊在書桌上翻找。
此時，他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好像處於兩個世界——上面在做桌面清潔，下面在做體育課熱身運動。
書桌下藏着的鬼看着面前這雙跟個鍘刀似的腿，伸出的手又默默伸了回來——對不起，他做不到在黑暗中快速準確地抓只其中一根狗腿並且不被另外一隻狗腿踩住！
這動作跟個全自動鎚子似的，被踩到了輕則腫脹，重則骨折。
【林士奇有毛病啊哈哈哈笑死了】
【只要我跳得快，鬼就抓不到我！】
「喵喵，桌面上沒有。」
「那你在看看抽屜裏面呢？你蹲下看看？」背後一格格翻找的白喵喵回答道。
林士奇回想起剛剛腳踝傳來的觸感，頓了半秒：「我蹲不下去。」
白喵喵：「為什麼？你長痔瘡了？」
「那倒不是，主要是我覺得我腳底下有髒東西。」說着，他的高抬腿越發快速了。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書桌下的髒東西：「……？」
說誰呢？誰
是髒東西？！
「那你就把髒東西拖出來，我們有兩個人，他只有一個人。他現在都還沒有出來，肯定是忌憚我們了。」
鬼：「……」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白喵喵確實說對了。
鬼嚇人靠的是什麼？
就是在玩家緊張或恐懼的時候，在昏暗的光線當中頂着恐怖的頭套面具和裝扮出其不意地嚇玩家，嚇得他們尖叫慌亂，不知所措。
但如果玩家一旦知道身邊有鬼，並且做好了心理準備，甚至人數還比鬼多的時候，那麼因恐懼而形成的優勢也會消失不少。
就比如現在——
白喵喵半蹲了下來，她徑直把電筒照向書桌底下的空隙處，一張可怖的血鬼臉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笑容甜美地打着招呼：「你好啊。」
鬼下意識回答道：「……你，你好。」
誒，等等，不對啊？他是鬼啊！鬼要什麼禮貌？！
他猛地向白喵喵撲去，誰料後者就像是早已預料到似的，迅速後退就彈到旁邊，猛撲的鬼瞬間摔了個狗吃屎。白喵喵拽住他的衣領，把他拖到了書桌前的空地上。
其他人聽到了身後的動靜，皆是轉身過來：「怎麼了喵喵，找到線索了？」
白喵喵搖頭：「沒有，但是我抓了一隻鬼。」
其他人點頭：「噢噢…抓了一隻鬼啊…什麼？抓了一隻鬼？！」
眾人電筒紛紛向昏暗中的那坨身影照去，鬼看着打在自己身上的六道光束，宛如凌遲處死前的罪犯看見了天堂的神光。
鬼捂住臉，埋頭道：「要不你們還是鯊了我吧。」
太丟臉了！
「嘖嘖嘖。」
「所以我們之前遇到的鬼就是人扮的吧？」
「肯定是人扮的啊，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有真的鬼啊？」
「所以說，其實我們害怕的根本就不是鬼，而是源自內心的恐懼。我們只要想着這些鬼都是npc假扮的，就一點都不害怕了。」石安安慰著大家。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這句話一說完，眾人突然感到一股子涼風拂過後頸。
嘶。
大家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KIKI點頭：「石安說得對，所以我們趕緊找線索吧。」
甜餃：「說不定現在這個房間里還有好幾隻鬼躲在暗處準備嚇我們呢，他們應該也聽到我們說的話了。」
「是的，不用怕啦。」白喵喵抓這隻男鬼出來就是鼓舞人心消除大家內心的恐懼，順便警攝其他鬼，讓他們在最後關頭放棄嚇人。
按照節目組的特性，玩家隊和npc隊伍必定會對上，那麼院長辦公室就是最好的地點。因此這屋內的鬼絕對就是另外當npc的六名嘉賓。
npc隊需要阻止玩家在僅剩的二十分鐘里找到最後的線索，不然玩家隊就將挑戰成功。而npc隊的阻止辦法是什麼？不就是嚇嗎？
那麼如果玩家不怕嚇，不就無限接近於無敵了嗎？
有了白喵喵這一手操作，其他人心裏的恐懼確實消散了不少——是的，屋裏根本就沒有鬼，全都是和他們一樣的人罷了。
或許是白喵喵的「殺雞儆猴」打亂了npc隊原定的嚇人方案，在接下來的幾分鐘里鬼都沒有出來恐嚇眾人。
雙方几乎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和諧與平靜之中。
而就在這時，金燦忽然舉起手裏的本子，高興喊道：「我找到了！」
其他人立馬湊過去，低頭看着她手裏的東西——一紙合同書和購物□□報銷
「療養院東南角老宿舍樓改造合同……改造日期5月20日到6月30號…院職工人員義務勞動者：張建山……」
「這個是監控攝像頭的購物□□。」
「張建山就是張老頭吧？」
