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商量婚事

程家。

程硯寧的爹是當年逃荒來到紅旗大隊，後來在此安家，和程母曹貴英就只生了一個兒子，他們家在整個紅旗大隊名副其實的小門小戶。

程硯寧昨天到家才發現他老娘哪裡是病重的模樣。

罵人都不帶喘的。

在信里說的：「病重，速回」就是為了框他回家想出來的昏招。

「要不是老娘想出這招，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不回家啊，人家趙建國比你還小几個月現在都快是兩個孩子的爹了，你呢，別說媳婦了連個鬼影都見不著，都二十好幾的人了就不能讓我和你爹少操點心！」

曹貴英下工回來對著這個兒子就是一頓輸出。

「我今年周歲二十，虛歲也才二十一怎麼就二十好幾了。再說了我這才剛入伍幾年，放假也不是我想放人家領導就給我放了。我這不是每個月都把津貼都寄回來了。」

家裡就他一個孩子，不能在父母身邊照顧他心裡也很愧疚，所以每個月都按時把津貼寄回來，就怕他們有個頭昏腦熱身邊沒個人搭把手，有錢了就可以請人幫忙照看。

「老娘稀罕的是你的錢嗎，我要的是孫子，你還不趕快趁著年輕多給我們生幾個孫子孫女，我和你爹還可以幫你照看，以後我們走了，誰幫你看孩子。」

當年生程硯寧時傷了身體，沒能多生幾個孩子一直是曹貴英的遺憾。

這個年代講究多子多福，人多兒子多的人家在村裡才能挺直腰桿說話。

程家本來就不是紅旗大隊的人，加上只有一個孩子，要不是曹貴英為人潑辣還不被人欺負死。

昨天她沒去現場，想到今天上工時村裡的流言趕緊問道：「村裡的老娘們說你對趙家那個趙星瑤又是摸又是親的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兒子是啥樣的人她還不清楚？小時候性子隨她是霸道了點為人她可以拍著胸脯保證一點問題都沒有。

