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6章 混沌之卵
最好能夠在45號星域尋到一座類似『緋光一恆星系』的，天然形成的源點恆星系。
建造生命行星，作為後勤補給基地。
…
塔柏號載着龍柏、墨蘭、刺柏、杉零一，僅花費不到三年時間便進入45號星域。
龍柏親自發動日灼能力，採集光波信息，智腦能力輔助，整理出兩千多顆大小合適，且帶有行星的恆星。
通過藝術家，將信息導入塔柏資料庫。
塔柏計算分析，選出存在源點可能性最大的200座恆星系。
快速移動，靠近依次查看。
百年時間一晃而過，
很遺憾，沒有了先前的好運，沒有發現理想的，源點與恆星重疊的。
主力艦隊抵達045脈衝星。
龍柏也趕緊駕駛塔柏號趕往匯合。
開會議事，香蘭、花旗、波樹灣三家商會分配搜尋路徑，開始行動。
沒有找到合適的恆星系，那就只能繼續從緋光一恆星系運送補給。
毒豆和毒麥的貨運星艦航速也只有100倍光速，超過5000光年的路程，運送需要超過50年的時間。蟻蜜、冷凍肉食、乾果等食物均難以保存這麼長時間，而且運輸艦噸位不足也跑不過來，不能供應了，隊伍食物暫時改為單一的精鍊珠。
龍柏駕駛塔柏號，帶着刺柏；墨蘭駕駛一艘類似海檬號的護衛艦，帶着杉零一；紅槭帶着碧玉，駕駛艦隊配備的另一艘護衛艦。
分三組，分頭行動，繼續排查剩下的1800多座『宜居』恆星系。
塔柏號跑得快，耗時四百餘年，快速完成分派的800座恆星系的勘察。
沒有收穫。
返回母艦。
又百年後，紅槭和碧玉搜尋歸來。
同樣一無所獲。
龍柏不參與指揮工作，沉浸心思，蟄伏冥想，痕迹合一。
一日，
傳回好消息：
【第072樅，3隊，1組戰士蓬蘽，發現一級源點】
龍柏收集到消息，出巢趕去標記，一番誇讚鼓勵后，招呼眾蟲，回母艦休息，準備轉場去下一站。
七代小佐王千里春羽找了過來，問道：「大王，二大王呢？我想它了。」
此話一出，眾蟲幡然醒悟，議論紛紛。
「對呀！」
「我最尊敬的二大王呢？」
「我最愛戴的二大王呢？」
「算算時間早該回來了吧？」
「是不是遇上什麼危險了？」
「能有什麼危險，大不了死了又復活嘛。」
「也對！」
「不對！杉零一跟着二大王呢！」
「杉零一可沒有復活能力！」
「……」
眾蟲目光望向龍柏。
龍柏：「……」
龍柏：「第一，現階段應該沒有其它隊伍在45號星域活動，沒有蟲可以威脅到二大王；第二，某些極端天體，可能要了二大王的命，但杉零一聰明，穩重，不會跟着送死。」
龍柏說完，想了想，無奈道：「白飯，白蘞，紅槭，茅莓，鬼扇，星雲柏，你們率領大軍，繼續搜尋。」
「刺柏跟我走。把二大王找回來。」
「大王，怎麼找？」
刺柏現在威風凜凜地指揮着一個樅群的小戰士，忙得不亦樂乎，不是很樂意跟着瞎跑。
龍柏沒好氣道：「不是給它們規劃過路線嗎？逆向尋找！」
「逆向？」
刺柏邏輯縝密，條理清晰，分析說道：「大王，二大王的紀律性為零，執行力為零。大概率，它是一出去就偏航，跑歪，跑丟了。這樣去找，浪費時間啊。沒準，你還沒找到，二大王自己先溜回來了。」
「……」
啪！啪！
龍柏揮舞觸角，兩鞭子甩刺柏腦袋上，招呼道：「算了，千里春羽，你跟我走吧。」
「好的！」
刺柏鏗鏘答應。
「知道了大王！」
千里春羽答應。
…
簡單收拾，立即出發。
從規劃路徑的末端恆星系開始，塔柏號一路跑過，一面掃描偵查，一面發送電磁波和引力波信號。
還真讓刺柏這混蛋說准了，
時光飛逝，折線展轉130年，眼看着就過了一半的規劃路線，並沒有發現墨蘭和杉零一的蹤跡。
龍柏正鬱悶，
終於一天，
塔柏彙報道：「龍柏，檢測到棘豆一號護衛艦引力波！杉零一在求救，信號是從編號35341的超巨瀰漫星雲傳來。」
駕駛艙光線微亮，全息投影落下。
一座長度約15光年，寬度1.3光年的氣態物質為主的色彩斑斕的星雲。
