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天道之爭

挑戰一個世界的絕對主宰，並不是來一個同等對等的存在，就可以戰勝的。

更不用說，許墨辰哪怕是融合荼道，依舊是影世界的天道。

主次有序，這個無法改變的事實。

但！許墨辰相信，天道未必是世界的一切。

影世界已經證明，哪怕有舊的天道，依舊無法阻擋新的誕生。

所以他長嘯一聲，整個人劃過一道藍光，九竅神通全部打開：「凡間人族、所有生靈，借朕一臂之力！」

星空中響起一陣陣的呢喃，隨即漂浮著淡淡的香氣。

國運來了！除了許墨辰自己的力量外，他再次調用全人族的國運。

吳穹眼裡閃過冷光：「區區凡人螻蟻，國運而已，也想毀天滅地。」

他倒要看看，許墨辰能夠做到什麼程度。

巨大的光球凝聚起來，彙集著許墨辰全部的力量，還有新加入的國運。

雙方的意識之戰依舊在繼續，力量的對決，將決定最終誰吞噬誰。

這種天道之爭，當然在凡間也引起了感應。

世界各處，天空中烏雲密布，電閃雷鳴。

海岸邊，海水掀起驚濤駭浪。

有的地方，大地開始顫抖，颶風席捲而來，飛禽鳥獸無不四下亂散。

大乾京城的趙凌波，也接到了密報，得知許墨辰和吳穹雙方，到了最後緊要的關頭。

現在的她，扮演的是許墨辰這個皇帝角色，整個大乾天地異變，她是要出來安撫的。

「陛下，都準備好了。」慕南衣指揮人在宮殿正中央擺下設備，如果許墨辰在，他肯定一眼就看出來，這是攝像機。

是的，大乾的科技再次進步，已經有了聲音圖像錄製以及傳播的設備。

當然，還沒有到電視的普及。

但一些重要的州縣，高層次的家庭中，不少人家是有了的。

也就是說，信息傳播的速度提高了很多。

而對於異域國，目前還是電話、電報之類的交流。

如今的大乾，已經是世界矚目的中心，到了這個時候，皇帝的態度非常重要。

趙凌波深深吸了口氣，她一揮手示意，面對她的攝像機打開。

她盡量穩住心神，看著鏡頭：「大乾的子民們、世界各國的同胞們，朕是大乾皇帝許墨辰。

今天的異象相信所有人都看到了，請大家不要驚慌。

或許有人說，這是神明對於我們的懲罰。

這個說法也許是對的。

但朕認為，就算是神明，高高在上，可以俯視我們，卻不能決定我們人族自己的未來。

我們人族在這場漫長而艱苦的前進歷史中，始終用智慧和勇氣書寫傳奇，無數先人的沉澱，才有了如今的輝煌。

而這些輝煌，不是神明賜予我們的，而是我們人族以熱血和汗水鑄就的，它將不朽於人間。

所以朕相信、只要我們凝聚全人類的意志和力量、決不屈服於天道的無情，一定可以人定勝天！

我們才是這片天地的主人！」

……

這宣言，是許墨辰早就準備好了的，藉由趙凌波的口，傳向全世界。

所以很快，大乾的各處、世界的其他國家，都聽到了這篇誓言。

各國皇族權要們不說了，他們是知道修仙者的存在的。

聽到這話背後的意思，他們各自交換著目光。

「王陛下、請下決斷！」

「立即把大乾皇帝的宣言以最快速度傳播出去，告訴所有百姓，我們人定勝天！」

「是！」

而百姓們聽到之後，虔誠的已經開始跪下，口中喃喃自語。

面對異象，祈求更高級的神明，是一種本能。

但更多的百姓是，握緊了拳頭。

神明對於他們而言過於遙遠，還不如堅信自己。

一個人的力量是微弱的，但全世界所有人族加起來，就非常可觀。

十方世界，各個界域的大佬，也在嚴密重視最後的結果。

天道交戰，同樣決定他們的生死。

吳穹勝利了，他們可能會面臨重大改變。

但如果許墨辰勝利了，他們卻更加未知。

「王殿下，」天魔域星球的王宮內，疏影請示著，「我們的立場……」

十步從王座上站起來，袖袍一拂：「我輩天魔域修仙者，一向在十方世界被譽為非神非魔，修鍊飛升很難。