「所以就是張老頭把老人約出去聊偷東西的事情，結果發生了意外，他就剛好把老人埋了？鐵鍬上有水泥……就是把老人埋在了水泥里？剛好那個位置的監控壞了或者沒安裝好，算是監控盲區？」
「應該就是這樣了。」
幾人圍着一起，越說越覺得身後發涼。
幾人下意識轉身，入目便是一張張快要貼到他們身上的從下巴往上打着微光的血鬼臉，雖然有心裏準備，但大家還是被這刺激性的畫面嚇了一大跳：「啊啊啊啊啊啊！」
白喵喵連忙道：「沒事沒事，大家不要怕，都是人扮的啦！」
她用電筒照着面前的幾隻鬼，聲音平靜且無畏：「我們現在已經知道任務答案了，已經勝利了，你們不用再嚇我們了。」
她挨個挨個朝面前六隻鬼指去，「你，月月；你，拉斯；你，柴哥；你，樂樂；你，唐韻，還有你，關山。」
白喵喵念出名字后，身後幾人才平復了被嚇得瘋狂跳動的心臟，抬手用電筒指著面前眾鬼。
石安：「我們已經知道答案了，你們輸了。」
說罷，金燦又把幾人的推理朝着攝像頭大聲複述了一遍，其他人在平靜當中等待着最終結果。
終於，一分鐘后，頭頂的廣播響起電子音——【恭喜玩家，通關成功！】
六人：「耶！」
眾人互相抱在一起高興地轉圈圈。
【好耶！】
【我就說嘛，一定會挑戰成功的！】
【撒花撒花！】
【等等，我怎麼發現好像多了一隻鬼出來？就在最邊上】
【你這麼一說，我仔細看也覺得是…白飄飄的衣服，黑長黑長的頭髮，雖然身上沒有那些血，但是看起來莫名的嚇人！】
【我記得剛剛不是只有六隻鬼嗎？怎麼現在有七隻了？難不成是我看錯了？】
【應該是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的npc吧？】
而一旁的npc們也都把自己身上的頭套摘了下來，露出自己的本來面目。
唐拉斯瞥了眼在那開心的六人，輕嘖一聲：「沒事，輸了也沒事，至少我把林士奇嚇得嗷嗷叫了。」
杜冰月紅唇輕哼，她確實玩得挺開心。
柴聰明沒有兩人的惡趣味，但他依舊盡忠職守地扮演一隻合格的鬼，把好幾名玩家都嚇得大叫起來，也算是成功了。
關山就是那名被白喵喵拖出來「就地正法」的男鬼，他取下頭套後下意識瞥向身旁那還披着長發的NPC，笑道：「好啦朋友，都結束了，可以把頭套面具取下來了，戴久了悶得慌。」
說罷，他大大咧咧地準備拍拍身旁人的肩膀，誰料手好像摸到一把空氣似的，直接摸空了！
關山：「？」
他微怔，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掌，下一秒又抬手去摸身旁的NPC，手依舊像是在空氣中劃了一道似的，除了帶起陰惻惻的微涼冷風，什麼都沒摸到。
他又不信邪地反覆摸了幾次，手裏依舊是空的，終於——
他瞪大眼睛后飛快地跑了出去，邊跑邊大叫：「鬼啊！有鬼啊！！真的有鬼！！！」
眾人：「？？？」
其他嘉賓被他這模樣嚇了一大跳，也都下意識跟着跑了出去，只留下白喵喵杜冰月幾人站在房間里，齊齊看向那道角落裏的身影。
林士奇在瞥見的瞬間，抱頭瘋狂大叫：「啊啊啊鬼啊！」
他整個人都跳到了唐拉斯的背上，害怕得埋頭在他頸脖處。
感受到脖子處傳來的癢意，唐拉斯：「……」
我是狗，現在姑
且算是人，但始終不是鴨也不是雞，你啃我脖子幹嘛？
菜市場門口那兩家絕味鴨脖和紫燕百味雞是給你缺斤少兩了嗎？
除了林士奇，白喵喵五人還算是淡定，但彈幕淡定不了啊！！！
【卧槽卧槽卧槽大家看到沒？剛剛關山拍那個npc的那一幕？空了！拍空了！】
【是我眼睛有問題嗎？為什麼我看到關山拍了那個鬼好幾次，但是每一次都好像在拍空氣一樣沒有落到實處？你們懂這種感覺嗎？就是在你眼睛裏，你明明看到他的手掌是拍到鬼的身體上的，但是……拍空了！每一次都拍空了！】
【要不是彈幕跟我一樣在懷疑，我都要懷疑我眼睛幻視了，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每一次都拍空？看得到但是摸不到……啊啊啊啊不可能是真的鬼吧？救命！】
【不可能是真的鬼吧？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啊！】
【嗚嗚嗚我有點害怕，到底怎麼回事啊？！】
【假的，肯定是假的！白喵喵幾人不還是沒被嚇走嗎？但凡有鬼，他們肯定跑了啊！他們也是人啊！】
【但是剛剛關山不停拍空的畫面怎麼解釋？我們看的是監控直播，總不可能加了特效吧？】
六人團綜結束后的第一次露面直播熱度本身就高，在密室逃脫剛開始時就有了兩三個熱搜，隨着直播產生的各種片段，榜上又增加了三個熱搜。
直到這一刻，第七個熱搜直接空降熱搜榜第一——#阿貓阿狗的團綜出現鬼？#
詞條里討論得熱火朝天，有一種高溫四十度還站在餐廳后廚顛鍋的火熱以及開水咕嚕嚕冒泡般的沸騰！
所有人都湧進了直播間，在線觀看人數直接破億，並且還在不斷呈指數性增長！直接斷崖式遠超第二名的直播間幾千萬的數據量。
【哪呢？鬼在哪呢？】
