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章 鳳求凰

第一百五十八章章 鳳求凰

一群人立刻搶來的自己的戰利品,大快朵頤氣起來,香酥柔嫩烤羊肉串和烤雞翅的味道在口中蔓延著,刺激著所有人的味蕾。

就連出去跑馬的雲採薇和司徒小胖子,現在看到開飯都跑了回來,兩個人甚至忘記了計較剛剛跑馬到底是誰贏誰輸,只記得吃着手裏的看着盤子裏的。

而高僧也慢悠悠的圍了上去,謫仙一般的俊秀容顏和脫俗的笑容,讓他明顯在眾人之中脫穎而出,每個人似乎都用一種神秘的目光看着他,不過除了半夏之外,竟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和高僧搭話些什麼。

不過高僧也不介意,隨意的聳了聳肩膀,一副狡黠可愛的模樣,不斷的笑鬧的拿着盤子中烤肉。

暮夕護著了自己和雲疏的那份,輕笑的退出眾人的圈子,走到一旁將早就準備的好的桂花酒釀拿了出來。

香甜清冽的美酒在空氣之中散發着一種誘人淡淡香味,暮夕順手拿出一旁的精緻的酒杯,隨手傾出了潔白透亮的晶瑩酒漿。

雲疏從一旁走了過來,手中的肉串不知道被他怎麼弄得,肉粒整齊的擺放在盤子之中,一手拿着筷子,極為自然的順手夾起烤肉喂入暮夕的口中。

「怎麼樣,你娘子的手藝不錯吧?」暮夕就著雲疏的筷子,吃了兩口,輕笑着挑了挑眉角,手中的酒杯遞了過來。「來一杯。」

雲疏溫柔的低頭抿了抿唇角,接過暮夕的手中的酒杯,銀色的面具之下的那雙看起來淡漠的眉眼間的猛然柔軟了起來,目光溫柔,清澈的眸子一動,將手中的美酒一飲而盡。

雲疏那等的模樣讓暮夕眉角兀然挑了挑,憋著不讓自己笑出聲,但是卻明顯從雲疏的眸子看出來,他在說,【我家娘子的手藝自然是最好的】

好吧,果真是個最臭屁的傢伙,不過,她喜歡。

圍着烤架之旁,一片的熱火朝天的樣子,一群人都在身邊竊竊私語着。

「這個,的確,真好吃。」雲採薇拿着手中的雞翅,那種醬料的香味帶着一點點辣味的刺激,讓人有種欲罷不能的感覺。

不過,當雲採薇看着在一旁,恨不得把一堆吃食都打包乾淨的司徒軍時候,傲嬌哼了一聲,翻了個白眼,這個白痴,丟死人了。

不過還沒有等她轉過身軀,便突然被司徒小胖子拉着,手中被多塞了一串烤肉,讓雲採薇整個人愣了一下,卻不自覺的嘴角挑了挑,對着司徒小胖子嗔視了一下,「笨蛋。」

司徒小胖子卻得意一笑,順手搶了兩杯桂花酒來,道,「敢不敢?」

「哼,誰怕你。」雲採薇媚眼撇了撇,立刻從司徒軍手中拿過酒杯,直接倒入口中。

不過雲採薇卻明顯低估了暮夕帶來酒的純度,剛剛倒入口中,那種帶着絲絲甜蜜的辣味便在口腔之中蔓延起來,採薇整個人的臉嘩的一下紅了起來,模樣極為的嬌艷。

太子和采萼那裏倒是很平淡的模樣,但是兩人眉眼之中都帶着幾分淡淡的溫柔,不時的說着話,甚至太子還很有興趣的看着慕兒她們幾人動手燒烤著。

恐怕若不是太子他的身份,君子遠庖廚的話,怕是早就躍躍欲試的自己動手了。

暮夕和雲疏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著,相視一笑,一同去往了溪邊的地方,青草瀰漫的青草,配上手中的美酒烤肉,讓人心情無比的舒暢。

