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5章 沈墨就是咱們的大貴人

第0005章 沈墨就是咱們的大貴人

「咳咳……」

徐旺鬧了個大紅臉。

「老沈教了你不少東西嘛。」

「見面分一份,咱爺們兒以後日子長著呢,徐叔和弟兄們有好處也會給你的。」

沈墨知道,捕快每年就十兩銀子,全家都得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所以捕快們往往會做一些見不得光的勾當。

比如從商販那收些保護費,有官司的時候,吃完被告、吃原告什麼的。

甚至有膽子大的,還會勾結圈養一些小毛賊,從他們盜取的銀錢中抽取一定比例。

再有就是茶樓、酒肆、賭坊、青樓等娛樂場所。

若是有人鬧事影響生意,想找捕快們去處理,也得先給些好處才肯去。

不然就口頭上先答應著,卻磨磨蹭蹭半晌才挨到地方。

沈墨笑了笑,問徐旺所說的好處,是不是就是指的這些灰色手段。

徐旺滿臉尷尬。

「好侄子,咱們這群人每日里刀頭舔血,既要維護治安,又要緝案追兇和匪徒搏鬥。

這麼兇險的差事,官府每年才給咱十兩銀子,糊口都難。

家裡孩子多的,還得借錢度日。

萬一有個頭疼腦熱,生個病,買葯的錢都拿不出來。不想點別的撈錢門路,怎麼活?「

沈墨點點頭,徐旺說的沒錯。

他老爹沈淵死的時候,棺材錢都是徐旺和捕快們一起給湊的。

徐旺自嘲地說道:「徐叔也不怕你笑話,你要笑就笑吧。

咱們捕快地位本就低賤,朝廷規定,捕快及其三代內的後人,都不允許參加科舉,徹徹底底的賤民。

就連親戚都看不起咱們,只有惹上官司用得到咱們時,才會給咱好臉色。

他媽的,反正也不受人尊敬,還要臉幹什麼。

往兜里多弄些錢才是真實惠,捕快這份差事這麼危險,萬一哪天被悍匪砍死了,家裡的父母、婆娘、孩子,沒有錢怎麼活?

指望官府的撫恤金嗎?」

徐旺說的這些話,讓沈墨想起了一部在夢裡看過的電影。

裡面有一句很經典的台詞,是一個悍匪對警察說,「你一個月才幾百塊,玩兒什麼命啊你!」

徐旺一邊說,一邊觀察沈墨的神情,見沈墨並沒有反駁他的說法,就急忙把話題繞了回來。

「好侄子,你一百兩賞銀馬上就飛到懷裡了,又得了這麼大個金疙瘩。

畢竟大家都是一起共事的,你吃肉,總得給大傢伙喝點湯吧。」

沈墨也不答應徐旺的條件,而是用手撥弄著包裹里的陪葬品。

「徐叔你看,這錯金白玉鐲有鴛鴦圖案,應該是一對,而這裡卻只有一隻。」

「還有這三個花瓶,各繪有梅、蘭、菊圖案,不覺得還缺一個畫著竹子的么?」

「什麼意思?」徐旺故作不解地瞪著眼睛。

「我的意思是說,這裡只是被盜古墓陪葬品中的一部分,一定還有贓物在盜賊家裡,或者是他的同夥手中。」

沈墨說著話,用腳踢了踢癩痢漢。

「如果順藤摸瓜將所有贓物都查出來,裡面的油水足夠大家吃喝用度一陣了吧?」

徐旺表情詫異,他沒有想到沈墨對於灰色收入的彎彎繞,了解的一點都不比他少。

「好侄子,這麼說,你是答應了?」

沈墨笑道:「你都叫了我多少聲好侄子了,我能不答應么。」

在他的罪惡之眼中,這群捕快們大部分都是白色。

只有零星的三五個人,身上有著淺淺的罪惡光芒。

但是並沒有引起系統的緝捕提示,說明他們並沒有干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更算不上罪犯。

而且徐旺為了金疙瘩,好話都說盡了,卻連半句都沒提他父親沈淵在世時,跟他們借錢買葯治病欠下的債務,以及安葬時大伙兒給湊錢買棺材的事情。

沈墨心裡還想著,等以後有了錢,再多分給捕快們一些。

徐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彷彿第一次認識沈墨似的,後退兩步仔細打量著他。

「唉……老沈生了個好兒子啊。」

「你第一天當值,不但解決了我們最大的難題,還帶我們發財。」

「要是我兒子有你這份見識,我搭個板把他供起來,早晚各磕三個響頭我都願意。」

「徐叔這是捧殺我,有錢大家賺嘛。」沈墨打了個哈哈。

徐旺笑道:「我帶嫌犯去旁邊處理一下,這次叔欠你個人情,晚上徐叔和弟兄們請你喝酒。」

沈墨滿口答應。

他有罪惡之眼,抓罪犯比脫鞋上炕還容易,根本不在乎這一個兩個的。

沈墨隨手又摸了一下石獅子的屁股,心中暗道,老子早晚有一天要把你舉起來。

捕快們納悶,石頭雕刻玩意,手感就那麼好嗎,為什麼沈墨總去摸?

