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

五.四

(幾年後王的書房)

「你看看你大哥,兒子都兩歲了!你再看看你自己!你知道外面都是怎麼傳你的嗎?什麼不男不女,有龍陽之好,還說你院子裏養了三個男人,是夜夜笙歌!」易冰安靜的聽着王抱怨,但左耳進右耳出。

「你說說你,大好的雙十年華就這麼浪費了!聽本王的,要麼把自己嫁出去,要麼娶個男子回來!你看着辦!」

易冰故作委屈的說:「父王,我在外人眼裏可還是男子,怎麼嫁?況且,人生可不只有婚姻,我還想把這大好時光用在別處呢!」

王唉聲嘆氣的拿起一旁的奏摺,放到桌前,看似委曲求全,「好啊!既然不想結婚,又不想浪費,那便替本王去一趟東國吧!」

易冰拿起奏摺,仔細看着,「既然東國想與我國聯盟,為何不自己過來,還讓我們過去?」

王滿臉憂愁,「東國哪是聯盟,這是在問我們站哪邊啊!前些日子西國那個老匹夫重病身亡,由其子沐途繼位,這沐途雖與你一般年紀,但心思可不比老皇帝低!

聽說他從小便體弱多病,但這毫不影響他心狠手辣,為了上位,乾淨利落地處理了所有手足!而且本王還聽說,他手裏有幾個專門聽命於他的殺手。」

王停頓片刻后,擔憂地看向易冰,「不如你趁這次去東國,多收集幾個人才,就把他們收為…死士!有這些死士貼身保護你,本王也好放心一些。」

易冰表面故作震驚,但內心卻很平靜,因為早在老皇帝走的第二天,童炎就通知了眾人,唯獨讓易冰覺得不可思議的就是死士一事,竟是王上先提出的,「死士哪能說收就收…女兒儘力而為。不知父王派我去,想怎麼跟東國說?」

「本王原本不想參與其中,畢竟西國本就是東國宰相帶人分出去后獨自成立的國家!但這新登基的沐途,他的野心可以說是路人皆知!所以本王想……」接着,王和易冰商量許久后決定和東國聯盟。

(二王子府)

「父王派我去東國商議聯盟之事,還提出讓我順路收集死士,你們有什麼想法?」

眾人圍坐在書房,神態各異,對於易冰的提問,童炎率先開口:「原來今年才開始呀!就算王上這麼說,也不能告訴他我們的存在吧?要是被王上知道你早就私自豢養死士了,這可是掉腦袋的重罪啊!」

明青也贊同著:「本來我們每個人的存在王都會知道,但目前確實需要保密。另外去東國商議一事,你們最好貼身保護,現在的威脅可不止西國,東國太子對天下也虎視眈眈,去東國的路上可謂危機四伏。」

易冰看了一眼尚未發言的平民,接着開始吩咐眾人,「青,你一會去通知阿來,你們一起跟着我進東國皇宮!炎和平民跟在暗處伺機而動,同時確保前路是否安全。」眾人聽后紛紛點頭。

[西國]

男人身着龍袍,高坐在龍椅之上,氣息虛弱的問著,「絕,東國皇室目前有何動向?」

男人話音未落,高台之下便出現了一位面戴紅色面具的人,「回主人,東國皇室在得知您繼位后,迅速向南北二國發去了聯盟請求,目前南國不打算參與,想保全自身,北國則表示考慮,據最新傳回來的消息稱,北國已同意聯盟,並派其二王子前去東國商議聯盟事宜。」

男人不屑地笑了笑,「呵,死路一條竟還想着聯盟,掙扎的螻蟻,可笑至極。絕,你叫上隱,待他們進入東國範圍內,

你二人再出手截殺二王子一行人,事後偽裝成東國行事。」

「是。」

[北國邊境]

「主子,咱們馬上就要進東國地界了,再有幾日便可抵達皇城!」從馬車布簾外傳來阿來的聲音。

易冰隨意問向同車的明青,「現在到了第幾章?和原先的劇本比,變化如何?」

明青平淡的答著:「原本第三章,影會在朝中步步高升,拿下部分兵權,主角也會參手某些軍中事務來和影交好,同時觸發七公主支線。但如今韓家覆滅,劇情變化過大,早已無法對比。就用現在的第四章來講,北國的王根本沒同意東國的聯盟,而是和南國一樣旁觀。」

