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震驚A市的槍聲

第一章震驚A市的槍聲

a市剛剛經過一場大雨的侵襲,此時還是霧雨蒙蒙,微風習習。雖然已近午夜,但現在化的都市依然燈火輝煌。遠遠望去,那街上的霓虹猶如長河一樣,蜿蜓曲折地伸向遠方,直至消失在夜sè的蒼茫中。川流不息的名車,在霓虹構成的長河中,緩緩流淌,時而響起的氣笛聲,劃破夜雨的寧靜,直刺那遙遠的星辰。

讓我們把鏡頭拉近,大街小巷之中,積水成溪,四處徜徉,如銀蛇般攢動。但不時有年輕的少女,拽著長裙,在男孩撐起的傘下並肩跑過長街,灑下一串悅耳的笑聲。幾個富二代驅著豪華的名車,在行人稀少的大街上肆無忌憚地狂飆,碾開一路的水波,縱出一陣狂浪的笑謾聲。直引來路人厭惡的咒罵,當然其中也夾雜着幾許嫉妒。

平安大街上,摩天大樓鱗次櫛比,白ri里盡顯a市的繁華與富麗。此時一輛摩托車碾開淺淺的積水,疾速來至一座商務大樓前,車上的那人一個漂亮的漂移,將車拐進商務大樓旁的一條小巷之中。

這是一座廣告公司租賃的商務樓,白ri這裏進出的大多是社會的jing英,在這裏人們可以看到一群年輕人奮發向上的jing神和不知疲倦的身影。常常可以看到一些中年大媽領着自己的兒女,駐足在大樓前,指著那進進出出的白領們,希冀有一天,自己的兒女也能成為他們當中的一員。

摩托車上的男人,將車駛到一處僻靜的拐角之處,利落跳下車來,甩掉雨衣,從車上摘下一個長形木匣,背在身後,然後來至商務樓后牆之下,抬首向上望去。濛濛細雨墜落眼帘,身材欣長的年輕人,眨眨眼,用手拭去臉上的雨水,走向一處無人看到的黑暗之隅。

他要幹什麼?難到他要………

意想不到的事情果然發生了,只見他輕輕一縱,已躍上第一層樓的窗枱。等等,難道他要徒手攀上這五十米高的大樓,現在可是細雨霏霏,牆壁與窗枱泥滑難抓。我的天,但見那年輕人身形卻無絲毫凝滯,時而如青蛙一躍,時而如壁虎游形,眨眼之間,便與夜雨溶成了一sè,不見了蹤影。may,god……若是成龍大哥看到這一幕,會不會自慚形穢。

葉小雨,這個出生普通工薪階層家庭的女孩,畢業后獨自背着簡單的行囊來到個繁華的都市,沒有任何背景的她,愣是憑着一股永不退縮的執著和永不言敗的jing神,擠進了這個jing英雲集的廣告公司。

有人說,家庭是人生最好的課堂。刻苦與勤奮幾乎是每一個從貧困家庭走向上層社會人的品質。葉小雨便是憑着這種刻苦與勤奮,從初出校園的懵懂女孩一步步走向令同學羨慕的白領階層。但她知道,在這個大樓里,每一個人都有着各自令人驕傲的才能,從別人那那不屑的目光中,她知道若想在如此眾多強者之中脫穎而出,還需要比別人付出更多的艱辛與汗水。

葉小雨抬起頭,搖了搖有些僵硬的脖頸,然後雙臂轉了轉,活動了一下發酸的肩肘,便聽到門外響起輕輕的叩門聲。葉小雨甜甜一笑,道:「劉師傅嗎?請進!」

門輕輕推開一道縫,保安隊長劉大有站在門外道:「葉小姐,都11點了……」葉小雨歉意地笑道:「對不起,劉師傅,這就好了。我馬上就走,真不好意思。」

劉大有不僅沒有責備的意思,反而滿是關懷道:「葉小姐,你每天都加班這麼晚,對身體不好。一個人在外面漂泊,更得自己照顧好自己,身體要緊,明天星期天,不用這麼拚命的……」說完將門輕輕關好,無奈地搖搖頭,向別處走去。

