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融合世界

第110章 融合世界

「那我也要一起去!」

看着走向門口準備離開的二人,太宰治連忙追了上去,那眼神和語氣都像是在指責他們一起去卻不帶上自己的不厚道一般。

神宮寺奏被他抓住了手腕,不得不停下腳步回頭看他,「你跟來做什麼?」

他是去學校打發時間,五條悟是為了防止兩面宿儺突然找上來,太宰治又是想做什麼?

就為了粘着他?

太宰治警惕地看了五條悟一樣,直言道:「我不放心你和他單獨相處,你也知道他對你是什麼感情吧?以防他私下對你做了什麼不該做的,所以我有義務守在你身邊。」

「他答應過不會影響到我。」神宮寺奏一想到如果太宰治也一起跟來,估計會和五條悟嘰嘰喳喳吵一路。

然而他確實不太想單獨面對五條悟,就算對方不做什麼,面對一些問題他也會無所適從。

五條悟點頭附和,面上的微笑看上去十分可信又可靠。

太宰治果斷搖搖頭反對少年的話,晃了晃對方的手引回注意,「如果你這樣認為的話就太天真了,男人可是會為了接近喜歡的人不擇手段、滿口謊言的生物,等你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就晚了!」

「……」神宮寺奏遲疑地看向太宰治,紅眸中帶着疑惑與審視,「那你……也是一樣吧?」

見太宰治為了跟他們一起去,連自己都不放過,神宮寺奏不由感慨確實如對方所說。

「你這完全是以己度人了吧?我可不會私下對奏做出什麼事來。」五條悟雙手叉腰挺直了腰板,正色道,「我都是光明正大地做。」

他這兩句話的急轉彎讓神宮寺奏心裏咯噔一下,忽然覺得讓太宰治跟過來也好,至少能讓對方牽制住五條悟。

太宰治一聽五條悟理直氣壯的流氓發言,立刻握緊了神宮寺奏的手,趁機用眼神控訴著對方。

神宮寺奏看了眼太宰治,青年的眼神太過惹人注目,想忽略掉都不行,因為太像被雨淋濕而委屈巴巴的小狗了,換做是任何一個人怕是都會心軟。

但他並沒有心軟,畢竟對方之前還擅自綁住他的手,甚至在電話里把五條悟引了過來。

既然如此,自然是要讓對方來對付五條悟了。

「那你也來吧,但也不能影響我。」神宮寺奏說完,將手從太宰治手裏抽回,也不管五條悟會是什麼表情,徑直開門走了出去。

在他身後,兩個青年無聲地對視一眼,並無劍拔弩張之勢,唯有暗流靜靜涌動。

太宰治對五條悟得逞地眨了眨眼,欣喜神色溢於言表,後者向他仰起了下巴,笑意悠然,彷彿完全不在意對方的介入。

他們之間的視線一觸即分,一前一後跟在了銀髮少年身後。

當那兩道視線錯開后,卻在半空擦出了星星點點的火花,隱隱瀰漫開硝煙味,但都被他們果斷沉穩的步伐甩在身後,無人察覺。

三人坐上車后,神宮寺奏先回到家裏換上學校制服,時間臨近飯點,但他卻沒什麼精力給自己做食物,於是便點了外送餐應付掉這頓飯。

