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第 5 章

這件事最終以康熙尷尬的收回爪子,而小太子對自己汗阿瑪退避三椅而結束。

父子兩人中間隔了一把椅子,一個兩個綉墩,胤礽都坐到一旁的貴妃榻上。

等到孫之鼎和劉聲芳兩位太醫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樣詭異的一幕。

這讓二人面面相覷一番后,提心弔膽的磕頭行禮。

「臣孫之鼎/劉聲芳請皇上安,請太子爺安。」

胤礽見到這兩位太醫后,也不由坐直了身子,康熙暗搓搓的瞥了一眼胤礽后,方淡淡叫起:

「孫愛卿,劉愛卿,你們先去給太子請脈。」

孫劉二人不敢怠慢,一個接一個的上前去給胤礽診脈,胤礽有些不解,但還是乖乖配合。

卻不料二人診過脈后,臉上頗有些驚疑不定:

「這不應該啊……」

「怎會如此……」

康熙皺眉看著二人:

「有什麼話,兩位愛卿不妨直言!」

孫劉二人對視一眼,孫之鼎開口道:

「回皇上的話,臣昨日為太子爺診脈后,按理,太子爺應該喝上七日的葯才能康復,可是,可是太子爺如今已然無恙,是臣技拙,請皇上降罪!」

好生奇怪,明明昨日太子爺的高熱起的兇險,若非太子爺身子骨康健,如今焉能起身。

可是,他竟然診出無恙之脈!

孫之鼎思來想去,只得請罪,這會兒孫之鼎一顆心都提了起來,額頭上冷汗斑斑。

皇上素來寵愛太子爺,自己竟然為太子爺診錯了脈,吾命休矣!

孫之鼎萬念俱灰,卻沒想到,下一刻康熙直接爆發出一陣大笑:

「好!」

孫之鼎懵了,怎麼,怎麼他誤診了還好?

皇上不會是被他給氣瘋了吧?

他的九族還能保住嗎?

孫之鼎一面拷問自己的靈魂,一面覺得悲從中來。

不管是誤診,還是氣瘋皇上,他都要涼涼了。

康熙隨後拿出一個紫檀木雕的精緻盒子,笑著道:

「兩位愛卿,這是朕得來的三顆神丹,其中一顆朕捏破后被保成嗅過。

想來,保成如今無恙,這神丹居功甚偉,你二人也瞧瞧吧。」

孫之鼎後知後覺的撿回了一條命,隨後跪著上前將那盒子托在掌心,與劉聲芳共同品鑒,隨後二人便陷了進去,那叫一個如痴如醉,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康熙也不打斷,只耐心等著。

這二人中,孫之鼎猶擅兒科,而劉聲芳卻是一個全才,康熙請二人來此也是想要二者互補。

外面的雪一直下個不停,「吧唧」一聲,胤礽聞聲看去,只看到窗上那影影綽綽的樹枝顫抖。

那是樹枝不能承受大雪之重,才發出的聲音。

這一聲,也讓孫劉太醫如夢初醒,連忙告罪。

康熙沒有責怪,只是讓他們說說自己的見解。

孫之鼎與丹藥上的見解略遜劉聲芳一籌,劉聲芳隨後上前答話:

「回皇上,這丸藥貌丑,但葯不可貌相,臣等共同認為,這是一味當世難尋的神丹!」

貌丑……

胤礽只覺得當胸中了一箭,甚至都沒有去理會劉聲芳後頭的彩虹屁了。

他也不想啊。

為什麼會是下品驅寒丹呢?

他明明記得,夢裡的自己必出精品,上頭五顏六色的丹暈比珠寶還要好看。

怎麼第一回就這麼失手了呢?

康熙看著胤礽用兩隻小手撐著小肉臉,愁眉苦臉的樣子不由抿唇按耐了笑意,繼續聽劉聲芳說下去。

「此葯嘗之味苦回甘,甫一入喉便有一股涼意自喉頭蔓延,其藥性之強非言語之功可表。

臣又嗅其味,清香迎來,經久不散,遠非一顆小小的丸劑可以成就!此葯中藥香濃郁,臣隱約可辨,其應是一枚驅寒神丹!」

胤礽:!!!

胤礽頓時支棱起來。

驅寒神丹!

是說他呢!

這可是他親口吐出來的崽兒,給孤好好誇!

劉聲芳慷慨激昂的說完后,便開始暗搓搓和康熙示意,將這丹藥賜給太醫院研究。

甚至,他還隱隱約約對康熙的暴殄天物,浪費神丹表示控訴。

康熙:「這神丹……」

「是驅寒神丹,皇上!這驅寒神丹與風寒之證上作用匪淺!皇上許是不知,在民間,因風寒而亡之人,不勝凡幾,若能研製出此葯,乃是我大清之福啊皇上!」

劉聲芳直接重重的磕了一個頭,用行動來表示自己對「驅寒神丹」的重視。

胤礽在一旁瞧著眼前的一幕,只覺得胸腔中似乎又什麼萌發出來,胤礽不由按了按胸口,輕輕吐出一口氣,眼睛卻亮的可怕。

原來,他煉製的下品驅寒丹,是可以流芳百世的好東西!

