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

光，越來越近，越來越亮。

呼～

耀眼的白光過後，，，

溪流的「嘩嘩」聲，鳥兒的「吱吱」聲，還有，，，嗯，一股和媳婦兒身上體香差不多的香味。

「這裡也有那種花？」

事物逐漸清晰，我們打算稍作休息，先填飽肚子再說。

「小子，給。」

「嗯。」

嚴肅接過豬肉脯，放進泡麵里攪拌。

「不把它倆放出來嗎？」

「不了，讓它們待機吧，能省點電。」

我笑著搖搖頭，端起紙桶，幾步來到媳婦兒身邊，坐了下去。

本想做點好吃的，經過大家商議，還是決定速戰速決，畢竟永城的事不能耽誤。

趁她不注意，我把自己的豬肉脯一股腦兒全放進她的紙桶里。

她嘟起嘴，放下紙桶，打著。

「吃太多會胖的。」

我攬著她的腰，打起手語：「再胖我也喜歡。」

她小臉羞紅，捶了我一下，我撫摸起她的小手。

「媳婦兒還沒掌握心靈聊天，不能和於倩一樣保持穩定溝通，卻能連接更多人，不過目前只能連接特定的幾人。據她說，我是幾人里最久的、最穩定的！要不，給她這個能力起個專屬於我們的名字？嗯，逮空跟她說說。」

心中有一絲異樣的悸動，，

往旁邊看，她那雙美麗靈動的大眼睛正深情地看著我呢。

「媳婦兒，你知道我第一次看到你時心裡在想什麼嗎？」

「夫君當時在想什麼呢？」

「想名字？」

「咦，我的名字嗎？」

「不是喔，，，」

媳婦兒情緒有點低落，，，

我湊到她耳邊：「第一次看到你啊，，，我就把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小蘋果低下頭，「狠狠地」在我胸口上一頓亂捶。