葉小雨的眼裏便盈滿了淚水,看過了太多冷漠的面孔,聽慣了太多的譏諷的嘲笑,她能感到這幾句話所包涵的真誠的關愛與呵護。她的內心湧起一絲澀澀的酸楚,一向堅強的她,強忍着內心的感動,收拾好桌上的文件,準備離去。

此時已是子夜時分,整個大樓內寂靜無聲,劉大有那堅實的腳步聲,顯得如此清脆。葉小雨聽着窗外的細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着,大街上行人漸絕,整個大樓愈發顯得更加靜謐,除了使人感到靜寂外,還有一絲的寒意與恐懼。

葉小雨站起身,感到有些口渴,這才想起下班時放在鄰桌的那杯茶,還未來得及的喝。於是她轉過身,伸手端起高筒的茶杯,仰首剛剛喝了一口,突然看到后牆的窗外掛着一個人,那人如蜘蛛般吸附在窗上,正好瞪着眼望向葉小雨。如此半夜子時、細雨凄迷的時候,又是在如此空曠,孤身一人的大樓內,突然看到八層樓窗個掛着一個人,其恐怖可想而知。「咣」的一聲,葉小雨手中的水杯脫手墜在了地上,隨着失聲尖叫了一聲,那叫聲在空曠寂靜的樓內愈發顯得高亢恐怖。

葉小雨揉揉惺松發困的雙眼,捂著臉,深吸了一口氣,暗自忖道:「一定是那個同事和自己開玩笑,弄了個假人掛在窗外,知道自己經常加班,嚇唬自己。」想到這裏,葉小雨略微睜開雙眼,透過指間向窗外偷偷望去。窗外那人似乎沒有料到此時,這座大樓內居然還有人在工作,也不由一呆,反而不知所措地停了下來。那人似乎很憨厚,對葉小雨的驚恐感到有些內疚,不由沖着葉小雨甜甜一笑。

因為心中認定是同事在開玩笑,葉小雨這才壯著膽子,捂著臉向窗外再次望去,卻不料剛好看到那人正沖着自己微笑。那人的笑容是如此的燦爛,若在平時,一定會讓人感到純樸憨厚與發自內心的善意,可此時此地卻讓葉小雨感到更加的驚恐。接下來可想而知,便聽到葉小雨又是一聲尖叫,緊張的神經再也經受不住這種驚嚇,登時昏了過去。

當保安隊長劉大有叫醒葉小雨的時候,葉小雨的右手依然僵直地指著窗外。劉大有緊張地問道:「葉小姐,發生什麼事了,把你嚇成這樣?」葉小雨根本沒有聽到劉大有在說什麼,只是一個勁地喃喃地說道:「窗外趴着一個人,窗外趴着一個人,快,窗外有人……。」一邊說,一邊渾身顫抖地將頭使勁向劉大有懷裏鑽去。

劉大有看看窗外,心中對葉小雨的話充滿了懷疑,但還是很快便有了行動,他先是從懷裏掏出對講機,喊道:「柱子,劉小姐受到點驚嚇,你快上來送劉小姐下樓。」說完掰開葉小雨還緊攥著自己胳膊的手,將她安扶在椅子上,然後慢慢來到后牆的窗前,小心地推開那扇窗戶,謹慎伸出頭去,向四周巡視。

窗外細雨如絲,給人愜意舒爽的感覺。劉大有看到的只是濃墨如漆的蒼穹,感到的是微風細雨的涼爽。他心中暗自笑了笑,順手準備關好窗戶,突然一滴碩大的雨珠落在了他的手背上。他心中一驚,立既撤回身來,停了一會,並未聽到有任何異常,這才又側身探出頭去,向上望去。正好又有一滴水順着空調的外掛機正墜了下來,滴在他的額頭之上,他不由又是一陣暗笑,這才關好窗戶,回到葉小雨身旁,道:「葉小姐,您一定是太累了,外面什麼也沒有,不過倒是很清爽。您一定是困了,眼睛……」