他也給五條悟和太宰治訂了午飯,二人對吃什麼都沒有太多講究,主要對神宮寺奏的生活狀態多留了個心眼。

少年現在是坐擁億萬家產的富豪,卻獨自居住,沒有小秘這樣的助手就算了,也沒有任何清潔家政照顧對方生活起居,生活質量自然也就降了下去,健康更是得不到保障。

這樣看來,少年真的很需要一個人陪在身邊悉心照料。

太宰治、五條悟:沒錯,就是我。

兩個青年安靜地吃着午飯,心裏的算盤打得啪啪響。

出門前,神宮寺奏找出一根新的發繩,自己對着鏡子梳理頭髮並低低地束在了腦後,確認自己整體形象整潔得體后才離開。

去學校的路上,五條悟和太宰治各自坐

在他身旁兩側,意外都很安分,最多身子和他貼得有些緊,並沒有過多的接觸與交流。

神宮寺奏雙手交環在身前,心想自己讓兩個人都一起來果然是正確的選擇,不亂說話不亂搞事的兩個人才是最好的,希望繼續保持下去。

進入學校后,鑒於神宮寺奏十分尊貴的身份,五條悟和太宰治二人都順利進入。

雖然到了學校,但神宮寺奏不是來學習的。

下午太陽正好,校園裏風景也十分秀麗,很適合坐在室外晒晒太陽,喝些茶品。

距離男公關部的活動開始還有段時間,神宮寺奏便坐在一處花園中的鞦韆上,仰起頭閉上眼稍作休憩。

春日陽光和煦溫暖,暖洋洋地透過樹葉罅隙灑在少年恬靜美好的面容,鞦韆上纏繞的深綠藤蔓開出粉嫩的花朵,對着少年微微搖晃,彷彿都在少年耳邊傾訴著歡喜。

不遠處,白髮青年和黑髮青年分別坐在花園小徑的長椅上,托著下巴將這過於美好的畫面收進眼裏,心底一片柔軟,很想一直這樣看着少年,陪對方度過靜謐的時光。

如果這裏沒有另一個人就更好了……

但他們發現自己的想法還是太天真了,等到男公關部正式開始活動的時候,地點就選在室外的另一處櫻花園。

神宮寺奏和兩個少女坐在其中一棵櫻花樹下喝茶聊天,少女歡笑聲不斷,神宮寺奏也十分溫和,氣氛十分和諧。

然而在櫻花園的圍欄外,五條悟和太宰治都緊緊盯着相談甚歡的少年少女們,心中的酸水不斷往外冒。

「神宮寺學長,聽說你早上請了假,是身體不舒服嗎?有沒有好一點?」

少女有着可靠的消息來源和敏銳的觀察力,很快就發現神宮寺奏的一些異常。

對方的皮膚在日光下白的透明,嘴唇也比之前更為鮮紅,不像是平常的狀態。

而少年臉上、眼角和耳廓都泛著淡淡薄紅,剔透得像是精雕細琢的人偶,精緻但也脆弱,讓人想要伸手觸碰卻又怕弄碎了對方。

「是有些,不過現在好很多了。」神宮寺奏眉眼舒展開,笑意淺淡,既疏離又讓人想要靠近,「因為想見到你們,所以還是過來了。」

他是真的喜歡這種舒適的氛圍,如果可以,他想一直這樣下去。

在座的少女聞言紛紛心花怒放,捂著微紅的面頰羞怯地笑了起來,頭頂都飄出了粉紅泡泡。

外面的太宰治和五條悟把這一切都盡收眼底,表面維持着平靜,實則心裏發出了哀怨的叫聲。

好溫柔好會攻心……為什麼奏現在對他們就那麼冷淡!

