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平凡還是偉大？
綠色鐵網格包圍着綠草如茵的操場，空氣中瀰漫着青春與熱血的氣味。三三兩兩的身影散落在橡膠跑道上，而引人注目的則是手牽着手的一對倩影。
梳着雙馬尾的少女交談道：「洛華，這次學校的天字班應該有你的名額吧？」
「還用說！」叫做洛華的少女挺了挺呼之欲出的胸脯，小下巴微微抬起，「這學期的修真知識本姑娘可是倒背如流！」
雙馬尾少女有些不相信地拷問：「蜀山劍派的傑出劍仙，自號青蓮居士，留下無數劍訣、劍歌的修士叫什麼？」
洛華不假思索：「李太白！」
「問，誰將內丹道推向發展高潮？」
「鍾離權《參同契》、呂洞賓《呂公金丹秘訣》」
「我說！」就當雙馬尾要繼續考問時洛華一手叉於腰間，語氣稍微加重，「能不能不要問這裏簡單的問題啊，這些問題小學生都知道的！」
雙馬尾少女微微點頭，眼睛閃過一絲狡詐：「陳緣是你的什麼人啊？」
「d……」
洛華剛吐出一個發音便被搶答：「對象？」
「說什麼了！」洛華臉頰浮現一抹紅暈狠狠地瞪了眼身邊的閨蜜，「誰會喜歡那個獃子！還有是弟弟，繼弟弟了。他是我母親收養的兒子。」
雙馬尾捂著嘴巴：「獃子？」
「你一天天到底都在想什麼？」
洛華戳著雙馬尾的額頭。
「沒什麼！」少女上下打量了一番洛華，眼神中更是有八卦之火熊熊燃燒，「你說你要身材有身材，要樣貌有樣貌。初次見面時我看到你倆是一起來入學的，還以為是情侶嘞！」
洛華通過路過教學樓的窗戶看着鏡中的自己。
該大的地方大，該細的地方細。一米六七的身高在女生中也算突出。容貌不說最美但也是絕世，尤其是眼睛下方的淚痣，那可是美人的象徵。本應該是被無數男子所追捧的可結果是……和著原因在這裏啊！
想到這裏洛華更討厭陳緣了，心中也暗暗決定……
「咦！」
雙馬尾少女尖叫了一聲，像是發現什麼般拽著洛華往草坪走去。
然而就在兩人離開不久，一戴着口罩有幾分風度翩翩的青年看着遠處草坪，眼神滿是怨念。
……
「我說，你能不能不要擋路啊！」
聲音明明是清脆動聽但有着極強的穿透力。
陳緣睜開眼睛看着面前的大山與被阻隔的兩道倩影。
眼神不知覺在其中一人身上停留，直到那人叉著腰來到他的面前才依依不捨地收回了目光。
「你看什麼？」
洛華氣鼓鼓地看着陳緣。
「沒什麼！」陳緣微微搖頭，清秀的面容上帶着幾分禮貌，「姐姐，有事嗎？」
女子沒有回答而是大聲反問：「喂！先說清楚，是不是對本姑娘產生了什麼下流的念頭！」
陳緣帶着禮貌的笑容解釋道：「眼睛自然要看看優美的東西來休息的！」
「你！」
洛華指著陳緣的鼻子，臉色鐵青，身體因憤怒而不斷地抖動。
「好了，陳哥別和洛華姐吵了！洛華姐可是你的童養/妻！」
三金看着眼睛冒火的洛華與一臉淡定的陳緣想起了小兩口吵架的畫面。
「童養/妻？」
「你說誰是他的童養/妻，就他這個樣子恐怕這輩子也不會有人看上他的！」
陳緣瞥了眼與他搶話的洛華，
心中不斷吐槽著，就是這個傢伙增加了自己被叫家長的次數。
至今還記得初一開學第一天，兩人一同前往學校報道，第二天自己就被校長和老師們叫出去單獨約談。
「呃！」三金連忙改口，「陳哥，她不是你的童養/妻，你是她的童養/夫！」
此話一出，讓旁邊的少女笑出了聲。
臉色有些漆黑的陳緣重新審視了一遍面前身高接近兩米的胖胖。
要不是一個體型的人太稀少，陳緣嚴重懷疑這個胖子被人掉包了。
原本以為他是憨憨的，沒有想到還有懟人的屬性！
也讓繼續爭吵的興趣消失了。
陳緣拍了拍三金的肚子：「三金啊，像你這樣的人小說中是很難活過五章！」
「為什麼？」
「天意如此！」陳緣指著天空，「你還是回去好好準備明天的考試吧！」
三金邁著沉重的步伐三步一回頭，最後還是忍不住喊了一聲：「俺娘說傻人有傻福，俺會福星高照的！才不可能活不過五章！」
三金離去不久，雙馬尾少女也非常識趣地離開。
陳緣一臉嚴肅地看向洛華：「好了，打擾的人已經走了，有什麼事？」
「及格線，明天的考試你是不是也能剛好及格？」洛華反問道。
「天知道！」
陳緣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
洛華開始試探：「是不是沒有把握啊！」
陳緣皮笑肉不笑。
沒有把握嗎，我若說自己是剛穿越過來，信否？
「大不了明年補考唄！」
「啥！」洛華尖叫一聲。
看向陳緣的目光如同看傻子般，待發現周圍人投來的目光后，一手拉着陳緣的耳朵做出一副姐弟情深的樣子。
「你是不是傻啊？」洛華小聲道，「所有人一生只有這麼一次公費測試靈根的機會。這點常識都不知道嗎？」
陳緣大囧在原地。
合著官方不在網上公佈原因是太low了。
都說人相處久了，就會存在類似於讀心術的東西。
世人稱其為撅屁知屎友情。
看着陳緣眼中的迷茫，洛華還是執行姐姐的職責，解釋了一些與修真高中有關的常識，比如修真高中為十年制，人只能從修真高中退步到科技高中，不可能重科技高中邁入修真學府，修真者的地位永遠高於普通人……
越說陳緣臉色越發白，洛華最後瞅準時機提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要求陳緣主動離開他的收養家庭，不打擾她的正常生活，而代價就是告訴陳緣今年的考試範圍。
對於十六歲的少年來說，人生的選擇永遠不是九年義務教育那樣的順風順水，而是熊掌與魚的兩難之境。
晚風吹起了湖邊的楊柳，北斗九星也不知何時亮起，他有些迷茫的看向天空。
平凡還是偉大？
人生如賭局，那麼就……
陳緣嘴唇微微地張開，伴隨着操場上燈光的亮起，柳樹也在側耳傾聽着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