此時被叫做柱子的年輕保安也跑了進來,一邊擦著汗水,一過問道:「隊長,發生什麼事了?」劉大有平靜地答道:「沒什麼,劉小姐可能太累了,不小心跌了一下,你替劉小姐收拾一下,一會送劉下姐下樓。」

柱子雖然心中有些疑惑,但還是答應了一聲,沒有追問,然後默默將散落在地上的文件,一張張拾起。葉小雨此時已從驚恐中慢慢安定下來,她看着劉大有那略帶嘲笑的眼神,不由心中有些惱怒,她大聲嚷道:「外面真的有人,不是我眼花。」說完,她心有餘悸地穿過一列列滿是文件與電腦的寫字桌,走到後窗前,用略微還有顫抖的手輕輕撫上窗上拉手,可是卻沒有動,而是回過頭來,向劉大有望去。

劉大有咧著嘴笑了起來,快步來到葉小雨身邊,替她推開了窗戶:「葉小姐,你看,外面什麼都沒有。」收拾好文件的柱子也不由笑道:「葉小姐,不用看,這麼高的樓,怎麼可能有人呢?一定是您眼花了。」

葉小雨不理會二人,伸出頭去,仔細地向上望去,可是上面除了無垠的黑暗外,只有綿綿的細雨。葉小雨直到脖子有些發酸,這才喪氣地撤回身來,喃喃道:「剛才明明看到一個人,而且還衝着我笑了笑。」年輕的保安柱子不由謔道:「那人長什麼樣,帥不帥?」話還未完,便自先笑了起來。

劉大有瞪了柱子一眼,叱道:「少說一些沒用的,送葉小姐下樓,別忘了開啟自動防盜系統。」說完又看了一眼葉小雨,拿着電棍有些氣忿走了出去。

葉小雨看着劉大有那埋怨的神情,心中不由感到有些委屈,但內心疑惑並未消楚,那人笑容分明還映在她的腦中,雖然那人處在黑暗之中,看不清輪廓,但那人的眼睛卻是那樣的明亮。現在想起來,那人的笑還是蠻好看的,葉小雨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此時反而想再看一次那令她心悸的笑容。葉小雨就這樣胡思亂想地隨着柱子下了樓,直到坐進了的士,仍然不住地回頭,向大樓的高處獃獃地望着。

這座大樓的對面是一座五星級的賓錧,與商務大樓的寂靜相反,此時雖然已是子夜,但依然燈火輝煌,忙碌的服務生們在大樓各層的走廊內穿梭不停。偶爾會有濃妝艷抺、低領裸背的小姐從貴賓房內走出來,向走過的服務生急切要一些「生活」必須品,而那些年輕的服務生們總會戲謔地笑上幾句,然後從懷中掏出一打安全套或者毓婷之類的東西。坦胸露ru的小姐們總是不忘感激地回敬給服務生一個熱吻,然後奪過服務生手中的東西,急匆匆回房去了。

世間總是這樣,有拚命工作、奮發向上的,也有出賣青chun,謀求「富裕」的。每個人經歷不同,境界不同,人生也會大相徑庭。我們在歌頌勤奮工作者的時候,也無須去指責那些揮霍青chun的人。每個人的出生不同,所受的教育和各自的能力也會不同,但每個人對富裕,對物質的追求都是相同的。再卑賤低微的人也有追求和享受物質的權利,也許正是因為人們對物質享受的追求,才使得每個人勤奮努力地工作。當然也正因為如此,才使得一些人不擇手段,破壞了人們努力建立起來的社會秩序和道德法律。

