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抉擇

【當我們自以為是的時候現實就會給我們一錘將我們打回谷底】

本派爾城，這是一個算得上獨立的城市，但其背後是一個可怕的國家一個曾經作為戰爭發起國的存在，雖然是一個獨立城市但為了在世界上立足只能上貢來獲得生存的權利。

介於獨立城邦與附屬國之間的大城市雖然沿海卻極少有風暴，能捕魚可海運，可種植有供給，可通商增長經濟和名聲，而且海岸都是淺灘戰船無法靠近登岸困難陸地上其它城市相互關係極好幾乎沒有摩擦。

就是這樣一個常年和平的國家卻突然遇到了極大的危機……

城外森林中源源不斷的骷髏、活着的屍體、黏土傀儡沖向城門企圖闖入城鎮，城門外幾米寬的護城河都被屍體堆滿。

這件事還得從昨天晚上說起，那時候虛和奈庫倫特談心結束后虛在思考中入睡，而奈庫倫特見人已經入睡便拍醒了弗朗西斯科。

兩人低聲商量了好久，隨後弗朗西斯科站起來到牢門處沿着牆壁摸了一圈便繼續睡去了，奈庫倫特伸出手想摸一下，但快靠近牆壁的時候停下隨後將手收了回來。

這一切對於熟睡中的虛來說當然是完全不知道的。

第二天清晨虛醒來時聽到周圍聲音嘈雜，全部囚犯都還在地牢之中沒有去吃早餐也沒有工作，外面天氣陰暗充滿大霧一開始他還以為這是因為自己起的早還沒到時間。

可是外面看守們卻在不斷走動巡查，從他們嚴肅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今天肯定是出了什麼事。

「發生什麼事了嗎？」虛向身邊兩位早已醒來的老人問道。

「沒什麼事，你別多問」奈庫倫特嚴肅的說道，臉色異常凝重，好像有什麼可怕的事情即將發生。

虛發現情況不對，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奈庫倫特，第一次讓他感覺有一絲害怕隨後小聲回應:「哦……」

就在這時他聽到外面有一些響聲，這個聲音他非常熟悉，那是小時候跟隨管家在叢林中狩獵時經常聽到的聲音

火槍

沒錯，那是火槍的聲音，雖然聲音很小可能是城外傳來的聲音，而且還是多個火槍射擊。

虛被這聲音嚇到了，他不知道這是在狩獵什麼動物，難道城外樹林中有什麼野獸嗎？

各個牢房不同程度的吵鬧大多數都是在討論那是什麼聲音，為什麼會有這個聲音，不過也有部分人聽出是火槍的聲音炫耀般的亂說，甚至有的看守也是竊竊私語討論發生了什麼。

再看兩個老人時發現他們依舊一臉凝重，奈庫倫特坐在草堆上靠着牆閉眼休息時不時看一眼之前讓自己弄到的懷錶，而「酒鬼」老頭不再喝酒而是扣著牆觀察四周尤其是關注門口走動的看守，兩人對於槍聲沒有一點驚訝，好像這槍聲很早就開始響了。

或是他們早已知道會有槍聲出現……

過了好一段時間大致從早晨到了中午，兩餐都沒有組織人去吃也沒有送來，有的很有怨念的大吵大鬧不過都被看守拿着木棍威脅得不敢出聲。

到了中午接連不斷的槍聲才逐漸消失，這時兩個看守剛好在虛他們牢房前說話，虛一開始並沒有刻意去偷聽，因為他怕被那兩個人發現在偷聽會挨毒打，但那兩個人的聲音並沒有壓低想聽不到都難。

主負責虛這個牢房附近區域的看守A說道：「城牆外的骷髏終於消失了，那幾百個怪物太可怕了，我從來沒見到過會移動的骸骨。」

看守B：「就是啊，白骨群太可怕了，從來沒聽說過有這種東西存在，肯定是過去這片土地死去的亡靈復甦要吞噬生者血肉」

看守A：「不過我好像聽說西邊森林中領主派出軍隊去掃滅一隊長期掠奪來往商隊的強盜，該不會那骸骨大軍就是那伙強盜搞出來的吧？」

看守B：「應該不會吧？強盜還能搞出這種東西？以前怎麼沒聽說過？不過我覺得應該是有人對城主有仇恨所以得知派遣軍隊出來時就侵擾城鎮製造恐慌。」

這時另外一邊跑來另一名看守

看守C：「不好了！我聽說東北邊森林剿滅強盜的搜索隊遇到麻煩了！」

看守A：「怎麼了？難道強盜太厲害了？那群人打不過？還是說那邊也出現白骨大軍？」

看守C：「對，但你又沒說對，他們遇到的不是強盜，甚至連強盜影子都沒見到，而是一大群骷髏和屍體，是真正的行屍走肉」

眾人：「什麼！」

不光那兩個看守，周圍能聽到聲音的人幾乎都驚訝的喊了出來，除了那兩個老頭。

幾人似乎注意到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連忙離開，只留下一群人相互討論，白骨和行屍走肉組成的大軍這兩個信息衝擊力也太大了，沒有人見過或聽說過，簡直駭人聽聞。

