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無力回天
接著，忽然傳來消息。
說是三王爺秦景陽忽然得了怪病，藥石難醫，引起了一些人的慌亂和關注。
「據說御醫去了都查不出是什麼毛病……」
「該不會是被鬼給附身了吧？」
說什麼的人都有，也對三王府那邊忌諱得很，覺得秦景陽是招惹了什麼晦氣。
他是個什麼人物，大多數人還是清楚，說是報應也不突兀。
楚離煙聽說，壓根不感興趣，對人的死活沒有半點關注。
身邊的覃杏和劉小荷都在唏噓呢，畢竟這件事來得詭異，也怪是讓人害怕的。
「聽說身上都沒有一塊好皮肉了，但還是天天叫著癢，你說這能是什麼病？」
覃杏搖搖頭，心裡有些膈應，但也有好奇。
「聽宮裡回來的御醫們說，怕真是有些不幹凈的東西，否則不會簡單的風疹，就讓人難受成這般。」
她們在那邊壓低了聲音議論，楚離煙聽見也當沒聽見，不打算多管，只是忽然的，手裡的動作一頓，想到了關鍵。
段琴雪如今可是秦景陽的人，若是秦景陽有什麼古怪——
楚離煙放不下無辜的段琴雪，還是下意識的跑去探查了一番，與憔悴了好些的段琴雪見上面。
「姐——皇後娘娘，臣妾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情，好好的，他忽然就喊渾身不舒服，接著就成了這般。」
楚離煙沒有去糾正人的稱呼，重點放在秦景陽的病症上面，也看得出大概不是段琴雪的手筆。
「你別慌，我先給人看看。」
楚離煙是怕宜陽公主下了什麼手腳，雖說還沒想通和秦景陽有什麼干係，不過萬事都要謹慎小心。
比起秦景陽，楚離煙對段琴雪更為上心，雖說一開始不懷疑，但難保她會下手，畢竟當初的事情已經查出，的確是秦景陽這邊造的孽。若是段琴雪想要故意害命，也不是不可能的。
「琴雪，你別慌，就算真的……我也會護著你的。」
都是秦景陽活該，楚離煙的態度分外偏心。
這讓段琴雪愣住了，又含淚。
「琴雪能遇到皇后您真是琴雪這輩子的福分，如若有機會，琴雪為娘娘做什麼都甘心樂意。」
「用不著。」
楚離煙無語，好笑，安撫的拍拍人的肩膀，去看看秦景陽的情況。
不是真心想給人治的，就是想要探查一番，探查了之後，發覺其實就是一種怪病，不是能要人性命的，用她的藥方可以治。
但並不直接說出，看著旁邊的段琴雪，故作深沉。
「秦景陽，你的病在我這裡不難治，不過——」
「不過什麼？！」
秦景陽激動的詢問，看了好幾個御醫，他都覺得自己要等死了，抓住最後的稻草自然不會放過。
「不過你這病古怪，治療的藥方也古怪，我需要一味藥引。」
「什麼藥引，本王立刻讓人找來！」
楚離煙神秘的搖搖頭，「這藥引是找不來的。」
眼神放在段琴雪的身上，「是需要你親近的人額頭上的一塊肉！」
胡謅，說得似模似樣，「因為額頭又叫做天靈蓋，用作藥物的藥引有奇效。」
不過若是要額頭上一塊肉，怕是這輩子都要遮擋，恢復不起了。
段琴雪聽了這話，臉色是白了一下，但並不打算躲避。
「好……」
她才點頭答應下來的，那邊的秦景陽瘋了似叫道：
「還不快點去！來人，來人啊！趕緊去把她——」
「夠了。」
楚離煙冷下臉，看著傷心的段琴雪，「你暫且死不了，不用這麼著急！」
拉著人就出去。段琴雪眼睛紅紅的，還以為自己要被取『藥引』，在那邊鼓足勇氣。
只要是能救回秦景陽的，彷彿什麼都願意。
真是個傻姑娘。
楚離煙嘆氣，說明。
「我剛才是在騙你們的，壓根用不著什麼藥引。」
就算是需要，也不會是這種。
段琴雪鬆了一口氣。
「那王爺是有救的，對嗎？」
「琴雪，你也看得出他對你是什麼態度了，要是你想離開，我一定會幫你。」
段琴雪輕輕搖搖頭。
楚離煙再苦口婆心也沒有辦法，只能冷著臉給人治療起來。
對人不存善意，治療的手法格外粗暴，叫本來受苦的秦景陽愈發受苦，暴躁，怒罵。
「你是想殺了本王是不是！」
這種不知感激的，楚離煙是一點耐心也沒了，把手裡的紗布甩給侍婢。
「給你家主子上藥！」
沒好氣的轉身，冷冷的，「我要是想殺了你，不用這麼迂迴！」
還給他治什麼治！
秦景陽老實了一點，但看在人眼裡還是不知好歹的，楚離煙負責給人治病，本是不情願的，但後來猛地發現一點變化，探查，臉色猛地不對勁起來。
本來以為只是一種怪病，但再給人緩和之後，才發現掩蓋住的更嚴重的部分。
秦景陽沒有發覺她的古怪，覺得自己的小命穩了，更是覺得楚離煙必須要給自己治好。
蹬鼻子上臉。
「你到底行不行？本王都讓你治了快要五六日了，為什麼身上還是沒有力氣！」
「你到底是不是神醫，會不會治病？」
楚離煙涼涼的瞥了他一眼。
對兩種人是好脾氣的，一種是自己尊敬的，一種是快要死了的。m.
懶得跟他說，除了自己怕是沒人能治的話。
現在發覺出更不對勁的地方，覺著就是宗巫月來了，也沒有旁的辦法了。
回到宮裡的，楚離煙就和秦睿淵說道：
「他的病，我沒法治了。」
「不治就不治，活了這麼久，也夠他享福的了。」
秦睿淵本來就沒有要求楚離煙去治，雖說算是自己的『皇侄』，但也是和競爭對手差不多。
楚離煙就算是行醫，但本職也不是醫生，從來也不是聖母。
能幫人治病已經是莫大的好脾氣，實則也是為了段琴雪，就算此刻撒手，也沒有任何人能說她的不是。
不過不治，不是因為不想治。
「他不是簡單的生病，我也不是神明，不是什麼都能挽回的，就算是讓宗族長來幫忙，也無力回天了。」
無力回天。
楚離煙從未說過這樣的話。
秦睿淵略微皺眉，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