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美人贈我洗腳水

道士被扣，在桶裡面也不老實，嘴裡罵罵咧咧，又是用手敲，又是用腳踹，還不停地蹦呢！小丁趕緊問范通：「這怎麼辦呢？他在裡面也不消停啊！」

「快去找柴火來，把柴火堆在我身邊，點起火來燒死他。」

「這能行嗎？別把你給燒死了。」

「沒事兒，我跟師父練了鐵桶功。已經不是原來的飯桶了，我現在是鐵桶了。

「好，我回去找找柴火去。」

小丁想起來道士進廟的時候帶著一大捆柴，於是噔噔噔跑回廟去，扛起柴轉身來到范桶跟前，把柴堆在桶四周，一拍葫蘆就把柴堆點著了。這烈焰熊熊，濃煙滾滾。大火燒著鐵桶，道士在裡面不停哀嚎。不一會兒，就沒有動靜了。等小丁他們把余火都熄滅了，大鐵桶猛地向旁邊一倒，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又變成小胖子范通了。再一看，道士已經被燒成灰燼了。小丁看見在灰燼當中有一個晶瑩剔透的玉牌，伸手把它撿了起來，仔細一看，上面刻畫著好多奇怪的圖案，也不知道是什麼。小丁想：先留著吧，說不定有什麼用呢！

小何被小丁他們給救了，對小丁千恩萬謝，感激涕零。小丁說：「不必客氣，大家都是妖怪。妖怪幫妖怪，應該的啊！」

「你也是妖怪？」

「我是黃鼠狼！他是飯桶！啊，不，是裝飯的桶。」

「真是太感謝了！我這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這樣吧，我教你一個小法術，將來沒準兒你能用得上。」

「法術？我最缺的就是法術了。」

「這個法術啊，叫做土遁術。一旦有誰抓你的時候，你可以鑽到土裡面躲起來。

「哎呀，這個好，這個我喜歡。」

於是，小何就把法決教給了小丁，小丁演練了幾遍，很快就學會了。小何說：「我要回家了，我給你留下一片葉子，以後你再找我的時候，來到這片山林，沖著這片葉子喊幾聲，我就能聽見。」小丁說：「好，咱們後會有期。小何戀戀不捨地和小丁灑淚而別。

小丁學會了土遁術，心裡高興的不得了，也不採葯了，帶著德才就往回走。回到小鎮上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了。小丁就看著路邊上怎麼有一個人仰著頭一動不動的，傻傻地站著。走到近前，才發現，這不是藥鋪的小夥計嗎！這個小夥計今年十九歲，姓西門，叫西門吉，大伙兒都管他叫小吉。小丁說：「小吉哥，你怎麼在這兒呢？」

「我在看樓上啊！」

「樓上有什麼呢？樓上的窗戶，都關著呢！也沒有人，你看什麼呢？」

「你不懂，這事要從一個月之前說起了。」

原來，一個月之前。有一次，小吉從這座樓底下過。突然間嘩的一下，樓上潑下來一盆水，直接就把小吉澆成了落湯雞。更為過分的是，潑下來的水竟然是洗腳水。小吉氣急敗壞，抬起頭剛要罵，一個絕美的女子從窗戶探出頭來。小吉心裡的怒火頓時是煙消雲散了。姑娘沖小吉微微一笑，把窗戶關上了。從此，姑娘的音容笑貌就在小吉心裡紮下了根。小吉每一天都在這個時候從樓下過，就盼著能夠重新再看一眼姑娘，哪怕是被洗腳水再澆一遍也好啊！雖然小吉每天無論颳風下雨，準時走過，卻再也沒見姑娘打開窗戶。

小丁說：「你也是夠賤的了，讓人家拿洗腳水澆了一頭，還天天盼著再澆一回呀！

「你不懂，你們小孩兒，你們懂什麼呢？去去！」

「真是不可理喻！」

小丁帶著德才往回走，一進院門兒就看見黑鐵塔了。小丁一見黑鐵塔，挺高興，說道：「黑鐵塔大哥，你怎麼到院子里來了？」鐵塔說：「其實我早就好了，只不過諸葛洞玄老先生不讓我隨便到處亂走。哎，你看看，這是軒轅崇德道長新給我安的鐵胳膊。」小丁一看，哎呀，這是一個機械的手臂，比正常的胳膊要粗壯不少，而且手指還能夠自由地彎曲，看起來好像很威武的樣子。黑鐵塔說：「來，我給你表演一個！」說著，從地上抓起一塊石頭，握在手心裡，只聽咯吧一聲，石頭竟然被碾成了粉末兒了！

