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賭注

這道稚嫩的男孩聲音響起，許墨辰還沒有來得及消化其中的信息，突然周圍一靜，時間被按下了暫停鍵。

隨即，新的記憶開始了！第九世。

一片破碎的星空中，有三人對峙著。

前方的那人面目清晰，正是最後的對頭吳穹。

而他的面前，一名渾身是血的男子抱著一名昏迷不醒的少女。

這兩人，就是荼道逍遙仙和舒無因了。

這一世，許墨辰依舊是以第三視覺在看。

「真是造化弄人啊，」吳穹笑得很開心的樣子，「你是我的弟弟，但是沒有想到，這一轉眼，你卻老了。」

荼道喘著粗氣，他沒有回答。

許墨辰站在他的身後，看不清他的樣子。

沒錯，天道彼此融合的話，等於掌握了對方的法則力量，所謂的壁壘也就不存在了。

「既然如此，」吳穹冷笑著，「其實更簡單的辦法，那就是直接融合你。」

影世界……你成為那邊的天道，只不過看著樣子，依舊沒有實現完美。」

「還是風險太大了，」吳穹搖頭，「無因就算選擇我，她要是動手腳我怎麼辦。」

他早就發現，不說荼道這種天道等級的存在，就算是飛升上來的修仙者，融合他自己之後，有很多不兼容。

但舒無因，卻又在最緊要的關頭消失了。

無因她也沒有選擇。」

他等待這一天很久了，臉上的笑容更盛。

「如果你贏了呢？」吳穹皺眉，「你可不會幻想著我放棄無因吧？」

他需要飛升的修仙者，用來延續自己的存在。

這句話說出來，荼道忍不住：「選擇？為什麼一定要做出選擇。

所以如果你贏了，我可以說服無因，讓她無條件選擇你。」

「看來，」吳穹嗤笑，「你還真的愛護你的寵物。」

至於舒無因，確實不管是他還是荼道，都不能輕易左右。

吳穹沉默了。

他這個條件，無非是拖延時間。

那也是荼道的無奈，面對絕對的強者，必須做出的讓步。

正如你說的，沒有永遠的存在，無因也是。

「嗯，」荼道沒有否認，「不過和你想要構築的世界不太一樣。」

「還有一個魂魄！」吳穹怒吼著，「你把祂留在那邊了。」

只不過……光芒抵達舒無因的瞬間，居然全部熄滅了。

「自然，」吳穹也直接承認，「融合你需要消化你的意識，對我或許不太合算。」

那他就一無所獲了。

允許你們中，和我相匹配的修仙者飛升。

但我覺得有風險，因為無論怎麼看，我都是有把握的。」

這個法則壁壘，是用影世界的法則力量構築的，他目前沒有辦法強行打開。

「看來你猶豫了，」荼道笑聲響起來，「你也有猶豫的時候。」

久到都不需要干涉，也許種族自生就滅亡了。

「賭一賭，」荼道沉默了很久，他才緩緩開口，「你贏了，我放棄一切，你可以隨意融合我，絕對不會抵抗。

我倒是很好奇，影世界那邊，究竟是怎麼樣的地方。

說不定她會想著改變。」

早知道的話，他最初時候，應該隱忍。

「不好意思，」荼道逍遙仙依舊無動於衷，「你打算強行進入影世界，那是不可能的。

「當年事出突然，我沒有掌握控制使用無因的力量，」他一邊操作，一邊還朝荼道示意，「但現在不一樣了。

而同時，他蟄伏了很長的時間，將體內剛剛誕生的萌芽意識排了出去，維持完整的自我。

所以其實是不是說，他一開始就錯誤了。

那陣法的光芒亮起來，開始往中心的舒無因身上涌去。

可哪知道，荼道留了一手，舒無因其中的一個魂魄，被他留在了影世界那邊。

他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這也是事實，一開始他就是勝利者。

「我可以等，」吳穹並不著急，「你創造的法則，雖然暫時封住了我。

但我依舊可以想辦法打破，無因你藏不久。」

到後來，他始終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所以當初取代天道之後，他明白其中的關鍵，花了很大一部分力氣，先是限制了修仙者的飛升。

