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禁斷
面對着衝來的荒川五月，伊蓮娜面色平靜地伸出一隻手指，然後輕輕地，向下。
來不及反應，手臂一陣劇痛，然後那隻剛癒合不久的手臂再次摔在地上，流出汩汩鮮血，而遠處，聖光炸裂，伊蓮娜的手指有煙氣裊裊。
開什麼玩笑？這是末位聖女？教皇都比她強不了多少。
荒川五月捂住那隻斷臂，惡狠狠地咬牙卻不敢亂動，他受兩次重傷都是伊蓮娜乾的，要知道賢者之石也不是萬能的，總有用完的一天。
可是，只要找到那個制裁者，他便可以比肩神明，那個制裁者，究竟躲在哪裏。
他痛苦地再次凝聚出手臂，卻再也不敢小看伊蓮娜，說實話對方的那種狀態他根本捉摸不透，那冷漠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死人一樣，不對，不該這樣形容，對方就像是天生沒有情緒。
可那是不可能的，對方剛才是存在情緒的，她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波斯頓，我們得聯手。」荒川五月沉聲道，畢竟對聖女下殺手確實是他壞了規矩，但波斯頓卻也不得不和荒川五月再次聯手，不為什麼，只因為伊蓮娜帶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
「好。」波斯頓說罷，手中的撲克首先甩出方塊的花色，然後便有方形的印記在他體表閃爍。
方塊，防禦增益。
「無知。」伊蓮娜看着波斯頓的動作，輕輕吐聲，她不太明白，為什麼總有人試圖用禁物來對抗神明，禁物，就是神明恩賜的產物啊。
祂伸出手指，輕輕地打了個響指。
「這是……」阿德里斯看着下方的伊蓮娜，好像想到了什麼，同樣伸出了手打了個響指，但祂的響指沒有在天空響起，而是只在伊蓮娜的腦海里響起。
「阿德里斯……」當腦海里響起的響指與自己打的響指抵消時，伊蓮娜猛地抬頭，目光好像穿過了雲層，直直地盯着阿德里斯所在的位置。
「和祂一樣愚蠢啊，也是，祂倆本就蠢得一樣。」這句話沒有說出來，只是想想，祂環顧四周冷笑連連。
說來也奇怪，伊蓮娜是能看見楚子昂的，而且楚子昂就在那，但是此刻她的視野里並沒有半分楚子昂存在的痕迹，這讓她有些驚疑。
「和她交談的，是什麼存在，楚子昂……為什麼我從沒有聽過這名字，為什麼他和我們一樣……不存在，可是如果和我們一樣，我是能看到他的，為什麼，我看不到，還是說，只有伊蓮娜可以看到，如果真是這樣這就很有意思了。」
伊蓮娜的小眼閃過一抹精光，祂有預感那個叫做「楚子昂」的存在應該是和那個墓碑有所聯繫的，但祂不清楚到底有什麼聯繫，也許就是墓碑留給她的後手。
事情變得有意思起來了，不過祂一死了之，自己卻被困在她的神識里，這可真是讓人火大。
就在祂這樣想着的時候，波斯頓的撲克瞬息而至，伊蓮娜抬起頭來，聖光沿着手掌凝聚成劍，聖光煌煌。
斬！
一劍斬出，連空氣都出現了燒灼的感覺，那代表着爆炸的紅桃撲克，竟是都沒有被使用出來便直接被這一劍斬斷。
好強！楚子昂被伊蓮娜驚到，但他不知為什麼，伊蓮娜越強，他越心慌。
「阻止……你的……她是……」
突然，就如同接觸到那枚徽章時的感覺一樣，同樣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在腦海里響起，他感覺有些癲狂，就像是某些情緒不受控制，如同洪水般傾瀉。
