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先天5太

七八天路程對於修士來說轉眼即逝，白沐全程沒有出過房間鑽研陣道，一路倒也無事發生。只覺飛舟輕輕一晃，聽到外面喊道：「蒼雷城到了。」抬手收起書簡，陣盤。小白撲進他的懷裏。打開房門，跟隨着眾人走下飛舟。

只見映入眼帘的先是一座大山，鬱鬱蔥蔥高聳挺拔。山腳下是一座雄偉的城池，斑駁的的城牆訴說着城市的厚重，整個城市熙熙攘攘擁擠而不混亂。

到了城門繳納了一百下品靈石的入城費后，只覺一踏進城門，靈氣就比外面濃郁了數倍。白沐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小白也是第一次見如此熱鬧的場面，縮在懷裏怯懦的看着來往的人群。

從阮風處所了解到，進城第一件事就是先去山門廣場處報名。順着人潮來到山腳下的廣場，眼前一個能容納至少數萬人的巨大廣場肅穆整潔。還好排隊的人不是很多，畢竟離選拔還有一個月時間。

在登記了姓名，出身，年齡和修為後，得到一個通訊珠，被告知通訊珠發亮就代表選拔開始。白沐道謝過後思索一番，隨即朝着蒼雷城的測靈塔走去。

自從重塑丹田脈絡后，白沐隱隱感覺自己吸收靈氣的屬性有些古怪，好像任何屬性的靈氣都沒什麼差別。以前自己是極品純木靈根，只有吸收木屬性靈氣時修鍊速度最快，修鍊的也是契合木屬性的功法。

雖說自己不需要靠測試靈根加入蒼雷學院，但至少也得弄清楚以後需要修鍊什麼屬性的功法來契合自己的靈根屬性。

只見這段時間的測靈塔都比往常熱鬧了許多，進進出出的年輕修士有人歡樂有人愁。在交了一百中品靈石后，白沐踏上了測靈台。「嗡」的一聲輕響，有一瞬感覺自己被看了個通透，毫無秘密可言，還好這感覺來的快去的也快。

只見測靈台一周的水晶柱挨個亮起，先是紅色光芒亮到柱體約三分之一處就停了下來，然後依次是褐色，金色，黑色，青色，藍色，白色。相同的是都在三分之一處停了下來。

「我去，這是什麼靈根？風雷加五行七靈根？這這這也太雜了吧？」

「啊哈，吳某修鍊至今還第一次見到如此怪異之靈根。」

「呀，師姐。你看這位師兄靈根怎麼如此駁雜。」

「閉嘴，這位師兄已經快練氣圓滿了。真難相信他是如何修鍊的…」

頓時，整個測靈塔如同炸鍋了。靈根差的見過，可靈根如此差的還真是第一次見。

白沐在得知靈根屬性后，臉上無喜無悲，沒有理會大廳眾人轉身離去。對於這個結果他倒是沒在意，至少他被剝離靈根后還能活着，還能修鍊到練氣九層已經很滿意了。再說了，別人的極品靈根能在練氣九層越級打敗丹海境中期么？能修鍊出神念么？

只要有實力，沒有靈根又何妨？唯一叫人頭疼的就是該選什麼屬性的功法和武技了，居然連一個超過大半的屬性都沒有。所以這是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

白沐無奈拍了拍腦袋，懷中小白看到后也有樣學樣用前爪拍了拍自己毛茸茸的小腦瓜。找了一家客棧，以每天二十中品靈石的價格預訂了一個月的中等房間，在掛上閉關勿擾的牌子後進入客房，密密麻麻布下各種陣法。困陣，幻陣，殺陣，聚靈陣，隱匿陣，防禦陣等等，然後打下各種禁制。

餵飽小白后，將小白放在床上說道：「你在這待着，有人來了就叫我。」小白咿咿呀呀滿口答應。隨後白沐閃身進入到小世界。

學院選拔不能超過練氣期，自己中品靈石又不多，現在修鍊沒有什麼意義。陣道也卡在了二級陣法師上，一直不能突破。所以白沐決定好好研究一下混沌珠，記得當初拿到混沌珠時，珠子上曾浮現出一些又像符號又像文字的東西，隱隱有種預感，那東西對他有用。

進入到內部盤膝坐倒，心神溝通混沌珠，默想當時看到的符紋。只見混沌珠內空間變幻，剎時成為黑漆漆一片，白沐彷彿進入到了另外一種空間，類似精神體的存在。感受不到自己的身體，感受不到一切物質，像是在另一種視角觀看着這一切。

寂靜，虛無。沒有了時間，沒有了空間，彷彿天地間一切物質都消失於虛無。也不知過了多久，不對，時間在這裏也沒有意義。

漸漸地，這片虛無有了一些變化，雖然表面看起來還是沒什麼差別，但可以感受到這片無垠的虛無中多出了一種氣息。這不是混沌氣息，沒有能量沒有屬性，可卻比混沌氣息更加原始。白沐心中駭然，還有什麼能比混沌氣息更加原始？

