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第34章 第 34 章

「這怎麼行?!羅卜臧袞布,孤不會丟下你一個人在這裡的!」

「不!太子爺!倘若您因我出事,整個草原都會被阿木古朗汗的怒火吞噬!羅卜臧袞布不想成為草原的罪人!」

羅卜臧袞布急切的說著,胤礽瞥了他一眼,道:

「若你出事,科爾沁部可還會對繼續大清效忠?」

況且,胤礽並不願意做那等棄友奔逃之事,那是他極為不齒的。

「好了。不必多說,孤會想辦法。」

「您有什麼辦法啊……」

羅卜臧袞布臉上露出來一個苦澀的笑容,胤礽卻偏頭認真的看向羅卜臧袞布:

「孤保證,我們都會活下來。」

胤礽的小手已經裝作去自己懷裡把系統賒賬買下的防狼強光手電筒取出。

他在現代親眼見證了手電筒的成長史,自然不會不會使用。

正在這時,胤礽懷裡抱著的狼崽卻突然激動起來,他興奮的嗚嗚嗚直叫,像是在給胤礽……介紹什麼。

天知道胤礽在一隻狼崽臉上意識到自己被介紹,心裡有多麼離譜。

狼崽嚶嚶嗚嗚的叫了一通,隨後掙扎著跳了下去。

「吧唧——」

看著軟敷敷,很好rua的狼崽直接在草地上狠狠來了一個臉剎。

……好蠢啊。

偏偏那小傢伙落地后還衝著胤礽甩了一下頭,那示意胤礽跟著的意思不要太明確。

羅卜臧袞布這會兒整個人都迷茫了。

「這隻狼崽,它,它……」

胤礽鎮定的看著狼崽朝狼群而去,淡然道:

「或許,是它的家人來尋它了。」

羅卜臧袞布抹了一把冷汗,長吁一口氣:

「接狼崽就接狼崽,好大的陣仗!等等,太子爺,它們過來了!」

羅卜臧袞布前面的冷汗還沒有消,這會兒又刷的流下的一層冷汗。

胤礽坐在已經有些不安的矮腳馬上,神情自若的觀察著:

「它的速度不曾有變化,應該是想……過來打個招呼?」

胤礽有些遲疑的說出這個結論,果不其然,那為首的頭狼和狼崽親昵了一會兒后,就用鼻子將狼崽推給了胤礽,自己在原地胤礽三步遠的地方坐了下來。

狼崽黏糊糊的在頭狼腿上蹭來蹭去,頭狼也只是淡定的坐在原地,用一雙綠幽幽的眼睛……審視著胤礽。

不知過了多久,狼崽蹭夠了,終於一步三回頭的朝胤礽走去,胤礽在頭狼的注視下,將狼崽重新撈會懷裡。

果不其然,頭狼只是靜靜的看著,絲毫沒有發動攻擊,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羅卜臧袞布看來看去,壓著聲兒問:

「太子爺,你說這狼是想做什麼?」

胤礽看了一眼自己懷裡蠢兮兮的狼崽,又看了看威風凜凜的頭狼,有些懷疑這兩個物種竟然具有血緣。

嗯……狼群混入二哈的即視感!

狼崽在胤礽懷裡亂拱,胤礽後知後覺的想起什麼,從懷裡摸出一個瓷瓶。

「想要這個?」

狼崽嗚嗚的叫著,回頭又看看頭狼,胤礽抽了抽嘴角,然後取了一顆丟給了頭狼。

那頭狼身手頗為矯健,一個騰躍就準確無誤的將補精丹吞吃下去。

然後,那雙綠幽幽的眼睛更加亮了。

不多時,頭狼仰天長嘯一聲,所有狼群立刻整齊的分開一條大道。

羅卜臧袞布從未見過這樣的景象,方才還是那樣的險象環生,刀尖起舞,下一秒就歲月靜好,一派和諧。

狼群還列隊歡送!

就,離譜!

等二人帶著狼崽離開的老遠,羅卜臧袞布這才暈乎乎的看向胤礽:

「太子爺,我這是在做夢吧?」

胤礽摸了摸懷裡的狼頭,突地用馬鞭在羅卜臧袞布的馬身邊甩了一下,羅卜臧袞布尖叫著吃了一嘴的風,等他好容易勒住馬,就看到胤礽笑吟吟的追上來說:

「現在可覺得不是做夢了?」

羅卜臧袞布在此抹了把汗,幽怨的看向胤礽:

「是,若是做夢方才也該嚇醒了!」

不過,太子爺竟也是個會使壞的!

