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弗古斯式教育

第十六章 弗古斯式教育

本派爾地牢中足足三天不允許做飯甚至是看守與隊長也都一樣,而他們可以離開地牢幾乎一個外出就帶一堆食物回來分發給大夥,但那些罪犯們就慘了。

餓著肚子也就算了至少有水喝最難受的是還得看着門口一群人拿着食物到處亂竄,甚至不少人還在喝酒與各種小吃,氣的不少人將鐵門當磨牙棒發泄不滿,而此時他們最希望的就是可以去勞務,到了種植園可以偷吃點東西,哪怕無法自己烹飪且作物未成熟難以下咽也好過餓肚子。

食物的匱乏也不能讓這群人閉嘴好些人在暗地裏說着奈庫倫特的壞話,雖然責怪他但也無可奈何,當然並非所有人都在挨餓比如那幾個富家子弟,也有一些勇士尋找其他方法獲取食物。

當日典獄長一行人離開地牢后無一人說話,沉默籠罩着四人,本來典獄長要送弗古斯離開但他堅持要和典獄長一同,見到自己的老師堅持如此也不好再說什麼。

四人回到典獄長氣派的住宅后兩人單獨去往書房在關上門的那一刻,典獄長直接抱着弗古斯哭泣。

「嗚嗚嗚~老師……」

「唉,別哭了!給我到那邊站好!」

典獄長如同小孩子一樣抽泣著去搬來一個凳子到弗古斯身後然後走到牆角面朝弗古斯站着,弗古斯熟練的坐下翹起腿。

「老師……」

「你知道自己錯哪了嗎?」

「我不應該衝動而且還羞辱了你」

「唉~達爾,你辱罵我這都沒什麼,我這個年齡臉面如同樹皮他人怎麼羞辱也不會有所動容,我最生氣的是你忘記我曾經對你說的話。」弗古斯輕輕搖頭溫和的說道。

「是……」

「你還記得你在上任前我對你說過的話嗎?」

「判斷需冷靜,抉擇需果敢,我們要清楚自己所做的事,一切選擇都是前進的方向引領我們走上不同的道路」

此時典獄長依舊低着頭不發一言,但弗古斯知道,這是他在思考,雖然自己沒什麼文化水平與知識儲備並未教授過什麼,但依舊依舊盡己所能給予自身多年的經驗,底層人對事物的理解認知。

大廳的擺鐘通過牆壁傳來滴滴答答的聲音,弗古斯也就在這氛圍中靜靜等待着,許久后典獄長單手扶額隨後搖了搖頭

「老師……我知道錯誤了,您不是說每一次失敗都是為了讓自己更強嗎?還請你不要因為過去愚蠢的我而失望。」

「嗯~」弗古斯欣慰的低頭,他不懷疑對方欺騙自己不知而裝頓悟樣子給自己看,在他眼裏自己有生以來最大的成就就是眼前的年輕人,也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看到他改變這個骯髒的世界,讓人們可以更加幸福

弗古斯站了起來將椅子放回原位,典獄長以為對方是準備過來誇讚自己,但令他失望的是弗古斯整理了一下衣服便開門離開

「老師……」

「達爾,你的智慧與領悟能力在我遇到的所有人之中是最強的,我相信你絕對能有所成就,我只是一個有罪的老者讓你叫我老師也只是滿足那薄弱的虛榮心,遲早有一天你會超越城主得到國家重視」

「老師……」

弗古斯伸出手指阻止他而後走到桌上的星球儀旁

「我只是想說,不要被凡俗誘惑蒙蔽雙眼,地位金錢都只是過眼雲煙身處高位應當做自己認為對的事,許多人會被眾多因素改變自己而他們或自願或無奈但確實不再是『自我』,堅守本心相信自己,總有一天你會成為轉動世界之人」