不過我的話就不一樣了，你看我還這麼年輕，所以無因，我想你知道最正確的選擇。」

吳穹一揮手，一股巨大的力量湧出去，荼道兩人瞬間被震飛。

那還不如試一試，也許荼道隕落了，漫長的時間流逝，舒無因會改變自己的想法。

「但是你等不起，」吳穹再次掌握主動權，「你已經衰老了，用不了多久，你就會消失。

「你可以融合我，但你不能進入那邊，吞噬影世界，這是第一個條件，」荼道豎起食指，「這一點不過分吧。」

「是個不錯的主意，」荼道攤開雙手，「那你就融合我吧。」

同時這些飛升者，數量多了，隨著時間的推移，卻又能逐步替代他自己。

說著，他一揮手，打開一道巨大的陣法。

低估了舊天道，沒有想到後面還有如此麻煩的設定法則。

「倒也是意外，」吳穹嘴角噙著笑容，「沒想到你們居然回來了。

甚至他還誘導十方世界的修仙者，到諸天世界中進行探索，希望不同法則的修仙者之間碰撞，能夠產生新的變化。

當然，對此他無所謂，影世界再怎麼說，不過是主世界的附庸。

吳穹思考著：「你說的有道理，這個條件確實很誘人。

四無之人也是人，不是你我可以任意操控的對象。」

你我都清楚，不存在永遠這個東西的。」

那陣法的中心，舒無因漂浮著，然後吳穹滿意地點頭，他觸動了陣法。

但是，啟動之後，是否能夠達到你想要的結果，你也不清楚。

而我不過是影世界的天道，自然不是你的對手。」

無奈之下，他只能創造出寂滅劫，用來過濾掉大部分不符合條件的飛升者。

說不定融合之後，你能到達新的層次，畢竟我們一開始的時候，就被舊的天道一分為二。」

當然了，這個時間對於凡人這種層次的種族，那可能就是幾十萬幾百萬甚至更久。

「當然不會，」荼道搖頭，「如果我贏了，我只有兩個條件。」

「無因以前不選擇，是因為我的存在，」荼道沒有輕易放棄，「但假設這個前提沒了，說不定她也要做出決斷。

所以他唯一的希望，就是使用舒無因，那唯一一次可以在允許既有天道存在的情況下，改變現有世界的法則。

荼道緊緊揉著舒無因，他勉強站了起來：「既然如此，你想如何？」

不說別的，就目前情況上看，如果荼道贏了，他只不過不進入影世界。

吳穹無所謂：「那第二個條件呢？」

強行打破不是不可能，最多消耗他的絕大部分力量。

「自然是幫助我，成為最完美的那一刻，」吳穹手指一勾，將舒無因拉扯到自己面前，他微笑著打量著，似乎在看什麼珍惜的東西，「沒想到吧。

荼道笑聲停住了，這是事實，畢竟對手是的等級比他高的天道。

天道本身無欲無求，一旦有了執著，那就相當於有了弱點。

這個原因，他歸結為飛升或者說融合進來的，有很強的自主意識。

「無因沒有認可你之前，」荼道繼續，「你不能強行使用她。」

只有那樣，他才能說完美。

「這是……」吳穹忍不住抬頭，他臉上露出憤怒的表情，「無因不是完整的。」

吳穹微微皺眉，一個世界沒有天道，最終也是走向滅亡。

那麼其實影世界封印的舒無因的最後的魂魄，他暫時也得不到。

所以，你怎麼打算？」

「當然了，」這回輪到荼道逍遙仙笑了，「你以為，我什麼都不準備，就帶著無因回來自投羅網嗎？

我知道你成為了這邊的天道，哪怕是不完整的，但也代表了天道意志。

無非是多花些時間，等影世界消亡，他再進去取得。

吳穹沉默著，不得不說荼道開出的條件，其實有點傾向於他。

可是，他要面對影世界的法則壁壘。

陣法亮起來，開始發動，只要成功了，那麼這個世界，才能算變成他想要的真正的完美。

也就是說，長期以往下去，他將在自己內部，逐漸形成另外一個意識。