眼看著已經快要回到營帳,胤礽和羅卜臧袞布放緩了步子,胤礽慢悠悠道:

「今日回去,羅卜臧袞布不必訴說其中驚險,本沒有什麼事兒,就不必興師動眾了。」

羅卜臧袞布遲疑著:

「這……倘若阿木古朗汗問起,羅卜臧袞布不會隱瞞。」

胤礽無奈的看了羅卜臧袞布一眼:

「那隨你吧。」

這樣子,科爾沁怕是要被汗阿瑪坑的更慘一些了。

二人終是在天黑之前回到了營地,彼時康熙已經遣人在各處尋找了一遍了。

「皇上,太子爺回來了!」

康熙頓時驚喜的沖了過來,看著騎在馬上的胤礽,眼中的驕傲無法掩飾:

「不錯!昔日朕學騎馬也用了三日之久,保成一日便可疾馳,有朕昔日之風!」

康熙完全忽略了胤礽騎著的身高不符的矮腳馬,兩步上前把胤礽抱了下來,又細細的問了:

「今日保成一大早出去,可有遇到什麼好玩的?」

胤礽點點頭:

「有啊有啊!保成收到了羅卜臧袞布送的狼崽,還與羅卜臧袞布去草原上騎馬,摸魚,烤魚……

草原上潭水涼涼的,很舒服,魚兒也很好抓,吃著香香的,甜甜的。」

胤礽寥寥幾句,就讓康熙臉上露出了笑容,羅卜臧袞布看著父子和樂的一幕,連忙告了退。

只是,等回去后羅卜臧袞布就將今日發生的事告訴了班第,把班第嚇得差點沒有坐穩。

「你,你,你糊塗啊!你與太子爺出行,怎麼敢不帶一個侍衛?倘若有個萬一,倘若有個萬一……」

羅卜臧袞布低下了頭,在胤礽面前一直堅毅勇敢的男孩子眼圈紅了紅:

「羅卜臧袞布知錯了。」

班第在帳子里轉著圈,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罷了,我去尋公主商議此事!」

班第說著,就要朝外走去,卻差點和何柱兒撞了個滿懷:

「奴才給達爾罕親王請安!」

「公公來此所為何事啊?」

班第按耐住內心的焦躁,何柱兒將手中的托盤呈上:

「奴才替太子爺來給小郡王送葯,太子爺說,小郡王今日為他遮陽累著了,太子爺心中感懷,特意賞下消暑丹。」

班第突然皺了皺眉:

「消暑丹?不是消暑水?」

何柱兒笑了笑:

「親王這說的哪裡話,您們那日喝的消暑水乃是試用品,只有七日功效。

可是這消暑丹,若是服下可是能清涼一夏的。這個中妙用,還請小郡王親自感受。」

班第聽了這話,只得將原本被他罰著面帳思過的羅卜臧袞布叫了出來。

羅卜臧袞布一聽何柱兒的來意后,整個人差點沒在原地蹦了起來:

「難為太子爺能這麼記得我,羅卜臧袞布不勝感激!」

何柱兒將托盤呈給羅卜臧袞布,紅布甫一掀開,那綠瑩瑩的清爽光暈便充斥了整個帳子。

班第呆了,羅卜臧袞布更是直接不會呼吸了。

「這,這消暑丹,真的是太子爺賞賜給我的?」

「奴才不敢假傳太子爺之意,小郡王請試丹。」

羅卜臧袞布顫抖著手,去將那顆彷彿充斥著世間最美,最濃艷的綠色的消暑丹捧在掌心,半晌都不肯吞下。

班第回過神后,看著那無比神奇的消暑丹,眼中露出了一絲勢在必得。

羅卜臧袞布最終還是將那顆消暑丹吞了下去,等那一點綠芒在羅卜臧袞布的口中消失。

下一刻,羅卜臧袞布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的阿布,隨後便不受控制的閉眼,臉上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他從未在盛夏之際感受過這樣,這樣美妙的滋味。

這種通身涼颼颼的感覺簡直不要太妙!

