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送禮是個讓人頭疼的事

原來，離黑沼澤七、八里地，有一個五仙山。這五仙山上，有五個大王。大大王是一個雙頭蛇，二大王是一個癩蛤蟆，三大王是一個壁虎，四大王是一個蠍子，五大王是一個蜈蚣。五個妖精聚在一起，外面的人都管他們叫五毒。他們自己自稱是五仙，把他們待的那個山，叫做五仙山，要說這個五仙山，實力也挺強的。一般的修真者和妖怪們都不太敢惹他們。這個大頭領，雙頭蛇特別貪婪，也挺招人煩的。他總是巧立名目地想從別的山寨，占點便宜。他用什麼辦法呢？他有一個絕招兒，也是非常有意思的辦法，就是過生日。發請柬請各個周圍的妖怪們來給他賀壽慶生。當然，各個山寨都不能空手去，都得準備禮物，他就藉機聚斂錢財。很多的時候，他一年過兩回生日，說是陽曆一回、陰曆一回。而且他每年都不是同一天過。反正就是高興了他就過生日，缺錢了也過生日。周圍的山寨都煩得不得了，可是，誰都惹不起，也沒辦法，都得送禮。甜甜說：「咱們送什麼禮呀？咱們現在好像也沒什麼東西。黑鐵塔說：「也是，這個咱們這也是夠窮的了，弄點兒什麼禮物呢？」瞎撲騰說：」大王、大王，我有一個建議。」小丁說：「快說，快說。」

「咱們這個沼澤裡邊兒，別地不產，河蚌有的是。有的好幾十年的老蚌都重好幾十斤，挺老大的，那個河蚌裡面有的時候會有珍珠。

「這挺好，我們拿那個珍珠給他當壽禮不就得了嗎？」

甜甜說：「好是好，不過珍珠不太好遇。」小丁說：「離他過生日還有一個多月，咱們天天去，這回不釣魚了，去撈河蚌，采珍珠。」甜甜接著天天早上烙糖餅，比原來再大一號。小丁和黑鐵塔就開始在黑沼澤的爛泥裡邊摸河蚌。這個活兒其實也不太容易，摸半天也摸不著一個，而且這個活兒實在是太髒了，每天早上乾乾淨淨出去，回來一身的臭泥。甜甜和四個小妖，包括德才都躲得遠遠的。哎呀，接連撈了五六天。撈出來二三十蚌，珍珠只找到了兩三個黃豆那麼大的小珍珠，太小了，有點拿不出手。黑鐵塔說：「不行，我們這回啊，往沼澤最深的地方走一走。」「啊？」小丁說：「聽說沼澤深處有吃人的妖怪。」「我們就是妖怪，有什麼好怕的！」

於是，兩個人划著小艇，往沼澤深處去了。到了地方，黑鐵塔說：「我下去了。小丁，你在船上呆著。把這繩子栓我腰上，防止我沉下去。」小丁照他說的把那根繩子一端拴在黑鐵塔的腰上，另一頭系在船上。黑鐵塔往前走，伸出手來在泥里一通亂摸。撲騰了半天什麼也沒弄著。眼看天都黑了，小丁說：「黑大哥，咱往回走吧！」黑鐵塔說：「嗯，別急。我再摸一摸，我剛才好像碰到什麼東西了。你等會兒啊！」那個正說著呢，只見前面的泥潭裡鼓起了一個大包。小丁說：「快看，前面那是什麼？」「哎喲，我過去看看！」黑鐵塔說著走了過去，沒走兩步，只聽嘩啦啦一陣水聲，從泥里竄出了一條碩大無比的大鯰魚。長著兩個大長須子，大腦袋，大嘴岔。大鯰魚騰空而起，在空中劃了道弧線，落下時大口一張，把黑鐵塔半個身子給吞到肚子里去了。