黑鐵塔手恢復了，大家都很高興。吃晚飯的時候，大伙兒開懷暢飲，紛紛給崇德和洞玄敬酒，氣氛熱情揚溢。崇德一高興，還把黑鐵塔收成徒弟了。飯吃到半道，諸葛洞玄突然說：「咱們藥鋪里夥計小吉跑哪兒去了？怎麼這麼晚了還不回來吃飯呢？」小丁說：「我回來的時候看著他了。小吉一個人傻乎乎地跑到人家樓底下站著去了。

「小吉這孩子心眼實，我總怕他吃虧。這麼晚了，別出什麼事兒呀！你們誰吃完了，去迎迎他吧！」

「我早就吃好了，我去看看！」

天元和德才也說要一起去。於是，他們兩人一狗，出了大門，奔著小樓去了。來到了小樓前，樓底下也沒有小吉呀！小鎮上熄燈早，馬路上也沒有人，四周一片寂靜。小丁見樓下門關著，走上前去敲門。敲了老半天也沒有人答應。德才說：「我聞到了一股妖氣。」天元說：「小丁就是妖怪，妖氣是他身上的吧！」

「不對，小丁的妖氣是臭腳丫子味。這是一股令人心裡發冷的邪氣，小吉恐怕凶多吉少。」

「小丁你會穿牆術，要不然你進去看看吧！」

「這不太好吧！這是人家姑娘綉樓，我哪能隨便進去看呀！這不成了私闖民宅了嗎？」

正在這個時候，就聽見有人說話：「你們幾個小孩兒，大晚上的不睡覺，敲門敲起來沒完，幹什麼呢？」幾人回頭一看，原來是賣餛飩的老劉頭。小丁說：「對不住啊，劉大爺。我們的夥計小吉不見了，我們過來找找他。」

「你們上別的地方找吧，這兒哪有啊？這是一個空樓，根本就沒有人。」

「怎麼可能？」

「嗨，我這麼大歲數，還能騙你怎麼的。我就住在隔壁。這個樓的主人早在一年前就搬走了。」

「這就奇怪了，空樓怎麼會有一個姑娘啊？難不成這個姑娘是個妖怪呀？」

這時候啊，就聽著遠處有沉重的腳步聲，不一會，走過來一個黑大漢。小丁一看，這不是黑鐵塔嗎？這黑鐵塔說：「小丁，你們出來這麼久了，找沒找著小吉啊？」

「沒找著啊！我們懷疑小吉在樓上呢！可能有危險！」

「那還費什麼話呀，進去吧！」

黑鐵塔揮起嶄新的鐵拳，「嘭」地一下子就把門給砸了個大窟窿。接著兩下、三下，半扇門都要掉下來了。天元說：「行了，行了！我們只是懷疑這裡面有妖怪。別把門全砸爛了，回頭我們賠不起。現在能進去了，上去看吧！」幾個人一擁而入，直奔樓上，只留下老劉頭獃獃地在樓下發楞。

樓上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天元從懷裡掏出了夜明珠。夜明珠其實也不是想象的那麼特別亮，只是能夠照亮周圍五米左右的距離。他們借著夜明珠昏暗的光往前走，走到了最裡面的房間。往裡一看，小丁頓時嚇得血都涼了。只見地上有一個怪物，長著一個美女的頭，脖子以下是蟒蛇的身子，緊緊地纏住了小吉。小吉昏迷不醒，嘴和鼻子都出血了，血淌了一地。美女蛇張開了血盆大口，正要吃小吉呢！美女蛇看見眾人，大吃一驚，連忙放開小吉。她見門被人堵住了，就猛地向窗戶撞去。只聽嘩啦一聲，直接就把窗戶撞碎了，美女蛇從樓上跳到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