羅卜臧袞布在此之前,只聽說過額吉口中,那輝煌無比的紫禁城中的酷暑,是用冰來度過。

大塊大塊堆積的冰塊,散發著猶如仙境的白霧,如同那沁涼的廣寒宮……

這是羅卜臧袞布從小到大對於消暑的遐想。

可是此時此刻,羅卜臧袞布卻覺得所有外力都比不過此時此刻,消暑丹帶來的舒適與愜意。

美妙無比。

羅卜臧袞布鄭重的向何柱兒說明了自己的謝意,若不是聽說康熙還在陪胤礽說話,少不得此時此刻就要去當面致謝了。

但即使不能當面去,羅卜臧袞布也是拉著何柱兒嘰嘰呱呱的訴說著自己的感激之情,其用詞之長,讓何柱兒差點聽哭了。

他真的記不住啊!

然而,羅卜臧袞布卻不知這樣的驚喜還沒有結束。

事情發生在翌日傍晚,彼時的康熙已經都要和蒙古諸部溝通好各種丹藥的稅收。

是的,稅收。

康熙以滿蒙一家親為由,宣布大清願意向蒙古提供各種丹藥(作為戰時物資的補血丹和麻沸丹不在其列),但關口會收取一部分稅收,用作運輸,損耗的補償,其他費用與京城一般無二。

一時間,這個決定簡直讓蒙古王公們感激涕零,紛紛表示滿蒙情誼天長地久,天崩地裂也無法撼動。

然後……康熙的騷操作就來了!

大富翁給康熙的靈感就是,名景建設度越高,收取的稅收越高,就越容易把對手搞破產。

當然,康熙並沒有想要蒙古破產的意思,但也不願意蒙古做大做強。

於是,康熙思索了數日的,借著大富翁靈感而來的出關稅便應運而生。

而這個出關稅與別的不同,它是按照各部對於丹藥的數量,種類要求層層增加。

夏天需要消暑丹?可以,但是京中也很缺,所以加一層稅收沒有問題吧?

需要更多的美容丹?也行,但是小太子就那麼一個,物以稀為貴,加點關稅給小太子加雞腿了解一下?

總而言之,丹藥可以給,銀子以無形的方式在增長。如果沒有,朝廷也支持馬匹支付的。

不過,經過胤礽和康熙的商量,馬匹後面還加了一則羊毛。

班第聽到康熙後面補上的羊毛后,也是驚了驚,隨後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阿木古朗汗,羊毛低廉,換取這麼珍貴的丹藥,我們實在受之有愧啊!」

康熙搖了搖頭:

「此為太子之意,丹藥是太子煉製而成,自然要先緊著他的。」

康熙從不隱藏其中胤礽的作用,等康熙這話說完,一個小部落已經跪了下來,高呼「阿木古朗汗萬歲,太子爺千歲」了。

他們的部落並沒有飼養馬匹,也沒有足夠的金銀,甚至每年都會在酷熱的夏季死去不少的民眾。

他們急需消暑丹!

就在康熙與各部商議好各部需要的各種丹藥,就要拍板蓋章的時候,一個僕從沖了進來:

「阿木古朗汗!神跡!神跡降臨啊!」

康熙愣住了,蒙古王公們也呆了一呆,班第隨後呵斥道:

「阿古,阿木古朗汗面前不得放肆!」

阿古喘著粗氣,卻一臉歡喜:

「真的,真的是神跡!部落丟了三日的羊,今天被狼群送回來了!」

所有人:???

康熙也有些驚奇的站起身:

「諸位,隨朕去看看吧!」

等眾人抵達草場的時候,就看到不遠處或坐或立著一群狼,它們將一隻羊圍在中間,不顧那隻羊嚇破膽子的瑟瑟發抖,趕著它朝前走去。

狼群里站了一隻羊,這樣令人啞然失色的一幕,在此時此刻卻有著一種詭異的荒唐感。

「這狼,為何如何?」

不知誰說了一句,一下子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而班第思索片刻,突然悟了。

「阿木古朗汗,此事,或與太子爺有關!」

康熙揚了揚眉,看向班第,示意他繼續說,班第盡量讓自己語調平穩的將昨日發生的一切講述出來。

他不曾為羅卜臧袞布表功,也不曾為羅卜臧袞布開罪,說完后他就會在康熙的腳下,不再多言。

康熙這會兒是驚怒交加,想起昨日胤礽與他說笑的一幕,誰能知道這個還稚嫩的孩子方才受過狼群的驚嚇呢?