小時候沒問題，去當了四年兵回來總不可能有問題吧。

「你別聽他們瞎說，那叫心臟復甦和人工呼吸，隊里專門組織我們學習過，昨天趙星瑤落水了，我那是為了救她。」

「那些大娘嘴也太碎了，沒看到我和她衣服都濕了。」

「人家可不管你那什麼蘇，兩隻眼睛就看到你對趙星瑤又摸又親了，你說怎麼辦吧，你把她救上來就不能找其他人來做非得你做，非要做那什麼蘇找個隱蔽點的地方也好啊？」

她相信她兒子是為了救人，其他人可不這麼想，更何況他兒子能去當兵每年有這麼多津貼寄回來，害紅眼病的人不少。

這件事搞不好她兒子是要被判耍流氓，反正與這些人有嘴也說不清。

「娘！我是軍人。當時情況緊急誰會想那麼多。'」

兩人這邊說著話，許秀琴推開她家大門，左手拿著昨天他給趙星瑤遮擋的軍裝外套，右手提著一個籃子，估摸著有十幾個雞蛋。

「曹嫂子在家嗎。」

「誒，是秀琴來啦。」

「去拿張椅子給你嬸子坐」曹貴英指使旁邊站著的程硯寧，剛才對兒子的怒氣也被壓下去換上微笑。

「嫂子，這是你家鐵蛋的衣服，這點雞蛋是我拿來感謝鐵蛋昨天救我家瑤瑤的。」

許秀琴把手上的東西遞給曹貴英。

「你拿這精貴東西幹什麼，瑤瑤昨天才落水你留給她補身體。」

曹貴英接過衣服推搡著不肯接雞蛋。

鄉里鄉親這麼多年，誰都知道誰家裡是什麼情況，就趙星瑤家孤兒寡母還沒她家生活水平好。

她這雞蛋保不齊是攢了大半年準備拿到供銷社換錢的，能拿來這麼多想必也是真心感謝。

「嫂子你可一定要收下，要不是你家鐵蛋我家瑤瑤就沒了，別的沒有就這幾個雞蛋你一定要收下。」

「嬸子你坐。」

程硯寧把椅子放在許秀琴旁邊，招呼著她坐下。

小時候他幫過幾次趙星瑤揍欺負她的小孩子，為此許秀琴每次見到他都是好言好語。

趙博那個比他小整整五歲的小屁孩都喜歡跟在他屁股後面玩。

許秀琴道謝后坐下，把雞蛋籃子放在地上，打算一會兒直接走。

「嫂子，你家鐵蛋有沒有相看的姑娘。許秀琴一晚上都沒睡著，一邊照看趙星瑤一邊愁這件事。

今天村裡都是說她閨女和程硯寧的流言，她也是被逼無奈了才出此下策。

村裡人說話有多難聽她知道，閨女才因為上大學的事想不開跳河，可別再因為這件事想不開。

依趙星瑤的性子是不可能同意她的這個主意，人家救了她反倒被自己逼婚，她閨女臉皮薄幹不出這事。

只能由她來。

「還沒呢，這回叫他回來也是為了這事。我老姨家有個孫女小鐵蛋兩歲今年也開始相看人家了，這不，知道鐵蛋還沒成親就想讓兩人看看。」

都是千年的狐狸，曹貴英還能不知道許秀琴的意思？

他兒子一表人才，身強力壯，還是個當兵的，不謙虛的說這個條件在十里八鄉也是不可多得的。

趙星瑤雖說是個高中畢業的文化人，可長相太過招人了，身材也不像村裡的女娃子胯大屁股大一看就好生養。

這樣的女娃子娶回來又不能讓她去上工，最重要的是他兒子回隊伍把她一個人放家裡也不放心啊。

太招人了。

「嫂子，你覺得我家瑤瑤怎麼樣。」

既然曹貴英這樣說，許秀琴也乾脆捅破油紙，打開天窗說亮話。

「你家瑤瑤還用說嗎，方圓十里就數她文化高，人還長的盤靚，比村裡的知青招小夥子多了。」

說話的藝術不就是使勁誇對方嘛，誰不會。

「嫂子，我就明說了，今天你也聽到村裡人怎麼說我家瑤瑤和鐵蛋了，我和你知道鐵蛋是為了救我家瑤瑤，村裡人不這樣認為啊，他們只知道看到鐵蛋親瑤瑤了，你讓瑤瑤怎麼找個好人家，你就不怕他們說你家鐵蛋耍流氓？」

曹貴英還想說點話蓋過去，被程硯寧一口答應，「嬸子，就照你的意思辦吧，我和瑤瑤結婚。」

曹貴英一手擰住他的腰間肉，她快被這個兒子氣死了，救了人還被逼婚。

她雖然想抱孫子，也很同情趙星瑤，可也不是這麼個同情法啊。

她都和她老姨說好了，明天就安排兩人相看。

大妮那孩子她是一千萬個滿意，沒讀過書不重要，人勤快肯干就行了。

才十七歲，胸脯發育的很好肯定夠多奶幾個孩子，屁股也大好生養，用他們文化人的話來說，和她兒子天作之合，般配無比。

「嬸子就知道你是個好的，你放心，瑤瑤她小姨幫她鎮上中學找了個老師的工作，你們結婚後不用你一個人養家，她和你一起養。」

曹貴英聽到許秀琴給趙星瑤找了份鎮上的工作，面上稍微滿意了些。

有了當老師的工作，就不用他兒子一個人賺錢養一大家子，在鎮上中學教書學校里都是老師學生，他兒子在外面也可以放心。

「她做她喜歡的事，我一個大男人哪能讓她養家。」

沒有曹貴英的答應，程硯寧就和許秀琴把自己和趙星瑤婚事給定了下來。

明天他去他姨奶家說明情況，後天就去趙家提親，他再向領導請幾天假一個星期之內把酒席辦了。

曹貴英算是默許了這件事，不然咋地，她算是看明白了，這小子就是看上趙星瑤了，就他那霸道性子，不喜歡的事，天王老子來了也逼不了他。

許秀琴一臉的輕鬆，心裡這塊大石頭總算是安全落地。

人言可畏啊，她沒出嫁前就聽說隔壁村的一個女孩因為類似的事情被逼得上吊自殺了。

總算是是個好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