隨着話語落下指尖的星球轉動,他再次陷入沉思,但臉上表情變了,那是一種興奮的表情,但很快又變得眉頭緊鎖眼神變得堅定。

弗古斯笑着搖了搖頭悄悄走出房間關上門留給身後人自己的世界

弗古斯告知管家不要進入書房,而管家也心領神會並用美妙的語言稱讚這位老人,弗古斯也是一笑而之告別眾人離開府邸

走出數百米后再回頭看去那奢華的房子眼神複雜只能嘆氣,雖然身邊許多人但他的背影與身邊人格格不入。

不知不覺便已經入夜回去的路上看到不少醉酒的男女,再抬頭看到的是那熟悉的牌子。

看着店內發出的亮光開心的走了進去,不一會拿着一個裝滿酒與食物的紙袋子走了出來,但身旁有一個人靠着門欄抬頭仰望夜空。

典獄長看到弗古斯出來急忙站好恭敬的說道:「先生,夜晚路暗我送你回去吧」

此時的典獄長換了一套藍白色的休閑裝,相比威嚴的典獄長裝扮還是現在這身行頭更適合,讓他看起來更像一個學者。

對於他找到自己並不意外「我雖老但這個城如同自己家中,走在自己家裏有什麼危險?」

「……」

「唉,算了剛好有人陪我一起走也挺不錯的。」

「謝謝!那請讓我幫你拿着東西吧。」

「不用,我這小小的記錄員怎麼敢讓典獄長大人為我拿東西呀~」

典獄長摸了下鼻子不好意思的說:「先生又在欺負我了,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會有這種想法的。」

「哈哈哈~開玩笑的啦,那就麻煩你幫我提東西了,小心點,這酒可是價值26銅幣一瓶呢~」

「是!」

弗古斯抬頭看這星空,巨大的月亮與藏在背後的另外兩個星球包括眾多繁星構成了這美麗的夜空,許多吟遊詩人或學者歌頌猜測那些星球上的居民。

甚至有人寫了本書將繁星比作各類小房子上面居住着各類人,每個人都統治自己的小世界。

儘管弗古斯對他們的猜想不太認同但也不否認這種可能,畢竟美好的幻想是極其美好的。

「先生,我能問個問題嗎?」典獄長看到弗古斯對着天空笑知道他喜愛看這美麗的夜空但還是忍不住打斷了對方的幻想。

「無妨」

「請問菲斯曼陀·奈庫倫特到底是什麼人?」

「你不是看過他的檔案嗎?」弗古斯心不在焉的說道

「我記得,可是他為什麼要刨墳墓?是想碰運氣試試能不能挖到值錢財物嗎?他難道不怕亡靈或神的懲罰嗎?能讓您如此推崇的一個人不應該為了那可能都沒有的陪葬品而做這些惡劣之事吧?」典獄長不可置信的問道。

「這我也不知道啊,他怎麼想的……我也不知道啊,他是個聰明的人,話語中幾乎真假參半讓人分不清真還是假,我知道他很聰明如果能得到他的幫助對於你的工作也就有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助力,但如果掌控不好就像白天一樣將你戲耍與掌中」

「可是他也是人吧?不怕我將他絞死嗎?」

弗古斯眼神變得犀利起來,借月光看着典獄長白皙的臉。

「你應該心中有答案,他是個聰明的人,而你並沒有想過會在知識上輸給他只將他當做一個聰明的掘墓老人罷了,或許他也只是臨時起意但絕對知道我會阻止你。」

「他與先生你是舊識嗎?」

「不……因為我們的監獄中關着一個怪物,只有奈庫倫特可以壓制他,如果你殺了奈庫倫特那個怪物將會變得狂暴,最終會殺了我們甚至會有無數無辜的人犧牲,恐怕全城軍隊對付那一個都會有上百人犧牲才能毀滅他。」

「什麼……怎麼可能有這種怪物……等等,難道是那個叫卡諾爾的男人?」典獄長對這番話保有懷疑雖然知道世界上奇人很多但自己的地盤上怎麼可能有這種人,但這時候突然想到那個讓行刑官無可奈何的人

「嗯」

「那我們怎麼辦?總不可能放任那兩個人吧?那我豈不是毫無作用?必須得想辦法解決。」

「這種事應該你自己想辦法,不過我也可以提供一個主意」

「什麼?」

「你可以假裝將他們兩個拉出去處決,趁他人沒看到就放他們走,只要他們消失監獄之中還是你為統治者。」

「這……」沒想到弗古斯會說出這種話,違背法律、道理與底線,只因為強而放罪犯離開那如果再有人犯罪只要夠強就能無視法律無視規則,以後將無法再安坐此位。

『不過這確實是個最好的辦法』典獄長這樣想着

「我也就是隨便說說罷了你也可以等他老死,說不定怪物會安靜的等待那個人到死也說不定」

「……」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到了監獄,來到這地方典獄長心生一絲從未有過的感覺,他不太想面對那個噁心的人,