……

縣太爺盧月正美滋滋地寫著報告。

揚州府與泰興縣都在長江邊上,周遭河道密布。

直線距離只有一百五十多里地,走水路更快。

盧月一邊寫,一邊暢想揚州知府看到報告後會是什麼表情。

這時候,手下人來報。

說是在衙門口抓到個竊賊,沒等上堂就什麼都招了。

盧月心情正美,哪有心思開堂審犯人,揮揮手叫人將嫌犯關到牢里去便是。

徐旺心裡偷笑,這顆金疙瘩算是穩穩地放到兜里了。

其實就算縣老爺升堂審犯人他也不怕,他早就和癩痢漢串好了口供。

癩痢漢要是不想在牢裡頭遭罪,就得按照他說的辦。

忽然又聽到門外有人叫道:

「報!!!」

「揚州知府老爺到!」

盧月急忙跳起來,扶正官帽,扯平整官服。

報告還沒送去呢,怎麼知府老爺就來了。

接著他轉念一想。

或許是因為今天是逮捕柳長風最後的期限,知府老爺興師問罪來了。

如果知府再早來一個時辰,盧月肯定褲子都嚇尿了。

現在他卻不怕。

柳長風被穿了琵琶骨,妥妥地關在縣大牢里呢。

他一邊好整以暇地吩咐衙役們排好儀仗,一邊搶出門去迎接知府老爺。

三班衙役,分為皂班、捕快、壯班。

皂班負責給老爺吆喝開道,升堂審案的時候喊「威…武…」按老爺吩咐打犯人板子。

捕快就是沈墨乾的差事,抓犯人的,相當於警察。

偶爾在老爺出門的時候,也會跟在後面擔任警衛工作。

有些高級捕快,手下還有一種叫「快手」的人,相當於輔警。

壯班,則是負責各種勤雜工作,比如看守監獄的獄卒、牢頭,抬轎子的轎夫、管大門的、管食堂的,都是壯班。

雖然迎接知府老爺沒沈墨什麼事兒。

但是這樣的一府大員可不是輕易能見到的。

在現代,知府就相當於一個市的一把手。

普通老百姓過一輩子,也沒有機會近距離親眼看看市一把。

明知道沒什麼看頭,可咱們老百姓不就喜歡看熱鬧么。

沈墨站在街邊上,等著看揚州知府長什麼樣。

文官坐轎,武官騎馬。

揚州知府先是派皂吏到縣衙門吆喝了一嗓子。

告訴泰興縣的官員們,老爺來了。

麻溜的擺上排場,迎接知府老爺大駕光臨。

然後還要過上一陣子,知府的官轎和一眾隨從才會施施然地過來。

很快,盧月率領本縣的縣丞、典史、主簿等官員,恭恭敬敬地站在衙門口等著。

沈墨都快失去耐心了,揚州知府的儀仗隊才甩著鞭子過來。

鳴鑼開道,那要等清朝的時候才有這種規矩。

不過……沈墨冷冷一笑。

揚州知府的隨行人員不少,足有四十多人。

其中一半以上,是帶著刀的捕快。

人家身邊的捕快不但可以帶刀,最前面的兩個甚至還騎著馬。

這種情況很不尋常。

盧月遠遠地看到,臉色也變了變。

知府老爺連轎子都沒下,隔著轎帘子就問盧月。

「泰興縣令盧月,十五日期限已到,嫌犯柳長風可曾緝捕歸案?」

那破鑼嗓子,好像被劊子手開過光似的。

聽起來滿是殺氣!

盧月慶幸地看了一眼沈墨,然後腆胸迭肚,抑揚頓挫地說道:

「啟稟府台,柳長風已被押進大牢,下官正要將此事報與上官知曉。」仟韆仦哾

盧月心裡這個爽啊。

還想辦我?

沒門兒!

湖廣、江浙十幾個州縣抓不到的人,在老爺我的地面上栽了。

怎、么、樣!

想到這,他忍不住又去看了眼沈墨。

心裡想著,沈墨立下這麼大的功勞,我還沒有獎賞提拔他呢。

盧月看到沈墨一直盯著那兩個騎大馬挎大刀的捕快,心裡有了主意。

揚州府縣一級的衙門裡,好像還沒有配馬帶刀的捕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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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第一神捕,請我抓賊得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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