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麻煩

當兩個地痞流氓逼近李五龍時，李五龍想起弘遠叔叔說過的話：「跟人爭鬥時，最怕武器不是長劍，也不是大刀，而是水果刀。水果刀體積小，隱蔽性好，不像刀劍那樣顯眼，指不定什麼時候突然捅你一刀，一定要十分小心！」

「怕了嗎？」為首的高個子流氓見李五龍身軀微縮，步伐後退，心裏以為他慫了，「你要記住，在宣武城裏，我的外號叫獨眼，哪怕是家主來了，我都不帶怕的。」

旁邊跟着的小弟也來了勁：「還有我，宣武城裏外號鳥哥，誰人見我大哥獨眼不孝敬？說難聽點，我大哥能看上你的女人是你的榮幸，不讓我們好好享受一番，還想打擾我們？小鬼，你不要不知好歹。」

幾人的距離越來越近，李五龍感受到了一股壓力，畢竟他還只是一個14歲的少年，說不慌張是假的，但他沒有被這些話激怒，與李鑫光的較量已經讓李五龍明白冷靜的重要性。

他主動開了口：「獨眼？可是我見你的兩隻眼睛都是好的啊，難道今天你希望我幫你變成獨眼？」

獨眼聽到李五龍的話后，臉色頓時變得通紅起來，破口大罵：「小鬼，你以為你手上拿把劍就天下無敵了？今天我就要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才是暴力。」

其實說完這些話后，獨眼心裏也有些退縮。他認為李五龍手裏的木劍不過是裝裝樣子，但不能確定到底有沒有殺傷力。說到底，他們二人不過只是一介地痞罷了，在沒有摸清李五龍實力之前，誰都不想白白受傷。

可是剛剛誇下海口的獨眼絕對不能在小弟鳥哥面前露怯，他握著五寸長的小刀直直衝向面前的李五龍。

李五龍握緊破天劍，死死盯着衝過來的獨眼，在兩人距離不過三米時，李五龍的氣息沉不住了，率先揮出破天劍。

獨眼曾經在市井參加過幾十場的鬥毆，一下子就判斷出李五龍的水平不過是繡花枕頭稻草芯，裝裝樣子還可以，真論實戰，還不及獨眼的十分之一。

他一個轉身躲過劈下來的劍刃，來到李五龍的右手邊。被躲過一擊的李五龍有些驚慌，將右手手肘直直衝向獨眼的面孔。

獨眼憑藉自己街頭鬥毆的實戰經驗，很輕鬆地將李五龍的攻擊一一躲過。連劈十幾下的李五龍也有些力不從心了，他喘著粗氣怒視前方的獨眼。

「呦，小鬼，就這麼點能耐嗎？」獨眼開始嘲諷李五龍，這是他慣用的伎倆：將對手體力耗盡，保存自己的體力，在發動進攻。

現在輪到獨眼的主場了。他發出「嘿哈」的怪叫聲，沖向體力不支的李五龍。李五龍還想提劍抵擋，眼前只見獨眼的身影一閃，臉頰和腹部感受到重重的衝擊力，自己也被打飛幾米遠，摔倒在路邊的台階上。

「怎麼那麼多星星？今天可是被人擊倒在地第二次了。」李五龍被獨眼的肘擊和橫踢揍得不分東西南北，但現在的情況不容他去歇息，獨眼的攻擊可能會隨時發動。

幸好破天劍依舊在他的手上，李五龍將破天劍作為支撐，緩緩站起，面對圖謀不軌的獨眼，可是才站起來不過數秒的時間，頭暈炫目的感覺逼迫李五龍單膝跪下才勉強保持平衡。

「臭小子，你覺得自己很偉大嗎？要知道老子我可是蹲過牢，打過群架的，附近的人誰不認識我？你竟然還想英雄救美？鳥哥！」獨眼朝李五龍腳底下吐了口吐沫，「快去找那個老不死和小姑娘，攔住她們，別讓她們去找士兵，免得引起麻煩。估計她們沒有走多遠，抓住后，我今天破例允許你先享用那個小姑娘。」

獨眼的臉上露出出令人作嘔的淫蕩笑容：「臭小子，要不跟我們來看看那個小姑娘的身體？肯定很誘人的，哈哈哈哈哈！」

「你們，休想動婉姝一根頭髮！」李五龍抬起了頭，眼神里透露著死神般的殺意，讓想要動手的獨眼停下了腳步。他曾經見過類似的眼神，那是街頭上被打急眼，生死不顧只為換你一死的亡命徒的目光。

想起今天出發時父親囑託他要保護好李婉姝的回憶，李五龍的內心裏充滿了愧疚和不甘，他見鳥哥已經準備轉身離開去找李婉姝的蹤跡，一時間，李五龍決心發動破天劍的真實實力。

武藝他是比不過獨眼了，可獨眼終究只是一個普通人，那麼對獨眼使用神力會如何？

一股紅色的氣流在破天劍的劍刃上聚集，緩緩包裹住整個劍身，神力的氣息愈發濃重，獨眼發出驚呼：「神力！你是修鍊者。」

獨眼是明白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的道理，現在轉身逃跑是明智的選擇。但當他對鳥哥說出要玷污李婉姝的話后，李五龍就不準備放他走了。

李五龍感到身體越來越輕盈，頭腦越來越暈，全身的神力都已經通過右手傳遞到了破天劍上，他對着面前已經轉身想要拔腿逃跑的獨眼輕輕揮動劍刃，一道紅色的光波在空中形成，並已肉眼幾乎無法捕捉的速度飛向獨眼的逃跑之路上。

獨眼在逃跑時扭頭看了一下李五龍，這也是他人生中見到的最後一副畫面：李五龍的眼睛發出畏懼的紅色，右手的破天劍高舉在空中，像是上古大帝在世，對獨眼發出死亡的審判。他徒勞地舉起手中的小刀，似乎想抵擋一下破天劍的攻擊。

光波擊中獨眼的腦袋，一聲巨響過後，獨眼陷入昏迷中，像只死豬一樣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幾乎沒有了鼻息。

而李五龍由於神力的耗盡，撲通一聲跌落在地上，腦袋愈發沉重：婉姝，你一定要找到巡邏的士兵啊！

眼前的黑暗越來越深，街邊的螢石燈發出的光芒似乎都要被其吞噬，當李五龍即將失去意識時，那個讓他挂念的聲音終於出現：「快，他在那！」伴隨着甲胄的碰撞聲，李五龍感覺身體被一雙粗壯有力的大手抱了起來，他也正在此時徹底昏迷，沒有了動靜。

李婉姝在老太太的幫助下來到了兵器館的門口，李智淵正好在門口站着，得知發生的事情后，他馬上指揮守衛的士兵和他一起去救援李五龍，終於趕在李五龍徹底昏迷前到來，並且緝拿住想要趁亂溜走的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