八樓的八零八貴賓房內,主管城建規劃的副市長婁連發此時正仰坐在那柔軟的、帶有香味的真皮沙發上。他直起上身,端起放在面前的一杯紅酒,然後用他那看過無數女人的身軀的細眼,透過金絲框架的眼鏡,盯着手中微微晃動的、價值普通人民辛勞一年法國名酒,他那白凈而富有詩意的臉上便露出欣慰的笑意。

婁連發輕輕呷了一口香醇的拉菲莊園的美酒後,又愜意地仰靠在那柔軟而舒適的沙發上,左手有節奏輕拍著沙發,觜里低低哼著韻味十足的京劇:「想當年,老子隊伍才開張,總共才有十幾個人、七八條槍……

唱到興處,婁連發不由站起身來,在室內踱起了方步,不經意來到那落地窗前,輕輕拉開帷幔隔音窗帘,看着窗外的雨景,心中便漾起一種成功的滿足感。看着街上那搖曳的垂柳,如幕的細雨,婁連發感到了久違的輕鬆,他心中的愜意使得臉上的笑意更濃。他在落地窗前微笑着望了一會,又慢慢地蹀著步,輕哼喜愛的京劇,踱回沙發上,閉起雙目,一邊繼續輕拍著節奏,一邊盤算著今晚如何盡情釋放這心中的快樂。

一想到此,婁連髮禁不住心中的激動。他扭過頭、用他那欣賞女人時特有的目光,透過那jing美的眼鏡,向浴室方向望去,臉上便有一點點邪邪的、壞壞的、讓女人看了便心跳如狂,女孩見了便有些恐懼的笑容。此時那浴室內正有一位絕sè的美女在沐浴,那微微撩人心房的水聲讓婁連發心中庠庠的,那原始的衝動正從全身每個細胞中一點點迸發出來。

他的喉嚨輕輕響動了一下,感到咽喉有些發乾,於是又輕輕呷了一口美酒,按耐住原始yu望的衝動,靜靜等著既將呈現在面前,那披着浴巾、xing感十足、讓人酥軟的**。

那jing致、高貴的酒杯中,血一樣的紅sè液體正輕輕地蕩漾,殷紅的美酒映着婁連發那那正在逐漸放大的瞳孔。在美酒的殷紅與醇香中,婁連發不禁想起了一個人,一個令他有些想捧腹大笑而又不敢嘲笑的人,而這個人卻是他的死黨,一個從小學、中學、大學,一直到現在還在一起的鐵桿哥們。

a市公安局長方正軍是和婁連發一起長大的死黨,可是每想到方正軍,婁連發便不由想笑,特別是自己到高檔地方消遣的時候,便會不自覺地想起自己這個從小玩到大的哥們。

方正軍和婁連發決不是一類人,最少在某方面決不是。方正軍做為a市的公安局長,也算是大權在握的人物,可如今還是住在當年單位分的,在婁連發看來,還不如自己收養那對孤寡老人所住的樓房。對於方正軍的膽小與謹慎,婁連發雖然有些不屑,但對方正軍的另一面,卻又不得不佩服。

一同畢業的兩人,在同一時間來到a市,又在同一時間參加了工作,一同分到的房子,一同追過同一個女人。在當年物質條件匱乏年代,由於婁連發有低血糖,方正軍總是忍着飢餓,將節省下來的糧票送給婁連發。一想到這些,婁連發不禁眼角便有些濕潤了,也可能正因為當年貧窮與飢餓,使婁連發對金錢的貪婪與佔有到了有些瘋狂的程度。不少次方正軍曾委婉地批抨過他,但每當他看到地產商送來的、令人眼花繚亂一疊疊泛著誘人sè彩的鈔票時,他的佔有yu便扭曲了他的靈魂,使他的內心產生極度的瘋狂,甚至有些令人膽寒的喪心病狂。事後他也曾不止一次地問過自己,為什麼一看到那些金錢,自己的大腦便是一片空白,除了強烈佔有yu外,再也想不起別的事來。法律、道德、人格在那時通通拋到了九霄雲外。