康熙只覺得心口痛的都有些喘不過氣,他看了班第一眼,想著昨日胤礽的隱瞞,定然是想要維護羅卜臧袞布。

於是,康熙咬牙讓班第先退下,今日的丹稅先告一段落,來日再議。

隨後,康熙便大步流星的朝胤礽的帳子而去。

「保成?」

胤礽正在自己的帳子里逗著狼崽玩兒,狼崽被胤礽取名為蘇勒,在滿語中是聰明的意思。

蘇勒一詞,也象徵著胤礽對狼崽智商的擔憂從未減退。

「蘇勒,去——」

胤礽將一塊沾了補精丹粉末的骨頭丟了出去,蘇勒立刻追了出去,直接撞在康熙的腿上。

「蘇勒?」

康熙彎腰提起了蘇勒,打量著這隻毛髮捲曲,如同一條土狗的狼崽。

「這個名字,不大適合這隻狼崽吧?」

看著就不太聰明的樣子。

胤礽瞥了一眼在康熙手裡嚶嚶嗚嗚叫著的狼崽,淡定道:

「汗阿瑪,這是保成對它的期盼啊。」

康熙:「……」

「這隻狼都快被保成養成狗了,嘖。」

康熙吐槽了一下,放下了蘇勒,隨後,康熙與胤礽坐在一處,沉默良久,方才開口:

「昨日,保成沒有遇到別的什麼事兒嗎?」

康熙這話一出,胤礽愣了愣,隨後無奈道:

「羅卜臧袞布告訴汗阿瑪了?本不是什麼大事兒,保成又沒有受傷,哪裡值得說了?」

「怎麼不知道!」

康熙硬邦邦的打斷,他定定的看著胤礽,眉頭緊皺:

「保成,昨日是你運氣好,身上帶著補精丹,恰好那隻狼喜歡吃。

可是,若是你沒有帶呢?若是那狼只是心血來潮圍攻你們呢?你怎麼那麼膽子大?羅卜臧袞布讓你走你不知道先走嗎?」

康熙越說越氣,但是看著胤礽奶白的小臉,又不忍心苛責,只得自己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又一圈。

「汗阿瑪,要騎馬出去的是保成,若是羅卜臧袞布因救保成命喪狼口的話,阿烏格額格其會瘋的,科爾沁也會不穩的。」

而這一遭,胤礽親眼看到了端敏公主在科爾沁的張揚,屆時哪怕班第沒有反心,但仇恨的種子也將深埋。

胤礽想要的盛世,是和平的,是繁榮的,是強盛的。

他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宿主不要擔心,統統也可以保護宿主噠!」

胤礽做為系統綁定的第一位宿主,傻白甜的系統不惜用所有能量幫助胤礽的。

胤礽在腦海中,拍了拍賣萌的小系統,微微一笑。

康熙聽了這話,直接炸了:

「端敏雖在宮中向來驕縱,但她絕不是拎不清之人!且,羅卜臧袞布救你,是他的榮幸,其他的自有朕來想法,哪裡需要你想那些了?!

保成,你才四歲!你應該學著依賴朕,相信朕!朕是你的阿瑪,朕一輩子都會護著你的!」

胤礽聽了康熙的話,第一次對著康熙沉靜了神色,他一字一頓的道:

「可是,保成不願意做那無義奔逃之人。」

「你小子!你是讀書讀傻了嗎?」

不管康熙往日如何景仰那些品德高尚之人,可是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希望保成可以自私一點。

胤礽慢吞吞道:

「保成讀的都是醫書,醫書不可醫愚,況且……汗阿瑪,保成是太子,是萬民之表率,保成當無愧天下,首先應無愧於心。」

「保成,不管你做了什麼,倘若朕不想讓人知道,他就不會傳開,你明白嗎?」

康熙認真的看著胤礽,第一次在胤礽面前掀開權利的面紗。

下一刻,胤礽無辜的看著康熙:

「天下沒有不漏風的牆,除非,汗阿瑪有水泥造的牆!」

康熙:「……」

康熙咬牙切齒:

「水泥,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已經整整兩個月了!

他,包括他的臣子們還一點頭緒都沒有呢!

