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為了成長

「踏...踏...踏...」

腳步聲回蕩在空曠的樓道中，整齊之餘還帶了一絲難言的恐懼。

「要不我們去電梯那裏試試？」

開之黎心中抱有希望，之前因為電梯的危險性，眾人連靠近都不願意。而到了如今，或許也只有那裏會藏有破局的關鍵。

於以晴思索了一下，也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眼看着因樓層升高而漸漸出現雜音的通訊，倒不如試上一試。

於是點點頭，「可以，但首先要保證安全。」

開之黎在黑暗中也要擺擺手，「那是自然，大不了先拿個東西試驗一下，我總不可能自己跳進去吧。」

「這種事情不用特地去說！」腰間的通訊器里穿出有些失真的聲音。

呂繪覺得自己有必要讓這個沒有組織紀律的人學習一下什麼是默契。

如果能回去的話......

每一層的佈局都大同小異，很快鎖定了11層的電梯按鈕，伴隨着魯家武手指的按下，電梯有了反應。

「叮——」

門自動打開，魯家武抓住於以晴的手臂，確保能隨時將她拉回來。於以晴按下記憶中一層的按鈕，隨後摸索出一塊定位器，徑直扔進電梯里。

「叮......」定位器撞到金屬的聲音響起，不知多少人心中暗暗希望結果能夠如意。

感應到門口無人，門自動關上，電梯飛快的向著下層出發。

「怎麼樣？」於以晴問向呂繪，黑暗之中，呂繪就是眾人唯一的眼睛。

「速度很正常，確實是普通的電梯......」呂繪的聲音傳出。

「喂...喂喂...這也太奇怪了吧？！」

她驚訝的叫了起來，開之黎這邊甚至能隱隱聽到她手忙腳亂的動作。

「五十米...八十米......一百五十米......信號消失......」

「.........」

「藏有地下室也不至於這麼誇張吧？！」

「和樓梯相反嗎？」開之黎思索起來。

向下行走的眾人會無法成功，無止境地進入循環，哪怕滾下一顆球也只會從眾人上方出現。結果只能不斷被迫向上，一步步走向所謂的虛空。

而向下的電梯則不然，向下反而無窮無盡，向上的話......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奇迹發生。

為什麼電梯與樓梯會相反？到達頂層后是否還是無止境的虛空？這片區域為何會這樣怪異？

「還真是一點破綻也不留啊...」

開之黎忍不住抬頭望了望頭頂的黑暗，第一次任務就是重量級，這讓他懷疑自己難道其實很非？

「信號在哪裏消失的。」

「啊...對。」呂繪顯得有些煩躁，「在一百八十米左右的距離。我們現在用的通訊器會更強一些，但十分有限。」

「我現在已經到了門口，但這一門之隔讓強度削弱了十倍有餘，恐怕...極限距離也只能到十四層了...」

開之黎對此也沒有抱太多的希望，此刻心裏只有些向流星許願失敗般的小小失望。但這些微的感覺，落在此時又顯得十分沉重。

「還有三層嗎...」於以晴喃喃自語。開之黎能感覺到繩上傳來的隱隱震動。

「這不是逼我嗎...」開之黎撓了撓頭。

「也只能向上了吧！」他的聲音難得洪亮而正經，「我倒想看看，這頂層到底是什麼東西。」

「頂層當然是頂層，總不可能憑空變高...」魯家武也不是很懂，大家的話突然就很奇怪。

「總之，一直向上就可以了吧。」費宇也難得出聲。

短短的沉默了一瞬，於以晴也口了。

「是...是啊。我們可不能放棄！」

接着便是什麼「堅持」，什麼「成功」，「光明的未來」等難懂的話。樓道中充滿了正能量的氣息。

時間到了晚上，至少呂繪是這麼告訴他們的。

破門，進入，搜尋，搜刮三連不知重複多少次的眾人到達十四層，再次坐在了一起。

如今呂繪的聲音已經微乎其微，即使已經吼著說話，也要靠眾人的聽力才能從嚇人的雜聲中分辨出來。

延續者的食物多是為了享受，補充能量方面比起專門的能量棒就差了許多，一天居然要吃三頓才夠！

也能找到用能量棒的住戶，為了節省時間，大家默契地把能量棒和食物混起來吃。故而在晚上可以直接休息。

當然，值夜也必不可少，今天就輪到了開之黎和費宇兩人。

仍然漆黑如墨，不能投出一絲光亮，五感被很規則的分開。只有耳朵能聽到一些機器的運作聲，以及微微的鼾聲。

開啟寰宇當電池的開之黎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睡著了，正當他想站起活動活動清醒一下頭腦時，耳邊傳來費宇淡淡的聲音。

「我能聯繫到外界。」

「？」

身子半立的開之黎有些不能反應過來，呆在了原地。

「我能聯繫到外界。」費宇再次重複了一遍。

「！」

「真的假的？你可別搞我。」開之黎反應過來，直接尋聲湊到費宇面前，生怕聽錯。

費宇倒是淡定，繼續開口解釋：「我和『我』一心同體，在第一天的時候，我就憑着我的判斷，確定了這片空間並不能影響我們。我可以充當與呂繪的通訊器。」

費宇解釋的很冷靜，但開之黎顯然有些混亂，搖了搖頭才好了一些。

他摸著下巴，用沉重而穩重的聲音問他：「你為什麼不早說。」

開之黎眼睛盯着費宇的方向，有些擔心會不會一拳把這個通訊器打壞。

「我想這個時候你們應該會很害怕，所以想磨鍊一下你們。」

費宇用冷靜的聲音說出堪稱離大譜的話，直接讓開之黎呼吸都變得有點急促。

不打頭就沒問題吧！

「抱歉...」

好像是察覺到開之黎的心理變化，費宇表現的有些歉意。

「我一直與『我』生活在一起，不太明白別人是怎麼想的，但和隊長他們相處了這麼久，我也明白這樣是為了你們的成長好。」

開之黎一時語噎，他倒是忽略了一個問題，蓄意轟拳當場被沉默，有些哭笑不得。

惠山第一精神病院果然不愧是精神病院，除了自己以外都沒有正常人。

「而且...我能感覺到，這裏有一種很討厭的氣息。」費宇眉頭重重擰起，如果開之黎能看到，又會驚訝於一向面癱的費宇居然會做出這種程度的表情。

「討厭的氣息...」開之黎默默記下，每一絲線索都值得被注意。但是...他斜眼看向費宇，幾乎都要變成一道杠加一個點。

「確實能讓人成長，不過這種事也必須看場合。」

於以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語氣充滿里了同開之黎一樣矛盾的感覺。

「你的迷途少年改造之路還修遠兮~」開之黎插嘴。

於以晴無言撐地點頭。

魯家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