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專業偷雞三百年

這段日子，其實也挺快樂。在武館裡邊兒，不累也不忙，確實挺好。唯一不太讓人滿意的地方就是伙食實在是太不好了，太素了，一個月都見不到一回葷腥。經常是上燉熬白菜，下頓熬白菜，再不就是辣白菜。一個月後，小丁就感覺自己吃成了一棵白菜。不過，這點兒事難不住聰明能幹的小丁。有什麼辦法呢？您別忘了，小丁它是一個黃鼠狼啊！從出生到現在三百多歲了，偷雞也偷了三百多年了。小丁於是發揮了自己的特長，就跑到了這個中流鎮的首富張老爺家偷雞去了。張老爺家有大院兒，養著五六十隻雞。小丁每個月都要上張老爺家，偷那麼五、六、七、八隻。小丁偷雞的技術非常嫻熟。而且，你別忘了，他還會穿牆術啊！所以說，小丁百萬軍中，偷一隻雞如探囊取物。張老爺家的雞明顯見少了。小丁在中流鎮武館呆了大半年，張老爺家的雞已經只剩一小半了。張老爺氣急敗壞，想了各種辦法，可還是無濟於事。

小丁有一天早上，跑腿送信去，早早兒就出去了。中流鎮不大，正好路過張老爺家大門口，就看見了張老爺家的長工拖著一隻狗，來到了門口槐樹下。接著，在狗脖子上勒了一根繩兒，把那個狗吊在了樹上。這個狗拚命的手撓腳蹬的，非常可憐。不一會兒，狗不動彈了，長工就把這狗放下來了。剛放下來，這隻狗撒腿就跑，長工趕緊追。費老大勁兒了，好不容易把狗追上了，然後又把這狗重新吊到樹上，重新勒死。小丁看著這一幕就覺得好笑，真是沒見過這麼笨的人，勒狗哪有這麼勒的呀，得嗆水呀！得弄一桶水嗆它，然後狗就嗆死了。這麼弄，狗什麼時候能勒死呀！

小丁最愛看熱鬧了，也不急著送信，走上前去看熱鬧。長工把狗吊在樹上，狗撲騰了一陣，不動彈了。他就把狗放下，然後狗又緩過來了，就開始跑。長工接著追狗，追上狗，又把狗捉住，掛樹上。然後又接吊狗，狗不動了就放下，放下以後狗接著跑，長工再抓狗，然後再把狗吊樹上。如此循環五、六次，長工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狗也折騰得夠嗆。小丁看著可笑，就說：「這位大哥，幹嘛呢？」長工說：「管家說要把這隻狗弔死。」

「我看你這狗也不大呀！這是一個土狗，也沒有多少肉。」

「老爺說了，養這隻狗啊，一點兒用都沒有！本來呀，就打算養這隻狗看家護院用。結果呀，我們家這大半年接連好幾次遭賊，丟了能有三十多隻雞了！不光有大公雞，還有下蛋的母雞都丟了。老爺非常生氣，說這隻狗實在是廢物，白浪費糧食，讓我把它勒死，然後給老爺做一個狗皮褥子。」

「就這麼大點兒的小狗，能做褥子嗎？」

小丁突然想起來，這個事兒還是因他而起呀！小丁每個月都去張老爺家去偷雞，結果連累了這隻狗。小丁看著這隻狗，這隻狗也看著小丁，流露出渴望求助的眼神。小丁有點兒不忍心，就對長工說：「這個狗好歹也是一個生命。大哥，這麼辦吧。你去跟老爺說一聲兒，把狗賣給我吧！我平時自己一個人住著，也挺孤單寂寞的，我想整個狗作伴。」長工說：「你說的也是，那等著啊！我去跟老爺說一聲。」長工就跑到了裡邊，不一會兒呢，就出來了，說：「老爺說了，你拿一吊錢吧，這個狗就是你的了。」小丁正好手裡面有一弔半錢，是新發的薪水。小丁也沒跟他講價，就把錢給他了。