放大查看，
星雲內分佈着大量的塵埃、隕石、行星、恆星，以及黑洞、中子星、白矮星、紅超巨星等極端天體。
45號星域尚未完全穩定的半混沌星區。
「棘豆一號在這個位置。」
塔柏提示，綠點閃爍，指明位置。
「……」
龍柏看着頭大。
墨蘭將棘豆一號開進了星雲深處。
萬向羅盤偵查顯示，那裏有一顆質量不小的白矮星。
「塔柏，什麼情況？」
「沒有說明。只收到來自棘豆一號的求救信號。」
「過去看看！」
「收到！」
塔柏號調轉方向，躍遷出發。
距離並不遠，僅24光年，四天時間便靠近星雲。
龍柏收起塔柏號，操縱半蟻藝術家，載着千里春羽，空間瞬移進入星雲。
很快抵達。
杉零一察覺動靜，從星艦內傳送了出來。
「大王！」
「千里春羽？」
杉零一抬爪指向遠方的明亮白色星點，說道：「情況是這樣的，二大王帶着我沿途勘察恆星系，路過這裏時候，二大王突發奇想，說塔柏的演算數據不對，這邊存在三級源點的概率很高，一定要過來看看……」
「二大王又說，那顆白矮星有問題，要進去瞧瞧，然後就沒出來了。光線太強烈，也看不見二大王的蹤影。我不確定是……沒了？還是遇上了其它問題，擔心二大王回來找不到我，不敢輕易離開。」
龍柏道：「二大王還在。」
日月雙輝能力感應，確認墨蘭就在白矮星上。
龍柏問道：「你們來這裏多久了？」
「14年零7個月。」
杉零一回答，疑問道：「大王，那麼，二大王它是被困在了白矮星的引力場？」
「不可能。」
「二大王有光系位移能力，這種強度的引力場困不住它。」
龍柏凝目仔細觀望。
質量相對較小的恆星死亡後會變成白矮星。
白矮星的引力場吞噬周圍空間物質，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黑色空洞，周圍還有物質形成的星環圍繞旋轉，說明形成時間又不是特別長。
這顆白矮星依然處於超高溫狀態，表面被一層強烈白熾光暈籠罩，看不清內部情況。
——不會是又發現舊宇宙遺跡了吧？
龍柏想不通墨蘭是什麼情況，心頭犯嘀咕，吩咐道：
「杉零一，千里春羽，你們在這守着，不許胡亂行動。我過去看看，如果超過三年沒有回來，你們就回凌霄恆星系，把魚藤找過來，它的空間能力專門克制這種強引力場。」
「哦——」
「知道了——」
杉零一和千里春羽答應。
龍柏不多說，收起半蟻藝術家，眼眸微凝，凝聚全部意識和意志，背甲開裂，蛻去墨綠色甲殼，體長縮小至1米左右，六腿和觸角縮短、變粗，新的甲殼快速硬化，銀白光亮的金屬質地。
適應進化，變換一個質量最輕、甲殼最硬，六腿粗短有力的形態。
體系原能爆發，白色原能光暈升騰。
身形化作銀白流光，斜切併入白矮星引力場，環繞飛行，不斷減速，降軌，同時釋放能力對抗來自下方的超強重力，瞄準墨蘭所在位置，轟然落地。
十萬倍於自然神系常規行星的重力，超高密度的星體，光滑如鏡的地面，表面升騰著一層濃烈白熾電漿。
這樣的極端環境，一般的宿境戰士登陸，必死無疑。
擁有先祖神力、先祖神體、適應進化以及其它諸多強化體質的神品能力的龍柏，也僅僅是很勉強地能夠撐住。
極端環境下，精神力都被壓制在了千米之內。
只能通過日月雙輝能力感應墨蘭的大致位置。
步履艱難地靠近，尋找……
「龍柏？」
「你怎麼來啦？」
墨蘭驚喜的精神力意念自地底深處傳來。
龍柏呆了呆，反問道：「二大王，你幹嘛呢？」
「有寶物！」
「下面！」
墨蘭說道：「環境極端惡劣，我的遁地能力發揮不出來，我正一點一點往下面鑽。」
「越往下，物質密度越高，強度也更高，挖起來費勁。大王，別傻愣著，你下來幫忙？」
「額……」
龍柏凝神感應，完全沒感覺，問道：「寶物？什麼寶物？舊宇宙文明遺跡？能在這種環境下保存，至少也是三級文明巔峰吧？」
「不知道……」
墨蘭迷茫道：「很奇特、陌生，而且很隱晦微弱的原力波動。」
