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之道

看著眼前兩間非常普通的平房，至少表面普通，，我皺緊眉頭，摸了摸下巴。

於倩招呼我和小玲瓏跟她進去，我走在最後面，褲兜里忽然震動了一下。

拿出煤管夠15，嚴肅發來了一條起鵝信息。

「哥，音響回收好了，你在裡面有什麼狀況就扣一。（酷）」

「好，你放心。（大拇指）」

這小子就是靠譜、夠義氣。

之前因為把花兒農藥久撒送給小玲瓏，所以嚴肅一直和我登錄在煤管夠15的起鵝小號聊天。

進門后，於倩轉身坐好，抬起右腿疊在左腿上，這是一個標準的重疊式坐姿。

她朱唇輕啟，甜美的聲音緩緩傳出。

「好了，添一小可愛，你有什麼要和我談談嗎？」

「我想救她，無論多危險。」

伸出手，緊緊握住身邊小玲瓏的小手，她看向我，我給她一個堅定的眼神，對她點點頭。她看了我一會兒，也對我點點頭，握緊了我的手，大眼睛里充滿歡快和堅定。

於倩看著我倆，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大拇指和中指在空中一捏，手中憑空出現一個中古式長煙斗，煙斗中段為黑色，兩段為原木，樸實無華。

朱唇微張，皓齒輕輕咬住煙鬥嘴，食指在煙斗兜來回摸了幾下，縷縷白煙就從中冒出！

「沒放煙絲，，，！」我額角冒出冷汗，，

她吸了一口，緩緩吐出白煙。神奇的一幕出現了，那些白煙並沒有四散開來，而且凝聚在一起，形成一個「帽子」。她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揮動，那個「帽子」散去，重新回到煙斗兜里。

「可循環利用！響應國家號召啊！俗話說，喝酒澆愁，愁更愁。這位抽的怕是寂寞吧！」

於倩手持煙斗，盯著我，眼裡閃過一絲歷色，整個人的氣場驟變，一股極強的壓迫感襲來。

「危險？你可能會死或者，，沒了半條命哦！」

「我不怕。」

「好，那你就陪小玲瓏兒去那個地方吧！不過，，，」

見我倆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她右手捂著嘴笑了起來。

「盒盒盒，別那麼緊張嘛，來來來，你們都坐下，我和你聊聊我們永城的歷史和那個地方的由來。」

我們手挽手坐在相鄰的兩張椅子上，於倩看了我們一眼，緩緩開口。

「以前，我們的祖先發現了這個地方，在這裡繁衍生息，建了幾個小村莊，也就是現在永城的前身。永城裡有中、於、趙、錢四個大姓！以及若干別的姓氏，我們之間和睦相處，像一家人，，」

「錢，，」我摸了摸下巴，，，

正在說話的於倩往我這裡瞄了一眼，我很自然地放下手。

「這習慣，以後得改改！」

於倩的講述還在繼續，，

「，，至於小玲瓏兒要去的地方嘛，你可要仔細聽好咯！這是永城的秘密，當你聽到這個時，你也就是我家的人了。這裡地處偏遠，人煙寥寥，你可知我們祖先為什麼要在這裡定居？」

我搖搖頭，，

「因為這裡有兩樣東西值得他們定居，首先是這地下有著大量的原石，那可是連你們創造者都覬覦的東西。」

原石！這個之前師父說過。他當時說：人體有精丹，而大自然，也就是地球，它也有自己的精丹，吾輩稱之為元晶，元晶有金、木、水、火、土五種。元晶周圍還會出現一些附屬品，謂之原石，原石雖遠不如元晶，卻也各有妙處，可製作成法器。

「創造者？您可別高抬我們了，那些和我們一起出現的奇怪地方可不是我們創造的，我們甚至可能稀里糊塗地死在那裡！」

「嗯，我知道的，你們和這邊的普通人沒什麼明顯區別。好啦，回歸主題！古人云：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們之所以能通過原石穩定發展、逐漸壯大則是因為我們有道、靈遺留下來的『道』—靈之道！它所在的地方我們稱為『靈間』，四大家的家主接班人都要在靈間參悟靈之道，成功者才能繼任下一屆家主。而小玲瓏兒和他們不一樣，她必須去那裡！」