【卧槽，那團白色的東西是什麼？？】
【那就是鬼？看起來一點都不血腥啊……npc吧？】
【你們新來的難度沒有看網上傳瘋了的視頻嗎？關山前前後後至少拍了六七次，結果每一次都拍空了！如果是真人有實體的話，明明手就落到那鬼的身體上，怎麼會拍空？！】
【所以真的是鬼？卧槽人眼能看到鬼嗎？但是那個鬼看起來不像電影裏面的鬼啊？】
【為什麼他們幾個不跑開？難不成他們不怕鬼？我不相信，絕對不可能是鬼！】
彈幕基本上快刷瘋了，然而就在這時，直播突然斷了！
觀眾：「？？？」
怎麼斷了？
為什麼會斷？
所以真的遇上鬼了？
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
越是離奇的事物就越容易引起人的討論，尤其是這種本就敏感的話題，直播間關了大家沒辦法刷彈幕，但是其他社交平台沒關啊！
幾乎同一時刻，直播上億人轉戰到微博微信斗音某書某站等各個社交娛樂平台上，紛紛發視頻發帖發微博討論「阿貓阿狗直播出現鬼」這件事。
處處洋溢着一片鬧騰的氣息。
大家打開手機都先問一句——你看直播了嗎？
沒看？——我發視頻給你！你必須看！真的好離奇了！
看了！——你覺得那是鬼嗎？
如果意見一致——啊啊啊我也這樣覺得，我就說嘛！絕對是！你也跟我一樣的看法對吧！我跟xxx說她還覺得……
如果意見不同——我不同意你的觀點，真的很離譜啊，怎麼可能拍那麼多次都拍空了？也不可能是特效，怎麼證明？萬一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鬼呢？有些東西真的就是科學沒有辦法解釋的，尤其這些鬼屋密室經常鬧出事！
總之，直播最後那段拍「鬼
"的片段在各個網絡平台上都登上了熱搜榜，不同觀點的人各抒己見，試圖來證明究竟是不是「鬼」，這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鬼」！
……
密室里，當直播斷掉的一瞬間，林士奇還埋在唐拉斯的脖頸里啃著脖子，而白喵喵五人則靜默地佇立在原地沒有動作——他們能夠判定出，面前那白衣黑髮的「鬼」是真的鬼。
不是什麼NPC假扮的。
是真真實實的天地間的靈體！
幾人也有些懵，雖然「妖魔鬼怪」是同一層次的，但他們活了這麼久還從來沒有遇見過真正的「鬼」。
他們把鬼引到了監控死角的暗室里。
柴聰明朝着那白衣黑髮的鬼露出一個微笑：「你好，我是柴聰明，他們是我的朋友。請問你是？」
一直低垂著腦袋的鬼微抬起頭，一雙略顯凹陷的眼從黑髮中微露出來，聲音冷冽：「羅璐。」
「嗯…羅女士你好。可以冒昧地請問您為什麼會待在這裏嗎？又在這裏待了多久呢？」
鬼頓住，她的聲音裏帶着一絲茫然：「我不清楚，我是一名癌症患者，心跳停止后我感覺我從自己的身體里飄了出來，之後我又看到了站在門口等我的黑白無常，他們說會帶我去地府等待投胎，我就跟着他們走了。
那幾天去世的人比較多，我們還排了很長的隊伍，我排在末尾。在路上我遇到了趕來看我的朋友，我便在原地多停留了一會兒，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就找不到那些鬼魂了。」
「所以你就在人世待到了現在？」
「對，差不多有三天了。」
「那你為什麼要跑到這間密室來呢？」
「因為我生前就喜歡玩密室，這間又是新開的，有好幾個本我都沒玩過，我就想待在這裏玩完了再走……」
六人：「……」
沒想到還是只貪玩鬼。
唐拉斯眉心微折：「不行啊，你得走啊。你剛去世沒多久，靈體凝視，人眼是能夠看到你的。你知道自己剛剛闖了多大的禍嗎？我們在直播，很多人看到那一幕了。」
女鬼聲音里含着歉意：「抱歉，我就是看你們都在這裏，過來湊個熱鬧，我不清楚你們在直播。」
六人：「……」
這熱鬧可不興湊啊！
金燦：「那現在怎麼辦？」
「都三天過去了，地府那邊肯定知道漏了個鬼，應該會過來找你的。你就待在這裏不要到處亂走，黑白無常可能過不久……」
杜冰月的話還沒說完，幾人的身旁突然憑空出現穿着黑白長服極為高挑的兩人。
白臉，紅唇，索命勾。
林士奇：「啊啊啊啊啊啊！」
幾人捂住耳朵：「……」
杜冰月掃了眼黑白無常：「下次進來記得敲門。還有你，別叫了！」顯然，最後一句是對着林士奇說的，後者捂住嘴巴，發出嗚咽聲。
白無常紅唇微翹，瀲灧泛紅的眼尾微揚，聲音低醇卻又像是帶着小鈎子一樣勾人：「親愛的妖怪女士，嚇到了您的同伴，我們非常抱歉。」
杜冰月環抱手臂盯着白無常：「知道抱歉就好。
千年前幾界便約定過，不能夠讓人世凡人發現鬼怪身份，然而現在因為你們的失職導致了近億人看見了新魂，甚至還會在人世網絡造成更大的傳播更大的影響。
而我們也會受到牽連，這一切都要歸結於你們的工作失職。」