一群人嬉笑聲之中,基本上女子們都親自動了手前來燒烤,而暮夕這次可是將不少夕月樓的要了過來,自然是足夠應對這麼多張嘴的吃食,喧鬧聲和嬉笑聲不斷的傳揚著。

濃郁的燒烤香味和美酒的作用下,幾乎所有人都不在意什麼虛偽的禮節,整個場面無所謂不奇葩,畢竟當朝太子還有齊朝唯一的異姓王爺,還有各位丫鬟廚子之類的配合,太過於詭異。

但是卻沒有人說些什麼,在這種氣氛下很是奇特,似乎能夠讓人忘記了上下尊卑之間的分別,一群人圍在一起很是溫馨。

暮夕和雲疏身邊的美酒烤肉似乎就沒有少過,這當然要歸功於我們的慕兒丫頭。

通常最受到歡迎的一波便是慕兒丫頭親手烤出來的食物,雖然說材料和調味都大同小異但是卻不得不承認,慕兒手中出來的東西絕對是整個場上最為出色的。

不過慕兒這小丫頭別看一副萌死人的模樣,但是執拗起來,那雙萌系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你,就連司徒胖子和東方這兩個厚臉皮都忍不住丟盔卸甲。

慕兒丫頭這就笑眯眯的將新出來的燒烤送到暮夕他們兩人的旁邊,再嬉笑着跑回去繼續,樂此不疲。

當然也有意外,比方說某個嚇死人不償命的雲大,不知道從哪個地方突然的冒了出來,整個人都像是幽靈似的突然出現在暮夕兩人的身邊。

雲大看了看四周,眼疾手快的拿過一旁放置天下無雙的美酒,還有一旁的香濃的烤肉,似乎感受到什麼,這才抬起頭,對着遠處草地上平靜望過來的高僧,古怪一笑。

高僧只是慵懶的撇了撇嘴角,慵懶隨意的模樣,仍舊輕眯着眼睛享受輕暖的微風,看到雲大陰森森的笑容,反而沒有一點的生氣或是受到驚嚇的樣子。

高僧眼睛裏蕩漾著不羈的笑意,隨手拿過自己身旁的美酒對着雲大舉杯示意了下,讓人人覺得天地間都是那般的美好。

雲疏銀色而溫柔的面具下純凈瞳孔沒有一點的波動,靜靜地看着一旁的雲大自覺地動作,只是攬著暮夕的手臂微微緊了些。

「事情辦完了?」暮夕淡淡的開口,看了一旁的雲大一眼,從新拿了身旁未曾開封的桂花酒丟給雲大,「喝這個,新啟出來的。」

雲大鬼一般的臉龐動了動,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嗯,都辦好了,馬胖子在那裏照顧著,出不了什麼事情。」說着打開酒罈上的封印,往口中的倒著美酒,品了品,明顯眼睛一亮,「好酒。」

「好歹給老夫留上一點吧。」池冥注意到暮夕他們附近的雲大,一手拿着燒烤好的肉串和菜蔬走了過來,朗笑的說道,掃了雲大一眼。

「我們這些老傢伙是不是真的老了,喂喂,怪物,怎麼着,我們兩個好好喝一杯,和他們這些年輕入在一起湊熱鬧,還真是你的風範。」

「呸,老不死的,這裏面誰有你生命力頑強,當年少爺說也就你這個老不死的簡直跟蟑螂一個德行。」雲大搖了搖頭,回嘴道,不過還是跟着池冥去往一旁喝酒去了。

「我以前便說過,我不想管皇室的事情,當年雲小子····不過我不會讓雲疏步當年雲小子的後塵。」

池冥拿着手中的酒杯,聲音有些發冷,這個一向看起來都很好性子歡脫不肯認老的神醫傢伙,此時卻碎碎念的像是已經半步踏入棺材的老頭。

手中晃了晃只剩下一半的桂花酒的酒罈,雲大的臉上露出幾分的低沉的嗤笑。

「你就算再不想踏入其中,但是早就困在裏面的,當年少爺的選擇你沒做過,怎麼,不想你寶貝徒弟出事,那麼夕丫頭呢,你就捨得?」

池冥猛然將酒杯握緊了起來,冷然的看着眼前的雲大,「你知道雲小子是個什麼性子,當年只要他決定的事情,誰能阻止的了,他根本不在乎,你忘了他有多瘋。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夕丫頭的事情只要有雲疏在,誰也不可能去碰她,雲疏是什麼性子,比起雲小子來說,他更可怕,你見雲疏他從小在意過什麼,但是只要他想做的,你知道後果。」

