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喝酒

比較遺憾的是，吃到一半的時候，小一的電話響個不停，是三叔催她過去上班呢，說是今天顧客很多，店裡實在安排不過來，瑤瑤應該是一早和他打過招呼了，小一則只是臨時跟著瑤瑤保持同步，三叔呢就只好找小一過去充場了，小一不大情願，說起來似乎很少有人會欣然上班去的。

關於上班確實是個複雜的話題，人總是要上班，但同時又不希望總是上班，個中關鍵可能還是在於生活的狀態是什麼樣的，若是不怎麼優越，也沒有什麼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又不想工作，只想著每天都吃喝玩樂，久而久之難免變得空虛起來，甚至與社會脫節，成了邊緣人士，人到底是群居動物，獨居並非不可能，只是心理素質不夠強大的話，還是不宜輕易嘗試，而且上班是用自身價值換取物質保障和社會價值，是一筆頗有成效的投資，也不該有負面情緒。

小一終於還是不情願地離開了，臨走前在瑤瑤耳邊嘀咕了幾句，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我繼續埋頭吃飯，瑤瑤問我也不好奇小一說的什麼。

我說是有點好奇，但如果是我該關心的，你自然會主動告訴我的，如果與我無關，那我又何必婆婆媽媽。

那如果我不主動告訴你呢？

那也許說明我不該知道。

可是如果又確實和你有關呢，我不好意思主動說，你又不問，豈不是錯過了重要信息，甚至因此我們就失去了某種聯繫，那不是很可惜的嗎？

我想如果兩個人心心相印，是不會存在那種誤會的，所謂知我者謂我何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若非知心人，投入再多感情也沒有意義，運用再多技巧套路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你們大學生說話就是文縐縐的，我就知道如果對一個人好，是不會希望讓他胡亂猜疑的，更不會讓他忐忑不安，你說的那種境界一般人恐怕都實現不了的，起碼我不會，就算我知道對方的心意，我也希望他能表達出來，不管是什麼想法。

你小小年紀就有這麼深刻的認知了，倒也難得。

喂，你也就大我幾歲而已，四捨五入的話，咱們可是同齡人好吧。

是是，同齡人，所以小一跟你說了什麼，我想知道。

不告訴你。

阿這，你不按套路出牌啊。

她笑了起來，吃了口大蝦，放下筷子說，陪我喝酒吧。

我想本來也需要釋放一下心情的，既然如此就痛快喝一頓好了。

白酒還是啤酒？

紅酒吧。

有品味。

我正要下單，她笑著按下了我的手機，算了，還是啤酒吧，而且說好的我請客，你不要管。

行，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不用客氣，你酒量怎麼樣，能喝幾瓶？

大概三四瓶也就差不多了。

不行太少了，起碼也要五瓶吧，那我先下十瓶，你來幫我拿。

我們兩個人十瓶是不是有點多了，別回不去了。

怕啥的，既然要喝就一定要喝到盡興，再說了總能回去的。

好，你一個小女生都這麼豪邁，我一大老爺們自然不能示弱，今晚就不醉不歸。

其他食客們看到我們滿桌子的啤酒，紛紛投來驚異的眼神，但我們才不理會這些眼神，更不會理會他們的竊竊私語，一人一瓶很快就下肚了。

酒精是個神奇的東西，一旦竄上腦門，人整個就麻了，飄飄欲仙的感覺，生活的煩惱越來越淡，五官的感知越來越鈍，不怪那麼多酒鬼，確實很有吸引力，尤其對於生活不如意的人來說，可以短暫逃離苦難而且還很廉價，很難拒絕這種誘惑的。

一來二去我已經有點迷糊了，我喝多了喜歡笑，我想一會就要開懷大笑的節奏。

再看瑤瑤，她的酒量是真的好，完全看不出喝酒的樣子啊，還要和我玩骰子呢，因為並沒有骰子，所以用手機的小程序代替，什麼幾個五幾個六的我是玩不明白，就圖一樂子。

瑤瑤就很擅長骰子，應該平時經常玩吧，而且隨著三瓶酒喝完，她的話也變稠了，我想到底還是酒精的功勞，讓她打開了心扉了唄。

我一直想跟你道歉來著，就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為什麼向我道歉？

哎呀還用問嘛，就是我之前工作的時候，唉那都不算是工作，我也是被人騙了，但是錯了就是錯了，還是要向鄭重地向你道歉。

說話間，她已站了起來，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大聲說了句對不起。

這一嗓子倒是讓我始料不及，周圍的人也是嚇一哆嗦。

沒什麼大不了的，過去就過去了，不提也罷，快坐下吧。

她重新坐了下來，眼神有些迷離了，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或許就是這樣的境界了。

我為什麼不早點認識你呢。

她說。

現在也不晚。

對，都在酒里了，快喝！

她都把酒送到我嘴邊了，焉有不喝的道理，話說這是她的杯子吧，算了無所謂了，一隻杯子而已。

你還說你的酒量不好，我看你比我的酒量好多了。

我其實已經醉了，現在頭腦都不靈活了，好像耳朵也不怎麼好使了，你說話聲音太小的話，我都聽不清楚了。

那我坐你旁邊好了，在你耳邊說話總能聽得清楚。

她顯然是個行動派，話沒說完就已經坐到我腿上了，話說旁邊的意思就是我的腿嗎，這總歸不大好吧，但不知道怎麼著，好像我心裡很清楚，但是吧就像有什麼東西蒙蔽了我的理智，就是想做的事也不肯做了，就是這麼放任著，奇怪的是我能聞到她身上的味道，不是說五官感知都不靈活了嗎，嗅覺似乎影響不是那麼大呢。

還剩下一瓶。

是啊，我們兩個人喝了九瓶了，這可是600毫升的大瓶子，算下來屬實不少了，但我想她的工作應該不只這點酒量吧，莫非有所保留還是故意裝醉不成，女人真是奇怪。

你還好嗎？

我問她。

好得不得了，好久沒這麼開心了。

真的嗎，我也替你開心。

你不開心嗎？我這樣一個大美女坐在你懷裡還不開心？

怎麼會呢，我心裡早樂開花了，只不過故作深沉罷了。

哈哈，就你會說。

是不是該回去了，馬上12點了。

還是再喝一會吧。

我怕是不能再喝了，再喝要趴了。

才怪，我看你至少還能再喝三瓶。

可不敢，改天再約嘛，今天咱們就點到為止。

哈哈點到為止，好像我們倆在幹什麼似的。

你離我有點太近了，會出事的。

出什麼事啊大英雄，我倒想見識見識。

你醉了，我還是送你回去吧。

哎呀別掃興嘛，那就再要五瓶，我三你二，哦不對，這還剩一瓶，正好你三我三。

她一邊說一邊就又要下單了，我趕緊攔住，喝完這一瓶就要回去了，我作主。

你憑什麼作主，我偏不。

那你要怎樣才肯回去？

嗯……你親我一下再告訴你。

就現在這個距離，早就有意無間地碰了十幾回了，倒也沒什麼好難為情的。

親在她的左臉上，她又把頭轉過去，讓我親她的右臉，最後索性把嘴巴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