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幽州亂了

逢紀不服氣道：「虛中又實，實中有虛，馬超焉能知我等虛實？如若不然，閻從事可有克敵妙計？」

閻象道：「馬超兵強馬壯，糧草充足，在北方之地深得民心；而主公的優勢在於有豪強世家支持，有各地大小諸侯向呼應，短時間內自是主公佔據優勢；但如戰事拖沓延長，久無定局，主公的優勢反而成了弱勢，遲早難逃一敗之局！」

「住口！」袁紹頓時大怒，起身喝道：「馬超不過一介武夫，焉能與本公相提並論？此事本公心裡自有決斷，不需爾等多言！」

眾謀士戰戰兢兢，全都知趣的閉上了嘴巴。當日，袁紹做出了三項舉措，首先命次子袁熙和麾下從事將領牽招領兵五萬支援文丑，戰略部署由攻轉守，讓其務必將龐德和張綉困在南陽之地。隨後又派流星馬急赴廣陵，催促袁譚和孫策加快步伐剿滅劉繇、趙昱等人。最後又派人到兗州傳令，讓麴義和淳于瓊將重點放在防範馬超之上，暫時不可輕舉妄動。

袁紹在這邊算計馬超，馬超又何嘗不是在算計袁紹，隨著徐州戰事和荊州戰事打響，馬超早就迫不急待了。他之所以遲遲不出兵，無非是擔心冀州後方穩定之事，換句話說就是擔心公孫瓚從背後捅他刀子。

193年十一月底，幽州牧劉虞收到天子詔和獨子劉和的親筆信后終於下定決心與公孫瓚全面開戰。劉虞自黃巾之亂后便一直在幽州經營民生，他主張仁政。與北方少數民族交好，實行民族間通婚、通商。近十年的地方經營使得劉虞勢力非同一斑，而幽州為現在河北部分地區、北京地區和部分遼寧地區，其當時經濟發展情況並不比冀州差，也是當時天下有名的重資之地。

劉虞早有除掉公孫瓚之心，以前他一直對馬超心懷芥蒂，畢竟馬超意圖奪了劉家的天下。可幾年下來，劉虞也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在他看來，天下姓馬總比姓袁要好得多。至少馬超的政見與他不謀而合。馬超若為帝，天下百姓只會過的更好。

既然下定了決心，劉虞絲毫不拖泥帶水，立刻調兵遣將。打算半月後揮兵十萬攻打易京。臨行前。幽州兵曹從事成續早已被公孫瓚收買。極力勸道：「主公萬萬不可聽信馬超之言！昔日張純張舉之亂，諸侯討董以及對抗烏恆擄掠之事上多有公孫將軍的功勞，此番出師無名。恐早天下人非議！」

劉虞早知成續是公孫瓚安插的耳目，只是一直隱忍的他不願與公孫瓚撕破臉皮而已，如今既已下定決心，自然不會再留著成續耀武揚威，當下喝道：「吾為漢臣，自當遵守天子詔，公孫瓚圖謀不軌，割據地方，不尊朝廷號令，實與反賊無疑！汝食君之祿，卻不忠君之事，反而替反賊開脫，居心何在？」說道最後已聲色俱厲。

成續面色一變，心中忐忑不安，暗罵自己愚蠢，怎地這個當頭還與劉虞做對？正猶豫間，只聽劉虞喝道：「來人啊！速將反賊公孫瓚黨羽成續拿下，推至轅門外斬首示眾，壯我軍威，以儆效尤！」

「遵令！」立刻湧進來八名武士將破口大罵的成續推了出去，片刻后一顆血淋淋的人頭便高高掛在轅門之上。

眾將士心驚膽顫，再也無人敢反對劉虞出兵。劉虞殺了成續也算出了一口惡氣，大聲道：「即刻出兵易京，只殺公孫瓚一人即可，命軍士不得傷及平民百姓！」

「主公仁慈！」眾位將領連忙領命，當下各帶兵馬共十萬餘人向易京開進。

卻說劉虞手下有位從事將領公孫紀，此人雖姓公孫，卻公孫瓚毫無親屬關係，但因為同姓公孫，曾得到過公孫瓚的厚待。此刻見劉虞出兵易京，深恐公孫瓚毫無防備，遂連夜逃走向公孫瓚報信去了。

公孫瓚坐鎮易京也沒閑著，他乃豪強世家出身，對馬超在冀州等地打壓地方豪強之事極為不滿，這兩年來因為忌憚趙雲的騎兵，一直不敢進犯冀州，但也因此收容了不少冀州和青州逃來的地方豪強。此番中原大戰，公孫瓚早已答應袁紹伺機而動，哪想沒等他動手，馬超便先一步有了動作。

卻說馬鐵在南匈奴調兵兩萬，這兩萬人都是南匈奴的精銳力量，由現任左賢王田呼康引兵協助。兩萬騎兵的裝備與馬超麾下正規騎兵並無區別，大軍從九原出發，經歷雁門，馬邑，中山國駐進了高陽一帶趙雲的大營之中，糧草、軍帳等器械都是現成的。不僅如此，同來還有從青州張郃部調來的兩萬步軍，共計四萬兵馬伺機而動。