於是，小丁牽著狗就往回走了。進了武館，大伙兒說：「哎呀，小丁，你怎麼把你弟弟帶回來了？」小丁說：「不要亂開玩笑！」管事說：「小丁，這從哪兒弄的狗啊？」

「張老爺家不要的狗，我給買過來了。」

「你看這狗瘦的，也沒有多少肉啊！你買賠了吧！多少錢買的呀？」

「一吊錢。我不準備殺他，我養著玩兒。這個狗就是我的那個幸運狗，招財狗！」

「那你給它起個名叫招財得了。」

「叫招財太俗氣。我要給它起個名，叫『德才』。嗯，有德有才，就叫德才！」

那隻狗一聽小丁管他叫「德才」，猛地一愣，然後就不停地沖著小丁搖尾巴，然後在小丁腿上蹭呀蹭呀蹭呀蹭，好像非常喜歡這個名字。小丁也沒多想，就帶著德才在武館裡面住下了。

德才挺乖的，也挺聰明。小丁對他說什麼都能聽懂。唯一讓小丁不滿意的是德才也喜歡吃雞腿，而且一次吃四個，每次都讓小丁心痛不已。不過，一妖一狗的日子還是挺快樂的。小丁在這段時間把穿牆術練得爐火純青。為此，小丁深感自豪。沒過多久，小丁就聽說了一個消息，泰山比武大會。武林各個門派相約在今年的重陽節，在泰山召開比武大會。各個門派呀、武館、山寨都派出了代表。館主就說了：「鐵塔呀！我歲數大了，不喜歡武林上的紛爭，也不貪圖這個虛名了，你們年輕人去鍛煉鍛煉吧！」黑鐵塔說：「好吧，那我多帶幾個徒弟去看看去。」徒弟們一聽都很興奮，都說：「我去、我去！師父帶我去啊！」小丁也想看熱鬧，就說：「大哥，帶我也去看看唄！」黑鐵塔看一眼小丁，說：「嗯，行！小丁算一個！還有你、你、你、你......」「哎！」館主忙打斷黑鐵塔的話，接著說道：「咱們這個經費，這個管理經費有限啊！你別帶太多人，有五個人就行了。還有你們途中住的旅店，別住太貴的！」

黑鐵塔選好了人手，告別了館主，飢餐渴飲，曉行夜宿走了一個月，就到了泰山腳下。然後簽到、抽籤分組、排好場次就比武。比武沒有想像的那麼有意思，黑鐵塔就那麼幾招兒，薅頭髮、拿腳踹，再就是用他那肥大的手掌啪啪啪扇人。如果對手幸運地躲過了上述招式，黑鐵塔就撲上前去給對方一個大大的擁抱。對手毫無例外地發出骨骼斷裂聲和凄慘地哀嚎。雖然說招數很簡單，但是很有效哦！很多成名的武俠人士都被黑鐵塔揍趴下啦。到最後，黑鐵塔竟然打敗了所有天下英豪，成了冠軍。大伙兒都說，我們願意推選黑鐵塔當武林盟主啊！擺宴慶祝一下吧！

於是，各個門派湊錢在泰山下擺下流水席。酒宴擺開，各大掌門、武林群豪紛紛上前，輪番地給黑鐵塔敬酒。黑鐵塔是來者不拒啊！這一碗一碗的，不一會兒呢，就喝多了。小丁看他喝的挺多，給他使眼色，可是黑鐵塔也不理他呀！干著急，怎麼辦呢？小丁說：「黑大哥，你先歇會兒，我去給你上廚房要一碗醒酒湯去。」小丁蹬蹬蹬跑到了廚房，跟廚房大師傅說了，大師傅說：「好！好！好！黑大哥武藝高強，我們都很敬仰他呀！我親自給他做！」不一會兒，醒酒湯就做好了。做了老大一碗，小丁兒端著這個湯，剛往外走，就聽著外面山呼海嘯一般的聲響。仔細一聽，就聽著外面有人喊：「哎呀，有妖怪啊，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