康熙最終和孫劉二人討價還價,這才將那顆捏碎的驅寒神丹與一顆完整的驅寒神丹交付二人。

等二人興高采烈的離開后,康熙這才大笑出聲:

「朕的保成,天生不凡!」

「保成,你就是上天賜給大清的福音!」

胤礽被康熙誇的臉紅,隨後,他小聲問:

「汗阿瑪,所以保成不是壞掉了,對嗎?」

康熙將胤礽抱緊緊,大聲道:

「當然不是,保成身負祥瑞,雖不顯於外,但朕會擇機讓世人知道保成的好!」

康熙說完,又和胤礽開始咬耳朵,哄著胤礽不要擔心,等看到小太子臉上重現笑顏后,這才停下。

只是之後的康熙,哪怕是上墳,上班也無法掩蓋他的好心情。

遇到請安摺子也會仔細寫了勉勵的話,使得那位大臣觀后那叫一個感激涕零,愈發的兢兢業業了。

這真是一個美妙的誤會。

而康熙好心情到晚膳前戛然而止,梁九功通稟:

「皇上,奴才順應娘采蘆花之線,摸到了些許蛛絲馬跡,現在已經將嫌犯抓入慎刑司,這是證詞——」

事關太子,梁九功不敢懈怠,人是午膳后抓到的,不過兩個時辰,便讓其吐口,其中血腥手段不足為外人道。

幸而此人非是那等了無牽挂之人,他是應娘的同鄉,入宮為太監後幾次得應娘的好處,隨後暗暗思慕應娘,奈何流水無情。

應娘是不想傷了自己的手,萬般取捨下,想著此人的山盟海誓,這才拜託了此人去采蘆花。

蘆花粗鄙,唯有在水塘邊能多幾分雅緻,那處水塘雖然偏僻,但也並非鮮有人跡之處。

康熙低頭去看證詞,其中大多是一個太監對綉娘求而不得的怨憤,唯有偶然間的隻言片語漏了分毫。

「應娘素不與人來往,唯與翊坤宮之宮人素月偶有往來。」

「擺駕翊坤宮!」

處理了素月後,宜嬪是真真正正的誠心念佛了一段時間,便是太皇太后看過宜嬪供奉在佛前的佛經,也不由默了默。

宜嬪因此還搭上了皇太后的線,具體表現為皇太后竟然讓自己的貼身宮女映霞送了兩次銀絲碳。

太皇太后對此亦沒有發表什麼意見,是以宮裡不少人都在心裡嘀咕,怕是宜嬪娘娘真的有佛性,太皇太后這是磨練她,等她開宮之日,便是一飛衝天之日!

是以即便宜嬪閉宮不出,她的日子也沒有絲毫改變,甚至較之當初,還要略勝一籌。

康熙到的時候,是宜嬪身邊的素影來迎,康熙一正殿,便覺得溫暖如春,身上的大氅已經要穿不住了。

梁九功見狀連忙為康熙取下,宜嬪跪在佛前,聽到動靜也沒有挪動,只將自己精緻的側臉對著康熙,鬢角垂下幾根青絲,與平日的艷麗相比,多了幾分不一樣的溫婉。

不多時,宜嬪終於擱下了筆,沖著康熙一笑,桃花眼暈紅開來,骨子裡的媚意不遮不掩。

「皇上來看臣妾了?臣妾還以為皇上都要忘了臣妾呢!」

宜嬪呵氣如蘭,穿著素淡的衣裳卻愈發顯得她艷麗多姿。

青年帝王大刀金馬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龍目微抬,一道利芒瞬間入了宜嬪的眼。

宜嬪心中惴惴,抿了抿嬌艷的紅唇:

「皇上怎麼不說話呀?可是臣妾身上有什麼不妥?」

康熙終於開口,一開口那沉怒便無法壓抑:

「好一個佛性之人,朕竟不知自己宮裡幾時有了這麼一個活佛!朕若是再幸你,豈非對佛不敬?」

宜嬪一愣,臉色唰的一下白了,她忙拾衣跪下:

「皇上,那,那都是宮人亂傳的,不可盡信啊!」

康熙繃緊了下頜,語氣冷然:

「不可信?難道這不是你郭絡羅氏一族的手段?」

宜嬪瞳孔一縮,磕磕巴巴道:

「皇上,皇上說什麼,臣妾,臣妾不明白。」

康熙冷漠的看著宜嬪:

「你身邊的宮人素月何在,叫她出來。」

宜嬪彷彿被一棍子敲在了頭上,眼前一黑,手指不受控制的發抖。

皇上,皇上他知道了?!

梁九功這時走了進來,稟報道:

「皇上,據其他人口供,宮女素月在冬至之夜出去后便未曾回來。」

康熙原本只有七八分的確定,現在已經成了十成十,康熙的聲音如冰如刀,冷漠而鋒利:

「郭絡羅氏,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太子冬至病重,你的宮女冬至失蹤,你郭絡羅氏一族當真以為可以在朕的皇宮隻手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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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太子有了煉丹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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