對於女人,婁連發自己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在那個物質極度稀少,只有階級與jing神的年代裏,他擁有了一令人羨慕的妻子,對於這個自己曾費了不少心機才從方正軍手中搶到手的女人,婁連發曾在夜裏偷偷地笑過千百次。他也曾一度為此而自豪,看着方正軍那失戀時的痛苦,他第一次沒有去安慰他,反而更加令他興奮。每當兩人躺在床上,談到方正軍時,婁連發便會把妻子緊緊摟在懷裏,然後莫各其妙地哈哈大笑。此時妻子便會嬌嗔地揶揄他幾句,並且心有不甘地說上方正軍幾句好話。婁連發也不會吃醋,反而會為自己當年的心計而得意洋洋。

人生總是在最絕望的時候,給人一種希望的曙光,但也總會在人最愉悅的時候,給人摻雜一絲痛苦與憂傷。絕處逢生,樂極生悲也許就是這個意思。婁連發chun風得意過了幾年,方正軍也慢慢地從失戀的yin影中走了出來,勇敢地而站在他們夫妻面前,沒有絲毫的揶揄,也沒有令婁連發想看到那種羨慕與嫉妒,而是多了一種經歷風霜后的成熟與穩重。婁連發從那時起,便對方正軍有了一絲敬佩,因為他知道自己妻子在方正軍心中的重量,也知道方正軍心有不甘,他自己內心深處對方正軍也有一絲愧疚,因為在這次愛情爭奪戰中,他的確不夠光明磊落,甚至運用了一些卑鄙的手段。他也知道這些瞞不了方正軍多久,他也甚至做了與方正軍斷交的最壞打算,但方正軍所表現出來的鎮定與大度,從容與豪爽,令婁連發心中不僅僅是佩服,而且對方正軍那極度隱忍感到一絲無端的恐懼。

隨後的幾年,他靠着妻子的裙帶關係,仕途一帆風順,可是方正軍這個沒有任何背景的同學,卻硬是憑着自己敏銳的洞察力和果斷的決策在波詭雲橘、變幻莫測的官場中,化險為夷,步步高升。這使婁連發心中漸漸由敬佩變成了嫉妒,而當自己的岳父從省軍區退下來之後,他心中對方正軍這些年來的拼搏與進取有了更進一步的了解。世態炎涼、人情冷暖讓他對方正軍的能力從內心深處感到震撼,甚至恐懼。這種恐懼遠比當年方正軍對失戀所表現的鎮定大的多。

英雄與jiān雄同是這個世界上智慧的結晶,不同的是前者總是逆境錘鍊自己意志,提高自己的能力,而後者卻總能在絕境中洞測到人xing弱點,找尋到社會的陋隙。如果說方正軍是英雄的話,那麼婁連發便自認為自己是jiān雄,只所以認同方正軍是英雄,是因為婁連發認同方正軍的能力,但卻不屑他那種對待生活的作風。婁連發認同方正軍是個英雄,是因為他覺得方正軍和電影中的英雄一樣,在幕前贏得是光環與掌聲,但在背後卻是辛苦與汗水,孤獨與寂寞。而他自己卻不屑做這樣的英雄,於是他選擇當jiān雄,在人前,他有着令人敬畏官職,在背後,他也有着紙醉金迷般的生活。唯有這個時候,他才感到自己有超越方正軍的地方,於是他便開始留戀這種靡朽的場所,漸漸喜歡上了這種揮霍的生活,漸漸有了夜不歸家的時候,漸漸有了除自己妻子外別的女人……漸漸有了似乎他認為自己該有的一切。