雖然明青不理解,但易冰明白,這次能放心與東國聯盟完全是因為天的存在,如果天沒有進入副本,自己肯定不會選擇和給自己安插卧底的東國太子合作!如果讓明青知道天的存在,那明青很可能立即中止副本,因為對一個六人上限的副本來說,多出的人肯定是外掛般的存在。

「那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易冰故作無奈的說着。

[東國邊境]

「等會,看那!是不是蹲著兩個人?」童炎按住平民,並指向前方遠處。

平民仔細觀察后才發現躲在樹上的二人,「這二人恐對公主不利,小人在此盯着,還望炎公子速去通報公主。」

童炎則不放心平民,低聲說:「不,你腳程快,我盯着,你回去通報。」

「還請炎公子速去速回,小人身法好,可以暫時躲避二人,為你們拖延時間!公子則觀察力強,可在路上查看是否還有其他敵人。」童炎見勸不動平民便沒再多留,悄聲離開了。

[北國邊境]

「主子,我好像看見炎公子了?」

聽到阿來的話,易冰立馬掀起帘子觀察著前方,果然遠處有個熟悉的身影正在靠近,易冰看來的只有童炎一人,怕前方出了什麼事,立馬讓阿來停下馬車獨自過去。

阿來聞言立即剎車,飛一般地沖了出去,與童炎交流了一會後,獨自向著童炎來時的方向去了。

沒等多久,童炎便來到馬車旁,「我們在前方發現了兩個戴面具的人,都蹲在樹上,身手不低!可能是埋伏你的殺手!平民留在那盯着,讓我回來告訴你們!」

易冰聽后立馬下令原地休整,「你可有看清楚那二人的具體模樣?」童炎則無奈表示,「離得太遠了,而且人又在樹上,還有樹葉遮擋,根本看不清。」

明青思慮過後立馬提醒著二人,「平民雖輕功好,但武功並不高!只靠阿來,恐怕難以招架。炎,你最好過去幫他們。」易冰聽后立馬點頭,童炎也沒多猶豫,迅速離開了。

[東國邊境]

二人已將平民圍住,雙方僵持不下,戴紅色面具之人冰冷地對氣喘吁吁的平民說:「你雖擅躲,但遲早體力耗盡,抵不過我二人。不如趁早放棄,也好節省雙方的時間。」

平民後撤一步,隨時準備接招,「二位還是先抓住在下,再考慮後面的事吧!」

二人不再多言,逐漸分散開,紅面人直接向平民攻去,另一位則悄聲移向平民身後,伺機而動。

就在平民與紅面人不分高低之時,另一人看準時機,偷襲平民!沒想到這次偷襲正是二人聯合之計,使平民不得不躲向固定方向,緊接着不可避免的失誤,導致平民手腕被另一人抓住,就在雙方接觸到皮膚的那一刻,平民震驚得抬起頭,正巧對上了另一人紫色面具下那雙熟悉的眼睛!

平民被大量記憶衝擊后直接呆坐在原地,身後的紅面人正要下殺手時,平民感覺到紫面人似乎有意想拽開自己,但卻被剛剛趕來的阿來嚇了一顫。

「住手!」

阿來高喊一聲的同時,向紅面人扔去一把匕首!紅面人沒來得及思考,立馬停手閃身躲過匕首,接着側頭一看,地上插著的正是一把東國款式的匕首!

阿來接着飛起,向正抓着平民的紫面人踢去,紫面人也沒猶豫,鬆開平民后立馬抵擋着阿來的攻擊,然後飛身後撤到紅面人身旁。

「你們是東國人?同為東國人,我們不該彼此敵對,不如就此罷手,二位意下如何?」

阿來連忙上前護住倒地的平民,沒理會說話的紅面人,直接從腰間掏出長鞭準備應戰!平民迅速恢復狀態,也緩緩站起防備着二人。

阿來率先出手,紅面人沒動身,而是看向一旁的紫面人。紫面人點頭后立刻迎上阿來,二人越打越狠,看似不分高下。

紅面人則得意得仰起頭,緩緩走向平民!可沒曾想,雙方交手后,平民的身手突然有了質的飛躍,不僅躲過了紅面人的所有攻擊,還遊刃有餘,彷彿在戲弄紅面人一般!