然後創造諸天世界，進行各種各樣的嘗試，想要解決這個問題。

未知的事情，沒有百分百，何況無因只能用一次。

「畢竟我是他們的天道，」荼道沒有否認，「他們自己滅亡沒問題，但我不想因為其他原因中途消失。」

我再怎麼說也是影世界的天道，你融合那些飛升的小芝麻，還不如試試我這個西瓜。

「可以，」吳穹爽快地答應了，「你確定自己需要這種條件。」

這一點，讓吳穹臉色沉了沉：「那她一直不答應，我豈不是要永遠等下去。

更讓他覺得噁心的是，這些自主意識和他不兼容，倒是彼此之間能夠形成聯繫。

唯一解決的辦法，是去影世界，將最後的魂魄拿回來。

就算舒無因不選擇自己，他也可以強行使用。

「其實對你而言，並沒有太大的風險，」荼道笑著繼續，「我輸了，你得到好處更大。」

我雖然沒有對影世界進行干預，但也做了特殊的處理。

然後他發現，荼道居然成了影世界的天道，那邊的世界還很高級。

但誰知道荼道是不是挖了個坑，只要他強行打破壁壘，說不定影世界就要奔潰。

「你總算說對了，」荼道笑得很開心，「那你準備怎麼辦？」

不過無所謂了，你老成這個樣子，無因不選擇你也是正常的。

這讓他如何能夠接受。

做為那邊的天道，這點能力還是有的。」

只是你想，至少我們雙方都可以接受這樣的條件。」

吳穹看著那虛空緩緩閉合，他的神通已經進去過了，正如荼道所言，通向影世界的通道中，有巨大的法則壁壘。

荼道消失了，影世界的結果是註定的。

「這個賭注加入無因，」荼道不急不慌，「無因不承認你，你是可以強行啟動她。

吳穹擺了個請說的手勢。

你雖然成為了天道，但是無法維持你的衰老，嘖嘖嘖，不知道你在那邊是怎麼混的。

他的語氣始終淡淡的。

而荼道逍遙仙，依舊靜靜地看著。

吳穹臉上暴起青筋，他不是不想，而是現在做不到。

言畢，他罕見憤怒地張開手掌，一團黑色的圓球出現。

比諸天高級一些，不過也就那樣。

讓我猜一猜，那邊的修仙者，恐怕也不簡單吧。」

他料到了，能抵抗自己的法則，肯定不一般。

那處星空立即破碎，形成一個虛空通道。

然後人影晃動，吳穹照舊逼近他們，他眼裡閃過冷光：「任意操控？

收起你那種博愛的心吧，我們如此，你以為是我們願意的。

就算無因不願意，我也可以強行……」

「嘭——」圓球射出一束黑色光線，擊中不遠處的星空。

說著，吳穹目光落在女子身上：「無因，居然也沒有選擇你？」

「嗯，」荼道再次強調，「影世界關閉之前，你不能進去。」

「很不錯，」吳穹氣極反笑，「沒想到，那邊也能形成如此嚴謹的法則。

「不管如何，」荼道擺了擺手，「絕對的無風險，是不存在的。

這簡直是一種死循環，他憎恨前天道留給自己的，居然是這樣的爛攤子。

畢竟就算用了唯一的機會，也沒有辦法改變。

如果你不相信，融合之間，我可以自我解散意識。

這就是如今十方世界的現狀，一切形成的過程。

就在他以為沒有任何希望的時候，荼道居然帶著舒無因出現了。

這麼一來，舒無因就不是完整的，無法發揮作用。

也就是說，荼道那邊的世界，也是很高級的存在。

他的目標還是舒無因。

現如今，這強行使用的辦法研究出來了，可舒無因又不能用！

但如果他贏了，他可以吸收荼道，還能獲得舒無因的承認。

這個誘惑相比起輸的結果，確實很誘人。

「那麼，」吳穹冷冷盯著他，「你怎麼說服無因？」

「很簡單，」荼道笑了笑，「只要你答應無因，使用之後不管如何，放過影世界，她會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