婁連發雖然有了他認為應該有的一切,但在內心深處反而越來越嫉妒起那個只會摟着自己老婆睡覺的死黨方正軍。婁連發總是謔笑他不知「享受」現在這麼好的生活,不知道利用他現有的地位與權利,但每當他嘲笑方正軍現在還牽着那個腰如水桶般的老婆上街買菜時,不知為何內心深處總會漾起一絲無以名壯的酸楚,其中還略有一點感動與羨慕。每當這個時候,他便會想起自己的妻子,那個曾令許多男人垂涎的女人,他這才想起已很久沒有回家了,甚至想不起已經多長時間沒有在家過夜了。可是每當他回家那富麗堂皇、豪華卻顯得空曠的家裏時,面對着當年曾令費勁心思,激動不已的女人,已沒有任何的衝動與yu望,有的只是相敬如賓、舉案齊眉的尊敬和相互忍讓、遷就甚至純屬禮貌般的寒喧。於是在必要的敷衍和問候后,帶着滿臉的失望與內心的壓抑,再次走出家門,回到能令他感到青chun依舊的女人身邊,留在家裏的便只有妻子那孤獨寂寞與面對長夜的淚水和悲傷。

婁連發也知道自己對不起妻子,在兩人感情上,現在再談感情,似乎已成了笑話,但婁連發明知是自己的錯誤,但他一看到自己的妻子-時,仍然會錯誤地錯誤下去,連他自己也不明白,這個當年曾令他夢寐以求、血液沸騰的女人,為什麼現在會使他如此冷漠,沒有一點衝動與yu望。

婁連發想到這些,不禁凄楚地笑了笑,將手中的那杯美酒一飲而盡,沖着浴室叫道:「麗麗,好了沒有,我可等不及了。」浴室那邊便傳來一聲嬌嗔的令人全身酥軟的聲音:「好了,婁市長。等得心急了?這麼會都等不了人家,人家可是等了您半夜喲!」隨着便看到一位披着浴巾、長發上還沾著水珠、渾身溢着香味的少女,臉上帶着令男人想幹壞事的媚笑,扭著男人一見,便內心狂跳、魂不守舍的柳腰,那修長而細嫩的美腿,在紅sè的波斯絨地毯的襯托下,更加顯得白晳、柔美。

鄧麗麗那嫵媚的身姿在柔和的燈光映照下,越發凸現出她玲瓏、曼妙而xing感十足的少女線條,渾身每一處都在彰顯著青chun少女誘人的魅力,每一個細胞都在散溢着一個妙齡女孩特有的芳香。婁連發的喉結乾澀地響了幾下,雙眼早已沾在鄧麗麗的身上,那雙眼中的yu火,幾乎能將一個人點燃。鄧麗麗對此似乎習以為常,嬌美地嫣然一笑,淡定坐在婁連發身旁,距離不遠不近,那沐浴后的香水加上少女的體香,令早已按耐不住的婁連發,一把將她摟在懷裏,接着婁連發便是一頭扎進了鄧麗麗的懷裏,在她那高聳、白膩、酥軟的豐ru上一陣狂吻……

鄧麗麗咯咯地嬌笑着,半推半就地用手捧著婁連發的頭,任憑婁連發在自己的酥胸上發泄剛才等待時的煎熬,也在激發着一個半百男人那身體里最原始的yu望……

直到兩人氣喘吁吁,婁連發這才戀戀不捨將頭抬了起來,鄧麗麗那雪白而又柔嫩的胸上便留下許多漸漸泛紅齒痕。婁連發喘著氣,看着鄧麗麗正微閉着那柳葉嬌眉,咬着嘴唇,強忍着呻吟,那吹彈yu破的白嫩桃sè臉上,此時因剛才的「運動」正泛著嬌艷的紅潤。婁連發舔舔嘴唇,忍不住再次撲了上去,將鄧麗麗摁在了沙發上,然後一口「咬」在了她那微微帶喘的小嘴上……

鄧麗麗掙扎著從婁連發的身下拽出雙手,輕輕將婁連發的眼鏡摘下,放在茶几之上。一陣寒風掠來,鄧麗麗努力地仰起頭,嬌喘著責怪道:「你怎麼不關窗戶。」婁連發這才從鄧麗麗身爬起來,喘著粗氣:「還不是因為你,看見你,什麼都忘了。」鄧麗麗不由媚笑起來,將浴巾重又裹了裹,起身去關窗戶。