「我自然知道,如果不是那樣,當年少爺也不會選擇雲疏做繼承人。你既然進了這個大染缸,便一輩子別想要出去了。

如果你真的沒有做好準備的,你就不會跟着東方那老東西出山,說起來還是東方那老東西比我們誰都看得透。」雲大依舊露出一絲笑容,但是配着他扭曲的面龐卻說出來的難看怪異。

「那個老東西,早死早乾淨。」聽起來雲大提起來那人,池冥冷哼了一聲,看了在那人群之中咋呼的東方易一眼,輕嘆了一聲氣,露出幾分的留戀和柔情。

「我會儘力保住雲疏,這麼多年的試驗,我會放棄的,當年少爺留下來的人不多了,高僧我會一直看着他的,不會鬧出來什麼過頭的事情。

只是暮夕那裏,你應該知道她的存在意味着什麼,她對於高僧的研究來說,就像是她對於我的醫術,在專業方面,我們都是瘋子。」

雲大陰森的笑了一聲,帶着幾分的陰戾,「我知道,不過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姓李的那個瘋子已經開始動了,他現在是真的想要毀了齊朝。

這種事情對於他來說,大概早就無所謂了,不過只要李太后和皇后還在,他便不會提前動手,這次去江南的事情,也算是讓他們好好離開一段時間吧。」

「讓雲疏暮夕去江南的事情,是你們安排的?」池冥愣了下,冷冷的看着雲大,帶着幾分的怒意。

「哼,我的手自然不會伸那麼長。」雲大冷哼了一下,看着池冥一眼,「這次去江南,雲疏和夕丫頭想去那裏,而且,這是我想這次並不是瘋子那裏的出手的事情。

帝都不省油的燈還多得很呢,不把這裏好好清洗一番,我怎麼放心房少爺唯一的血脈繼續呆在這裏。」

「我知道了,我會留下來。」過了半響之後,池冥點了點頭,慢慢說道將手中的桂花酒一飲而盡,目光放在在草地上那些個年輕人身上跳動着,良久鬆了口氣。

「這裏是個不錯的地方。」暮夕靠在雲疏的身上,嘴角輕彎著慢慢說道,手指指了指不遠處的小山坡之上,那裏並不算是一個太高的懸崖,不過下面的深谷卻不是很淺。

她還記得當初站在那裏的時候,腳下不遠處帶着一種雲霧輕飄的感覺。「若是真的作為新生之地,大概也算是值得。」

雲疏輕輕攬著暮夕,將身邊那等溫度傳給她,一雙眸子之中閃過什麼,挑了挑嘴角,沒有說哈,只是用眸子看着,【當初娘子便是從這裏來的?】

暮夕注意到雲疏眼神里的含義,微微一笑說道,「不記得了,當時醒來的時候便到了雲府之內了,倒是模模糊糊的沒有瞧見我那個救命恩人來着啊。」

雲疏無奈一笑,輕輕搖了搖頭,當年救了暮夕的可不是他,大概沒有人能夠有那般起死回生的手段吧,當初一個明明已經判定死亡的人,突然復生,沒有人比他更震驚,所有人都以為是他妙手回春,但是他知道,不是。

太陽漸漸的偏西,整個喧鬧的草地之上,到處充滿著笑聲和嬉鬧聲,年青男女們在這遠離帝都喧囂的幽靜草原享受着平靜快樂的美好。

雲疏對着周圍看了看,回了暮夕一個有些複雜的眼神,可以說如果是當年的話,因為暮夕身份的特殊,所以只要保證她好好的活下去便可以了。

但是計劃的突然改變,幾乎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暮夕遭受退婚的時候,他人還在草原之上,沒有想到那些人會動手這麼快,或者說這完全是個意外。