我正想發問呢，她抬手阻止我，讓小玲瓏先進裡間。小手戀戀不捨地鬆開我的手，她走幾步就回頭看我一眼，我深情地回望她，語氣堅定說：「我等會兒就來。」

嬌小身影拉上門后，於倩手掌一翻，掌心出現一個通體漆黑的木盒。

於倩拿著木盒向我走來，把木盒遞給我，我起身伸手接過，她收起笑容，皺著眉頭，右手揉著額頭，一副痛苦的模樣。

「小夥子，跟你坦個白吧！我家小丫頭是個苦命的娃，她有一種病，沒幾年活頭了，而且她是沒有財產繼承權的，你還愛她嗎？」

「愛！」我毫不猶豫地說。

「這是分命丹，可將自己的壽命分出一些給別人。先給想給予壽命的人服下一顆，被分命的人再服下另一顆，不久就能生效。」

「我知道了。」我接過木盒，默默收好。

「人都是自私的，作為她的親人，我是希望你救她的。但！你不救，我也不怪你。」

我怒視於倩，冷冷地說：「我會和她一起活著回來，然後，帶她離開這裡。」

於倩的表情沒什麼變化，眼神冷漠，嘴角咧開，露出一個冷笑。這種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我曾經在我們酒店廚師長的臉上見過。

「那，我們進去吧，別讓她等太久了。」

於倩推開門走進裡間，我緊隨其後。

小玲瓏在一張椅子上不安地坐著，看到我們進來后，她站起身。

於倩對她伸出手，她的小手猶豫著伸過去，大眼睛一直看著我，我也看著她，牽手后她倆來到一堵牆前。

於倩頭也不回：「我們先進去，你等我出來再進去，這樣是最好的。」

「好。」

她倆繼續往前走，小腦袋走幾步就回頭看我一下，我給她一個堅定的眼神，仰起頭拍拍自己的胸脯，又笑著做了個加油打氣的動作，她看完后笑著點點頭，安心地跟於倩走。

兩人快撞到牆時，中間並沒有出現門之類的，她們直接穿了過去！！！

我揉了揉眼睛，過去對那面牆上下其手、敲敲打打，但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發現。

「於倩應該不會對她不利，不然早動手了，只是，，於倩隔開我們的理由是，，？」

想著事，手還在牆上不停摸索。

「噫，喂，你怎麼，，」

我的手離她的高聳不到一厘米，緊急後退縮手，這才沒碰到。

「呼呼，不，，不好意思哈！」

我老臉一紅，低下頭，不敢看她。

於倩單手捂著嘴笑：「盒盒，真可愛呢！嗯，你也進去吧！」

我走過去摸著牆壁，扭頭對她說：「要不，您送送我？」

「嗯，好。」

面對牆壁，雙手撐牆，靜靜等待著她幫我穿牆，背後傳來一陣觸感，但想象中的穿牆並沒有發生。她的手在我的後背游移，接著是另一隻手，甚至還把臉貼，，她那裡也，，

我忍不住了，向後伸出雙手，回頭說。

「你，，」

她一撇嘴，輕拍我的後背，也沒感覺到多大力氣，身體卻不可控地前傾，我收回雙手護住頭部。

「額，一點都不痛，這就，，穿牆了？跟初中課本里寫的一樣唉！」

放下手，眼前景物已然發生變化。這是一個漆黑的山洞，伸手不見五指。而我之所以看得清這是一個山洞，那是因為我面前有著一絲微光。

山洞洞頂的石壁有些濕潤，一點水滴剛滲透出來，像個害羞的孩子，此時，它正散發著一種五彩繽紛的白色。

「這光，，對了，她人呢？！」

四處張望，又吼了幾嗓子，她沒回應！微光範圍有限，我把手伸進懷裡，想摸出珠子或者手機照明。

「叮」

頭頂傳來一個清脆的響聲，抬頭看去，那水滴震動了一下。

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它走近，我非常淡定，念起九字真言和靜心咒。

「呃，怎麼沒用！而且，我的內心也開始渴望去接近它，這種渴望，，好像那裡面有她似的！」

又走了幾步，離那水滴不遠的地方又冒出另一個水滴，那水滴周圍的空間扭曲起來並向我這邊蔓延。而當我再次細看水滴時，我徹底驚呆了。

「這水，，水滴里有一個，，世界！」

扭曲的空間持續了一段時間后消失，謝添一也跟著消失不見。

一切歸於平靜，空蕩蕩的山洞裡吹過一陣冷風，寧靜依舊，似乎沒人能打破這寧靜。

牆的另一邊，於倩摸著牆，眼裡又一次出現那種情愫。

附註：文中的簡訊、軟體聊天信息中，（）里的文字指表情。

附註二：文中額=呃，嘆詞，表示驚訝、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