抓住她的小手，我故技重施。

「壞蛋情哥哥～」

，，，

十數天後，一個山頭上。

我打開前車門，俯視下方。

山腳下有個小鎮，一些炊煙從民居煙囪里緩緩飄出。

心裡傳來媳婦兒的聲音，，

「師父說的應該就是這裡了。」

「嗯，我們走。」

三人在離小鎮還有一百多米時收起車，步行來到鎮上。

「賣包子咯～」

「雲吞面，好吃又實惠嘞～」

咕～

仨人里也不知道誰的肚子先打起了鼓，我笑著撓撓頭。

「呵呵，也到飯點了，先吃點再說。」

媳婦兒喜歡吃雲吞，我就挑出碗里的，，，

「太多了，真的會胖的，，，」

拿起包子，咬下一口，皮薄餡足。

「嗯，滿足、香。」

和媳婦兒吃得正開心呢，嚴肅拍了拍我的肩膀。

「哥，嫂子，你們看那邊。」

拐角處走出一對神色慌張的男女，一個剛打完電話的中年男人和他們擦肩而過，正打算收起手機。他們叫住了中年男人，三人交流起來。

那對男女說著些什麼，距離太遠聽不清。

他們一會兒指著中年男人的手機，一會兒雙手合十，滿臉乞求。

中年男人猶豫不決，看了看女人，手指在屏幕上按動著。

哧~

一輛黑色汽車攔在他們面前，那對男女調頭想跑，迎面衝出幾個壯男，架著他們就往車上抬，他們奮力抵抗。

「臭女人，讓你給爺戴帽子！」

「嗚嗚，我不認識你，啊，救命啊！」

啪

帶頭的是個頭髮染成金色的矮壯男人，他狠狠地甩了女人一個巴掌，女人低聲抽泣起來。

金毛沒再理會女人，轉頭惡狠狠地瞪起男人。

「你～膽子不小啊，待會兒～呵呵！」

遍體鱗傷的男人倒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呻吟。

「讓你給爺扣帽子，讓你扣，呼呼，，」

金毛一臉怒氣，胡亂地踢了他幾腳，揮揮手，手下示意，把男人像扔垃圾一樣扔進黑車。

「對，就是你，給爺滾過來，誰讓你報官了！官府管得了我？你～跟他是一夥的？」

金毛指了指黑車，中年男人一哆嗦，手機差點掉了，手忙腳亂地掛掉電話，慌張地擺手。

「不，不，不是，我都不認識他們，，」

「哼，以後少管閑事！兄弟們，走！」

金毛坐進黑車，揚長而去。

嚴肅藏在桌下的手在腕機上按動幾下，腕機里飛出一隻「小蟲」，它晃悠悠地飛進黑車的保險杠夾縫裡。

「哥，好了。」

我鬆開媳婦兒的手，站起身。

「我們跟上，保持距離。」

半個多小時后，我們按照腕機地圖的定位找到他們的落腳點，一條小破巷子。

熟悉的拉袖子，我如往常一樣輕輕拍了拍她的小手。

「夫君，剛才，，，」

「為什麼不救人，對吧？」

「時機未到，剛才救人會打草驚蛇，現在就不一樣了！」

我看向嚴肅，他搖搖頭。

「哥，我上網查了這邊的報警，不，應該說是報官電話，這邊叫官府，然後，，竟然無人接聽！」

拿出那張符，上面的符文沒什麼變化。

「師父也暫時沒回消息，那就只能，，，」

用「蜂鳥」探路，巷子深處的角落裡有個墨鏡男人背靠牆，低頭抽著悶煙。

「有人望風！」

「哥，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就金毛那德行，假如那女的真跟他有什麼關係，想扣帽子也不敢大白天的在大街晃悠！金毛演技很好，注意細節，所以應該會派人望風。」

「說得有道理，那我們制定個方案？」

「好，你們湊近些，，，」

十幾分鐘后，我提著一個紅色袋子走向角落的抽煙男人，露出一個微笑。

「你好兄弟，我是從朋友那打聽到的，聽說，這裡，，，」

我左顧右盼，壓低聲音。

「能發大財！」

「有病！走走走！」

「唉，別別別，我的好大哥，你那麼帥，帶小弟一起發財吧，這是一點見面禮。」

我打開袋子，裡面是一瓶酒和一條「紅色」香煙。

那人瞄了一眼，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錯愕，但很快就隱藏好。

「飛，，咳咳，，，看你這麼上道，跟我來吧！」

他接過袋子，從褲兜里掏出一串鑰匙，打開些微生鏽的防盜門。

看著他的背影，我輕呼出一口氣。

「我猜對了，是那個，，不算太壞。」

來之前，我們作了幾個猜測，這就是其中的一種～cx組織！

剛才要是沒混進來，我就得另作打算了。

把我領到三樓，他再次掏出鑰匙串，打開一扇嶄新的防盜門，然後是兩扇厚實木門，獨自一人進了房間，讓我在外面等等。

房門虛掩，我輕輕推開。

首先入眼的是兩排房間，一陣風吹來，各種異味撲面而來。

「唔，，，」

我捂住鼻子繼續看，，，

破舊的木門來回晃動，搖搖欲墜，有的門上還被戳出幾個小洞。

男人的房間是左邊第一個，貌似最近換了新門，剛才開門時我瞅了一眼，他床上躺著一個人！？

那人蓋著被子，一時沒看清。吸煙男推門出來，我又瞄了眼。

「長頭髮，女的！」

我適時往後退了退，抽煙男滿意地點點頭，拿下嘴裡的煙屁股，在牆上摁滅，隨意扔在地上，招呼我繼續跟著。

「三樓是宿舍，教室在四樓。」

「小弟以後就仰仗大哥了，有什麼事你儘管吩咐。」

「嗯，看你這麼聰明，待會兒要好好上課啊！以後肯定能發大財！」

他邊說著，邊掏出鑰匙打開四樓的不鏽鋼防盜門。

「起立。」

「同學們，歡迎新同學加入我們的大家庭。」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熱烈的掌聲，男女的歡呼聲，此起彼伏。

就這樣，我這位「新同學」很順利的在這間「教室」里有了自己的位置～最後一排的牆角旮旯。

「教室」沒有窗，只有一台小排風扇呼呼轉著。

牆上有塊小黑板，上面寫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標語，渠道、水之類的，黑板上面貼著兩張a4紙，上面寫著：好好學習，賺它幾億。

摸著面前課桌，摸到桌肚子時我慢慢展開手，沒多久，一隻「小蟲子」從裡面飛出。

「鐵制課桌，以前我在校園電視劇里見過！」

「老師」身穿整齊的西服，面帶微笑，繼續「教學」。

抽煙男人剛才和那「老師」耳語了幾句，離開了「教室」。

我拿出一副銀框眼鏡戴上，跟周圍的「同學」打了下招呼。

沒多久，「教室」外傳來抽煙男的抱怨聲。

「蒼蠅？看我不拍死你！算你飛得快。」

我額角留下幾滴汗，過了一會兒才扶了扶眼鏡。

一樓快餐店，一對戴著銀框眼鏡的男女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