墨蘭換個方式，追問道：「龍柏，你有能力下來幫忙嗎？」
「沒有！」
龍柏試着將原能匯聚前足，往地上一刺，旋轉划拉切割，嘗試切下一塊。
同時釋放原能，隔絕物質融合。
速度快若閃電，成功剜下一塊，猛地用力一挑，丟到一旁。
超強重力下，剜下的物質瞬間融入地面，同時，挖出來的小坑快速『癒合』平整。
「動作要快！」
墨蘭耐心教導道：「你用毀滅或湮滅性質原能，快速摧毀物質，先弄一個大坑，迅速跳進去把坑佔了，然後用能力一點一點往下磨……」
龍柏：「……」
龍柏問道：「二大王，你距離寶物還差多遠？」
墨蘭：「有點遠，感覺超過2000米吧。」
墨蘭現在才往下磨蹭了500米不到，而且，越往下，物質密度越高，難度也越高。
龍柏粗略估算，至少還要花費100年。
「二大王，你記不記得，魚藤有一個能力，名為『秩序時空』。」
「呀！」
「有嗎？」
「我不記得啊~」
墨蘭猛然驚覺，惱羞成怒，「你不早說！那你趕緊死回凌霄恆星系，把魚藤抓過來幫忙呀！快！快！動作快點！氣死我啦！」
「……」
「好的。」
「再見！」
龍柏不多廢話，蓄力，蹬腿，一躍而起，光系光速能力發動，化作一道白熾流光，衝出白矮星。
「大王？」
「二大王呢？」
杉零一和千里春羽迎了上來。
「二大王在白矮星內部，感應到了異樣原能波動，多半是舊宇宙文明遺存的寶藏。」
「二大王笨，它用蠻力往下挖……現在，它往回挖費勁，往下挖更費勁，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有點卡住了。不過，死不了，你們別管它。」
龍柏簡短述說情況，安排道：「杉零一和千里春羽留下，繼續守着。我以最快速度返回凌霄恆星系，接魚藤過來。」
…
直線距離約3.3萬光年，塔柏號以2200倍光速航行，15年而已，沒必要死回去。
…
魚藤這貨，基本不參與勞動。
絕大部分時間都在蟄伏冥想，演練能力，進化成長。
進化還特別慢。
歷時28萬年，
星艦抵達琥珀星系后，終於耀變突破，進化星耀境。
空間係為絕對的主導，核心能力就是由星際之門和秩序時空簡單兩個能力組合而成……
魚藤為了抗議被安排工程隊能力傳送物質，命名『苦力之門』。
而後，白薇就沒安排它幹活兒了。
十幾萬年了，
一直歇著，歇到現在。
宇宙法則下，不會衍生空間系的世界寶石。
沒有世界寶石輔助，凝聚『跡』就費時費力。
魚藤在白薇星領地參悟空間法則，凝聚『跡』。
…
龍柏難得回凌霄恆星系一趟，跟琥珀商會照夜白首領打過招呼，又召集香蘭山、花旗山，以及白薇商會的澤漆會長，簡單敘述前線收穫，以及正在進行的搜尋工作。
跟白晶商會及新來的七八級大商會打過一遍招呼，簡單認識一遍。
龍柏帶着魚藤出發。
…
…
再次來到白矮星。
墨蘭還是從白矮星內鑽了出來。
日月雙星能力感應，第一時間察覺，衝出星艦。
「螞蟻，你怎麼這麼慢？」
墨蘭質問一句，緊跟着目光落向魚藤，問道：「魚藤，看一下情況，這個引力強度，能搞定嗎？」
魚藤：「簡單。」
「那就好！」
墨蘭急不可耐，催促道：「杉零一和千里春羽留下。龍柏跟着幫忙，出發！出發！挖寶咯！動作快點！」
「……」
魚藤領路，化作流光沖向白矮星。
墨蘭和龍柏緊隨其後。
靠近了。
魚藤減速，額頭星斑閃耀。
周圍空間扭曲，引力消失。
魚藤懸停，問道：「墨蘭首領，你感覺，那寶藏大概是什麼類型的存在？星艦？或者器物？什麼形狀？體量大不大？長度多少？寬度多少？」
「感應中，很小的一個點……」
墨蘭也不是很確定道：「這種惡劣環境，根本無法仔細感應，你問的，我都無法確定。」
魚藤說道：「星球引力束縛壓縮物質，一旦扭曲空間，解除超強引力，那些被壓縮的物質會瞬間爆發。可以利用這個特性，先開一個孔洞，查探一下。」
「墨蘭首領，需要指點一個準確位置。」
墨蘭想了一下，加速降落星球，選中一處位置，觸角輕點。