黑無常身子前傾：「喂，朋友，話也不能這麼說。整個華夏洲人口那麼多，每天都有人去世，況且我們還需要管理整個自然界的生命體的勾魂引路工作，我們也很忙的好不好？天天996還加班！」
「既然如此，你怎麼不去
建議閻王多招幾個黑白無常？三班倒啊，還不是競爭大了你們容易丟飯碗。」林士奇小聲嘟囔著。
黑無常瞪他：「喂，你這隻哈巴狗！」
林士奇反瞪回去，雙手叉腰，雖然他幾乎是仰望着超兩米高的黑無常，但氣勢絲毫不減：「第一，我不叫喂，我叫林士奇！第二，我是哈士奇！」
眾人：「……」
這話說的…怎麼蕁里蕁氣的。
黑無常還想在懟回去，被白無常抬起的一隻手擋住，他朝眾人微鞠了一躬，語氣優雅又誠懇：「再次因我們工作的失誤給諸位帶來麻煩而道歉，如果後續處理中需要我們幫忙，我們二人一定竭盡全力，在所不辭。」
林士奇哼哼：「話說的倒是好聽，人世和地府有壁，你們跑進地府之後不出來我們又拿你們沒辦法。」
白無常彎細的眉梢微挑：「哦？那林兄有什麼好的意見嗎？」
林士奇笑着望他：「這樣吧，你先給我轉個一千萬，我們把熱搜壓下來然後後續再跟進處理。」末了，他又補充，「要人民幣，不要冥幣。」
白無常微愣后笑了笑：「抱歉，我們不使用人世貨幣。」
「那怎麼辦？」
白無常思索幾秒：「這樣吧，等你到地府了，我轉你一千億冥幣，如何？」
「那不行，我可是要修鍊成仙的，我是往上面走的，怎麼可能下來？！」
「……那林兄還真是自信呢。」
林士奇還想要繼續和白無常索談「賠償」的事，結果嘴巴剛張就被杜冰月的一個眼刀瞪了回來，他閉上嘴，把話吞進肚子裏。
柴聰明走上前朝白無常露出恰到好處的禮貌微笑：「不如這樣，我們先進行處理，如果能夠完美處理便最好，如果後續有需要你們幫助，也請你們出手幫忙。」
白無常頷首：「那是自然，理應由我們負責。只是地府不像妖界半融入了人世，地府與人世有壁，我們能力有限。」
柴聰明點頭：「理解理解。」
「多謝。」
「不用謝。」
「不，這是需要謝的。」
「沒事，真的不用謝。」
「我們感到非常抱歉，謝謝你們能夠理解我們。」
「不用謝，真的不用謝。」
其他人就看着這兩人在這你謝一句我不謝一句，謝來謝去。
林士奇湊到白喵喵身邊：「為啥那個白無常那麼愛說謝謝？」
白喵喵歪頭：「或許是因為他叫謝必安？」
他臉上浮現詫異神色：「謝必安？白無常不是叫謝大腳嗎？」
白喵喵：「……」
白無常：「……」
眾人：「……」
你要不還是閉嘴吧？再說下去，妖鬼兩屆的和平友誼可能就從你這張嘴開始破裂。
白無常狹長的鳳眼眯了眯，他輕笑：「很有趣的狗先生。」
杜冰月輕笑一聲。
白無常斜眸看了她一眼，後者又直勾勾地對視盯着他，白無常朝她禮貌一笑，收回視線。
雖然這幾個字裏說的都挺對的，但林士奇總覺得這廝是在罵他。
「好啦好啦，你們先把鬼混待會去吧，她都在人世待了好幾天了，再待下去要是被其他人在現實生活里看見了就真的說不清了。」金燦提醒道。
通過直播網絡看到他們還可以找個理由搪塞過去，現實生活里看到就真的完蛋。
白無常：「好，那我們先離開了，謝謝諸位，如果有什麼事可以隨時聯繫我。」
柴聰明：「怎麼聯繫呢？」
「手機微信。」
「你們也玩微信？」
「是的，地
府大多數的鬼民都是人世下來的，當然也會有人世的各種事物流通。」
「原來是這樣，那我掃你吧。」柴聰明剛剛拿出手機點開微信掃一掃，垂眸一看就發現那雙修長白皙的手裏拿着一張薄紙似的西瓜18prox5TB耀夜黑。
真·薄紙，因為它就是紙！
幾人：「……」
林士奇笑了，他戳戳唐拉斯：「還跟你用得是同款呢。」
唐拉斯：「……」不愧是西瓜牌手機，在地府也這麼流行。
加了微信之後，黑白無常兩人帶着女鬼離開，而六人也出了密室。
其他人都在大廳里等著，一見六人出來，趙琳連忙跑了上去：「你們在裏面幹什麼呢？怎麼過了快二十分鐘才出來？再不出來我們都要進去找你們了！」
白喵喵脫口而出：「林士奇在裏面被嚇暈過去了，我們在等他醒過來。」
林士奇：「……」
趙琳幾人聽言，上下打量着他，神色擔憂：「你沒事吧？」
林士奇幾乎下意識接道：「沒事就吃溜溜梅。」
眾人：「……」
請問，玩這種陳年老梗很好玩嗎？
嗯，還能玩梗，看起來應該沒事。
二十多分鐘，足以其他幾名嘉賓平復下來，但身為當事人的關山依舊坐在沙發上抱着一杯溫水發獃。
羅娜給幾人使了個眼色，拉着他們到一旁小聲道：「其他人都沒事了，只有關山受到的刺激有點大，所以現在還沒恢復過來。」
而密探的老闆也就是那位買過的女生信誓旦旦道：「我發誓，我們館內真的沒有鬼，那絕對是意外！」
白喵喵六人：「……」
那確實是意外，但也是真的有鬼。
難搞哦。
六人互相對視一眼，金燦和柴聰明兩人比了個OK的手勢，分別坐到關山面前。
柴聰明摟住他的肩膀：「嚇到了嗎？其實沒什麼可怕的，在你們走了之後我們又去摸了那個東西，它根本不是鬼，而是個高科技。
是老闆通過一些渠道買來的高科技，它可以鑲嵌在地板里，然後人可以通過遙控來選擇它照射出的景物。你看着可能是個鬼，實際上就是照射出來的影像而已。