「平民!你還活着嗎??」

平民突然聽見遠處正往這邊跑來的童炎大喊,立馬從紅面人手中抽身出來,嘴角微揚,自然地喊著:「你就那麼想我去世?要不你過來,我先送你走!」

童炎距離眾人越來越近,紅面人怕再來一個像阿來這樣身手的人,立馬撤退,消失得無影無蹤。

紫面人見狀,看了一眼平民所在的方向,正巧對上對方的視線,只見平民微微點頭,紫面人也立刻撤退消失了。

阿來見敵人沒了蹤影,才收起武器重新別回腰間,走向背後的平民和童炎,「這二人身手中等,應該不是普通人!雖然自稱東國人,但用的卻是江湖功夫,很難分辨具體身份。」

童炎確認兩人都沒受重傷后,驚奇的看向平民,「你怎麼突然不小人了?難道恢復記憶了??」

平民故作溫柔地笑了笑,「炎公子說笑了,方才只是一時情急所說之話,小人還是如此。」

阿來走到一旁,收回地上的匕首,疑惑地問向童炎:「我們三人都在這,誰在保護主子?」聽到阿來的話童炎才反應過來,三人立刻往回趕。

[北國邊境]

「主子!主子,您沒事吧?」阿來着急得跑回馬車旁,問著易冰。

易冰看着安然無恙的三人,安心的說道:「我沒事,你們能安全回來就好!剛才我與青商議,決定不跟着車隊走,人多目標大,要分開走,我們幾人跟着阿來抄近道!」

「平民體力損耗嚴重,阿來也打了半天的架,真心不推薦現在步行啊!要不還是先跟着馬車走,休息休息再分開吧?」童炎看着二人說道。

易冰和明青對視一眼,都贊同童炎的話,三人坐上馬車,同行一段路后,在東國邊境內的第一座城分開行動。

(客房內)

「馬車明日啟程,你們今日就走!阿來,你帶着平民以最快的速度去找太子,讓他派人接應我們!我和明青還有童炎三人會隨着隔壁的南國商隊去皇城。」

童炎接着易冰的話說:「你們放心,那個商隊我認識,能在這遇見他們也算是驚喜了!這倆沒武功的人與其跟着我們日夜不停地趕路,不如隨着商隊慢慢走更方便,剛好他們也是去皇城。」

平民和阿來收拾好就迅速啟程了,易冰三人則去了商隊。

[西國]

「你們可都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竟打不過北國二王子身邊的普通護衛?那朕再留你們有何用?」沐途用着冰冷的眼神看着台下單膝跪地的二人。

紫面人聞言,立馬解釋著:「主人,我對上的那人用的是東國武功,很可能是東國派去保護二王子的高手。」

紅面人也緊接着為自己辯解,「回主人,與我交手那人身法詭異,猶如泥鰍一般難以捕捉!不過臨走前,我聽見剛趕來的人喊他平民。」

沐途若有所思的轉着自己左手大拇指的玉扳指,「平民?朕記得這個名字。原來如此…好啊!好一個二王子,竟敢將絕塵島之人帶走!

不…應該叫她二公主!要不是她,朕埋藏多年的重要棋子也不會報廢!如今四國局勢,朕也不會這般被動。

既然北國的兵權失利,那就先從南國下手,剛好也讓那個肥豬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皇帝該有的模樣!絕,隱,再叫上斷一起去,朕要讓南國皇室,從大陸徹底消失!」

[東國]

(東宮)