說白了就是被天道厭棄的所在，到了現在還想那麼多做什麼！」

疏影愣了一小會兒：「王殿下的意思是……」

「許墨辰要幹掉天道，」十步不以為意，「我們就幫他一把，左右情況也不會比現在差啊。」

這麼說是有道理的。

當初他們被困在系統裡面，不就是天道暗中操控著。

還想把他們整個界域吞噬煉化呢。

而許墨辰，簡直就是他們的大救星。

疏影點頭：「那屬下立即辦理。」

十步很滿意：「可惜我水平太差了，想要親臨現場很難。

哎！去了也是被秒殺的份，就讓許墨辰頂著吧。」

疏影聽了嘴角直抽搐。

佛修界，新的佛主是一名小男孩，這是當初在冥界的時候誕生的。

如今已經是一方界域之主，身邊站著妙諦。

「我佛與許墨辰有緣，」佛主幹脆利落，「妙諦更不用說了。

該怎麼做大家都知道吧？」

妙諦聞言鞠躬行了個佛禮，下方的八百羅漢也是齊齊躬身。

類似的事情，在其他界域也發生了。

本來十方世界的修仙者，對於這件事情的觀念，是基於荼道逍遙仙的十世之約的。

可是現在，荼道不存在了，就變成了許墨辰和吳穹的天道對決。

事情的本質發生了變化。

天地之間的生靈，那些剛剛開啟靈智的妖獸精靈，都知道衝上去阻擋吳穹。

這是一種生命的本能，說明如果吳穹勝利了，未來將沒有他們立足的地方。

到了這個地步，他們不動的話，那就是默認送死。

倒不如推一把許墨辰，期待他能夠勝利。

如此一來，凡間加上各個界域，所有人全部行動起來。

可以看到，不管是信仰、神念等等，凝聚出星星點點的光芒，從各個界域漂浮出來，形成一條銀河般的，朝昆彌墟裡面涌去。

這些力量，進入星空之後，全部匯聚到許墨辰身上。

而許墨辰雙手托著的光球，變得巨大無比。

這是全部生靈的力量，不僅僅是國運！

吳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掌握的世界，所有的生靈都跳出來反對自己！

他惱怒異常，也是凝聚出一團光球：「既如此，正合我意。

乾脆全部抹除了，在用無因創造出獨一無二的正確世界。」

「是嗎，」遠處的許墨辰冷笑，「想法很好，可惜……

世界上的生靈，他們存在的意義，不是來給你做實驗的！」

言畢的瞬間，兩人同時出手了。

兩個巨大的光球，以極快的速度飛出去，然後碰撞在一起。

而光球的後面，一個是許墨，另一個是吳穹。

力量對決的同時，彼此的意識吞噬依舊在進行。

「轟——」當兩個光球碰在一起，衝擊波擴散開來，整個星空全部被撕碎。

諸天通道支零破碎，連帶著原本屏蔽影世界的屏障，也化為齏粉。

許墨辰的身後，是另一片星空。

吳穹神念立即入侵，他不由大笑起來：「這就是你們心心念念隱藏的世界。

很好！非常好！

多一個世界，多一份力量啊！」

他顯得遊刃有餘，畢竟他的本命道太強了。

被衝擊波震開的舒無因，緊緊抱著小曄。

兩人也看出來了，雖然凝聚了十方世界全部的力量，許墨辰依舊處於下風。

隨著時間推進，吳穹這邊的光球，一點點壓過去。

許墨辰的一雙手臂，已經爆開絲絲點點的血花。

但是他無路可退，如果失敗，兩個光球衝擊過來，他必死無疑。

連帶著後面的影世界也會瞬間被撕裂。

「我去幫他，」舒無因護好小曄，「雖然只有九道魂魄，不能百分百使用我的力量。

但我如果衝進去，和吳穹一起自爆，拖得他一下，許墨辰還有取勝的機會。」

「不用，」小曄搖頭，「爸爸媽媽我們說好了，三人共進退。

放心吧，你看……」

舒無因轉頭看去，但見許墨辰後方的星空中，另一股力量涌了進來。

來自影世界生靈的意識！

「那是……」舒無因瞪大了眼睛，「世界意識？」

「嗯，」小曄點頭，「影世界之所以不一般，是因為它的世界意識，和天道並存，雙方互相影響。