因為是影像，所以你只能看到卻摸不到。」
金燦也拍拍關山的肩膀，柔聲安慰道：「是啊，你看到的根本就不是鬼，就是放映出來的影像。就像我們平常用投影儀看電影一樣，只不過老闆這個投射出來的影像要更加逼真一點而已。」
關山緩緩抬起頭：「真的嗎？真的是影像，不是真的鬼嗎？
柴聰明：「當然是真的，不然為什麼那個鬼它不說話呢？就因為是影像所以它不能說話。況且，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鬼，你覺得我們人可以用肉眼看到嗎？」
他抬頭看向其他人：「你們這輩子見過鬼嗎？」
一群人紛紛搖頭：「沒見過。」
「對啊，退一萬步來講，就算這個世界上真的真的有鬼，而且這些鬼是肉眼可見的，那麼大家怎麼會看不到？對吧？肯定經常有人看見鬼啊。然而網上那些東西都是傳言，沒有確切的證據這個世界上有鬼。」
「是的，就算有鬼，也不會讓我們看到的。我們能看到的都不是鬼。」
兩人一左一右地勸慰著，還告知了那「鬼」出現的緣由，關山的心情也緩緩平復下來。
是啊，要是這世界上真的有鬼？那麼他們怎麼可能會讓人看見呢？那不就亂套了嗎？
而類似於柴聰明所說的投影高科技，市面上也不是沒有，只是購買途徑挺難的，不過有點關係找科技公司的朋友也可以買到。
見關山臉色好
了很多，林士奇又加碼道：「對對對，我們要相信科學，尊重科學！我們是唯物主義者，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妖魔鬼怪之說！」
他看向白喵喵幾人，「對吧？」
妖怪本妖：「……」
你這話讓他們這群妖怪怎麼接？
杜冰月唇角微抿：「是啊，相信科學。」
白喵喵快速點頭：「是啊，尊重科學。」
唐拉斯：「……」
他該「是」啥？
「我們是唯物主義者？」還是「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妖魔鬼怪？」，哪句話都是違心話啊！
在眾人的注視下，唐拉斯默了三秒，點頭：「啊對對對，她們說得都對。」
「……」
眾人：有點奇怪的詭異氛圍。
這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是你在逼着一隻妖怪說這世界上根本沒有妖怪一樣。
顯然，兩邊的節目組和嘉賓都相信了柴聰明和金燦兩人的這套說辭。等《我是冒險家》節目組和趙琳離開后，六人又和密室老闆進了辦公室。
他們的說辭可以糊弄節目組這些人，但是糊弄不了老闆，畢竟老闆有沒有安這科技產物，她能不知道？
她好奇地看向幾人：「所以是我朋友買了那東西放在那裏的？」
六人：「……」
所以你是真不知道啊？
「嗯……實話實說的話，其實是我們編的。」柴聰明又快速補充，「當然，你的密室里是絕對沒有鬼的，這點我們可以發誓。」
畢竟鬼已經被黑白無常帶走了。
「那……那到底是什麼東西？不是鬼也不是科技，那是什麼？」女生輕鬆的神色一下就凝重起來，這遊戲館才剛開，不會就要因為鬧鬼關門吧？
「唉，其實那是一種海市蜃樓，把其他地方的景物投影到你的密室里。」林士奇一邊啃著蘋果一邊解釋道。
女生：「……」
你也說了，我這是「密室」，請問那些光影從哪裏進來？跟在你身上鑽進來嗎？
「它確實是投影，只不過不是你們商家弄的，而且我們幾個為了嚇他們專門弄的投影，你看。」杜冰月拿過唐拉斯的手機，搗鼓幾下，驀地，明亮的燈光下突然出現了一道略顯虛無的景物投影，「我們專門留了一部手機，就是為了找準時機放鬼投影，來嚇對方。結果不小心嚇到其他嘉賓了。」
女生見着這投影，確實是眼睛看得到但手摸不著，跟那鬼影一樣，這才放心下來：「那就好，我還以為我們家遊戲館鬧鬼了呢。」
「沒有沒有，怎麼可能有鬼呢！我們可是唯物主義者啊！」
……
線下處理好后，白喵喵又用官博賬號發了條微博，大意就是解釋直播結束時的「鬼」是密室老闆為了增加恐怖性故意用科技產品投影出來的影像，不是實物更不是真的鬼，請大家相信科學之類的話。
並且還附帶了一段在密室內還原鬼影的視頻。
雖然這次投影出來的鬼和上次的不一樣，但至少也有一定的說服力。而《我是冒險家》還有密室老闆都出來轉發了這條微博，算是給這件在網上沸沸揚揚鬧了一天的「靈異事件」一個答案。
毫不意外的，這條微博上了熱搜第一——#阿貓阿狗解釋直播「鬼」#
「我就說嘛，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鬼，肯定是烏龍事件！」
「回復：笑死我了，我突然想起大家第二期爬山的時候遇到的佛祖，一群人虔誠地拜了又拜，結果是電子佛哈哈哈哈」
「回復：這件事屬於是我聽一遍就要下一次的離譜程度哈哈哈」
「看了演示視頻，好像確實可以通過投影來投鬼，這樣也說得通。但是看直播的時候真
