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賈江海的心思
「老賈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殿廳內，五位身影齊聚一堂。
說話的是一位彎背有些許佝僂的中年人，面容略帶著點滄桑，可眼神卻閃爍著睿智。
「何止是不對啊，簡直就是過分！」在其旁的農文一臉的氣憤，那畫面就像是小孩終於找到能為自己做主撐腰的人了。
賈江海老臉一垮，卻又不敢說什麼，畢竟在他面前的人是他們五位導師之首的青文。
雖然同為導師，但是青文的實力與威望可不是其他四人能比擬的！
「不是，青導，我只是想給那小子一個教訓，並不是想把他怎麼樣！」
「在說了，是那小子先闖禁區在先，就算真的處決了，我覺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賈江海依舊有點不甘心。
聞言，農文一下又跳了出來：「你看，你看，還不知錯！你自己瞎鬧也就算了，別把我們倆拖下水啊！」
賈江海從剛剛就一直瞪著農文，要不是青文在，他可能都快忍不住了。
「你閉嘴，好歹我也是你前輩，懂不懂尊重！」
農文撇了撇嘴。
此時，偌大的廳堂內，氣氛有點僵硬。
「咳咳」青文輕咳了兩聲，滄桑的聲音打破了此時的尷尬：「好了！都是有身份的人，這樣子，成何體統！」
兩人都訕訕的閉上了嘴。
青文犀利的眼神投射到賈江海身上，這突如其來的神色轉變使賈江海心中疙瘩一下。
「知道今天為什麼要將你們召集過來嗎？」青文凝重道。
其他四人面面相覷，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但都意識到是很重要的事情。
一般他們五位都管轄著各自的領域，如無必要不會去插手其他人的範疇，除非是有大事件發生或者是上面有何指示，才會相聚一堂。
上次就是顧柏擅闖禁地，他們五人才齊聚一堂。
沒想到短短數天後，五人竟又一次相聚於此，只不過這次是因為什麼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看著青文凝重的面龐，其他四人的臉色也開始沉重起來。
尤其是賈江海，剛剛青文看他的眼神，雖只有一眼，但恐怕這次相聚一堂的目的，與他有關。
只見，青文手持文鏡卡，朝虛空中一拋，一個熟悉的標誌，浮現而出。
眾人見狀，紛紛站成一排，神情無比恭敬。
這是塞納河文印的特殊標符，代表著塞納河上層的中心思想。
所以眾人都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標符慢慢淡化，隨即出現幾行金芒芒的文字
隕測石破碎，乃大衍。
破除者，務重。
徇枉河法，自知悟道。
最後附上淡淡的簡映，代表了其上的真實性。
此文卡在虛空中浮現數分鐘后，消失殆盡，不留余痕。
眾人這才放鬆了下來，紛紛將目光投射到了賈江海的身上。
雖然短短几行字，可其中的含義，大家都懂！
賈江海的臉色也愈發的難看，這次並不是不甘心，而是滿臉的畏懼。
最後一句，完全是在說他罔顧河法，濫用職權，欺上瞞下！
這些罪名一旦成立，後果可不是開玩笑的。
「青導，我……」賈江海想要解釋，卻被青文打斷。
「江海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我已經很清楚了，相信上面也是經過詳細的調查，才會發下這份文書的，你也就不必多說了，
畢竟你自己心裡最清楚。」
聞言，賈江海剛愈開口的神情，瞬間面如死灰。
「老師，會怎麼樣？」一直在一旁沒有開口的柴紹揚問出了關鍵一句。
此人是青文的學生，也是導師之一，他沒有很好的天賦，但貴在努力，一種你想象不到的努力。
柴紹揚平時就少言寡語的，但一開口絕無一句廢話。
此刻問出的問題，正是所有人此時心中所想的。
青文沒有回答，只是淡淡的搖了搖頭。
賈江海萬念俱灰！
「會不會太嚴重了！」農文一改往日的紈絝，正經的問著。
雖然上一秒還在爭鋒相對，可那也只是對事不對人，況且拋開賈江海小肚雞腸的性格，他其實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前輩，還曾經教導過自己。
郭芙拉了拉農文：「上面的指示，不容置疑！」
郭芙也不是冷血，大家都知道她說的是事實，無力改變。
賈江海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因為一個剛入河的預備生而……
賈江海是專門負責新人的招募與基礎巡練，之前類似的事情也發生過幾起，只不過那些人確實是河外的殺人魔，而且入河后仗著自己有一點點的天賦，欺壓弱小，威脅恐嚇，甚至都不將執事和斯達夫放在眼裡，態度惡劣，手段殘忍。
賈江海本來就看不慣這些視人命為草芥的人渣，雖然他不理解為什麼河內要招其入內，但也不得不聽從。
遇到實在是忍無可忍的，他就會自行處決，上面也從來沒有發聲過。
這次，在顧柏擊碎隕測石后，賈江海特意去翻越了顧柏入河前的資料。
當得知他屠了一個村后，就一直戴著有色眼鏡對待顧柏，認為顧柏跟他之前處決的那幫人一樣，在加上顧柏之前對他出言不遜，所以才會導致現在這個場面。
現在想來，確實是他太衝動了，能擊碎隕測石的人，怎麼能輕易處決呢。賈江海無奈的自嘲著。
但是在他的內心深處，對於顧柏這種屠了一個村的惡魔，還是帶著鄙夷的。
「青導，不管上面對於我是什麼態度，我都欣然接受！」賈江海抱拳道。
青文從剛剛開始就一直一語未發，所有人臉上都帶著不同的情緒，只有他面無表情。
「江海啊，改改你那脾氣吧，不然遲早有一天會吃大虧的！」青文拍了拍賈江海的肩膀勸慰道。
賈江海連忙應答：「是……是……」
話還沒說完，突然覺得哪裡不對：「遲早？」
賈江海抬頭看著青文。
青文方才凝重的臉上終於舒展了些：「這次，慶幸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你這麼多年的兢兢業業，上面也都知道，所以這次不會懲戒你，但你要吸取這次教訓，下回絕對不可在犯！」
賈江海如釋重負般點了點頭。
「還有……」青文繼續道。
「你在判斷一個人的時候，有時候不能只看其表面，要深入的了解和相處，說不定會改變你的看法！當然如果這個人真的有問題，不用等你動手，河內也自會解決！」
賈江海自然是明白青文的意思。
「呼，皆大歡喜！」農文高呼著。
眾人也都面容舒展了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