尤其是太宰治,體會過讓人沉溺的溫柔之後,現在格外懷念那樣的奏。

櫻花樹下的對話還在繼續,另一個少女自己做了甜點讓神宮寺奏品嘗,後者很給面子嘗了一口,並給出了雖然不太喜歡吃甜食,但味道還不錯的評價。

少女見少年嘗過自己做的甜點已經心滿意足,聞言又好奇地問:「那神宮寺學長都喜歡吃什麼?」

神宮寺奏兀自思索起來,在經歷了末世之後,他基本上就是基地里有什麼吃什麼,那段時間跨越太久,他的口味和喜好都淡忘了。

再往前追溯的話,他記得自己是喜歡吃魚的,不過他並不喜歡挑魚刺。

這麼一想,他真是一個相當矛盾麻煩的人啊……

想到這裏,神宮寺奏如實告訴了她們自己喜歡吃魚的信息。

少女們紛紛記了下來。

圍欄外面的兩個青年也記在小本本上,他們一個沒有涉及過神宮寺奏的口味喜好,另一個根本就沒見對方吃過東西,這可是能夠獲得好感佔據先機的關鍵信息。

但有個問題,他們自己都不會做飯,到最後可能還是飯點更能抓住奏的胃。

正當兩個青年各自考慮著這些事的時候,就聽一個少女問道:「最近煩心事很多,心情一直很低落

,但是看到神宮寺學長就很開心……」

那少女說得情緒真摯,再抬起眼時,其中閃爍著希冀,「學長,我可不可以和你擁抱一下?一下下就好。」

神宮寺奏現在是男公關部的一員,自然是要和這些少女談天說地,為她們排憂解難,這樣的要求也不過分,於是他很快就答應了。

外面的太宰治和五條悟看着出於花季的少年少女相擁的一幕,釋放出來的酸氣如有實質般籠罩在他們周圍,幾乎都要瀰漫進櫻花園中。

還好他們所在的位置較為隱蔽,不會被人看到兩個奇怪的青年抓着圍欄,死死盯着某處暗自磨牙的詭異畫面。

時間臨近傍晚,男公關部的活動便迎來尾聲,在少女們相繼離開后,少年們圍在一起討論起來。

負責策劃活動的鳳鏡夜告訴神宮寺奏,他們決定一起去海邊玩,並詢問他是否有檔期。

神宮寺奏很多事務都可以通過線上會議處理,平時沒那麼忙,索性應了下來。

不過去海邊的話……

他想起來自己之前和惠一行人去海邊玩,唯獨忘了叫上家入硝子讓對方惦記了良久一事。

走出櫻花園,沒有漏掉所有對話的五條悟饒有興緻地說道:「你們要去海邊啊……那我們正好可以一起去,硝子之前怨念可重了,你這次回來可以一定要叫上她。」

「這次是我們部內活動,你們也一起來做什麼?」神宮寺奏沒明說,但擺明就是嫌他麻煩聒噪。

「我已經和副部長通過氣了,他說可以一起去哦。」五條悟說道。

「你什麼時候……」

面對少年的疑問,五條悟向他晃了晃自己手裏的手機。

神宮寺奏徹底不說話了,他早該想到才對,如果五條悟沒有聯絡到鳳鏡夜,之前的體檢也就沒可能那樣明目張膽地混進來。

這邊五條悟在愉快地暢想自己和奏在海邊的快樂時光,另一邊太宰治神色黯淡地掛斷了第五通搭檔催他回去加班的電話。

人的悲喜並不相通。

神宮寺奏感受到太宰治散發出來的怨念,心裏無奈,對他說道:「你還是回去吧,不可以懈怠工作。」

「對啊,你要知道,奏最討厭偷懶不幹活的人了。」五條悟也在一旁添油加醋。

太宰治神色懨懨地抿著嘴,捏著神宮寺奏的手腕輕輕晃動,帶着討好的意味。

「奏,如果我去上班,那你會喜歡我一點嗎?」

面對青年小心翼翼又像是在撒嬌的行為,神宮寺奏沉默半晌後點了點頭,抬手揉了一把對方的腦袋。

「嗯,我喜歡勤奮工作的人。」

身為一個工作狂兼資本家,神宮寺奏就喜歡踏實幹活的員工,試問哪個老闆會不喜歡呢?

太宰治彎下腰方便少年摸到自己的頭,臉上又恢復了笑容,「好,那我都聽你的。」

這樣一來奏就會多喜歡他一點,和五條悟比起來還要多一點。

神宮寺奏回到住處后,就讓司機另外送太宰治回橫濱。

臨走前,太宰治還是有些不放心神宮寺奏和五條悟單獨待在房子裏,說自己明天還會過來檢查,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五條悟笑而不語,朝他揮手道別,趕緊連人帶車都送走了。