「阿來?你怎在此,為何不守在易冰身邊。」

阿來剛到太子面前,還沒來得及回答,便先將路上遭遇之事講了出來,太子表情瞬變,立馬讓阿來叫上宮中其他高手一同前往接應。

待阿來等人走後,太子和一直獨自站在一旁的平民對視上目光,「這位…好久不見,不知公子可還記得本太子?」

平民回想起過去,很明確眼前這人不止是劇本中的人物,「自然記得,太子殿下的模樣,小人從不曾忘記。」

太子示意平民坐到一旁,一同品用庭內的點心,並示意下人又加了一些其他樣式的,「慢用,不夠再說就是。」

兩人誰都不說話,靜靜地待着,直到第三人的到來,「天叔叔!大事不妙!西國那個大壞蛋要派兵攻打絕塵島!聽說是為了延壽的東西!」

小太監着急的跑到白天身邊,說完才看見一旁坐着的平民,瞬間捂住自己嘴,像撥浪鼓一般搖著腦袋。

白天見平民聽到絕塵島的消息時並沒有過大的情緒波動,立馬意識到眼前的他已然恢復記憶,「飛,你是想報仇還是想救人?」

「小人幾年前曾失去過記憶,不知二位所說的飛為何人,太子所言又是何意。」

一旁的小太監也不裝了,直接坐到平民身邊,「你就別裝了,連我都能看出來你是誰!要真是平民,早就跟當時學堂一樣,變得特別危險了!」

白天一副不在意的模樣,「你知道無礙,只要不讓青知道,以他的性子,會中止副本。」

平民也不再裝,無奈道:「要是讓青知道你和靈的存在,估計能氣死。他辛苦編的劇本,你們竟然開掛玩!我沒猜錯的話,你倆是保留記憶保留能力吧?」

付靈開心地看向天空,「是呀,蒼哥讓我們進來的,我們的超能力也都在呦!」

白天:「冰也知道我在,我們近幾年有來往信件,你們的大致情況,我都了解,包括她給你吃失憶丹。」

平民一想到這,氣的拍了一下桌子,「說起來就氣,我不就笨了一點嘛!竟然給我吃失憶丹!還有青和炎也是,竟然沒一個幫我的!這次恢復后我根本就沒告訴他們,一直用平民的口氣說話,他們也沒發現啊!果然還是赤裸裸的歧視!」

付靈突然想不通,「唉?炎姐姐和青哥哥都幫冰姐姐,那你是怎麼恢復記憶的?他們應該會刻意不觸碰你才是呀!」

平民立馬將那天打鬥時發生的事告訴了二人,「…就是這樣,所以我敢肯定,那個紫色面具的人是影!」

白天:「戴面具,穿成那樣,是西國皇帝的手下。還記得當初在學堂時,那個孱弱的男孩嗎?那個就是沐途,如今的西皇。沒想到影竟是他的殺手。」

平民:「我知道,炎在老皇帝走的第二天就告訴過我們新皇的名字,我和冰一聽就知道是他,只不過沒想到他看着弱,心卻這麼狠,竟然派人半路截殺他國王子。」

付靈:「他這麼壞,要是為了找延壽的東西,把島屠了怎麼辦!平民就沒有家了!」

白天思慮過後,掏出一塊令牌交給平民,「見令如見我,你拿着這個可以自由出入宮內,或者代替我做任何決定。你和靈二人現在就去島上救人,有靈的超能力在,她一人便可護島,你就順道回去看看家人是否安康。」平民收好令牌,謝過白天,等白天又低聲囑咐了付靈幾句,才跟着付靈離開東宮。

(宮門口)

「參見付公公。」

平民跟在付靈身後走着,不管出哪個門,都只能聽見大家問候的聲音,絲毫沒有阻攔,更別說用令牌了。

「怎麼誰見着你都放行?你不是太子身邊的貼身太監嗎?」平民不解的小聲問著付靈。

「是呀!他們知道我是太子的人,所以見到我都害怕呀!」付靈沒多解釋,只是天真得對平民笑了笑。

二人來到海邊,平民準備租船,付靈則將他拉到一旁,「不用坐船,我們直接飛過去!」

平民連忙阻止,「不不不,這麼多人,要是被看見就完了!你冷靜!」

付靈沒在意,拉着平民進了附近的角落,「不是那種飛,我和天叔叔上次去島上留了坐標,只要唰的一下!我們就從這飛過去了!牽好我,別鬆手哦!」

平民還沒來得及開口,一眨眼便到了島上,「坐標傳送啊…」

付靈則拉着平民邊走邊說,「天叔叔說了,要保住你爺爺的命!要是坐船再來,你爺爺屍體都涼了!」平民不再追究,立馬和付靈一起趕回爺爺家,經過一番敘舊后,平民守在方老身邊寸步不離,而付靈,則獨自離了島。

她停在海面的上空,彷彿指揮一般,手指伸向哪個船,哪個船便直接反轉,船上所有士兵通通落入海中,偶爾伴隨着船體下沉和船身炸裂的慘叫聲。

「彷徨吧,恐懼吧,天空不會降下祥瑞,只為你們的愚蠢前行感到悲哀。」

付靈一邊說着詞,一邊揮着手,等所有士兵都沒了聲響,她才離開早已恢復平靜的海面。

(竹屋外)