現在看的話，明顯是那邊的世界意識，選擇了許墨辰這個天道。」

相反，主世界這邊，因為吳穹的把控，沒有世界意識。

但，這也只是過去沒有。

影世界的世界意識，進入許墨辰體內，再迅速擴散出去。

藉由許墨辰這個跨越兩個世界的樞紐，非常輕易的融合了進來。

剛開始的時候，還只是一小點，但也不知道吸收了什麼，很快變得巨大起來。

看到這樣的變化，吳穹驚呆了：「那是……」

所謂的世界意識，其實不亞於天道存在。

只是天道更加具有主觀辨析能力，而世界意識則是更加朦朧。

這股力量加進來之後，迅速在整個主世界鋪開。

「不可能，」吳穹否認，「掌控世界的天道，只能有一個。

我絕對不會讓其他的意識……」

這句話還沒有說完，突然他身後空間打開，一道道霞光射了進來。

這每一道霞光，就是一名飛升的修仙者。

是的，原本一批超級大佬，他們集中起來，趁著吳穹和許墨辰對峙，掌控力量薄弱的時候，強行打開了飛升通道。

他們原本是被拋棄淘汰的存在，如今開始強行入侵，想要融合吳穹之中。

「這……」吳穹簡直驚呆了，他萬萬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操作，「你們瘋了！」

遠處的小曄笑了：「看！這就是生靈的選擇，世界的選擇。」

獨一無二的存在，絕對的把控，強制力量的壓制，總有一天是要崩壞的。

那些修仙者的意識融合進來，吳穹無奈，只能分出一部分力量，將這些飛升的修仙者排擠出去。

這麼一來，他就處於腹背受敵的狀態。

有了前面成功的案例，便有更多的人按部就班地進行。

所以吳穹身後的霞光越來越多，彷彿一把把利劍刺入他的體內。

終於，他忍不住噴出一團神魂。

這是他本身的神魂！

吳穹無法置信，一直一來，他成為主世界的天道之後，就很重視保持自己的唯一性。

這才有了寂滅劫的存在，抹殺不適合融合自己的修仙者。

至於世界意識，更是被他剔除。

然而現在是，自己本身，反而被排斥了出來！

「不可能……不可能……」他喃喃自語，「我才是天道啊……」

掌控世界唯一的法則存在，怎麼會反而反過來拋棄自己呢？

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在不斷減弱。

那世界意識一旦誕生，便如星星之火燎原。

上古以來，不知多少飛升者，被吳穹消化排斥出去。

這些意識，微弱的幾乎可以不計。

以前沒有呼應的存在，祂們只能零零散散散布在十方世界的各處，無法形成規模。

但現在，缺口打開了，猶如水庫泄洪一般，一股腦全部集中起來！

是的，主世界誕生了自我的世界意識，而這個世界意識推動下，逐漸形成了新的天道。

吳穹身後的星空，無數霞光凝聚起來，變成一個巨大的火焰熔爐。

那是全部飛升的修仙者，一起融合出來的新的天道存在，只是還沒有成型。

到了這一刻，吳穹終於慌了。

力量減弱之下，許墨辰壓著光球，一點點推了過來。

而自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慢慢往身後的熔爐滑去。

「我……」他早就沒有了一向的雲淡風輕高高在上，頭髮散亂，「你們想要反過來融合分解我？」

「天道不能不存在，」許墨辰繼續努力，「舊天道消亡的前提，是必須要有新的天道取代。

吳穹，你所做的一切，註定是失敗的。

你看看這星火燎原的世界意識，祂們不認可你這個天道！」

「不會的！」吳穹吼叫著，「什麼世界意識、沒有我的開創，哪裡有這般人的現在，忘恩負義的傢伙，我要滅了他們！」

「是嗎？」許墨辰深深吸了口氣，「那你就帶著你的這股怨念，去新的天道哪裡求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