太宰治離開后,也到了該吃晚飯的時候,神宮寺奏還沒有什麼想法,五條悟就對他說道:「不用那麼麻煩,有人會過來給我們做飯的。」

神宮寺奏正好奇這個人是誰,沒多久門鈴就響了。

他看了五條悟一眼,一邊在心中猜測著門外的人會是誰,一邊向玄關走去。

一打開門,就看到身穿黑色制服的清俊青年,梳着半丸子頭,配戴着黑色耳擴,氣質稍冷,卻在看到開門的少年後露出溫和笑意。

「奏。」青年喚了他一聲。

「夏油……」神宮寺奏退開些讓青年進來,目光落在對方手裏

拎着的袋子上,發現裏面裝的都是食材。

果然是夏油么……

對方是除了禪院甚爾外最會做飯的人了,而五條悟也只會叫夏油傑過來。

「喲,動作有點慢了啊,傑,這都幾點了?」五條悟走到神宮寺奏身後,伸手點了點並沒有戴手錶的腕部。

夏油傑換好拖鞋走進來,無奈道:「你給我發消息的時候我還在上課呢,還讓我買食材帶過來,時間當然不夠。」

說完,他抬起右手對神宮寺奏說道:「悟這傢伙說你喜歡吃魚,我特地買了一條,給你做烤魚吃。」

「好……」一聽到烤魚,神宮寺奏不禁想到自己過去給太宰治做的那兩條,他當時可謂是使出渾身解數了。

不過……

神宮寺奏看向五條悟,原來他都聽到了,還記下來了,雖然最後付諸行動的是夏油傑。

接收到少年的視線,五條悟對他狡黠地笑了笑,雙手按在他肩膀上往客廳走去,想要在夏油傑做飯的這段時間裏和少年多聊聊天。

然而神宮寺奏的腳步在半路忽然轉變了方向,徑直朝夏油傑所在的廚房走去。

夏油傑正將一些食材拿出來準備處理,瞥見少年走了過來,狹長的紫眸便浮現柔和神色。

「奏去休息吧,讓悟過來打下手就夠了。」說着,夏油傑喊了一聲五條悟,讓他不要躲起來偷懶。

然而五條悟過來了,神宮寺奏也沒離開的意思,只是平靜地看着那堆擺放好的食材,淡聲道:「我想看你是怎麼做的。」

夏油傑聞言眉眼更為柔和,「好,那我動作快點,這樣奏就不會太累了。」

「你大可以安心地做,我會抱着奏,不會讓他累到的。」五條悟從後面環住少年的身體,雙手穿過對方的腋下,作勢就要把少年抱起來。

在看到一雙手即將在自己胸口用力箍住,神宮寺奏心下一驚,立刻伸手抓住了五條悟的手,呼吸都變得不平穩。

五條悟面露奇怪,低頭看向懷裏的少年,視線捕捉到對方微紅的耳尖,問道:「奏?怎麼了嗎?」

「沒什麼,我不用你抱。」神宮寺奏不自覺往後縮了縮,後背和五條悟貼得更緊,讓對方的手遠離自己的胸口。

「好吧。」五條悟沒有忽略掉他的小動作,依舊低頭打量著少年的身體,心中猜測對方是不想讓自己碰到哪裏,被他發現身體的異常。

而這一異常,也許和兩面宿儺或是太宰治有關。

在這之後,五條悟都只是把手放在神宮寺奏肩膀上,需要他打下手的時候才會勉為其難地動動手。

神宮寺奏着重關注了夏油傑製作烤魚的過程,看到對方灑下各種香料和醬料,先是在油鍋里煎了一會兒,待魚肉變成金黃酥脆的狀態后才放入烤箱,調好時間和火候便可。

隔着烤箱,他都能聞到烤魚的香氣,胃口頓時被勾了出來,看向夏油傑的目光也亮了幾分。

夏油傑見他這麼關注製作烤魚的過程,心想對方一定是很喜歡吃魚才會這樣,但過去對方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口腹之慾,他們也就只知道對方並不挑食。

如今再度重逢,少年也更加輕鬆,也給了他們深入了解對方在生活方面的喜好的機會。

在等烤魚的過程中,夏油傑做了兩道家常料理,期間和他們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提到了禪院甚爾邀請他們去禪院家吃飯的事。

對方邀請了五條悟、夏油傑還有惠的同學,並且強調要帶上奏,看來是完全等不住了。

五條悟對此滿不在意,他要是想看那就給他看一眼吧,但肯定不會允許對方搶走奏。

神宮寺奏沒有說話,他仍然不確定昨晚有沒有被甚爾發現,但既然對方都邀請了,他也不好推辭。

畢竟過去還是一起生活的家人……

在魚烤好后一同端上了餐桌,這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

個人分別落座,齊齊開動起來。

夏油傑和五條悟知道神宮寺奏喜歡吃魚后,就讓他多吃一點,雖然少年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但還是能從對方夾魚肉的頻率看出來他對這份烤魚的偏愛。