胤礽糊弄過這件事後,叫過蘇勒抱在懷裡,隨後問起康熙此次丹稅之事。

康熙一眼就看穿了胤礽的想法,可是卻沒有說破,只是沒好氣道:

「有保成贈頭狼補精丹,頭狼反哺送羊這一遭,只怕這丹稅可以再漲一漲!

到時候,還是按朕之前與保成說好的,這些丹藥賺取的一應物資,與保成三七分。」

自然是朝廷三,胤礽七。

康熙本來還想一九,或者直接不要,但是被胤礽來了一句:

「汗阿瑪,國庫現在紋銀幾何?糧倉可滿?琉球還打不打?」

康熙:太扎心了!

於是,康熙含淚接受了被兒子養著的這個事實。

而這個過程中,胤礽只負責提供丹藥,押送,售賣等都由康熙的人進行。

就向此前康熙給人給地,別的啥也不管一樣。

父子兩在這一刻配合倒是默契。

不過,說著話,康熙又頓住:

「保成啊,為何你還要他們用羊毛太抵扣稅款?」

羊毛雖然可以做羊毛氈,可是在宮中大多都是用來鋪地的,而且其製造工序並不容易,在中原並不如何受歡迎。

「唔,保成之前在一本殘破的古籍里看到了關於羊毛紡線的記載,據說,用羊毛紡線織出的衣裳能與狐裘媲美。」

「與狐裘媲美?!」

康熙震驚無比,狐裘一直是達官貴人的專屬,至於尋常百姓,至多一層一層的衣裳,夏季疊冬季的穿著保暖。

以至於一到冬日,凍死的百姓不勝凡幾。

康熙也曾想過提供保暖的煤炭之類,然而……造價大不說,除了京城他能盯著,其他地方不就跟肉包子打狗似的,遲早有去無回!

可是,這會兒聽到保成說起羊毛線制衣后,康熙思路一下子被打開了。

羊毛便宜,草原上的羊數不盡的多,一年剪兩次,堆積起來也很是可觀。

康熙聽了胤礽的話,激動了一下,然後緊張的看著胤礽:

「保成,你說得羊毛線制衣的法子有幾成的可能成功?」

「七八成吧?不過那本古籍因為太過陳舊,保成看完后就一片一片的壞掉了。

但保成都記下來了,只要嘗試幾次,就可以做出來了。」

康熙現在對於胤礽的話無比信任,聽了胤礽這話,康熙只道:

「那朕明日想著多坑,咳,多要些羊毛吧!」

胤礽:「……」

汗阿瑪,我聽到了!

康熙的行動力很強,在離開草原的前夕,這件事被康熙直接落實,具體表現為一個小部落直接願意用自己部落所有的羊毛,和康熙換取消暑丹和補精丹的購買權。

他們也想要讓狼護著自己的羊群!

原來整天來偷羊的狼群竟然開始保護羊群,想想就帶感好嘛!

康熙對於小部落的決定,面無異色的同意了,隨後也有不少並不寬裕的部落選擇了羊毛。

看著手裡堆了一沓的羊毛單子,康熙心裡樂開了花。

倘若按照大清以往的作風和蒙古王公們的請求,以供奉來換取丹藥的法子,那麼康熙一年至多可以收到三五千匹的馬匹。

然而,有了丹稅後,別看第一年數量少,可是康熙想著胤礽那推陳出新的速度,這一年一年的丹稅累積下來……嘖嘖,那將是一個可怕的天文數字!