多虧黑鐵塔身高體壯，大鯰魚雖然吞了黑鐵塔，但是，只吞了半截就吞不動了，卻又不捨得吐出來。黑鐵塔上半身兒進了魚肚子，兩條腿還在外邊撲騰。小丁一看不好，趕緊上去拽住魚尾巴，就把它往船上拖。大鯰魚一甩尾巴，一下子把小丁給甩飛了。接著，就往沼澤深處游。這可怎麼辦？大鯰魚雖然吞不下黑鐵塔，時間久了，黑鐵塔非得憋死不可。小丁跳到水裡想追大鯰魚，可他游得大慢了，怎麼也追不上。眼見著大鯰魚越游越遠，一陣絕望湧上小丁心頭。

正著急呢，一陣疾風吹過。小丁抬頭，只見馬甜甜凌空呼嘯而至。一下子就蹦到了鯰魚的頭上。右手拿出一個像椎子似的東西，照著鯰魚腦袋，噗一下子，就狠狠地扎在鯰魚的腦門上。再一看，鯰魚翻了個兒，不動了。這時候，小龍蝦兄弟趕來了。大伙兒趕緊七手八腳地把黑鐵塔給拽出來。黑鐵塔說：「哎喲，憋死我了，憋死我了！」小丁說：「甜甜，你使得什麼兵器？」「這是我的本命法寶，黃蜂毒針。我把它練成了峨眉刺。」甜甜接著說：「你們這麼弄也太危險了，而且費了好幾天的勁兒，什麼也沒弄著。」黑鐵塔說：「也是，要想弄點兒好的寶貝，還不能在咱們這個窮地方。我想到了傲來國碰碰運氣。」馬甜甜一聽，連連搖頭，說道：「傲來國，你就別打算去了。聽說上次猴子偷走了兵器以後，傲來國國王非常生氣，就把管倉庫的大臣給殺了，倉庫從此就沒人敢管了。後來來了一個修真家族的人，叫做軒轅崇德，此人道法高強。國王一見大喜，任命他做了傲來國的國師。這個軒轅崇德不僅會道法，而且特別擅長打造兵器，打了不少神兵利器。」

「那不正好嗎？我去弄兩件兒，就算不給雙頭蛇送禮，我們自己留著用也好。」

「好是好，不過他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你別偷雞不成倒蝕一把米。」

小丁說：「沒事兒，我偷雞從來都不丟米。」黑鐵塔說：「我雖然不偷雞，但是我也不丟米。甜甜聽他倆說話，又好氣又好笑，就說了：「反正就是不許去！」然後，就回屋了。

黑鐵塔說：「小丁，你在山寨待著，我今天晚上走。那個傲來國離這兒也不太遠，我明天早上一準兒回來。」小丁說：「你能行嗎？要不然我跟你一起去。」「不用、不用，一個普通的人類修士有什麼好怕的？我去去就來。」於是，黑鐵塔吃完晚飯，就偷偷地下山了。

小丁提心弔膽的，一晚上也沒睡好，好不容易挨到了第二天早上。可是，黑鐵塔也沒回來呀！甜甜吃早飯時沒見黑鐵塔，就有點兒擔心了，問道：「小丁，黑鐵塔跑哪兒去了？」

「這個......」

「是不是去傲來國了？」

「我不讓他去，可他覺得這人類修士應該沒有你說的那麼厲害。」

「哎呀，你們倆真是給我惹禍！」

「沒事兒，我下山去打探一下，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兒。」

「你小心點兒，別輕易跟人家動手。如果要是不行，就趕緊回來找我。」

小丁心裡急，他也沒帶德才，下了山，撒開起四條小短腿兒一頓瘋跑。傲來國離這兒，大概有十里地左右。不過小丁現在已經會點兒妖法了，所以比普通妖獸什麼的，跑的要快很多。還沒到中午呢，就已經到傲來國了。

傲來國其實是一個很小的小國家，國中只有一座城。小丁看著傲來國，還挺繁華，城門口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小丁從包袱里拿出一套道袍，把那道袍穿上了，化妝成一個道士。收斂起自己身上的妖氣，把尾巴縮回到道袍裡面，然後就慢慢地往城裡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