的覺得好像鬼啊，前所未有的像！」
「回復：我也覺得！如果這個世界上有鬼的話，我想應該就是那樣的！透過屏幕我都能感受到那種心悸感！喘不過氣來的那種感覺。」
「回復：心悸和喘不過氣可能是因為衣服穿反了（bushi）」
「終於出解釋了，我朋友一直跟我說那是鬼那就是鬼，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鬼嘛。況且就算有，怎麼可能是個人就能看見啊？那還不亂套了。」
「回復：其實我覺得換一個角度想，這個世界上可能真的有鬼，但這些鬼沒有什麼好怕的。或許這些鬼也是其他人朝朝暮暮思戀懷念的人呢？」
「回復：是的，我有個大學同學就在前幾天得癌症去世了，我們堵在路上了，都沒來得及見她最後一面嗚嗚嗚。」
「你們好，我看了你們所有的直播，我很喜歡你們，我是（猴子），是厲害的（猴子），是高大的（猴子），是勇猛的（猴子），是愛你們的（猴子）！阿貓阿狗勇敢飛，（猴子）軍團永相隨！」
「回復：哈哈哈又來了，神秘的動物軍團！」
「阿貓阿狗V：謝謝你們的喜歡呀，我們也喜歡你哦（愛心）」
連雲山脈，黑曜山，山頂。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響徹雲霄的雄渾尖叫聲響起！
猴王王抱着手機在洞府處瘋狂轉圈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被回復啦，我被回復啦！」
他猛地飛出去，來到一群妖怪中間，亮起手機屏幕給眾妖展示，滿臉炫耀：「看！爺被阿貓阿狗他們回復了！他們說謝謝我，他們說也喜歡我……嗚嗚嗚。」
說到最後，猴王王激動地抽噎起來。
你們懂嗎？
在幾千萬人當中，在茫茫上萬條評論當中被偶像特意回復了的那種感覺！
對一隻追星猴來說那種驚喜程度絲毫不亞於中了三億個桃子彩票一樣！
周圍的妖怪無論是真心還是恭維，朝發出震耳欲聾的掌聲和滿滿的艷羨：「恭喜山主，賀喜山主！」
「大喜事啊！這簡直是我們黑曜山的大喜事！」
「太羨慕猴哥了，我們經常發評論都沒有被喵喵他們回復過，猴哥太厲害了！」
「是啊，我也好想被喵喵他們回復啊…我妖生無憾了！」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着，說到最後都真心實意起來，對於這群熱愛追星的妖怪來說，什麼比得上偶像和他們的「雙向奔赴」呢？
嗚嗚嗚。
「如果能夠見到阿貓阿狗他們就好了，可惜了，這輩子基本上沒有可能了。」
「唉，我們普通妖怪很難進入人世…聽說還要考試啥的。」
「阿貓阿狗他們真的很火，其他幾個山頭也有妖怪在追他們！」
妖怪對人世本就知之甚少，絕大部分的了解途徑都是通過身邊的親朋好友們，你知道什麼，告訴我，我再傳給其他妖怪，大家互相傳。
追《阿貓阿狗的團綜》最先是從黑曜山和赤犬山興起的，慢慢也就通過妖怪之口傳到了其他山頭。
而追團綜這件事已經成為連雲山脈里頗為流行的一件事，你不追的話，指不定你就和周圍的妖怪沒話題聊了。
猴王王特意把白喵喵回復他的評論這個頁面截圖了下來設置成手機屏保，逢妖就亮起他的手機屏幕，然後驚訝道：
「呀，你怎麼知道我被阿貓阿狗回復了？他們還說很喜歡我呢。」
妖怪：「……」
怪不得人家說有些妖年輕時候不追星，老了突然來追星就非常有可能一追便入坑深似海，再也爬不出來。
你瞧，這句話在猴王王身上印證得多好？
猴王王足足把整個
黑曜山都繞了一圈，甚至有一種跑到赤犬山去炫耀的衝動——他知道赤犬山也有很多妖怪在追《阿貓阿狗的團綜》，甚至那牧邊也在追。
哈哈哈雖然他們有靈泉，但是他們沒有阿貓阿狗的評論回復啊！
猴王王的心得到了一絲詭異的滿足和驕傲。
他有回復，赤犬山那群臭妖怪沒有。
這就足夠了！
他滿足了！
……
密室鬧鬼事件在三方發博解釋下告一段落，不管某些人信不信，至少人家拿出了「有理有據」可以證明的說辭和視頻證明來，就算你再不相信，那就是你個人的主觀看法了。
雖然直播結束，但六人的熱度卻依舊高漲，連帶着《我是冒險家》和「密探」遊戲館的熱度都高了不少。前者綜藝的關注人數從之前的兩百多萬暴漲至現金的兩千多萬，而後者遊戲館門口來玩遊戲打卡的玩家也是絡繹不絕。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一種三贏。
而帶動三贏局面的，正是「阿貓阿狗」這個組合。
六人真的實火，熱度高得不行，好比就算把熔點最高的金屬鎢扔到六人的超話里，它都能被燒化！
就是這麼火！
然而就在六人火得噼里啪啦一塌糊塗的時候，某瓣某組突然傳出了六人即將退圈的消息。
網友：「？？？」
你擱這說什麼異想天開的夢話呢？
他們六人怎麼可能退圈啊？