弗古斯打開門看着他「我到了,你回去吧記得晚上別看書到太晚」

「好的」

但兩人心中都清楚不可能會早睡,明明各個事都非常聽弗古斯的話但唯獨這件事他自己控制不了,大多數時候都是在書桌上休息。

看着弗古斯進入監獄之中后也轉身離開了,夜晚似乎看上去如此寧靜,人們結束了一天的忙碌擺脫世間煩雜瑣事購買快樂或進入夢鄉。

還是和先前一樣替班的人抱怨了一番便繼續做自己的事了。

牢房之中各種呼嚕聲如同演奏會般跌宕起伏,奈庫倫特翻了個身看了眼身邊這個少年輕聲說道:「睡著了嗎?」

但對方沒有任何回應,於是便站起身走到門旁看向外面雖然有幾個守衛但都靠着牆睡覺,轉身面對窗口,雙手抓着一撐便彈了起來,窗戶外面就是街道雖然沒有宵禁,但也只有寥寥幾人在走動,其中一個穿着黑袍的人拄著木質拐杖看着監獄。

當他看到奈庫倫特的時候點了下頭並從手中拿出一個黑漆漆的東西好像是黑布包裹的什麼東西。

但很快就收回到衣袍之下,隨後拿出弓弩瞄準后一箭射在奈庫倫特身旁的牆上便離開了。

奈庫倫特小心翼翼的伸手抓向弩箭把手收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個像書本一樣的東西,外面用黑色帆布包裹着。

看到這個東西的時候奈庫倫特臉上的表情開始放肆張狂,但並未笑出聲,這時冒出冷汗感覺好像有人在看着自己,趕緊回頭瞪大眼睛看着身後,但沒有一個人,依舊是剛才的場景,呼嚕聲依舊回蕩,他只當這是自己的錯覺,猶豫了下手一滑便摔了下來。

「啊——」

奈庫倫特摔倒后慘叫一聲,雖然大多數人早已習慣在吵鬧聲中熟睡,但大多數人還是被這一聲驚醒。

「發生什麼事了?」在這裏巡邏(睡覺)的看守第一時間趕到詢問道。

虛早已被剛才那聲慘叫驚醒,現在正背對看守雙手不知安放何處,焦急的看着奈庫倫特那彎折的小腿。

這一幕被看守發現以為是虛將其打傷吼道:「你幹什麼!給我滾到旁邊!」隨後急忙讓同行人去拿鑰匙。

等那人到來時門已經被打開弗古斯和另外幾個看守在房間內,還有不少人在控制現場,不少人在詢問發生的事情,還有不少了解事情的人在嘲笑說奈庫倫特被神懲罰。

虛被按在地上雙手雙腳被綁住身上出現不少傷痕,某個隊長找來醫師治療奈庫倫特。

「他應該是受到什麼衝擊右小腿骨頭斷成三節,大概率是從哪摔的在這個年齡來說非常悲哀,我已經固定好了他的腿上了治療的藥膏,剩下的只能向神祈福或者找教堂用魔法治療了。」醫師淡淡的說道。

「好的,真是辛苦你這麼晚還來這裏醫治病人。」弗古斯抱歉的說道。

醫師年歲已高似乎與弗古斯認識只是抬了抬手打了個哈欠便離開了。

「小混蛋!說!你到底為什麼要傷人!」兩個看守按著虛逼問道。

「不是他乾的,與他無關」奈庫倫特強忍疼痛背靠牆壁說道。

周圍人疑惑的看向奈庫倫特,而他沒有隱瞞說出了真相,眾人才知道是誤會反而責怪奈庫倫特不應該趴窗戶看風景只不過一天沒有出去而已何必如此更何況未進食的情況下。

眾人離開后虛沒有因為剛才事情埋怨對方而是詢問傷勢感覺整理床位安排休息,奈庫倫特對此略感驚訝,沒想到這個孩子會這麼懂事。

「趕緊休息吧,等白天就能吃到東西了」奈庫倫特躺在草堆上調整身子淡淡的說道。

「啊?為什麼?不是說三天禁食嗎?」虛疑惑不解的問道。

「因為我是傷員啊,必然會給我食物的,我這是用自己受傷給你的帶來好處啊,就當你欠我的罷。」

「哦」

「對了,過段時間應該會有新朋友到來,準備好迎接他吧。」

「嗯?你怎麼會知道的?」虛不太相信他說的話,這人又不是神怎麼可能預知未來,如果能預知未來又怎麼可能摔斷腿的。

「你別管了,算了算了,不和你說了我先睡了。」奈庫倫特不耐煩的說道。

雖然自己依舊持有懷疑但沒說什麼而且剛才的事情確實讓自己產生濃濃的困意,找了個舒服的地方躺下就直接進入夢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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