不過這件事康熙只在自己心裡美和胤礽面前高興幾句外,一點也沒漏半點口風。

這一次的蒙古之行,圓滿收官。

八月二十七,康熙的儀仗隊即將開拔。

胤礽因為消暑丹的原因,整個人還是白的發光,他離開的時候,居住的帳子外已經被花束籠罩。

在一片白茫茫的帳子中,獨胤礽的帳子,花里胡哨的厲害,萬白叢中一點花,也是令人嘖嘖稱奇。

而且,最讓人驚訝的應該是胤礽的帳子外的花束每天都在被換新的,每天都在增加。

原本只是何柱兒手巧的栓了幾串,現在……已經有近百串了。

每天,胤礽都在花香中醒來,連夢都變得香甜了許多。

哪怕年幼的小太子拒絕之意已經極為明顯,可是那些淳樸的草原姑娘們仍然不減熱情。

而胤礽不知道的是,哪怕是他已經離開,這座帳子也將被草原人們永久的保留下來。

這是,他們生命變化的開端。

以後,這座帳子,將日日花團錦簇。

他們,不再只局限愛意,而是虔誠的供奉著他們心中的無冕之王。

臨行前,羅卜臧袞布一雙深邃漆黑的眼睛里滿是不舍,他站在胤礽的馬車前與胤礽依依惜別。

「太子爺,一路順風,明年,明年我會和阿布去紫禁城看你的!」

羅卜臧袞布忍著離別的痛苦,強作歡顏送胤礽上了馬車,等胤礽離開,他還現在原地不動。

不多時,一串晶瑩的水珠砸進草地,班第拍了拍羅卜臧袞布的肩膀:

「羅卜臧袞布,努力吧!追上他的身影,跟上他的腳步!你崇敬的是一位值得草原所有人追隨的英主,阿布以你為榮!」

於是,在胤礽不知道的地方,多了一位為了靠近他而拚命努力的少年。

在胤礽離京的這些時日,桃花樓的丹藥基本日日都會被買空,有胤礽此前的憑證購買令在,不少達官貴人的額度並不夠他們揮霍。

於是……

一個以神秘人為首的,為官民牽線的黑市便應運而生。

普通百姓得到了銀子,達官貴人得到了更多的丹藥,一時間,京中的百姓人人看上去都好似精神十足了起來。

等胤礽回宮后,縈絮,戴佳主事二人紛紛前來做報告。

「太子爺,桃花樓還有七日的丹藥存量,您如今回來了,奴才這心啊,也不慌了!」

「太子爺,玻璃作坊現下已經可以制出您所說的可以用作糊窗戶的大塊玻璃了,即日起便可以向乾清宮提供改造!」

戴佳主事知道自己的主子住在乾清宮,等胤礽離京后,他就忙不迭的催促手底下的人,務必要在主子回來前將主子要的玻璃制好,給主子一個驚喜!

果不其然,戴佳主事這話一說,胤礽眼睛都亮了:

「戴佳主事!你可真是好樣的!這是孤此番在草原上時得到的一塊白玉,賞給你了!」

那白玉是端敏公主作為感激的謝禮中的一塊,價值不菲的同時,又因為胤礽的誇讚讓它都變得意義非凡起來。

等戴佳主事激動謝恩后,縈絮心裡只覺得危機感暴增。

以往桃花樓丹藥大賣時,她尚不覺得,可是現在玻璃作坊似乎已經可以正式開始盈利后,縈絮的心立刻揪了起來。

桃花樓依靠太子爺而成,除了能幫太子爺做個提高銷量的計劃書外,可是遠遠比不上玻璃作坊的!

縈絮一想到這一點,整個人都不好了,但是她也不敢在胤礽面前表現出來,只能憋著。

可是胤礽是什麼人?

他對於人的情緒感知極為敏銳,將戴佳主事又誇了幾句,勉勵一番后,又敲定前日後開始改造乾清宮事宜,隨後便讓戴佳主事退下了。

縈絮被留了下來,她抬起有些迷茫的眼睛看著胤礽:

「太子爺可有什麼別的吩咐?」

胤礽看了縈絮一眼,道:

「給孤倒一杯水來。」

縈絮雖然不解,但是她在胤礽身邊伺候慣了,哪怕出去大半年,如今回來也依舊很是熟稔。

「這茶水清淡適口,不涼不熱,自縈絮走後,孤倒是許久沒有喝到這麼合心意的茶水了。」

「那奴才照舊回來伺候太子爺!」

縈絮不假思索的說著,胤礽隨即道:

「連回到孤身邊繼續碌碌無為縈絮都可以,那麼現在縈絮在擔心什麼?」

縈絮聽了胤礽的話,不由愣住,她急忙道:

「伺候好太子爺,怎麼,怎麼能說是碌碌無為呢?」

胤礽只是笑笑:

「真的嗎?伺候人和自己自力更生真的一樣嗎?」

縈絮對上胤礽洞若觀火的眼睛,一時熄了聲。

胤礽繼續用平緩柔和的語調說著:

「縈絮,人往高處走,每個人都是這樣的,你不必愧疚。不過,倘若有一天,你真的失敗了。孤這裡還是歡迎你回來。畢竟。縈絮的茶水,孤一直想念的緊!」

可是,哪怕想念,太子爺都讓自己去外面闖蕩。

縈絮這半年的見聞比前頭半生都要多得多,這會兒她只覺得鼻尖一酸,眼淚被眼眶攔住,她哽咽著說道:

「太子爺,奴才一定不會辜負您的厚望!」

縈絮憋了一口氣,在心裡發誓,她一定要將桃花樓開遍大清。

年幼的小太子聽了縈絮的話,只是笑笑,他踮起腳尖,在微微躬身的縈絮手中塞了一塊帕子:

「好,孤記下了。縈絮擦擦眼淚吧。」

縈絮攥著手中那塊帶著草木香氣的帕子,重重點頭。

等到縈絮退下,胤礽又迎來了一位新人。

「奴才何梁兒,給太子爺磕頭了!」

「快起來!孤離京前吩咐你辦的事兒如何了?」

何梁兒直接掏出來一份文件,雙手呈給胤礽:

「請太子爺過目,這一遭,京里京外不少貧苦百姓都得到了足夠一年嚼頭的銀錢!」

「黑市之事,還要勞你多費心了。」

胤礽一頁一頁的翻閱著報告,隨口說著,卻沒有看到何梁兒那近乎熾熱的盯著他的眼神。

何梁兒眼中的情緒狂熱無比,就像是崇敬著他的神明。

「太子爺這話奴才愧不敢當!黑市之事,都是太子爺的主意,奴才不過一個跑腿的,豈敢擔得起您這般誇獎?」

胤礽很快將手裡的報告看完,搖了搖頭:

「此言差矣,只憑你的算數天賦,就是入了戶部都使得!更何況,孤還不曾見過有人能在一個多月內就將京中如此繁複錯雜的市場理的條理分明!」

胤礽方才仔細看過那些報告,簡直讓人難以想象這回是一個人用一個多月的時間做出來的。

哪怕是戶部尚書也做不得!

這一點胤礽深有體會,他上一世也曾和當時的戶部尚書打過交道的。

只是可以,何梁兒已經入宮了,不然胤礽還真期待這兩位同台競技的時候。

而何梁兒對於胤礽的誇讚,只覺得胸腔里的心臟都要從嘴巴里跳了出來一樣,整個人激動的身體都不由顫抖起來。

「奴才,甘願為太子爺效死!」

沒有人知道,在自己和弟弟差點被人打死的時候,那個從竹林後面走出來的小小身影,在何梁兒的心中是帶著光的神明一樣。

那樣偉岸。

那樣燦爛。

那將是他畢生都將追隨的身影。

為了太子爺,何梁兒哪怕豁出命來都願意。

黑市的建成有幾個是容易的,可是何梁兒不願意多說,他只要他的主子在他的金殿里,安然享受他的追隨者的供奉就好了。

胤礽對於何梁兒的報告簡直沒有更滿意了,早在那些達官貴人大量購買丹藥的時候,胤礽就已經盯上了他們。

既然這麼有錢,替朝廷扶貧叭!

貪墨的民脂民膏,終將在胤礽的手段下,慢慢反哺於民。

「好了,此間事宜孤已經知曉了,此番辛苦你了,去和你弟弟說說話吧。孤讓人給你們叫了一桌酒菜,今日就不必他來伺候了。」

「謝太子爺恩典!」

何梁兒激動的沖著胤礽磕了一個頭,退了出去。

看著何梁兒的背影,胤礽莫名有些可惜。

他前世的時候曾經聽何柱兒一個自己面前念叨過什麼他哥哥聰慧過人,可是被人陷害,年紀輕輕就因為保護他被打死在了宮裡。

後來,何柱兒來到自己身邊,還報了仇,以牙還牙給了那些人。

不過,這後面也成為別人攻訐自己寵愛太監的由頭……

胤礽對於前世的事已經不願計較,可是此時面對如此驚才絕艷的何梁兒,他還是覺得惋惜。

泱泱大國,真正的人才又能有幾個?

全都是沙裡淘金,偏偏,金子還未顯露便已經不在了。

這是何等的令人可惜啊!

胤礽不由輕輕嘆了一口氣,隨後,又將一封來自皇莊的書信打開。

那上面的大致內容是,播種之期已到,請胤礽示下種植何種作物。

而胤礽也開始思索起,他要用如何讓那本《農作物增產的一百種方法》落到實處。

嗯,用丹藥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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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太子有了煉丹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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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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