曾幾何時,夕兒還不是現在的娘子,他曾經去看過老師一定要護住的女子,滿眼清波,稚氣未脫,那個時候,那個女孩並不知道她幾乎是所有人中心的漩渦,那個有些嬌氣有些自怨自艾的女子讓他說不出的有些蹙眉。

可是現在想起來當時的時光,竟然不知曉她會變成這一生之中註定的人,是啊,他愛的,是眼前這個女子的靈魂,真實又炫目的存在。

「沒事。」暮夕看着雲疏落在眼眸之中的眼神,輕輕的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不是你的錯,那只是一場意外,預料之中的意外罷了。」當初的事情,是以前的靈魂親自放棄了生命,怪不了任何一個人,這都只是意外罷了。

暮夕眨了眨眼睛,看着那裏熱鬧非凡的一切,夕陽即將降落下來,留下天空之中的暮靄,微微一笑。

「我說美人相公,聽說雲海閣閣主的身份可是在江湖上鼎鼎大名啊,哦,對了,聽說你這位閣主大人的音律可是天下無雙來着,上次倒是見了你隨手摺葉便能吹出曲調,可什麼時候給為妻親自演奏一番來着?」

其實暮夕也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畢竟雲疏什麼都沒有準備,只是這暮靄殘陽的美景,的確讓人不忍辜負什麼。

雲疏卻突然彎了彎嘴角,眼中露出一絲的喜悅和亮光,二話沒說便直接點了點頭,對着空氣之中輕拍了下手,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看了暮夕一眼,眼中明顯寫着,【娘子,想聽什麼?】

暮夕一臉無奈,好吧,她的確有些忘了她這個美人相公到底有多麼神通廣大,這段時間羽薇貌似在他們洞房花燭夜那一晚便派往塞外了,好吧,她真的在內心裏默默吐槽了一番,可憐的羽薇孩子,被這傢伙記恨上絕對不是個好事情。

至於隱紫,倒是一直跟在暮夕他們的身邊,甚至隱紫就像是一個影子一般讓人幾乎忽略了過去,當然除了偶爾能夠看到慕兒丫頭和隱紫在一塊,基本上暮夕是見不到隱紫到底在哪裏默默守護著的。

而身為雲海閣的閣主,雲疏身邊影衛自然不會少的,至於拿個琴神馬的,簡直就是大材小用弱爆了啊,暮夕收了收心神,認真的看着已經將琴擺放好,做好了請君點曲的架勢。

好吧,以這傢伙傳說中的琴技,大概真的可以接受任何的點曲才是。

碧綠的草地,眼前是清澈的小溪,雲疏淡淡的席地而坐,古琴在雙腿之上隨意的擺放着,玉石般的雙手慵懶的搭在上面,銀面下琥珀色的純凈瞳孔溫柔的看着暮夕。

雲疏的動作,似乎像是一陣颶風一般,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聚集在整個草坪上唯一的色彩世界之上,就連剛剛一直在喧鬧的司徒小胖子他們都回過了神,不知道為什麼猛然的回頭是,似乎那裏有致命吸引眾人注意力的東西。

暮夕看着眼前的雲疏,嘴角挑了挑,慵懶的眸子放在雲疏的身上,轉了轉突然一笑,「要不,鳳求凰好了。」

「······」雲疏明顯愣了一下,清澈的眸子動了動,然後立刻開始回憶著鳳囚凰的曲調。

好吧,雖然說這是個絕對有名的曲子,但是以前按照他的性子來說,怎麼可能會彈奏這首曲子,基本上已經被他完全排除在外才是,於是乎這也許是件很悲劇的事情。

不過還好,以前在學琴的時候曾經看過鳳求凰的曲調,沒關係,還好他有一個過目不忘的腦子。

雲疏對着暮夕微微一笑,雙手放在古琴之上,下一刻,琴聲從雲疏的修長靈動的指尖紙撒花姑娘如泉水般流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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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府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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