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第22章 第 22 章

而且他昨天晚上才答應做陸景策的道侶,就算陸景策誇張渲染成訂婚和成婚,那怎麼有空昭告天下的?難道說陸景策昨天晚上舉著大喇叭用著擴音咒到每個修仙宗門和世家門口念叨了一遍?

謝至清百思不得其解。

非常非常不得其解。

但是面前的人還在一種激動的狀態中,他暫時無法深究其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只能先應付一下林與行。

「我同陸景策是何種關係,與你何干?」謝至清覺得有些好笑,抬頭凝望著擋在他眼前要答案的林與行。

當年確實是林與行放他離開的。不然以他當時不穩定的狀態,雖然不會死,但是必然會受盡謝家和林家兩邊的折磨,而且也不會有任何人能站出來幫他。

林家和謝家正是如日中天,蒼雪山因為謝舒揚的關係也不會為他出頭,師尊也不願替他說話。謝至清一無父母親朋幫忙,二無宗門師長家族庇護,已經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就連謝至清自己也做好了自盡的準備,沒想過能逃出去。

就在這個時候,他被林與行放了出去。

這就是林與行年宴上的那幅畫。林與行趁著凌晨無人送他離開,他緩步走在山野之中,身心俱疲,再也沒有回過一次頭。

放走他的時候他已經被審訊得精神恍惚,隱約中是聽到林與行說喜歡他,看不得他受苦放他離開。

但是他怎麼可能會相信林與行喜歡他,只當做是個陷阱,他已經窮途未路,不介意境況再慘烈一點,沒想到他真的可以逃離地牢。

"與我何干?"林與行微微一愣,似是有些難以置信。"是我放你離開的……我自然是……」

話到了嘴邊,卻還是沒能說出口。

「你怎麼?難道你想說你喜歡我?想要讓我做你的道侶?」謝至清露出一個嘲諷的表情。他相貌本就生得無辜,做出這樣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刺眼。

"……"林與行嘴唇微動,半晌都未能說出話來,他吞吞吐吐了半天才小聲道:"我自然是……喜歡你,不然我怎麼會違背父母家族的命令放你離開。」

「我自然喜歡你,可是當時你殺了堂姐,我能偷偷放你出去已經是極限……」林與行拚命解釋著。

可惜這些話謝至清根本不會相信,他也絕對沒有可能喜歡林與行。

一個常年在言語和行為上被欺負的人,怎麼可能會喜歡上霸凌自己的人?霸凌的人又怎麼可能喜歡上他討厭的、想要欺負的人。就算是真的喜歡,起碼要拿出比其他人十倍百倍的付出才有資格說一句喜歡。

不然這份喜歡又算的了什麼呢?不過是風中飛絮,微風一吹,就什麼都剩不下。

「你放我離開,只不過是抵消那些年你對我無緣無故的欺凌罷了,難道還要我感恩戴德嗎?」謝至清眉毛微挑,表情嘲諷,語氣誇張。"你若是真心喜歡我,為何要欺凌我?為何不敢同我光明正大的成親?為何……不敢從陸景策手上奪走我?」

謝至清坐在原地微微抬頭,很認真的望著林與行,露出一個很輕很柔和的笑容。這個笑容很有誘惑和引導的意味,再加上他生得好看,一雙眼睛尤為勾人,不管是誰都要在他這雙眼睛的注視下恍惚。

林與行自然也逃不過這樣的美貌蠱惑,眼睛直勾勾的,完全移不開。

「只要你能殺了陸景策……」謝至清緩緩靠近林與行,伸出白皙溫涼如玉的手,撫摸上林與行的臉頰。「我就不求名分,跟著你走。」

林與行痴痴的俯視著謝至清,兩個人的距離變得極近,近到他能感覺到謝至清的氣息,能聞到謝至清身上淡淡的清甜味道。他確實是很喜歡謝至清,不知道在夢中見到過多少次這張漂亮到極致的臉。

尤其是看到謝至清被審訊的時候,他更覺得很美。那張精緻蒼白的臉上沾染上髮絲和血痕,那樣堅韌不肯屈服,明明痛到要死也不肯服軟,不肯求饒。

他實在是太喜歡了,以至於完全顧不上謝至清到底說了什麼就急忙忙的想要答應下來。

然而回應他的是謝至清帶有嘲諷意味的輕笑聲。

謝至清緩緩貼近林與行,他看到林與行甚至緊張得屏住呼吸。然而他並沒有貼上林與行,只是側了一下臉,附在林與行耳邊輕聲道:「殺了陸景策……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配嗎?」

這句話像是一盆冰水向著林與行兜頭一潑,從頭冰到了腳。

配嗎。

配嗎!

林與行感覺自己的腦袋被這兩個字活活炸開,他是林家嫡長子,是家族百年來難得一見的天才,是凌霄宗的首席大弟子,從小就是天之驕子,現在竟然被問配嗎。

他怎麼受得了這樣的羞辱!