現在火得熱度都堪比超一線大牌了，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退圈？難不成他們是傻子嗎？還是是拍個團綜真的就為紀錄生活一點也不想翻紅爆紅嗎？
要爆料也編點像樣的料啊！
你這料說出去會讓人笑掉大牙的，有種早上入職下午就因為左腳踏入公司而被辭退的離譜感。
無論帖子底下的人再怎麼舉例反駁甚至是譏諷，爆料者仍然堅稱：「這是我一位在某一線品牌廣宣部的朋友告訴我的，早在之前阿貓阿狗組合就很火的時候，他們品牌就看中了他們的潛力想簽他們，給出的報價待遇tag也很有誠意，結果被他們拒絕了。
之後就算提高報價他們也都再三拒絕，柴聰明給的理由是他們可能在未來不久就會退圈一段時間，不確定什麼時候退圈也不確定退圈時間有多久，但應該會退圈一段時間。聽說是老家有什麼事情必須回去。
我發誓，這絕對是我朋友親口告訴我的，我絕對沒有添油加醋。我朋友也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她不可能拿這個來騙我。」
其他人：「那萬一是他們幾個不想接你們的牌子，所以拿這個理由搪塞呢？
爆料人：「你覺得這個理由站得住腳嗎？藝人拒絕品牌方的代言這種事情太正常了，也不是什麼開不了口的事情，不想接就拒絕唄，沒必要找理由。」
其他人：「但你不覺得藝人在爆紅的時候突然退圈是一件非常離譜的事情嗎？任誰都不會相信吧？！」
爆料人：「對，所以我和我朋友都非常不可思議，但這確實是真的，只能說他們幾個人真的和那些明星不一樣，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你們仔細想想，他們從第二期就開始紅了，從那個時候就有品牌找到他們了，然而第三期第四期甚至到現在都一個月過去了，他們除了『有點甜』這個品牌以外，其他的代言都沒接，一個廣告都沒有，你們覺得正常嗎？不正常！
而如果是六人打算退圈消失匿跡一段時間的話，這種拒接廣告的行為就正常起來了！畢竟接了代言就必須要維持曝光參加各種品牌方活動！」
其他人：「照你這樣說，那他們為什麼接『有點甜』這個代言？」
爆料者：「我朋友說是因為『有點甜』他們接受六人可
能會退圈一段時間這件事，他們接受了，六人才接的。而且就算六人真退圈了，就憑之前那場粉絲見面會，以及『有點甜』是六人唯一的代言這一點，這個牌子的品牌價值和知名度都往上翻了幾番！早就把代言費賺翻了！
要不然你以為為什麼那麼多品牌願意找阿貓阿狗他們代言和推廣產品？就是因為他們現在熱度高勢頭好而且沒有黑料不容易翻車！」
其他人：「既然你都這樣說了，他們這麼火，為什麼還要退圈？真的想不明白。」
爆料人：「那誰知道？或許他們是真的有什麼必須去做的事情吧……說實話，我也很喜歡他們，不希望他們退圈。娛樂圈真的很久沒有出現像他們這樣的藝人組合了。」
……
帖子被轉了出去，大轉特轉，甚至還被一些營銷號爆料了，最高的視頻播放量都上億。
網友：「？？？」
退圈？不是，你們這麼年輕，怎麼會有退圈這種可怕的想法的？！
別走，娛樂圈不能沒有你們！！
一群人跑到「阿貓阿狗」的微博下面去評論和私信留言。
「嗚嗚嗚看到爆料帖子說你們要退圈，說的跟真的一樣，不要啊不要退啊！」
「真的很希望你們，我從來沒有追過星，但是真的很喜歡你們幾個之間的相處還有性格，別走，我求你們！走了我怎麼辦啊！」
「我每天都在盼你們的第二季節目或者你們參加其他節目，盼著盼著，結果盼來了你們要退圈的爆料？誰懂啊，我這個心哇涼哇涼的！」
「假的吧？大家別信，怎麼可能退圈？爆料雖然真真假假，但是這個爆料一看就是假的，貓貓狗狗們現在火得不行，怎麼會退圈？大家注意甄別，別被騙了！」
「回復：就是！假的假的，絕對是假的！怎麼可能退圈嘛，我不信我不信（撒潑）」
「是真的很喜歡你們，之前因為學習和生活上的事情導致壓力很大，一度產生了很多消極的想法和念頭，是意外刷到你們的團綜視頻然後被吸引過去看直播，最後垂直入坑的，這些天我越來越快樂了。真的很感謝你們帶給我的歡樂，在某種意義上，你們救了我一命。並不是什麼道德綁架，我還是很希望能夠在公共視野里看到你們，就算是我十七歲的生日願望吧（祈禱）」
「回復：所有不開心的時光終將會過去的，前路光明且充滿希望！生日快樂！（蛋糕）」
「回復：生日快樂呀~（煙花）」
「回復：我也今天生日誒，好巧！祝我們都快快樂樂平平安安的！」
……
六人一一處理完被加爆的工作微信上的消息和快要變成電話轟炸機的手機后，圍坐在一團商量。
金燦：「怎麼辦？我們好像真的有點火了。」
白喵喵：「不是有點火了，是火得有點旺盛了，天降大雨都澆滅不了的那種。」
柴聰明：「其實我至今不理解，為什麼我們會那麼火？」
林士奇：「其實很好理解，畢竟我的魅力確實是常人難以抵擋。」
唐拉斯：「很多人都因為我的潮流搭配而愛上我。」
