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鐵證如山，看你怎麼辦
「好！做得好！！」
人群中響起鳳英的掌聲。
鳳英對皇帝沒好感，對皇宮更沒好感，今天來參加封棺儀式是踩點來的。
一來就聽見後半段對話，對鳳昭鼓掌叫好。
「敢毒害主子，這種奴婢就算大卸八塊也不為過分，依本帥看，該照律法誅其三族！！！」
敢做出毒害當朝國母的事，就該承擔後果，沒什麼可憐不可憐，律法在上，不遵守有何威信可言？
茯苓哭了出來，其他人無動於衷。
一個小小的宮女居然對伺候自己的主子下毒，這種人不能留，誅三族已經是法外開恩，此事誅其九族都不為過！
茯苓情急之下，去向文媚兒求助。
「貴妃娘娘，貴妃娘娘救我！！」
文媚兒巴不得和她撇清關係，怎麼可能救她，一腳把她踹開，朗聲道：
「此人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人，自然是皇後娘娘說什麼是什麼，依本宮看，她就是栽贓陷害，血口噴人，我分明不認識她！！！」
她想撇清關係，被餵了吐真丸的茯苓加上怕死，什麼都能說。
「沒有，奴婢沒有血口噴人，貴妃娘娘你給奴婢鶴頂紅的時候，順手賜予奴婢一根金簪，這根金簪一直被奴婢好好收著，就在衣服的袖子里！」
茯苓現在手掌被剁，不能親自拿出金簪，所以連翹幫她把金簪取出來，簪子上染了她的血，恐怖駭人，可金簪完好無損。
這根簪子樣式說不上有多精緻，但也絕對不是一個宮女能拿出來的東西。
鳳昭接過金簪，「後宮嬪妃的用度，內務府都有嚴苛的記錄，這支簪子到底屬於誰，傳召內務府管事的人一問便知。」
內務府管事是文媚兒的人，文媚兒聽見鳳昭這麼說先是鬆了口氣，后又奇怪她為什麼明知道對方是自己的人還叫他來，是不是有後手？
鳳昭當然有後手，在內務府總管太監叫過來問話的時候，順手摸了摸手指上戴的銀戒指，這是他在養的宮外家眷的物件。
不是只有文成林一個人有後手，她鳳昭也有，「總管，本宮問你，這支金簪是否是貴妃娘娘所有？」
內務府總管捧著手裡的冊子一直在發抖，他先是看看文媚兒，又一直盯著鳳昭手裡的戒指。
他家一門十幾口人，他……
「你放心，只要你如實相告，一切都不必擔心。」鳳昭給他吃定心丸。
鳳英也說，「老實點！要是敢有隱瞞，你什麼都沒了！本帥說到做到！！」
內務府總管捏緊手裡的冊子，最後看了眼文媚兒，從懷中哆哆嗦嗦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紙上畫的簪子圖樣赫然是茯苓手中那支。
「分給後宮妃位以上娘娘的物件，都不存在第二支，簪子一旦打好，圖樣也會封存。」
也就是說，文媚兒想說天底下有一支一模一樣的金簪也不可能！！
所以什麼意思，一國貴妃居然向皇後下毒，這事傳出去他們蒼雲國還要臉嗎？？
大臣們開始騷動。
「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自古以來尊卑有別，皇后乃當朝國母，居然被人謀害，荒唐！實在荒唐！！」
「想不到文家居然敢做這種事！！」
「……」
文家走到今天，也並非收斂所有的人心，朝廷里有一小部分人對他早有意見，不過大家平常礙於他的權勢不敢多說，現在證據確鑿，膽子也大起來。
文媚兒聽著大家指指點點，明白自己今天要是不出血，這事是過不去了。
所以她把目光放在自己的宮女芸香身上，芸香從小伺候她，跟在她什麼十幾年，自然知道她這一眼是什麼意思。
心裡震驚文媚兒的做法，可又不得不如此。
誰讓她是奴才，她是主子呢，奴才就該替主子分憂。
所以她二話不說的站出去，跪在地上扇自己的臉，「是奴婢不好，奴婢想為娘娘分憂，鬼迷心竅偷了娘娘的簪子，釀成大禍，奴婢也沒臉活了！」
說完也不給大家反應的機會，一頭撞死在眾人眼前。
血花飛濺，剛才還好好活著的人眨眼就死了。
文媚兒也捨不得芸香，可眼下必須得有一個人出事，她不希望是自己，只能委屈她。
文媚兒轉頭望向鳳昭，「皇后，身邊的奴才不懂事，偷了本宮的簪子，這可夠？」
「當然不夠。」鳳昭佩服文媚兒壁虎斷尾的勇氣，「雖說是奴才不懂事，可鶴頂紅終究是芙蓉宮出來的，死一個宮女怎麼夠？」
鳳昭問向群臣，「不知本宮可有處置貴妃的權利？」
鳳英第一個站出來支持鳳昭，順便瞪了文成林一眼，「皇後娘娘執掌後宮，為後宮之首，當然有權利處置一個小小的嬪妃！」
其他看不慣文家的人，也順勢踩一腳，「對，皇後娘娘母儀天下，處置後宮我等外臣不會幹預。」
鳳昭點頭，「既然如此，今天本宮就治文貴妃一個管理不嚴之罪，即刻貶為文妃。」
鳳昭硬生生把她貴妃裡面的貴給摳掉了，將她貶為普通的妃子，和其他四妃一起平起平坐。
「你……」文媚兒當然不想就這樣算了，可被鳳昭時時刻刻提醒地上死去的芸香屍體。
不得已，只能認下。
其實如果可以，鳳昭哪會留妃位給文媚兒，她這樣做就是不想逼急文家，畢竟她還有大事要辦呢。
「諸位，今天是皇上封棺儀式，按律該由一位皇子主持，大家以為此人該是誰？」
如果放在以前，文家一派當然立保大皇子為任，可現在剛出一件糗事，如果他們不想繼續把事鬧大，就不能開口。
文成林也憋著一口氣，他安排那麼多，沒想到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他們不說話，鳳英有話要說，「依本帥看，血統為先，該由嫡子主持封棺儀式，送先皇入皇陵安息！」
文家一派說到底還是不願意放棄這個機會，「既是血統，九皇子說到底也並非皇後娘娘親生。」
鳳昭撥弄自己衣裙，涼涼的看了眼說話的朝臣，「大人此言差矣，本宮收養九皇子在名下，是皇上首肯的，他的玉蝶早已入鳳鳴宮，既然如此，他就是本宮的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