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免疫系統的覺醒

「謝謝學姐。」黎日結結巴巴的說道，這讓黎月兒正準備放下他的手愣了一下。黎日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稱呼學姐，病毒倒是湊熱鬧道：「你小子，別看平時木訥，這下還知道叫學姐。」

「你…你認識我？」黎月兒滿臉疑惑，她的聲音卻還是如此沉穩動聽，就像一個溫柔的姐姐，在黎日耳邊叮嚀。

「啊…我也是長南大學的學生，我看到你…你的工作牌。」黎日用手微微指了一下掛在黎月兒胸口的工作牌。

「你是什麼專業的呀？」黎月兒聽后臉上疑惑的雲霧散開，轉而是紅日初升般的微笑，這話還說的有些俏皮，讓黎日的心颳起一陣風雨，一顫一顫的。

「臨床醫學，將來是你的同行。」黎日強作鎮定，他覺得自己此時就像一個被猜中的地雷，一旦鬆開腳自己就會噴涌爆炸。

黎月兒依舊保持着她甜美的微笑，雖然黎日知道這是護士們面對患者標準笑容，但她覺得黎月兒對自己的笑容就是藏着一種難以名狀的特別，就宛若一味葯卻藏着出乎意料的療效。

「你好好休息，白天忙，晚班有空來看你。」黎月兒像是哄小孩一般。

黎日雖然捨不得，但確實沒什麼理由留下黎月兒，看到黎月兒忙馬不停蹄，一種心疼流轉在黎日心頭。

「好啦，不要在糾結你那夢中情人，這次測驗不作數。」病毒不知什麼時候在黎日耳邊幽幽地說道，把黎日的思緒拉回現實。

「那你又要提什麼無理要求。」黎日心裏其實是暗自竊喜的，無論如何自己牽到了心儀女生的手，但轉念黎日又覺得自己有些猥瑣，追女孩就要大大方方，哪裏像他一樣畏畏縮縮，女生稍微靠近些心裏便和含了一塊蜜糖。

「你還是儘早讓醫生用多些糖皮質激素，否則下次再發病，我都攔不住。」

「下次，難道這心肌炎還會反覆？」黎日從暗戀的甜蜜氣泡中醒悟過來，自己現在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這條命只不過是剛剛踏過鬼門關第一關。

「你那免疫系統像一個瘋子一樣，不過放在你們人以前，那也叫死忠，應該是個能名垂青史的大臣。」病毒喃喃自語道。

黎日沒想到這個病毒還了解點歷史，接道：「愚忠，發起瘋來不分敵我都要攻擊，還名垂青史，怕是還沒大展神威就因為頂撞皇帝拉出去問斬了。」

「但是你們人類通常就是敗在免疫系統對內部太仁慈了。」

黎日轉念思索片刻，覺得這句話頗有道理。許多人現在死於癌症，癌細胞便是自己身體正常細胞癌變后免疫系統沒有及時清除，導致一發不可收拾以至於最後喪命於此。而對於病毒細菌感染，免疫系統的重拳出擊總是可以讓這些外部敵人抱頭鼠竄。所以或許一座城向來不是被外部擊潰，致命一擊一定來自內部叛變的土崩瓦解。

黎日在心裏苦笑道，免疫系統的確是個做苦命差事的大臣，如果機體健康沒人會讚揚這是免疫系統工作出色的功勞，而一旦生病，人們總是把錯誤歸結在免疫系統身上。

不過，這次免疫系統你不能再如此猛烈的攻擊，我的心臟已經求饒了。黎日越想越出神。

而與此同時，黎日聽到了一個與病毒蒼老而有力不同的聲音，像是一個年輕人，聲音洪亮而清脆：「主人，我是你忠誠的免疫系統。」

黎日一震，以為自己幻聽，可這聲音確似乎就在耳邊一般。黎日確定房間無人，他一開始以為是病毒在作怪，便呵斥道：「不要以為你帶了個變聲器我就認不出你，你這個老病毒。」

「主人冤枉，我是你的免疫系統，病毒我正在追殺打擊，現在已經有周密計劃，抓捕剿滅他如探囊取物。」聲音再次響起，洪亮如初。

黎日突然傻了眼，問道：「你…你真是我的免疫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