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完美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倒是風平浪靜。
許墨辰等人，本來以為會引起這裡修仙者的大規模圍殺，結果小半個月過去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仔細想想這才是正常的，畢竟這個世界太大了，修仙者數量太少了。
地廣人稀，說的就是如今的情況。
所以凡事有利有弊，純粹高精英的世界，也不是太美好。
許墨辰一邊琢磨分析著這個世界，一邊等待靈尊他們的分析結果。
眾人都沉得住氣，他們的經歷超越一般的修仙者，自然不會急躁。
許墨辰也是，在有了第八世荼道逍遙仙的記憶后，性子更加穩重了。
說到底，在記憶中，是經歷了一百三十多億年的時光啊。
如今在他看來，什麼長生永存，其實非常不美好。
當然他不是追求死亡，而是他認為，漫無目的的永存，並沒有實質性的意義。
不過心裡還是帶著期待，希望儘快能夠發現。
這一天，響起了虛空的聲音。
許墨辰和其餘人進入山洞中，裡面浮現著一個巨大的類似陣法的東西。
那其實是從捕獲的魔神身上剝離出來的元神，進行分解后的結構。
「有發現了，」靈尊語氣中難掩喜氣，「我們不敢破壞這些元神之間的連接，所以花費了更多的時間。
不過現在，我們找到了其連接的關鍵。」
原本，元神提取出來，並沒有鋪得這麼開，是靈尊和虛空不斷努力的成果。
簡單的說，就像分子原子結構，最初它們之間是非常緊密聯合在一起，看過去壓根沒有縫隙。
但不斷放大分解，就能清楚彼此之間的連接構造。
當然這種連接，不是簡單的手拉手，或者齒輪相扣那樣，而是複雜的符文代碼互相嵌入。
很像許墨辰那個時代的計算機數據語言，彼此關聯，且能夠共同。
一部分的符文具有通用性，它能夠適合其他部分的調用，確保了其靈活性。
「這簡直是一部超級精密的儀器，」虛空作為自然宗，尤為讚賞，「其複雜程度，遠遠超過我們世界的單一修仙者的元神。」
對此靈尊也是同意的：「就好像一開始設計好了，彼此元神之間，都互相兼容。
就算不能百分百吻合，那麼他們遇上之後，也能夠通過自身的調整變化，變成最合適的模式。」
「元神的基礎構造，符文結構以及可變性，確保了鯨吞蟬蛻神功的可行性，」虛空繼續感嘆，「這樣的組成，能夠讓他們之間，以最小的排斥、最快的速度容納新吸收的元神。」
許墨辰明白了：「這就好像是海量的小塊拼裝積木，雖說看似是兩堆毫不相干的，但彼此可以關聯。
組合的數量可行性達到很大的時候，就可以忽視小部分的不兼容性。」
一兩塊對不上的時候，還有更多的可選擇，直到能夠對應符合。
「許天子的比喻很恰當，」虛空興奮不已，他指著其中的幾個關鍵處繼續說明，「我們如今看到的，肯定是它自我適應調整后，形成的最佳模式。
而多餘無法組成整體的部分，它也能以嵌入的模式，存留在元神系統中，保證不被浪費。
只是這樣做，多少帶了點另類的變化，所以他們的本相外形，和我們不一樣。」
「而且，」靈尊一揮手，最外面的一層符文飛離散開，顯露出第二層的符文，「大家可以看到，每一層的結合模式類似，但細節不一樣。
這樣的話，等於說其實他們每吞噬融合一次其他的元神，就能夠發生一次變化。
這個變化，除了力量的增加，還包括其他方面，比如外形以及壽元等等。」
許墨辰深深吸了口氣：「這樣的話，不是沒有上限。」
「還是有的，」靈尊繼續將其餘幾層剝離，留下最核心的地方，「你們看，這是這尊魔神自己最初的元神。
最初的元神，和我們想象的不一樣，它其實是一個符文的複雜混合體。
它的作用，不僅僅是修仙者認知中的元神，更多的是提供樣板。」
許墨辰頓時醒悟：「你是說，基礎原生元神的作用，其實就是為了匹配後來融合其他元神。」
「對，」虛空笑了起來，「我們可以理解為，那是一個數量極多的零配件。」
非常奇思構想的辦法。
「它們一開始就是這樣的嗎？」幻境滿腦子的疑惑，他不是自然宗也不是幽冥域，理解起來難度是有的。
「恐怕不是了，」許墨辰看得很透，「鯨吞蟬蛻神功，煉化六腑，第一個煉化的，就是自己的元神！」
「是的，」虛空頻頻點頭，對於許墨辰的反應很是驚嘆，「我們詳細分析推斷，也是這麼認為。
他們成就自己的元神之後，優先煉化自己的元神，把它化解為無數的小零件。
然後新的元神融合進來，這些小零件按照要求進行匹配，確保二者之間百分百的兼容。」
許墨辰久久無語，確實是很新奇的手段。
「所以，如果他們沒有修鍊功法，和我們是一樣的。」幻境也明白了。
「不一樣，」靈尊搖頭，「我們的元神，就算煉化的話，無法如此進行分解。
因為手段再高明，後期的切割，肯定會有損耗。」
「通俗地說，」虛空最喜歡就是科普了，「我們的元神，好比一大塊的石頭，你要切割成各種各樣的形狀，絕對會有損耗殘餘。
但他們的不同，他們的元神，本身就是拼裝的。
所以就算我們修鍊鯨吞蟬蛻神功，也達不到這樣的程度。」
許墨辰是見過的：「當初幽冥域的太陰夫人，修鍊的就是這個功法。
她雖然躲過了寂滅劫，可是境界很低了。
恐怕就是因為不斷切割分解自己本身的元神，拿去和其他組合，造成的結果。」
本身的元神都沒了，等於失去了核心，光有一個堅硬的外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