窗外風撩起了麗麗身上的浴巾,黑sè的蕾絲內褲時隱時現,微微略卷的長發,散落在雙肩之上,婁連發心如鹿撞,激動地從背後擁著鄧麗麗來到窗前,鄧麗麗嗲聲道:「你不放手,我怎麼關窗呀?」

夜越來越深,越來越暗,墨sè雲層也越來越低,預示著一場更大的風雨即將來臨。那個健碩、欣長的年輕人也攀上了廣告大樓的樓頂上,他迅捷地來到樓的前緣,打開背後的長形匣子,熟練快速地組裝起匣內的機械部件。十幾秒后,一挺88款的狙擊槍架在樓頂的護攔之上。

年輕人輕輕揩去瞄準鏡上的雨水,向對面的豪華賓錧瞄去。他微微調動着鏡頭的焦距,直到那間奢侈、富麗的808房間的落地窗清晰地呈在鏡頭之上時,他這才輕輕吁了一口氣,然後臉上便有露出了他那常有的憨厚、質樸讓人看去便感到內心善意的微笑。

細細的絲雨輕柔地落在他的額頭與眉梢,與他的汗水溶在一起,順着他那剛毅、被陽光曬得有些黝黑的臉龐墜落在樓頂之上。

似乎沒有了雨,風也靜止了。他的眼內只有鏡內那一塊狹小的區域,透過那綠sè的絲絨窗帘,潔白牆壁、意大利的吊燈……直到那被著浴巾似乎還能嗅到溫香的**,呈現在他的眼內。他從未抖動過的、一向堅定的雙手立即一陣顫動,隨之整個身體也不由抖了一下。

他曾受過嚴格的軍事訓練,在蚊蟲肆虐的熱帶叢中,可以潛伏一晝夜,而紋絲不動。他曾有過三槍一孔的穩定xing和一分鐘內連發一百槍命中目標的紀錄。每當他握住槍托,扣住板機的時候,他的整個生命便成了槍的一部分,再沒有任何外界的事物可以影響他。但今天當他看到這個半裸的女孩時,心還是不由一陣狂跳。他承認他還是第一次在瞄準鏡內看到半裸的女孩,雖然他也不止一次地看過葉玉卿的三級片,但如此活香活sè的看到幾乎全裸露的女孩**時,他年輕的身體內的熱血被激蕩起來,感到全身一陣燥熱。

細雨如霧,漸漸模糊的鏡頭,他這才轉回視線,縷縷清風,將他沸騰的熱血慢慢冷卻下來。他吁了一口氣,讓狂跳的心平靜下來。他揩去雙手的汗水與雨滴,再次將食指扣住板機。

雨似乎比剛才急了些,不斷地沖刷著瞄準鏡,於是他乾脆將瞄準鏡扳下,只有準星瞄準。如此短的距離,他有把握,只用肉眼就可以將目標身上的任何部位打穿。

鄧麗麗來到窗前,一陣涼風吹來,差點吹掉披在身上的浴巾,她連忙用手按住,嬌怒道:「你到是給人家捂著點,不要光摸人家的屁股嗎!」婁連發yin笑着,將雙手從鄧麗麗的豐臀上漸漸上移到雙ru之上,一邊拽著浴巾,一邊在她的雙ru上揉捏著,同時在她那嫩白的粉頸上輕輕咬着。

鄧麗麗用力聳了聳肩,甩開婁連發的在脖子上的親吻,關上似門一樣高的落地窗,然後將那絲絨窗帘拉上,對婁連發道:「你怎麼這麼用力呀,摟得人家都喘不上氣了。」一邊說着,一邊用力掰開婁連發的還按在自己ru房上的雙手。