此番與劉虞約好時間同時起事，只留下一萬兵馬駐守各處營地，出兵三萬攻向易京。

打算坐山觀虎鬥、伺機而動的公孫瓚得知消息后大驚。對於劉虞他自是不懼，劉虞乃婦人之仁，根本沒有帶兵打仗的才能，而麾下之兵也都是老爺兵，欺負欺負老百姓尚且有餘，與他的麾下精兵相比就大大不足了。但對馬鐵麾下匈奴騎兵和張郃的步軍他可不敢抱有半點輕視之心，畢竟這些都是經過戰場洗禮的精銳之士。

最後，公孫瓚經與部下商議后決定主動迎敵，親自率領騎兵三萬，步軍兩萬迎戰馬鐵，令其從弟公孫越、公孫范糾集兵馬三萬餘人坐守易京。至於氣勢洶洶而來的劉虞，公孫瓚並沒有將其放在心上，他事先早就與烏恆王丘力居達成了協議，他一旦與馬超開戰，北方烏恆胡兵就會趁機起事進犯幽州，讓劉虞首位不能相顧，至此歷史徹底偏離了原本的軌道。

卻說馬鐵與審配領軍三萬向易京進發，行至中午時分忽有斥候來報，前方八十裡外有大隊人馬迎來，主將正是奮武將軍公孫瓚，大概有五萬餘人，騎兵近一半。

馬超眉頭一皺，他資格雖高，但今年只有十五歲不到，他這個主將也只是名義上的而已，真正拿主意的還是審配。

審配也沒料到公孫瓚竟敢傾巢而來，幽州一帶多為平原地帶，除了小片山林就是平原，視野極為開闊，正適合騎兵奔襲作戰。當下沉吟了一陣道：「主公交給我等的任務是不讓公孫瓚踏入冀州半步！如會戰於野，我軍兵力占弱勢，公孫瓚的白馬義從乃天下有名的精兵，恐無勝算。還不如返回高陽城，先利用城中的襄陽炮重創敵軍挫其銳氣，再伺機而動！」

馬鐵點了點頭，抱拳道：「先生乃家兄倚重之人，鐵尚且年幼，全憑先生做主便是！」

審配連呼不敢，當下引軍而返，在午後時分趕至高陽縣城。審配一邊組織大軍加固防禦工事，，一邊派出斥候打聽公孫瓚的動向。得知公孫瓚在百裡外紮下臨時軍營后遂放心，當下派人連夜將當前形勢告知給烏巢的馬超。

馬超雖猜不透公孫瓚的用意，但事出反常必有妖，心裡隱隱有種不詳的預感，只能讓審配見機行事。

次日，公孫瓚拔起大營向前行進了五十里后便不再前進，而是組織人員按下營盤，修築深壕，擺上拒馬，大有長期作戰的準備。於此同時，審配也開始在高陽城內架設襄陽炮，並將剛剛運來的五十架駑床調試完畢，隨時可以出戰。

翌日，公孫瓚引騎兵兩萬趕赴高陽城下罵陣討戰。審配本不想出戰，只待公孫瓚大部隊前來便可從城內發射襄陽炮重創敵軍。但馬鐵一見公孫瓚親自前來叫陣，不由立功心切，若能當陣拿下公孫瓚，無疑是奇功一件。

審配阻攔不得，只得讓馬鐵和田呼康引兩萬匈奴騎兵出戰，旨在試探。

高陽城下，兩軍相隔三百餘步拉開了陣勢，馬鐵的匈奴騎兵裝備魚鱗凱和黑鐵頭盔，隨身佩帶斬馬刀和兩石鐵胎弓，其精銳程度比之馬超的正規騎兵只強不弱，軍容整齊，士氣高昂。公孫瓚也絲毫不差，他這兩年一直與趙雲對峙，耳聞目染之下也極為注重發展軍械。兩萬騎兵裝備的是鎖子甲，頭戴鐵盔，弓箭馬刀齊全，馬鞍、馬鐙、馬蹄鐵一樣不少，算是大漢境內除了韓遂之外，唯一一支可與馬超騎兵相抗的鐵騎。

公孫瓚臨陣觀察了一陣，提馬上前幾步大喝道：「敵將可是馬超之弟馬鐵否？」

馬鐵聞言也提馬向前幾步，中氣十足的大喝道：「然也！本將奉大將軍之令討伐反賊公孫瓚，汝若識相就速速下馬請降，本將可保你不死，公孫家族一眾人亦可保全。如若不然，待汝兵敗之日，休怪本將手下不留情！」

公孫瓚怒極而笑，大聲道：「黃口小兒，安敢出此狂言大語？本將與烏恆交戰之際，爾等馬氏兄弟還未斷奶，如不是先帝引狼入室，爾等焉有今日？竟然還敢大言不慚說本將是反賊，你馬家世代累受皇恩，可如今不思報恩，反而妄圖挾天子以令諸侯，行顛覆江山的篡逆之舉！吾公孫瓚為漢臣，絕不容許爾等胡作非為！」

馬鐵大怒，喝道：「吾兄曾言：天下當屬天下人之天下，天下歸屬也當有天下人決定，爾不過一當地豪強，有何資格妄談天下歸屬？說到底，還得看誰拳頭硬，你若不服，可敢與某家大戰一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