平民:「西國這個皇帝是怎麼了,不知道規矩嗎?竟然還敢派人攻島,這些人要是上了島,大陸不知道會降什麼樣的災難。」

付靈:「沒關係的,島上的禁制早就被天叔叔解除了!我已經代替禁制懲罰那些攻島的人了!我們現在回去吧?」

平民本以為二人再次上島無礙是因為自己是本地人,而付靈有能力護身,沒想到島內禁制早被解除,那要是兩人走後,沐途再派人攻島……「沒了禁制,西皇再派人怎麼辦?」

付靈見平民如此不放心,便隨手給周圍海域加了一道結界,「我剛加了結界,除了百年一次的時候,其他時間海上的船永遠抵達不了絕塵島!」平民聽后才逐漸放心,不再多想,跟着付靈回了東國。

[東國]

付靈和平民回到白天面前,付靈驕傲的說着自己處理的多好,平民也在一旁聽着沒多說,白天聽完微微一笑,「解決了就好,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這一天。」

平民一臉疑惑,付靈開心的解釋著:「天叔叔拿的可是男主牌呦!而且東國太子想要繼位,必須先娶一位太子妃,先皇才能把皇位傳給太子,說是先有家,才能治國!天叔叔已經處理好了一切,只差冰姐姐來了!」平民聽完露出一副我都懂的表情。

(幾天後)

易冰一行人隨着商隊走了沒幾天就遇到了阿來等人,在阿來等人的護送下,易冰三人離開商隊,很快就到達了皇城,在大殿面聖后,商量完兩國事宜后,易冰帶着阿來和明青正準備離開,突然聽到急報。

「報!!啟稟陛下!南國皇室一夜之間全部暴斃,無一倖存!現西國正在派人接管南國!」

蹲在大殿屋頂的平民和童炎二人雖提前知道,但聽到后還是很震驚,「多虧當時聽了青的話帶走母親,不然我也要報仇了…」

平民安慰著童炎,「繪姨能躲過此等大難,小人先在此祝賀炎公子。」

剛準備離開的易冰,立刻被皇帝叫住,又經過一番討論后,皇帝決定出兵伐西,以東國為主力,北國做支援,合力攻打西國!

「父皇,兒臣記得前些年,北國與南國有過聯姻,聽聞北國大王子與那南國七公主近年誕下一子,此子為南皇血脈,可繼承那個位置!」

易冰連忙拒絕,「回陛下,我那侄子不過是個兩歲孩童,怎能擔起一國之君的重任!」易冰停頓片刻后,接着說:「若說南皇血脈,我身邊倒是有一合適人選,那人原本是南國十一皇子,前些年被我索要至府中,與其讓一個兩歲孩童繼位,不如讓此人去。」

殿內眾人商議著,屋頂的當事人卻越來越不淡定了,「怎麼回事?怎麼突然說起我了??我可不想過去啊!西皇剛滅了南皇,要知道還有我這麼個餘孽,不得滿世界追殺我啊!」

「炎公子莫慌,公主提出此話,怕是已有主意。況且你我二人都為死士,只要聽命於公主便是。」平民雖表面擔憂地安慰著童炎,但內心卻在偷樂。

「好!朕立即下旨,助你…不,助那位十一皇子奪回南國,之後三國再聯合進攻西國!」

皇帝說完,笑着摸了摸鬍子,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朕原本就聽聞北國二王子對女子無感,實為斷袖!如今一見,倒是出乎朕的意料啊!連南國皇子都敢收入府中,看來朕,要好好護住朕這唯一的兒子了,哈哈哈…」

易冰只笑笑,沒說什麼,看了一眼斜前方的白天,使了個生氣的眼神,白天見后禮貌的笑着,微微點頭回應,易冰見狀緩緩移開視線,沒再看白天的方向。

(東宮)

易冰剛到東宮便直接將白天獨自拉到遠處說起了悄悄話,美其名曰商議奪回南國之計!童炎則焦急地看着遠處的二人來回踱步。

明青沒在意他們,獨自走向附近的石亭,找個位置坐下來后悠閑地看着周圍的風景。阿來則乖巧地站在原地等著。

平民也想找處座位休息,轉身時的餘光似乎撇見了躲在附近的付靈,付靈好奇的探出腦袋觀察著這邊,但又不敢上前,生怕被看風景的明青發現。

易冰二人經過一段時間的商議后,走到石亭前方,向大家說着剛剛決定的計劃,「童炎隨着東國大部隊走!平民能在關鍵時刻讓童炎冷靜,跟着童炎一起去!我和明青留在東宮,我們沒有武力值,去了也只會添亂。」