這道氣息在虛無里孕育，成長，動靜化為陰陽，而又陰陽合一，化作有形之氣充斥着整個空間。這是混沌氣息，天吶，我看到了什麼？

先天五太，這是先天五太！白沐心中狂喊，震撼的心理已經無法表達。明明只是一個精神體，卻早已大笑着淚流滿面。大笑是因為看到了宇宙的衍化，道的起源。一種朝聞道，夕死可矣的灑脫，哭泣則是對生命的尊敬。

果然，在混沌之氣的充斥下，彷彿空間有了界限，時間有了概念。一切變得生動起來，世界彷彿有了質感。

在混沌之氣達到極限，整片空間開始晃動，天地間彷彿拉開了一塊巨大的幕布，混沌之氣化為陰陽，清氣上升濁氣下降是為天玄地黃。於是，有了光。陰陽生，四象定，五行出，風雷隨，萬物生。

久久過後，眼前的景象消失，就好像看了一場電影，彷彿一切都沒變，還是同樣姿勢坐在那片地方。唯一不同的就是白沐眼盯着的地方浮動着幾個符紋，而他臉龐多了兩行淚痕。

雙眼盯着符紋，腦海中回想先前的畫面。對於先天五太，作為前世被老道士養大的他來說並不陌生。是道家哲學中對無極到太極過渡的五個階段。

第一階段太易，陰陽未變，恢漠太虛，無光無象，無形無名。寂兮寥兮，是曰太易。太易，神之始而未見氣。

第二階段太初，有名無實，雖變有氣，而未有形，是曰太初。太初，氣之始而未見形。

第三階段太始，陰陽交合，混而為一，自一而生形，雖有形而未有質，是曰太始。太始，形之始而未有質。

第四階段太素，太始變而成形，形而有質，而未成體，是曰太素。太素，質之始而未成體。

第五階段太極，陰陽初分，天地有形。萬物生長，相對統一。

正是道家所說：乘氣動靜生陰陽，陰陽之分為天地。未有宇宙氣生形，已有宇宙形寓氣的大道至理。

盯着第一道符紋，白沐心神完全沉浸在其中，毫無意識的打起了手訣，緩慢，生硬而又顯稚嫩。不斷的推衍，不斷的參悟著，手訣慢慢變得熟練起來，到後來，手訣越來越晦澀玄奧，越來越流暢，也越來越迅速。

就在手訣越打越疾時，白沐福至心靈，開始口誦經文：蓋聞未有天地之間，太清之外，不可稱計，虛無之里，寂寞無表，無天無地，無陰無陽，無日無月，無晶無光，無東無西，無青無黃，無南無北，無柔無剛，無覆無載，無壞無藏，無賢無聖，無忠無良，無去無來，無生無亡，無前無後，無圓無方，百億變化，浩浩蕩蕩，無形無象，自然空玄，窮之難極，無量無邊，無高無下，無等無徧，無左無右，高下自然。

唯吾老君猶處空玄寂寥之外，-玄虛之中，視之不見，聽之不聞，若言有，不見其形，若言無，萬物從之而生，八表之外，漸漸始分，下成微妙，以為世界，而有洪元。

誦經聲由小及大，到後來猶如天雷滾滾，充斥着整個空間，連帶着混沌珠內灰濛濛的空間也清明了一些。

此時的白沐身上籠罩着一層淡淡金光，若是有道門高人看到肯定會大吃一驚，這是道心通明的表現。

漸漸地，手訣緩了下來，誦經聲也低沉起來，在誦讀完最後一句時，手訣止住，浮動着的符紋也緩緩消散。

靜坐一柱香后，白沐緩緩說道：「就叫你斂字訣吧。」剛才他所參悟的第一個符紋，隱隱感覺是一種收斂，吸收性質的道紋，暗合萬物歸一之道。以他現在的境界見識，也只能參悟連皮毛都算不上的零星邊角。

不過這已經很了不起了，這種開天闢地衍化宇宙的，直指本源的大道具象化的道紋又有幾人能見？

此時白沐也明白了自己的靈根怕不是五行風雷七靈根，而且陰陽五行風雷九靈根。混沌珠是經歷開闢天地至寶，在重塑丹田時，是按著陰陽衍化萬物的過程來的。所以自己修鍊所需要的靈氣比別人多出數倍不止。

只是測靈塔只能測出風雷五行屬性而已。風雷是五行木衍生出來的獨立屬性，這種靈根叫做衍靈根。至於衍冰靈根，大多數人的認知是錯誤的。冰屬性只是水的變異屬性，本質還是水，叫做變異冰靈根更加恰當一些。

管他呢，白沐搖了搖頭清理掉腦中這些不相干的問題，抬腿踏出小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