原因無他,只因為這個魚幾乎沒有魚刺,吃起來方便,而且夏油傑把調料和醬汁的量控制得很好,味道確實很好。

只不過他拖着發熱的身體在外度過了一天,現在胃口不算很好,沒法吃太多,所以基本只吃了米飯和魚肉,再多的便吃不下了。

吃完飯,夏油傑和五條悟一起收拾桌面,而狀態不佳的神宮寺奏坐在沙發休息。

等到兩個青年收拾整理完走回來時,已經臨近晚上八點,沙發上的少年已經醞釀出了睡意。

夏油傑看出來他狀況不太好,伸手摸了摸少年的額頭,感受到不正常的熱度后瞥了五條悟一眼,像是在指責對方為什麼要讓身體不舒服的少年就這樣待在外面。

接收到這個眼神的五條悟對他無奈攤手,表示奏的性子不是能輕易說服的,而且當時還有另一個人在場,一不小心話題就偏了……

神宮寺奏意識雖然有些迷糊,但並不影響行動,從沙發上站起來對夏油傑說道:「沒事,我去喝點葯就好了。」

夏油傑看他一步步走向樓梯,便跟了上去,五條悟也沒停留,同樣跟在了後面。

走進卧室,神宮寺奏找出醫藥箱,從裏面翻找到一盒感冒藥,是便於服用的膠囊。

他取出一粒膠囊,夏油傑見狀就讓五條悟去倒杯溫水過來,後者從鼻子裏哼哼了兩聲就跑下樓倒水去了。

不多時,五條悟就拿着一杯水走回來,遞給少年的時候還揉了一把對方剛好低下去的腦袋。

神宮寺奏吞下膠囊后又慢慢把溫水喝完,喝到最後更困了,眼睫半垂地坐在床邊,看上去一沾到枕頭就能睡着。

夏油傑估摸他這個狀態肯定是不能自己洗澡了,況且還在發熱,為避免着涼應該儘早睡覺才對。

他低聲在少年耳邊說道:「奏,困了就睡吧。」

五條悟也壓低了聲音,點頭應和:「對,我們先幫你換一下睡衣。」

夏油傑聽到這話抬頭看向跑去衣櫥翻找衣服的白髮青年,總覺得對方這麼積極,肯定是在打着什麼主意,但他並沒有阻止。

穿睡衣肯定比穿襯衫制服睡更舒適……

意識混沌的少年頓了兩三秒才反應過來五條悟想要做什麼,一半的困意都沒了,撐著虛軟的身子站起來,想要伸手拿過五條悟翻找出來的睡衣。

「我自己能穿。」

五條悟沒有把衣服遞給他,按著少年的肩讓他坐在床邊,俯身彎起唇角笑道:「你身體不舒服,自己換衣服肯定很累,既然我和傑都在,就一定會照顧好你。」

「不需要。」神宮寺奏仍是不願意,他堅決不會讓他們發現自己的異樣,捏著睡衣一角想要拿過來,但完全抽不動。

對於少年的反對,五條悟只是抬頭示意了一下夏油傑,後者心領神會地走了過來,坐在少年身側安撫般攬住了對方的肩。

「奏,很快就能換好,然後你早點睡覺,好不好?」

「……」神宮寺奏被他攬住的時候就意識到自己這次可能真的躲不過去了,垂下眼眸良久才開口,「那你們把燈關了……」

這話一出,夏油傑便確定了少年有什麼事瞞着他們。

五條悟反而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二話不說就抓住少年的雙手向上一抬,偏頭對夏油傑說:「傑,直接動手。」

神宮寺奏身體猛然一僵,攥緊手指試圖掙脫,卻根本撼動不了,一張冷玉似的臉直接憋住了急迫的緋紅。

夏油傑在少年緊繃的後背上安撫地拍了拍,隨即伸手一顆顆解開制服紐扣。

隨着衣服一點點敞開,露出了一小片胸膛,神宮寺奏呼吸愈發急促,眼眶都泛著紅,秀挺的

眉蹙起,努力維持表面的平靜和冷淡卻盡數被瑰麗的薄紅衝散。

「不行……夏油……不要看……」

少年的聲音清冽好聽,仔細聽就會發現尾音帶着顫意,像是被逼到絕路而染上了祈求的意味。

五條悟握著少年緊張地蜷起手指的手,低頭在對方用力到泛白的指節上啄了一口,低聲安慰道:「沒事,別怕,乖。」

待紐扣完全解開,夏油傑緩緩拉開襯衫兩邊,才看到一直被布料遮擋着的情景。

兩個青年頓時呼吸一滯。

神宮寺奏不再說話了,索性別過頭,用胳膊擋住自己的面頰,白皙瑩潤的胸腹劇烈起伏着,也讓那兩個創口貼在二人的視野中微微起伏。

經過了一天,少年身上的紅痕已經淡了很多,但在白皙到剔透的皮膚上仍是很顯眼,創口貼遮蓋的位置微微挺起,色澤比正常情況下還要艷一些。

半遮半掩,雖然本意是遮擋,但又好似在邀請。

五條悟低頭看着那處,半晌后才想起來出聲詢問,卻因為喉嚨乾澀發緊而不得不清了下嗓子。

「奏,你這個……咳……這個是誰幹的?是兩面宿儺還是那個叫太宰治的?」

「……」神宮寺奏現在臉上紅的發燙,抿緊嘴唇不願說話,只想找個地方安靜地死去。

見少年不肯回答,五條悟放下少年的手,轉身去翻找醫藥箱。

夏油傑便從後面環住了對方的上半身,看着對方從胸膛一路泛紅到耳根的模樣,心跳越發沉重,情不自禁將唇貼在了對方微紅的耳尖。

少年被他這樣輕吻,睫毛不由顫了顫,手臂微微抬起,想要拽着衣服再次遮擋住胸口,卻被夏油傑箍住,只能揪著對方的衣袖強裝鎮定。

五條悟找到了什麼走回來,向少年展示手裏的兩片全新的創口貼,勾起嘴角說道:

「既然都要換衣服了,這個自然也是要換新的,來吧,哥哥給你換創口貼……」

神宮寺奏在夏油傑的臂膀里縮得更緊,眼尾挑紅的鳳眸再也無法維持表面的平靜,震蕩之下泛起圈圈漣漪。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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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我成了黑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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