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背側

「......」

屋子裏一時再次陷入沉默之中。

許久之後，還是開之黎扯起笑臉，打破了寂靜的氛圍。

「話說回來，小正，我還不知道你的能力是什麼呢？」

一個無根無底的人能夠在短時間裏直接加入這裏，安正顯然不可能是個普通人。

安正也回過神來，立刻回答道：「我之前不是故意瞞着你，只是......」看到開之黎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神，才把接下來解釋的話咽回去。

「我是身體類...」

莽夫，開之黎下了定義。

「可以在一定程度控制生物體的激素。」

寶貝！開之黎雙眼冒光。

激素，作為調節系統中極其重要的一環，在人的身體里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新陳代謝，內環境穩態，甚至人的生長發育都與之有關。最為關鍵的是，據開之黎的猜測，覺醒者的覺醒恐怕與神經，情緒等有密不可分的關係——延續者的情況證實了這一點。

從這方面來說，能夠控制激素的安正幾乎半隻腳踏入了控制覺醒的領域。強力程度在不同於王研山的方面高到匪夷所思。

看到開之黎震驚的樣子，安正自然懂他的想法，輕笑着搖了搖頭，西瓜頭一動一動的晃悠，開口道：「沒有你想的那麼強，我不僅控制力有限，還必須通過一定時間的接觸才能生效，更何況覺醒者的覺醒如果真的這麼簡單，如今早該有覺醒軍團出現了。」

「也是。」

震驚過後，開之黎也很快認識到了錯誤。沒錯，如果真的如此簡單以如今的技術，別說覺醒者，就算是覺醒機械人也能模擬出來。最起碼的，安正肯定不可能待在這裏。

安正繼續解釋起來：「覺醒者的覺醒的確與情緒，精神或某些外在條件有密不可分的關係。但真正起決定性因素的地方，還是世界背側。」

「世界......背側？」

開之黎臉色不太好看，這個詞語有點喚起了他的PTSD。

安正也理解他：「與王研山的空間不同，背側世界是一個真正完整的世界。背側世界混亂而詭奇，不同的坐標甚至會出現不同的物理規則。如果說王研山創造了一棟空蕩蕩屋子，那背側世界就是是一座有規則，有結構的巨型城市。二者的複雜程度遠不在一個層面上。」

隨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抿了一口，緩解了有些乾燥的喉嚨，看了看一副怪寶寶模樣的開之黎，又微微笑了笑。也步入了正題。

「在覺醒者覺醒后，一旦發動能力就可以自然而然的感受到它的存在，它可以提供給覺醒者幾乎無窮無盡的能量。據不少研究者推測，背側世界就是覺醒者能力的來源。」

「等等，等等......」

信息量和疑惑都太大，開之黎一時間有點處理不過來，捏了捏有些發漲的額頭緩了緩，理清思路之後才繼續開口。

「所以說，一個怪異的地方把無窮無儘力量提供給我們......還有，最重要的是，我為什麼完全不知道你說的這些。」

說完開之黎也有些反應過來，既然安正會和他解釋這些每一個覺醒者都自然會知道的事情，那想必清楚自己的特殊之處。

作為開之黎最親近的人，安正恐怕是知道原主那片模糊記憶的真相的。一時間，開之黎頗為期待的把目光投向安正。

安正表情卻有些複雜。「無窮的力量並非無敵，不管是一些科技或是一部分物品都能夠有效阻斷覺醒者與背側世界的聯繫，覺醒者之間也能相互遏制。例如，在兩名覺醒者對峙時，提供給兩人的能量就像被強行分為了兩種形態，彼此不相融，並在頻繁的碰撞中損耗頗多。」

說完又指了指自己，「最重要的是覺醒者這個輸出端的限制，人會疲勞，會受傷，可能身體還會產生負擔。而開哥你的能力特殊，你使用時，身體應該沒有感覺吧。」

開之黎點了點頭有些瞭然，在使用能力時他的身體如同與精神隔離，摒除了多餘的信息后思維的確更加清晰迅速，但這或許也讓他失去了感受到背側的機會。

「開哥你和其他覺醒者不同，其他人覺醒后要做的是努力提升自己的能力強度，而你這個階段要做的則是增強控制......至於其他的，抱歉，我不能再說太多了...」

「控制......」

開之黎咀嚼著安正的話，心中在沉重的同時，心裏還泛起一絲小小的喜悅。合著我還真有個深沉的過去。

但很快又在心裏狠狠罵起了自己，在這個世界，深沉的過往與特殊可並非什麼好事。哪天從角落裏殺出一個猛人，就憑自己這普通人Pro的把式，三兩下就要被抓去切片。

至於安正的隱瞞，他並不介意，以他如今的能力，知道太多並不是什麼好事。

「好了好了，我都清楚了，那我什麼時候去訓練，既然讓我當白細胞，總得給我點營養吧。對付覺醒者，我這三腳貓功夫可不夠看的。」

安正點了點頭，「她一會兒就會過來，但在這之前，我還要和你說一些事...」

開之黎為之一凜，知道他又要開始了。

......

......

「還有，不要隨便問......」

「咚咚咚。」

一陣象徵性的敲門聲后，門被推開，一個女人出現在開之黎和安正面前，打斷了安正的嘮叨。

及腰黑髮，赤瞳如火，一身精悍的裝扮十分矚目。身後用布條綁着一條長長的東西。

開之黎眼角一跳，立刻開啟了「寰宇」——這是開之黎為能力起的名字。沒錯，為了帥。

和腦海里立刻出現的「王醫生」的形象仔細進行對比，看到少女姣好的面容才點了點頭。

「喲！」左手抬起，顯然是對着開之黎的。

解除寰宇，感知重新落回實處的第一時間就看到這一幕。開之黎着實有些意外，如果沒有猜錯眼前的少女居然對他打了個招呼。即使是以自己的姿色，也不應該有這麼大的魅力。而如果這麼一個美女在身邊出現過，開之黎自認不會沒有印像才是。

看出了開之黎的疑惑，少女眨了眨眼道：「我叫於以晴，我們見...不，我在定檢中心見過你。」

「定檢中心...」結合於以晴的形象，開之黎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空間』的容納性？」

「沒錯。」於以晴笑了笑，一副我很懂你的樣子，又看了一眼臉色有些變化的安正，趕在他開口之前趕緊道：「好了，我們快去武裝部吧，時間還是很緊迫的。」

說完也不等開之黎反應，直接拉住了他的胳膊就要往外走。開之黎眼皮挑了挑，雖然限於椅子...

但他使用了寰宇也沒能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