白天接着說:「本太子會派阿來等人隨軍,願你們早日奪回南國。」

平民觀察了一圈眾人,提議道:「小人建議青公子與我等同行!雖無武功,但青公子足智多謀,定能替軍中將士出謀劃策!」

明青沒有拒絕,微微點頭,白天立刻吩咐阿來帶三人去熟悉軍營,明青和童炎緊跟着阿來離開,平民則慢慢跟在三人身後不遠處,路過付靈躲藏之地,悄悄對其說:「放心吧,我把青支開了!讓他倆過二人世界去,你也不用再躲了!」付靈沒回答,但立即對平民豎起了大拇指。

(幾日後)

三人跟着東國軍隊南下,到達南國后將剛入駐不久的西國軍隊打了個措手不及!經過幾番交戰後,由童炎帶領着幾位精兵悄悄潛入皇城,裏應外合擊潰了西軍!

剩餘西軍見局勢不利,便連夜溜走,沒曾想剛好撞上了明青早就埋伏在路邊的軍隊,殺得西軍是片甲不留!

不日,童炎就以南皇血脈的唯一倖存者,登上了皇位!

(南國大殿)

「不知劉丞相可曾想過,孤登基的一天啊?」

殿下站着的劉丞相不敢抬頭,弱弱地回了一句:「臣,惶恐…」

童炎雖然不知道劉丞相為何突然如此膽小,但其他南國官員知道,因為就在南皇暴斃后沒多久,丞相就聯合了眾臣,準備推自己為皇,可就在即將登位之時,西國軍隊殺進皇城,將丞相所控兵力悉數殘殺殆盡!如今的劉丞相,早已沒了囂張的資本。

在童炎一番調整后,南國朝堂進行了大洗牌,把從前童炎在冷宮時就知道的那些腐敗官員,全部除光!

南國雖暫時拿不出兵力助東國攻西,但經過此次戰鬥,東皇北王都對西國的實力,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西國]

「稟主人,派去絕塵島的精兵全部遭遇了海難,無一生還…」紅面人剛說完,沐途便重咳幾聲,坐在龍椅上的身體,似乎有些搖搖欲墜。

咳嗽聲剛落,殿前便出現了一位戴黑色面具的男子,單膝跪地開始報告著:「稟主人,南國傳來戰報,東國大軍帶着北國二王子找到的南皇遺留血脈攻下了皇城,重奪皇位,並將我西國軍隊全部…消滅。」黑面人雖然低聲說着最後二字,但沐途還是氣火攻心,噴出一口鮮血。

「為何!絕!你和隱為何不把那南國皇室處理乾淨!還給朕留下此等禍根!」沐途有氣無力地低聲怒吼著。

絕連忙回應:「回主人,我與隱確實將宮中所有人員全部處理,太監和宮女都未曾放過!此人可能是很久之前就離開了南國,所以才…」

沐途聽着紅面人的話,身體開始無力支撐,意識也逐漸模糊,沒撐多久便緩緩倒在了龍椅上!

紅面人立馬起身上前攙扶著暈倒在龍椅上的沐途,「毒!快去叫笙!他不久前去太醫院取葯了!」

黑面人聞言即刻衝出去,沒過多久便帶着一位面戴白色面具的人回到了大殿!白面人仔細查看完沐途的身體,立馬掏出一包銀針,直到施針結束后不久,沐途才緩緩睜開眼。

「朕不明白,為何父皇屢屢派人上島,都不曾出事,偏偏到了朕這,卻連降天罰!」沐途緩緩坐起,緩了幾口氣,接着說道:「可這大陸,終究還是人類的大陸!這天下,也是帝王的天下!一山不容二虎,大陸,也只能有朕,一個皇帝!」

逐漸恢復意識的沐途,向其他人吩咐著:「笙,從此刻起,不要離開朕的身邊。絕,隱,你二人去刺殺北王!毒,你叫上斷,你二人想辦法將那二王子除掉!只要除了她,這天下再無人可威脅到朕!」

[北國]

(三王子府,書房)

