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面和心不合
站在後台台口的杜雁書等著節目一結束，立刻鬆了口氣，一手扶著腰，一手抱著肚子。
何遠斌趕緊給她搬了一個凳子讓她坐下，給她揉了揉腰，「還能堅持嗎？一會兒回去好好休息。」
媳婦這兩天太辛苦了，他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但是誰讓媳婦有能力呢，領導重用，他只能每天下班過來陪著她。
「一會兒領導走了我們就回去。」
杜雁書把腰往前挺了挺，酸嘰溜的疼，肚子有點大，墜的腰前傾，抻的酸疼。
她回頭招呼田水蓉和肖麗過來，「你們一會兒把借來的東西都還回去。數目點好了別有遺漏。」
交代完她又起身去和請來幫忙的師傅和志願者一一道謝。
台下譚館長叫人過來喊她。
杜雁書順著台口的梯子慢慢下來走過去。
「過來，小杜。」譚館長擺著手，「這是京市來的王部長，王部長，這是我們館里優秀的年輕導演，這次的匯演就是她導的。」
「王部長好，各位領導好！」杜雁書和大家一一握手行禮。
王部長和她握著手，眼裡是不加掩飾地讚賞，「辛苦了，辛苦了，節目非常精彩！」
「有機會歡迎你帶著團隊到京市去演出！」
杜雁書微笑著，「有機會一定去的。」
旁邊的幾個領導也過來和她握手順便聊幾句。
還有其他文藝團體上來請教經驗的。
觀眾中的一個人湊到省文化廳的王廳長耳邊不知道說著什麼，兩個人一邊聊一邊看向杜雁書。
杜雁書忙著和交流團說話也沒注意到。
等著交流團要走的時候譚館長過來小聲和她說：「如果學校那邊這幾天沒課你就在家休息，館里不忙的話就不用過來。下星期再來單位。」
「謝謝譚館長。」杜雁書本來也是這麼打算的。
就是學校那邊有課她也得找個理由休息一下，她熱愛工作，但是絕對不會為了工作去拚命。
最近去學校的時間有點少，基本都在館里排練。
所幸有胡老師在，不懂的可以直接請教他，比聽課學的還有用。
舞台上的事不需要她再管了，她準備跟何遠斌回家。
一轉身就看見紀美娟在那看著她，像是有話要說。
杜雁書看著她，撅著嘴一副大怨種的樣子。
「有什麼事你說吧。」
紀美娟看著她，扁著嘴滿臉寫著不高興，「雁書姐，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你是不是怕我萬一進了編導部到時候會取代你？」
杜雁書樂了，「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這次的匯演你給我安排的都是無關緊要的工作，排練的時候你會教她們兩個但是卻從來不教我！」
杜雁書摸了摸肚子看著她，眼裡帶著笑，嘴角彎了一下，「你未來會不會取代我我不知道，但是現在完全沒可能。」
紀美娟被她直白的話噎住了，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
杜雁書繼續說：「至於你說的工作問題，無關緊要的工作你都能小錯不斷，我還敢給你安排重要的工作嗎？給我當助手也是領導給你們學習的機會，但是這種學習不是在課堂，我不會做每件事都給你講一遍，你問、你想學我就會告訴你，你不問我是你肚裡的蛔蟲知道你什麼懂什麼不懂嗎？」
「我對助手的要求不高，可以沒有經驗，可以學得慢，但是不能沒有認真的態度。靠誰不如靠自己，一個人不努力哪怕給你個皇位也會讓江山覆滅。」
大概是館里人都知道她和薛副館長的關係，沒有這麼直白地說她，現在被杜雁書說這麼一通頓時紅了眼睛。
杜雁書越過她去找何遠斌，她是真累了，沒心情也沒義務安慰這個小公主。
薛副館長為了他這個外甥女真的賒了老臉爭取了很多機會。
但是紀美娟一點沒把握住，還要面子不好意思問，像是等著主動投喂一樣。
不恥下問很丟人？
何況帶她的人都是比她有經驗的，還不至於「下問」。
在聲樂組，代玲玲看見她就頭疼，本來想著領導親戚好好帶，但是經常被氣得窩火還不敢發。
紀美娟屬於那種踹一腳動一動的主，安排給她的事有一句說不到位了就得完成不了。
杜雁書不喜歡她從來不是因為嫉妒她有後台，在哪沒有空降兵？
聰明的人會利用背景關係為自己拉更多的資源，積累別人學不到的經驗。
只有傻子才會覺得自己有後台，等著主動投喂的，靠踩著人頭往上爬能爬多遠？
她舅舅還能靠一輩子？
杜雁書跟何遠斌出了門，門口的譚館長和兩個副館長已經送交流團離開。
但是薛副館長沒走，見她出來朝她招招手，「小杜啊，你過來一下。」
杜雁書走過去，薛副館長朝她笑笑，「最近辛苦了，那個……紀美娟是不是工作上有點不認真啊？你多擔待一些，她年齡小，工作經驗又少，她雖然學了聲樂，但是最喜歡的還是編導工作，你以後有機會多帶帶她……」
「估計以後帶她的機會不會太多，編導組已經增加了人手，不需要再從別的組借人了。」
薛副館長收了笑容，「什麼時候的事？」
「前些天，估計譚館長還沒來得及和您說。薛副館長，我先回去了。」杜雁書點一下頭微笑著轉身離開。
編導組人太少了，以後群眾匯演的工作會越來越多，僅靠她和馮炳泉是忙不過來的。
像是一些小型的匯演或是單位指導這種工作都要有人去做。
這次工作的時候馮炳泉也將田水蓉和肖麗的情況看在眼裡，去找了譚館長讓他把兩個人轉入編導組。
當然這裡也有杜雁書故意引導的成分。
之所以沒等匯演結束再說也是怕把紀美娟塞進來。
要是紀美娟細心能幹，她至於耍個心眼嗎？
至於薛副館長，杜雁書之前不想得罪他，只想安穩的工作。但是現在總是給她堵心就膈應人了。
五十多歲的人，沒幾年就退休了，不會再有晉陞的機會，也不會安排重要工作。
差不多退二線的狀態。
現在譚館長親自抓匯演這一塊兒，有一把手罩著她怕個鎚子？
而且據小道消息倆人面和心不和，反正她站譚館長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