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班長

「關浩，你說他們為什麼不留在部隊呢？吃國糧，還拿着津貼，不好嗎？」王冶用肩膀靠了靠關浩，眼睛一直望向那群老兵。

「不知道，退伍回來也沒什麼不好吧，能和家人團聚，有些人，女朋友估計也在等他們回去吧……」關浩慢騰騰說說着，腦海里又浮現出那個曾經屬於自己的女孩兒。

「全體都有！現有序登車。」隨着一名軍人的口令，車站內這群穿著作訓服東張西望的新兵們，紛紛站起身向進站口走去。

一路上熙熙攘攘，有的在高談著自己的理想，有的在訴說着自己家裏對自己的期待，有的，則看着窗外沿途的風景，發着呆。

北疆確實很大，大到城市與城市之間的荒涼隔壁一眼望不到頭。

九曲黃河萬里沙，

浪濤風簸自天涯。

黃金百戰穿金甲，

不破樓蘭終不還。

一天一夜的火車，讓關浩昏昏沉沉，昨天晚上就將手機上交了，背囊也被翻了個遍，只記得讓他們上交手機前的那句，把所有不屬於軍隊的東西，全部丟掉！

「快看，看到雪山了！」

「是不是快到邊境了啊，這雪山翻過去是不是就出國了？」

「你傻啊，那雪山還遠著呢，望山跑死馬你不知道啊。」

「哎，怎麼跑到這麼遠的地方啊，我朋友他們都是在市區很近的的地方當兵，看看我這，差距啊！」

關浩聽着車廂里他們的討論，又莫名想起了，那名少校說過的話，什麼叫軍人，什麼是軍人的使命。

「馬上到站了，把身邊的人都喊一喊，別睡了，豬嗎！上車睡下車睡！」這時，一名軍人站在車廂鏈接的通道里，大聲的喊著。

「好無語，不讓人睡覺那幹什麼，手機也交了。」王冶被推醒后，迷糊地說着。

關浩依舊默不作聲，只是胡亂地想着自己的以前和將來。

離開火車站，又做了幾個小時的卡車，就在天蒙蒙亮的時候，一個急剎車讓這群新兵們從夢境裏徹底醒來。

「快點下車！都給我快點！」巨大的敲擊聲使這群新兵們更加雜亂起來，下了車，一直在左顧右盼著，對這陌生的地方，充滿著好奇。

關浩看着四周，訓練場，宿舍矮樓，這裏能看到的東西，和學校里也沒什麼不同么，就是大了很多很多。

「都給我站好！呢個還擺着丁字步的！你是模特嗎？帽子都戴好！你們是偽軍嗎！一群爛泥！」人群面前的軍人們大聲的吼著，好像這群新兵，在他們眼裏，真的很爛，爛泥扶不上牆。

「同志們！歡迎來到我們部隊！我叫郝千里，是你們新兵連連長，你們有的是機會認識我，現在，各班長開始挑人！一班長，你先來。」郝千里說完站到一旁，開始和身邊的軍人交流着什麼。

被喊到的一班長，走在人群的每一列，都要跟面前的新兵對視一眼。

「你叫什麼？」

「報告班長！李白！」

站在關浩身旁的李白突然被問道，大聲的說道。

「名字挺好，還知道喊報告，出列！」一班長滿意的點點頭，又看向關浩。

「你，也出列。」一班長扭扭頭示意了一下，身旁的王冶隨之也出列與一班長挑的人站到了一起。

「我叫唐倫，他們都喊我老唐，可是你們不行，你們只能喊我班長！知道我為什麼挑你們幾個么？」

唐倫站在這行人面前，瞪着他們說道。

「我們帥唄……」王冶小聲的嘟囔了一句。

「因為你們都是爛泥！站沒個站樣，我知道，你們幾個裏面，有大少爺，有考上大學的學生，有因為家裏條件不好才來部隊的，可我現在告訴你們！不管你們是幹什麼的！你們的老爹是幹什麼的！在部隊，你們只是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