你是什麼東西啊，
給我滾開啊。
楚子昂的表情有些扭曲，而接下的那句話卻沒有這麼斷斷續續，甚至充滿了情緒的波動。
「我是，你創造的……不要，欺騙自己……沒有……選擇……是你。」
莫名的情緒充斥了他的大腦，甚至他也跟着一起悲傷，腦海里一直有個聲音在不斷告訴著自己，要自己抽出荒川五月體內的，賢者之石。
賢者之石……難怪那傢伙這麼變態……
楚子昂這樣想着的時候，在他看不到的體內，藍色的暖流無聲流動。
嗡！
劍鳴聲在天空響起，聖光構成的長劍直指天空，但是下一秒便重重地斬下，向荒川五月斬去，荒川五月能感覺到劍上流動的能量，那種超負荷的能量讓伊蓮娜都有些無法穩住。
被這一劍砍中他可能會死，不對，他一定會死！
想到這，荒川五月順間跨步向前，雖然他沒有魔法，但是煉體的人只要到了一定程度，那速度真的快乎異常。
這個世界一直有個煉體落後論，因為就算是最強大的煉體強者阿圖羅也不只是修鍊了肉身，他修鍊肉身只是為了更好承受自身魔法的強度。
但是，如果有一天煉體強者足夠快，快到連瞬發魔法都能打斷呢？那樣的場景真的恐怖，更何況伊蓮娜正在使用的不是瞬發魔法！
崩！
猛地一拳打出，但卻是發出了雙拳相撞的聲響，但在其他人的眼裏，並不是兩個凌空的人同時對拳，而是荒川五月的拳頭打中了突然出現的火焰。
那火焰怪異至極，沾身即燃，尤其是那火焰的痛楚，就像是教廷的審判聖光一樣，不對，絕對不是教廷的審判聖光，這東西的等階要比審判聖光高不知道多少。
那與荒川五月對拳的存在正是楚子昂，那流轉體內的藍色暖流最後從毛孔噴涌而出，化作藍色的「火焰」。
看到那藍色的火焰，伊蓮娜先是沉思，然後竟是揮手打散了自己的聖光長劍，有點想笑：「楚子昂？有點意思，你真的，是楚子昂嗎，而不是……」
伊蓮娜話沒說完便倒地不起，而和荒川五月對拳后的楚子昂落在地上，砸出了龜裂的紋理。
突然，他內心的藍色暖流突兀地一動，順着手化作火焰箭矢，帶着嘯音沖向波斯頓衝去，波斯頓突然心慌，可他來不及反應，腰間的黑色玻璃盒驀地崩潰，裏面的線性生物被火焰燒灼，落了一地焦灰。
荒川五月剛剛撲滅手臂上的藍色火焰，卻發現那被藍色火焰燒灼的地方卻再也無法再生，就好像能量被永久泯滅了。
該死。荒川五月身形一轉，對着伊蓮娜瞬間飛撲過去，但楚子昂早就防着他，火焰隨身而動，可就在這時，一襲黑色擦身而過。
波斯頓！
他扼住伊蓮娜的脖子提起來，對着那火焰說道：「現身吧，不然她就會死。」
楚子昂熄滅了火焰，他現身不了，所以只能賭一把，賭波斯頓感覺不到他的氣息，然後靠近之後用火焰發出斃命一擊！
但他卻忽視了荒川五月，那癲狂的鍊金術師突然向伊蓮娜靠近，左臂的煉成瞬間發動。
從接觸到那火焰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贏不了，真是可笑啊，自己的追求，成神的慾望，都沒有了，可笑自己都沒看清對方是在哪裏出手的。
制裁者，就這麼厲害嗎。
抱着帶走一個的想法，他的煉成幾乎是動用了賢者之石剩下的所有能量，波斯頓想要阻止卻被他震開，他也顧不上嘴角的鮮血，也只能跑。
「反正我跑不走，那麼便讓她給我陪葬吧！」
荒川五月癲狂著，然後，他發現自己竟然無法煉成伊蓮娜！
「這不可能，這……」
話沒說完，他感覺身體搖晃，世界墜落，落入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