「貼兒,讓父王看看,最近有沒有乖乖念書呀?」

男孩乖巧的站在王的身邊,「父王,兒子日日都有念書,不僅如此,還看了很多排兵佈陣的竹簡!希望將來能像大哥一樣武藝高強,像二姐一樣聰慧靈敏,也能像他們一樣幫到父王,讓父王開心!」

王將男孩桌上的竹簡放到一旁,「這些你就不用學了,本王只希望你能開開心心的,快快樂樂的度過每一天,像這些危險的事,就交給哥哥姐姐去做!你只要健健康康的待在本王身邊,本王就很開心了!」

易貼天真的笑着,王也溫柔地撫摸着他的腦袋,用着極為思念的眼神看着易貼,那種眼神彷彿看的並不是易貼,而是與他相似的其他人一般。

突然門外傳來聲響,易貼和王同時看向外面,只見戴着面具的二人破門而入,直直的朝着王攻去!

王見狀立馬將身旁的易貼推到牆邊,自己則閃向反方向!二人見王的武功不低,通過眼神交流,準備聯手攻擊!

三人在屋內亂斗,一旁的易貼偷偷摸著牆移到門外,剛出書房,便發現倒在院子裏眾人的屍首,於是易貼沒有走遠,而是趴在門口,看着三人亂斗。

打了沒多久,王便有些招架不住二人的聯合進攻,立即找機會靠近屋門,趁二人攻擊間歇,抱起易貼一個衝刺跑出了書房,可沒走兩步便被身後的紅面人拽住,三人沒有脫離戰鬥,而是從屋內轉到了屋外。

紅面人見遲遲無法擊殺北王,便把主意打到了一旁的易貼身上,北王注意到了紅面人的意圖,但自己又被紫面人纏身,無法脫手,就在王以為即將要失去易貼時,易貼直接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放倒了紅面人,並將其牢牢壓在身下!

「你看看,我也沒惹你,也沒插手,何必攻擊我呢?我只是不想你自討苦吃罷了。」易貼無奈地對身下無法動彈的紅面人說着。

王看到易貼身手如此高深,震驚到獃滯了幾秒,紫面人則趁這個破綻,上手擒住了王,使其無法還手。

「快殺了王!」紅面人大聲喊著。

易貼則調戲著二人,「殺王?你就不怕我先殺了你?而且憑我的速度,就算她下手殺王,我能攔不住?」

紅面人不屑的說:「我們的命早就不是命了!隱!快動手!一切以完成任務為主!」

易貼驚訝的看向紫面人,「影?哪個影?這麼巧,我也認識一個叫影的人,她真的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女孩!做事認真,重情重義,而且從不會撒謊傷害他人!只是可惜,她眼光不行,選了個無賴當男人。」

紫面人聽着聽着,逐漸加重了手上的力度,王慢慢被壓得跪了下去。

易貼沒在意,壓着紅面人繼續講道:「那個男的真不行,不僅腦子笨,性格還差得要命,不過忍一忍的話,勉強還能接受!你知道我最忍不了他哪點嗎?就是一口一個老子啊!他以為自己是誰啊?」

紫面人突然打斷易貼,「說夠了嗎,你到底是誰?」

易貼得意的笑了笑,「我?我就是我啊,我是易貼,也是北國三王子啊!」

王不可思議的抬頭看着眼前這個完全陌生的兒子,「貼兒,你這是怎麼了…」

易貼也不再裝,直接攤牌道:「我怎麼了?你知不知道你怎麼了?我是你兒子,不是那個死去的女王啊!我是一個男子,你卻成天讓我學女王喜歡的針織和詩詞,明明女王也擅長排兵佈陣,為何你就不讓我學這些呢?」

易貼仰頭深吸一口氣,低頭看向王接着說:「大哥可以習武,成天待着自己喜歡的軍營中!二姐可以去她喜歡的地方,能自由出入北國!我呢?你對我怎樣?你把自己曾經的王子府改為三王子府,把我囚禁在這個你們曾經一起生活過,充滿回憶的地方!」

「你讓我學母親擅長東西,強制我去喜歡母親喜歡的事物,可我是我啊?我不是母親,她早就走了,你每次看我的眼神是什麼樣,你自己知道嗎?你以為那是愛我的眼神嗎?可我怎麼只看到了冰冷呢?那不是愛,是替代,是透過我,去看母親!」