虛急忙跑到奈庫倫特面前坐在他面前不可置信的說道:「先生聽到了嗎？他們說有亡者大軍在東北的森林和城市的巡邏隊打起來了，說不定會打到城市裏面來！」

「別聽他們胡言亂語，怎麼可能有這種事？你先到一邊玩去。」

「好吧……」

虛只好默默的到一旁數起了小麥桿，平時他都是沒事幹就運用以前管家或叔叔教的數學來計算小麥稈，甚至尋找到在雜亂無章的數字中尋找規律的方法。

【城外森林】

「二隊快裝填弩箭！」

「誰還有子彈！我子彈打完了！」

「啊！快救我！」

「撤出森林！不要和他們接近！」

巡邏隊雖然說是巡邏隊但其實是分成40組每組5個人數量眾多的小規模軍隊，但此時被打的丟盔卸甲。

他們的對手是從森林中源源不斷湧現出的大片屍體，有的整個都是白骨有的白骨上附帶泥土或血肉，有的殘肢斷臂甚至有的屍體頭都沒有還拿着木棍揮舞，他們使用爪子牙齒木棒或巡邏隊手上搶來的武器進攻。

一開始行屍大軍處於劣勢，巡邏隊依靠樹木做掩體用弓弩甚至火槍做武器幾乎處於一邊倒的屠殺，而且行屍們力氣弱小身形脆弱雖然不至於一碰就倒但也是不堪一擊。

可是慢慢的局勢越來越嚴峻，行屍大軍源源不斷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殺之不盡，前面倒下的屍體可能會被後面的殘屍回收利用拼接在自己身上或拿來當武器，而且巡邏隊得注意傷員和彈藥量，幾乎沒過多久補給便出現不足軍心渙散連連敗退。

他們突然出現便讓人們感到恐懼，甚至於城牆上的城防士兵來說火力都是遠遠不夠的，面對這樣可怕的敵人只能依賴護城河與厚重的城牆，但依舊擋不住龐大數量的行屍，不久便攻破了城門，城主下令調動所有戰鬥員前去城門，同時動員居民們拿上武器保衛自己的家園，最終好不容易將戰局穩定下來。

【地牢】

「朋友，演出已經是如此激烈是時候到你表演了。」

奈庫倫特合上懷錶露出欣喜的笑容。

「好的，老闆。」

只見弗朗西斯科取下水袋口的一個鐵環帶在自己右手食指上，接着將手放在牢門旁的牆上，那堅硬的岩石牆壁在他手裏如同稀土般掉落下來，他直接抓着牆一揮。

一個難以想像的場景出現在虛的眼前，他們所在牢房的牆壁如同被風吹起來的羽毛被甩了出去變成一個滑坡落在地面。

「這……這是什麼……」

虛顫抖著聲音說道，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麼會有這種事發生，看着外面陰暗的世界愣了好一會後看向奈庫倫特，只見他如最開始見到那般，露出慈善和藹的微笑。

唯一不同的是，他身體站的筆直右手拿着之前見到過的書，一本封面長着眼睛讓人感到不安的書，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這時候卡諾爾來到房門外抓着鐵門一瞬間就扯了下來丟在一旁的地上走到奈庫倫特身邊

「孩子，你應該做出選擇了，跟我們走還是選擇繼續留在這裏？」

「我……」

面對奈庫倫特的提問，虛不知道應該怎麼選擇，他明白了之前話中的意思，他想早點離開這裏去尋找自己的家人，但心中又告訴自己馬上就刑期結束說不定他們會來接自己……

可是真的會來嗎？還是說最後自己是一個人？

「孩子，快做出選擇吧！我需要你而且不想強迫你，只要你跟着我，總有一天會找到他們的。」奈庫倫特伸出左手

「真的能找到他們嗎？」虛害怕選擇，他不知道最後的結果是什麼，萬一……

「唉呀！快點走吧他要不走就別管了！再不走萬一這裏的老大來了我們就麻煩了。」弗朗西斯科喝了一口酒焦急的說道，隨後沿着滑坡下去了。

「孩子快做出選擇吧！走或留？」奈庫倫特皺着眉頭說道，此時卡諾爾已經帶着奈庫倫特站在滑坡邊上，隨時離開。

虛在猶豫之中想到了那個化為火海的莊園，受傷的費爾德羅以及那時無能為力的自己。

在最後關頭虛不知道為什麼對眼前這個老人產生無比的信任跑過去抱住卡諾爾和奈庫倫特

「我跟你們一起走！」

「很好，我的孩子，我們走吧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

卡諾爾將三人放在自己肚子上剛好如同一個可以固定人的躺椅，兩人就這樣躺在他身上滑了下去，下去后城牆已經被弗朗西斯科用類似方法破了一個大洞。

「小子，你還真過來了啊！我還以為你這個膽小鬼會選擇繼續蹲在那裏等看守回來懲罰你呢」

「我相信奈庫倫特是好人！他會幫我找到家人的！」

「呵呵……好人？啊！你要是這麼想那就這樣吧，現在我們得趕緊離開了。」

就這樣四人趁亂離開了本派爾，卡諾爾這個大胖子甚至兩個老者都比虛有體力帶着他跑了將近十多公里才停下來弗朗西斯科找到一個巨大杉樹從樹底下挖出一個鐵箱子，裏面是衣物背包兩根木杖和閃閃發光的金幣。

幾人換上衣物將錢全部裝入背包后卡諾爾將鐵箱重新埋回土裏。

四人便離開前往未知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