一滴溫暖的雨水,輕柔地落在肩頭,麗麗疑惑地看看已經關好的窗,不由伸手摸了摸了讓雨水弄得發癢的肩頭。當她觸到那滴雨水時,便感到有些不對了,於是便用力推開婁連發,轉過身來。她突然感到婁連發的身體有些涼意,接着便驚訝地看到婁連發向後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鄧麗麗頓時感到冰一般的寒意,傳遍全身,嬌柔的身軀如篩糠般的顫抖著,慢慢蜷縮成一團,癱軟在地上,淚水因恐懼不由自主流了下來,因驚恐而哆嗦的、冷得發青的嘴唇,立時失去了發聲功能。

鄧麗麗瞪着那雙美麗的-大眼,看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婁連發,雙眼因驚恐而顯得獃滯,直到婁連發眉心處那朵殷紅的梅花,映在她的眼帘時,她這才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雨漸漸大了,路上的積水也越來越深,呼嘯而來的jing車,猶如汽艇碾開一路的水波,急促的jing笛在風雨蒙蒙的深夜越發響亮,驚醒些許正在酣眠中的居民,他們有的掀起窗帘,漠然地看了一眼,嘴裏埋怨吵了自己的美夢,然後又鑽進溫暖的被窩睡覺去了。

劉大有一邊呷著茉莉花,一邊輕輕碰了碰伏在桌上打盹的柱子:「柱子,對面好象出事了。」柱子便冷不丁地從夢中驚醒過來,下意識抓起桌上的jing棍,迷迷糊糊叫道:「隊長,那裏出事了?」

劉大有伸著脖子,努力向外望着,指著大街對面的賓錧,道:「三更半夜的,陳大腦袋很少這時候出來,而且好象顯得很急燥,你看他又在訓人了……」柱子揉揉雙眼,探著頭向外看了一會,道:「肯定出事了。隊長你看,你什麼時候看見過陳大頭出來不打領帶,而且好象還是穿的拖鞋……」

劉大有的臉上便呈出一絲笑意,道:「不錯,這傢伙整天就好顯擺,總覺得自己多了不起一樣,你看他今天那着急的樣子,肯定出什麼大事了。該,早該出點事了,要不然這小子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柱子心情也好極了,興奮地道:「隊長,要不要讓我過去『問候』一下,問問人家要不要幫忙。」說着便笑了起來。

劉大有一本正經地道:「這麼大的雨,就不要客氣了吧,我相信我們的『鄰居』定能妥善的處理好一切的。」說完兩人哈哈大笑起來。

接下來兩人睡意全無,一邊「聚jing會神」觀看着對面的好戲,一邊又解氣地道出壓在心裏很長時間對陳大腦袋的諸多不滿。

不一會,幾輛高級轎車先後來到了賓館門前,車上的人推開撐著雨傘的迎接者,形sè匆匆地向賓館內走去。劉大有笑意盈盈地看着這一切,似乎比這暑天的細雨更讓人感到愜意,他靠在椅背上,不由哼起了流行歌典:「咱們老百姓呀,今兒個真高興……」柱子隔着窗戶,一邊張望着,一邊向劉大有「彙報」著情況:「該來都來了,連很久沒出面的那個老寡婦都來了。」劉大有聞言后,也不由向外看去:「真的,唐玉芬都來了,看來真的有好戲看了。」

一位背着長匣的年輕人,騎着摩托車,從黑暗處駛來。他來到賓館前,略微降低了車速,望着賓館門前進進出出的、形sè匆匆的各sè人等,臉上呈出一付得意的,讓人看起來有些憨厚、善良的笑意,然後他輕輕一旋油門,摩托車便碾起一路水波,向夜sè中行去。

紅sè的jing笛在夜雨的蒼茫中,嘹亮而高亢,閃着迷人的sè彩,沖開層層的雨霧,飛馳而來。騎摩托的年輕人望着從身邊呼嘯而過的jing車,臉上的笑意更濃。

垂柳依依,風雨凄迷,夜sè是如此的美麗。年輕人吹着口哨,嗅着這醉人雨夜中的芬芳,迎著越來越大的風雨,向著前方一路馳去。

前方,風狂雨驟,長夜無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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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與鼠的愛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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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震驚A市的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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