魚藤扭曲周圍空間，快速臨近星球，懸停距離30公里之外的高空，揮爪示意。
墨蘭後撤，躲遠一些。
魚藤定了定神，瞄準，發動空間能力。
白矮星表面，一個直徑一米的孔洞，一道光柱垂直衝飛。
高壓物質釋放吸收熱能，周邊超高溫的白熾電漿瞬間被凍結。
墨蘭嚇了一跳，出於本能地，發動光系能力，化作一束白光逃逸，也跳出星球引力場，躲在遠處觀望。
氣柱持續噴發，爆散，同時又被白矮星的超強引力拉扯，減速，當達到一定高度后再次被捕捉，繞着白矮星超高速旋轉形成明亮星盤。
「咦！」
懸停高空的墨蘭驚咦，身形再次化作流光，一閃，將一顆蒼白顏色的橢圓形卵形器物收入爪中，又快速移動，逃出白矮星引力場。
「找到啦！」
「找到啦！」
墨蘭震蕩精神力呼喚。
龍柏身形連閃而至。
魚藤終止能力，快速漂移趕到。
遠方觀望的杉零一和千里春羽也湊了過來。
所有目光全都集中在墨蘭爪中。
一顆大小跟源質寶石差不多的，白色卵形……寶石？
表面佈滿了淡淡的，米黃色原能紋絡。
隱晦的，特異的，混沌類型原能波動。
詭異的是，隱隱約約地，裏面似乎還有陌生形式的生命氣機。
活的！
有一點點法則神石的味道，但肯定不是法則神石。
「二大王，這是什麼？」
千里春羽驚呼，疑問。
墨蘭沉重道：「能夠承受白矮星中心區域重壓，絕對的神級物品！」
那就是不認識嘛。
杉零一乾脆說道：「我年紀小，見識短，不認識。大王，您認識嗎？」
龍柏神情嚴肅，搖晃觸角。
杉零一提議道：「塔柏號收集了大量來自蟲族文明和星神奧記錄的雜學奇聞，找塔柏問問？」
魚藤幽幽道：「或許，我恰巧，認識這個東西……」
「？？？」
眾蟲齊齊扭頭，望向魚藤。
魚藤道：「在圖書館時候，我無聊翻過雜學奇聞內容，剛好就看過相關的記載……」
「新宇宙初開階段，混沌星系內，某些存在時間特別短暫的三級源點，在特殊的環境條件下，可能衍生『混沌之卵』。」
「類似於法則神石和先天神祇的存在，二者的結合體。」
「絕大部分情況，由於混沌星系能量暴亂，三級源點誕生又快速消亡，混沌之卵無法汲取足夠原力能量孵化，夭折死亡。」
「也有極低極地的概率，三級源點存在時間足夠長，混沌之卵汲取到了充足的原力能量，成功孵化，也就是先天混沌神祇。誕生便是一級宇宙生命體，也就是星境層次，掌握至少一種混沌絕技，可以吸收原力和混沌混亂能量，快速進化成長。」
「低智、暴戾，強大、難殺，通常都會成長為智慧文明的災難。」
魚藤：「顯而易見，這是一顆孵化失敗的混沌之卵，但又不是完全失敗，孕育它的三級源點破滅時間尚短，還沒死透。」
「！！！」
「魚藤！」
「這麼冷門的知識你都知道？」
「你偷偷學習了！」
墨蘭和千里春羽怒目，鄙視。
「魚藤！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在裝傻？」
「就是裝傻！偷懶不幹活兒！」
魚藤趕忙擺爪，解釋道：「別誤會，我就是在圖書館閑逛，無意間翻到了相關信息，我沒認真去看。」
「魚藤不傻，魚藤笨，不會偷懶。你們別亂說。」
墨蘭：「……」
千里春羽：「……」
龍柏：「……」
杉零一舉爪，說道：「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大王，如果說，孕育了混沌之卵的三級源點破滅時間不長，那豈不是意味着45號星域的三級源點……本來是有的，但現在，沒了？」
龍柏凝重點動觸角，道：「一片星域，三級源點破滅，通常會帶動超過半數的零級、一級、二級源點破滅。這些破滅的源點重新衍生，達到一定數量時候，星域內才會重新衍生三級源點。」
「很大可能，45號星域內的新的三級源點還未誕生。」
龍柏招呼道：「走，去塔柏號，塔柏分析。」(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