杜冰月：「是因為大多數人都喜歡看你們倆的笑話。」
兩人：「……」
「所以該怎麼辦呢？微博好多人私信問我們是不是要退圈，我們該怎麼回復呢？」
鬼知道白喵喵打開手機看到微博里刷都刷不到底的私信時有多震驚。
金燦：「如實告訴他們？」
「不，先別說，我們目前還不確定黑曜山究竟打不打，什麼時候打，萬一我們說了要退圈，結果黑曜山不打了怎麼辦？這不是騙人嗎？
況且我們才剛火起來，我還沒嘗
試過被那些大牌送禮服飾品的感覺呢，至少也要等我穿上幾套再這說吧……」唐拉斯搖頭否決。
「但是大家一直在問誒，總要給個交代吧，免得他們一直擔心，挺不好的。」金燦捏了捏蹙起的眉心。
「要不我們先回山裏看看實際情況吧？再去黑曜山看看，或者乾脆問一下那什麼猴王王，到底打不打，什麼時候打，這樣一直拖下去也不是辦法。當然，如果最後能夠不打就更好。」
「話說我還從來沒見到過那猴王王長什麼樣子？」
兩個山頭平常基本上維持在王不見王的狀態，就算猴王王在打仗的時候出現，那也是直接在黑曜山上用靈力朝牧邊叫囂，隨後兩妖一起飛到無人區對戰，避免連累波及到有生命體的區域。
「我也沒見過，但肯定是那種尖嘴猴腮的刻薄樣！哼！」林士奇哼了一聲，又道，「我們乾脆現在就回去，赤犬山少了我們可不行，我們可是牧哥的左臂右膀啊！總不能在我們在娛樂圈享受，他們在那裏拚命吧？」
其實林士奇這話有點誇大，畢竟憑藉他這兩百多年的修為在赤犬山上只能算是普通小妖而不是實力強勁的大妖，而在往次的戰爭中，三百年修為以下的妖怪根本沒有參加戰鬥的機會。
而四百多歲的柴聰明顯然也不適合武力輸出只適合謀划，但赤犬山有牧邊這位文武雙全統籌全局的山主，自然也不需要什麼軍師。
因此，在過去幾百年的兩山鬥爭中，六人壓根就沒參加過打仗，最多就是待在山上當後勤補給部隊——
比如炒抄菜，煮煮飯，唱唱歌啥的。
林士奇的話一出，幾人互相對視一眼后，鄭重點頭。
他們要回赤犬山，就現在！
……
出來混了幾年再回老家自然不可能空手回，因此一行人還特意去超市和市場大採購了一番。當然，是戴着口罩帽子墨鏡進行全副武裝的那種——為了不被人認出來。
很顯然，他們偽裝的效果很好，真的沒有人認出六人來，但是街上所有人幾乎都會朝六人投來「啥東西？」的打量眼神。
你見過在大夏天從頭包裹到腳還戴着頭巾的人嗎？
你見過三十多度的高溫里，全身上下只露出脖子和鼻孔人中的人嗎？
尤其是六人身上還大包小包地提着東西，要不是膠袋口上放着小票，還以為是群賊光明正大地偷東西。
幾人鬼鬼祟祟地把東西裝進行李箱裏。
紅色頭巾的金燦看了看，小聲道：「林士奇呢？」
藍色頭巾的唐拉斯搖頭：「剛剛還在市場門口，現在就不見了。」
而市場馬路對面的小街上——
小吃攤老闆就見到一名從頭包裹到腳的高挑男人鬼鬼祟祟走到自己面前，邊四處亂瞟邊開口道：「老闆，肉夾饃多少錢一個？」
「8塊。」
「那隻要一份肉呢？」
「6塊。」
「那隻要一個饃呢？」
「1塊。」
「那你給我來一份肉一個饃吧？7塊對吧？」
老闆點頭：「對，6+1=7。」
「那你順便幫我把肉裝進饃吧，謝謝。」
「好lei……ei誒？？？」
等等，這賬算不對啊！？
「不對啊小夥子，這賬不對，你一份肉一個饃還要裝裏面不就是肉夾饃嗎？肉夾饃8塊一個。」
「哪裏不對？我只要一份肉一個饃，6+1不就是7塊嗎？老闆你剛剛不也說了是7塊嗎？我只是讓你把分開裝變成了裝一起，怎麼不對了？」
「不對，你這就是肉夾饃啊！8塊！」
「沒有，一份肉一個饃，讓你裝一起，
7塊！」
「不對，你不對！」
「我對的，老闆你不對！」
兩人爭執來爭執去，林士奇忽然被不知從哪出現的藍絲巾青年拉走，他問：「不是讓你去買水果嗎？你怎麼突然到這裏來了？」
「我說水果攤那邊風太大把我給吹過來了，你信嗎？」
「你覺得我信嗎？呵，走了。」
說罷，唐拉斯像拽狗繩一樣拉着林士奇的衣領轉身離開。
身後也傳來老闆挽留他出攤第一個顧客的聲音，「誒誒，別走別走啊！一份肉一個饃就一份肉一個饃！7塊就7塊！別走啊兄弟！
你的饃，你的饃饃！你不要你的饃饃了嗎？你的手裏真的不想要一個熱乎乎的饃饃嗎？！」
他舉着裝好的肉夾饃往前追了幾步，卻依舊追不過唐拉斯那雙快到走出殘影的無情長腿，老闆只能失落地站在原地和被像根甘蔗一樣被拖着走的林士奇兩兩相望。
老闆嘆氣：唉，7塊就7塊吧，你回來吧。
林士奇流淚：回不去了，有些東西一旦錯過，就是一輩子！你別站在那裏等我了，你回去吧，路口風大……
眼神還沒傳遞完，林士奇便瞥見又來了一位客人，那老闆立馬笑容滿面又殷勤萬分地迎了上去：「帥哥？吃多少錢的？」
那青年笑着：「一份肉加一個饃，多少錢？」
「好嘞，7塊。」
被越拖越遠的林士奇默默流淚：「……」
嗚嗚嗚，那是我打下來的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