「是,我承認你是個好夫君,但你捫心自問,你有做好一個父親該做的事嗎?大哥,問都不問直接通知他的婚姻大事,還不顧他的意願非要傳位於他!二姐,為了護住你心愛的大兒子,把她當工具一樣,哪裏需要放哪裏!老三,也就是我,那就太多了,說不完,不說了。事到如今,你還問我怎麼了,你怎麼不考慮考慮自己怎麼了?」

王聽着易貼的話陷入沉思,逐漸垂下頭,不再抬起。

「你都已經哄他這麼久了,又何必現在傷害他,與其這樣打擊他,雙方好好商量才是。」紫面人逐漸鬆開不再掙扎的王,緩緩走向易貼。

紅面人疑惑得看着二人,「你在幹嘛?為什麼不殺了北王?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嗎!你要背叛主人嗎!!」

紫面人緩緩摘下面具,露出原本的模樣,對紅面人說:「你是一個很好的上司,我們四人有你帶領,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位,我感謝你。」

紅面人憤怒的盯着蹲在自己面前的紫面人,「當初要不是我看出你們四人各自的才能並組織起來,你們根本活不過選拔那天!別廢話了,叛徒!」

紫面人沒再多言,重新站起,易貼見狀也明白了,直接伸手擰斷了紅面人的脖子,紅面人側臉趴着,臉上的面具彷彿恰到好處般的脫落下來,掉在紅面人臉旁,露出了那張面具下,滿是傷疤的女子面容。

易貼鬆開已經斷氣的女子,起身與紫面人一同走到王身邊,「我好像是有點過分…」

紫面人無奈搖搖頭,「不止有點。」

王聽見二人說話,緩緩回過神,抬頭看向二人,「貼兒…若影…?」王看到若影的時候,眼神逐漸清晰,身體也努力支撐著自己站起。

易貼則驚訝的表示,「原來你還叫若影,從來不改名嗎…」

「名字一個就夠了。倒是你,鐵,貼,改了又有何用?」

易貼則豎起食指晃了晃,「當然有用,原本三位皇子叫涼冰冷,看着都覺得凍人。所以我改了一個貼字,加起來就是涼冰貼!一種夏天用的東西,是不是瞬間就不冷了?還有種清爽的感覺!」

若影無奈搖了搖頭,王聽着二人對話,不解地問:「你們…好像很熟?剛才的名字又是…?」

若影:「王上,情況是這樣,我和這位女子是西國現任皇帝的殺手,此行是為了刺殺您!但我卻意外遇到了易貼,所以我不會殺您。等會回去我會報告西皇,說她被您身邊的高手擊殺,我是僥倖逃脫。」

王依舊不理解,「為何貼兒在,你便不殺我?你們…是何關係?」

易貼用着無辜的表情說:「父王,她不殺您當然是打不過我,您就不要考慮這些了,不如想想西皇為什麼突然要刺殺您,是不是在什麼地方得罪了他?」

若影:「你被關着不知道,現在東國和西國戰爭四起,西國先是派我和她滅了南國皇室,又派軍隊佔領南國,但被及時趕到的東國軍隊奪回了南國皇城,他們扶炎登基后已經打算聯合三國打西國了。」

易貼驚嘆不已,「外面這麼精彩?我卻在這看話本。。父王,我想帶領我們北國的軍隊去攻打西國!」

王剛想開口,便被若影搶先一步,「不行,你不能去。要是被青發現怎麼辦?如果來的是天或者靈,青都沒法教訓他們,只會關閉副本,但如果是你,他怕是會和你吵上一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沒事,我現在性格差異這麼大,他認不出來!況且這種大場面更不能錯過!我有一計…」易貼逐漸貼近二人,小聲地商量著。

若影半信半疑地問:「這能行嗎?」

王像是沒太聽懂,「你是男子,還是孩童,如何扮成一名成年女子?」

易貼:「這個我自有妙計!父王,你不是一直想讓大哥繼位嗎?不如趁這個機會,讓他試試!」王想着想着,逐漸接受了易貼的建議。

易貼和若影商量好后,走到倒下的女子身旁,「我看看,讀取記憶加掃描身體數據應該就夠了。哇,這西皇竟然把你們一群孩子扔在有食人族的荒島…可怕。」

若影:「是啊,我從荒島活下來后沒訓練幾年,就被派到北國卧底。」二人準備好一切后,王躲進了易貼私自建立的密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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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雲此生,無異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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