林與行臉色頓時變得煞白煞白,他猛的後退兩步,難以置信的望著面前仍然悠然自得的謝至清。面前的人還是美得驚人,僅僅是最簡單的裝束就讓人神魂顛倒。

可是在這一瞬間,他只能感覺到可怕。

看到林與行這樣,謝至清反倒沒什麼反應,仍舊是一副閑散模樣,望向林與行的眼神,看起來像是在看一個頑劣不懂事的孩子。

然而就在他準備請林與行離開的時候,一抬頭卻看到陸景策就安靜的站在放門口,不知道在旁邊看了多久。

謝至清眉毛高高的向上一挑,心裡立刻有些慌張起來。看陸景策的模樣,應該站了不止一會兒,他剛剛光顧著和林與行周旋,完全忘記觀察周圍。

而且最主要的是他剛才都說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話!

什麼為何不敢正大光明的同我成婚,什麼殺了陸景策就跟你走,那句最應該被聽到的「配嗎」,他因為和林與行距離極近,說的聲音極小,也不知道陸景策有沒有聽到。

謝至清看看一臉生無可戀的林與行,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陸景策,雖然心裡慌成一片,但是表情還是平靜無波。

嗯……有的時候,還是要賭上一把。只要他表現的沒有任何錯誤,那他就是沒有任何錯誤。謝至清在心中暗自為自己打氣。

「我還真是沒想到,林同修竟然和師尊關係這樣好。值得林同修一大早過來恭賀新禧。」陸景策的第一句話竟然不是對著謝至清說的,而是對著林與行。

林與行本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久久難以回神,猛然聽到陸景策這樣一句話,驚得又連連後退幾步。陸景策這個人對外向來沒什麼表情,沒人能理解他到底在想什麼,也不知道他哪句話認真,哪句話是玩笑。

比如說現在,林與行就完全拿不準這句話到底是正常說話還是在陰陽怪氣。

「我……」林與行想說些什麼,卻又想到自己剛才的表現,煞白的臉漲得發紅。

「怎麼,林同修剛才還和師尊有說有笑,我進來后,反倒沒什麼可說的了。是我擾了兩位說話的興緻嗎?」陸景策眉頭輕皺,眼神平靜中透著一點危險的意味。

這一次林與行確認陸景策就是在陰陽怪氣,林與行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剛想反擊回去,餘光里卻看到謝至清坐在一旁看熱鬧,就差拿些瓜子小吃在一旁邊吃邊看。這樣的場景讓林與行再次想起那一句「配嗎」,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他看了看看戲的謝至清,又看了看陰陽怪氣的低景策,心中認定是這二人聯手羞辱他,頓時連話也不想說,直接抬腳離開了煙景館。

謝至清自然願意林與行這個晦氣玩意兒趕緊離開,他一走便在小榻上舒舒服服的靠著喝茶。他剛躺下,便看到陸景策在門口沒動,危險的眼神卻落在他身上。

謝至清立刻把身子坐直,手上的茶杯也放到旁邊的小茶几上。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但是總感覺看到陸景策這樣的眼神就會遭殃。

然而這個時候意識到危險已經有些晚了,陸景策已經走到他的面前,居高臨下的望著謝至清。在這個角度上看,謝至清覺得陸景策的目光陰沉沉的,好像要吃人。

「你……你要做什麼?」謝至清警惕的問道,他下意識的往後靠,可是他人坐在小榻上,根本跑不掉,後邊就是窗戶,想要逃跑就要破窗而出。

「我還想問一問師尊想做什麼?」陸景策此時表情不忙,帶著一種貓抓老鼠的戲弄感。」不知道我剛才聽的對不對,聽說師尊想要殺了我和林與行走?"

這……還是被陸景策聽到了。他那明明是為了打擊林與行而說的假話,現在被正主聽到了,實在是不好解釋。謝至清想了想之前的「刑訊」過程,心中暗暗顫抖了一下。於是連忙軟下態度道:「怎麼會,明明是林與行的問題。你我是什麼關係,怎麼會想要殺了你。」

話是隨口說的,根本沒經過大腦,謝至清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晚了。殺掉陸景策,這不是他十幾年前親手做的嗎?現在還在這樣的境況下提醒陸景策,實在是失策,失策啊!

「哦,是嗎?」陸景策聞言眉毛微挑,稍稍帶了點陰柔的語氣。「我還以為師尊時時刻刻……都想置我於死地,想要擺脫我呢……」

「怎麼……怎麼會呢?」謝至清心中微微有些心虛。殺人不至於,想跑的確是真的。

「不過我和師尊之間,除了這個,還有筆賬沒有算。」陸景策眼眸深沉,「昨日師尊不經允許私自逃跑……這又該怎麼算?」

謝至清身子微顫,他生怕陸景策又搞什麼捆綁和打屁股之類的懲罰,他實在是應付不來。

「我記得我上次說過,若是師尊再犯錯,就給師尊再加一點漂亮的小裝飾。」陸景策對謝至清的反應很是滿意,他很喜歡師尊心中害怕不願意,面上又不得不贊同的小模樣。

他伸手輕輕撫摸一下謝至清耳垂上的煙灰色耳飾,隨即又滑下來,指尖輕輕劃過謝至清的胸前。

謝至清詫異的看著陸景策,感覺胸口微涼,驚得下意識的捂住胸口往小榻後邊逃,隨後撞到了窗戶,那副驚慌失措的表情實在是……非常美味。

他相信,師尊若是不情不願的向他服軟求饒,他會更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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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蓮花被騙心騙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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