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們全都是殺人兇手

富野文是個人渣。

這是一點毋庸置疑的事實。

他天生就有虐殺癖，可惜殺人償命的詛咒讓他無法自己親自動手。

可自己不親自動手，讓別人來動手不就行了？

這讓富野文發現了新的樂趣，於是他將兩個被害者扔到一起，讓他們互相廝殺最後只能活下一個。

這種被他稱之為『擂台』的娛樂形式，很可怕的…吸引了不少受眾。

由於殺人償命詛咒的原因，警方在早年破案僅拘泥於『只有能解除這個詛咒就算結案』這一點。

所以就算許多偵探發現了案件的蹊蹺，想要繼續調查下去也會被警方拒絕。

一直到一位英勇的偵探還是將這可怕的活動公諸於世，才讓『擂台』停歇了下來。

可『擂台』的幕後主使們卻沒有受到任何制裁，一部份原因是他們的能量實在是太大了。

另一部分是因為他們身上沒有背負『殺人償命』的詛咒，他們是『無辜』的。

不管怎麼說，這場案件就這樣平息了下來。

可作為被害者們的家人們來說，這是他們心中永遠無法被抹除掉的傷痛。

就像是朝倉南雲她現在光是聽到相關的事情，回憶起相關的記憶就整個人有些眩暈到無法站穩的地步。

好在她被另一位執行委員渡邊直利一個眼疾手快給攙扶住了，才沒能倒在地上。

「你們這些警務都在做些什麼？」

渡邊直利他是這次執行委員會的隨行法官，本人是一位看起來頗為嚴肅的老人。

在伸出手攙扶住了朝倉南雲女士后，他出聲狠狠的斥責著車廂里兩位不作為的警方人員。

「怎麼能在這裡任由犯人胡言亂語，拿著以前的惡性案件當玩笑來威脅陪審人員？」

渡邊直利的這一番嚴正警告之下，女警小姐真島和紗手下的小探員有點蠢蠢欲動，想讓葉隼閉嘴別再把話題扯到過去那場惡性案件上了。

可葉隼卻先一步開口，直接用真實傷害將大禁言術給塞到了這位…渡邊直利法官的嘴裡面！

「當然還有渡邊直利先生，我想您應該記得您也裁決了數十樁與這場『擂台』有關的殺人兇手。」葉隼說。

「……」

渡邊直利瞬間沉默了，嘴唇都開始微微發起了抖。

「而被你審判的那些『殺人兇手』們，她們全都是『擂台案』的受害者，全都是被逼迫著向自己同齡的陌生人下了殺手的受害者。」

「而您對她們的裁決大多數都是死刑，只有小部分才判處了無期對嗎？」

葉隼進一步用著無限接近於真實傷害的言語，直接像是一門巨錘一樣敲擊著渡邊直利法官的心防。

「我沒有錯！」

渡邊直利嘴唇顫抖著反駁著葉隼說。

「我在當時根本沒有做錯什麼！給那些『殺人犯』應有的懲罰，這是我作為法官該做的！」

「但在你知道真相之後，你的良心依然在自責！且備受煎熬！一直到整夜無法入眠的地步。」葉隼的目光緊盯著他說。

渡邊直利現在別說去攙扶身旁的朝倉南雲女士了，他現在自己整個人都搖搖晃晃的有站不穩的跡象。

眼看葉隼要再次掌控整個車廂里的主導權，星野未來她也收斂起了自己的笑容。

因為擂台案實在是太沉重了，這位偵探小姐怎麼樣也都笑不出來，她也不希望有誰拿『擂台案』來開玩笑又或者是當成脫罪的武器。

這不管是哪一種都是對慘死者還有死者家屬的不尊敬。

「所以你說的這些和這場兇殺案有什麼關係？」星野未來打斷了葉隼的侃侃而談問。

「星野未來小姐，能先等我說完嗎？」葉隼略微有些不滿星野未來的這次打斷。

等你說完？等伱用你那卑劣的謊言繼續去『擂台案』玩弄受害者家屬的內心嗎？

星野未來卻在不滿葉隼在用『擂台案』來給自己的胡言亂語式推理加噱頭這件事兒。

可就在這時哲原一郎突然抬起了手，示意星野未來他願意聽葉隼繼續說下去。

這直接讓星野未來憋了氣，因為哲原一郎他就是『擂台案』的受害者家屬之一。

在那位偵探小姐靜默之後，葉隼也得以繼續說了下去。

很快葉隼就開啟了怒斥群臣的狀態，基本上執行委員會中每一個人和『擂台案』有關的事迹…

像是馬場新柴警官，他正是當年『擂台案』的調查人員。

佐藤裡布副市長當年所治理的市區，也是『擂台案』的主要發生地。

井上米林議長正是當年主持調查『擂台案』的高層之一。

而石原三郎先生則是當時負責調查的偵探之一。

最後的中野優季小姐則是受害者，更是成立了『擂台案』的撫恤基金會。

當葉隼將車廂中這些人的過往給一一點破的時候，電視前關注這場案件的觀眾們驚訝的發現…

車廂上的這十人竟然都與當年的『擂台案』有極大的關聯，甚至大多數人是其中的受害者。

「最後就是哲原一郎先生，您的女兒就是『擂台案』中的一位受害者對么？」葉隼的目光最後落到了那位老管家身上。

「對…」

哲原一郎長吸了一口氣喉嚨哽咽著最後如實回答說。

「最後…我連我女兒的全屍都沒能找到，就只能靠指紋…來辨認確實是她。」

這一句話一出整個車廂再次陷入了漫長的沉默，一直到葉隼將目光轉向了星野未來說。

「所以我才說兇手的動機是復仇，又或者是為了趕走那些讓自己難以入睡的聲音，亦或者是為了緩解自己內心中的自責。」

這就是葉隼的結論，不過星野未來還是從理性的角度推理還原案件的真相。

「……我知道兇手是為了復仇所以才殺了死者！可你說的這些人和兇手沒關係，而且他們真有殺心，十個人一起動手被發現的風險也太大了，只需要讓一個人下手就足以！」星野未來說。

可…

「只需要讓一個人完成復仇就足夠？星野小姐你不覺得這句話…太過於殘忍了一些嗎？」葉隼突然反問起了星野未來。

「殘忍？」星野未來一時間沒明白這殘忍在了哪裡。

「對於其他在『擂台案』中深受其害的被害者家庭來說…太過殘忍了，這場仇恨從一開始就不是一個人的事。」

葉隼說到這裡再次將目光看向了車廂內的眾人說。

「有無數家庭在『擂台案』中支離破碎，所以如果可以的話，這輛列車的客容量夠大的話！這場兇殺案的兇手可能不單單就只有十個人了。」

「而將會是百位！千位！乃至數萬位殺人兇手…只要有機會的話，每一位在『擂台案』中失去自己女兒，妻子，親人的受害者們，他們都會成為這場列車兇殺案的兇手！」

「可你們能做的，卻僅僅作為代表…那場『擂台案』中無數受害者們，一起實現他們的願望，那就是一起…殺掉『這場列車兇殺案中的被害者』，『那場擂台案中加害了無數少女的行兇者』富野文！」

葉隼用手指向了車廂中那十位已經聽懵了的執行委員會成員后說。

「這就是我推理出來的真相，真相就是木原春副議長，佐藤裡布副市長，井上米林議長，馬場新柴長官，長谷徹內原先生，石川三郎先生，渡邊直利先生，朝倉南雲女士，中野優季小姐，還有…哲原一郎先生…」

「你們十個人…全部都是殺人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