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第 165 章

第165章 第 165 章

秦清曼還挺想知道水潭底下的情況,對趙飛鵬問道:「趙飛鵬,你能說說水潭底下的情況嗎?當初你是怎麼幫趙才把黃金藏進去的。」

她還記得趙正業之前說過,水潭底是直上直下的洞,那麼水潭的底部到底有多深,黃金放在裡面是分散的散落,還是用箱子裝著?

秦清曼都有點懷疑黃金就算有箱子裝著這麼多年過去,估計箱子都被潭水腐蝕爛了。

「具體有多深我也不知道。」

趙飛鵬應該是很久沒有跟人正常交流,他話說得很慢,甚至邊說邊思索,「黃金沒有藏在潭底,進洞幾米遠有個傾斜向上的空間,空間在這個位置。」

趙飛鵬把手指向了懸崖的位置。

秦清曼瞬間明白潭水下的地質構造,「放黃金的地方是不是沒有水?」

「對,不僅沒有水,還有空氣,天氣暖和的時候我上山晚上就是住在洞里,反正霧氣對我沒影響,洞里也沒有霧,還是乾燥的。」

趙飛鵬接著說潭裡的情況。

大家一聽趙飛鵬這麼說就明白是怎麼回事。

「趙飛鵬,趙才怎麼知道潭裡的情況?」秦清曼有點好奇趙才是怎麼想到把黃金藏在潭裡的,要知道趙飛鵬的腦子並不好,隨時都有可能指揮不動。

「趙才壞。」

趙飛鵬聽到趙才的名字臉上露出憤怒的神情。

「對,趙才很壞,你放心,他已經被我們抓了,以後再也做不了壞。」秦清曼安撫趙飛鵬,她能感覺出趙飛鵬對趙才有很深的怨恨。

「他……他趁我腦子不好的時候騙我。」

趙飛鵬的呼吸急促起來,臉也有點紅。

大家更好奇了,趙正業忍不住輕拍了一下趙飛鵬的肩膀,問道:「趙才怎麼騙你了?」趙飛鵬今年三十多歲,能讓他記恨趙才這麼多年,趙才肯定幹了什麼深深刺激趙飛鵬的事。

「他騙我說他是我爹!」

趙飛鵬的拳頭握緊了,要不是肩膀上還扛著趙真,估計他真的能用力在地上砸幾拳。

所有人目瞪口呆,沒想到趙才還有好為人父的癖好。

秦清曼卻不這麼認為,她知道趙才是怎麼讓趙飛鵬心甘情願幫忙藏黃金了,於是問道:「你是不是告訴他潭底的情況了?」

「嗯。」

趙飛鵬有點不好意思地點頭。

解釋道:「我當時發病了,真的以為他是我爹,我才把潭底的秘密告訴趙才的。」趙飛鵬因為特殊情況,經常在水潭邊,當然會因為潭水消退時好奇下去探索過,也就發現了潭裡的特殊空間。

估計他把那個特殊空間當作自己的秘密基地,在面對親人時,心思單純的他並沒有隱瞞,而是選擇了分享。

這才得趙才真正起貪念的原因。

就在秦清曼跟眾人深思時,趙飛鵬接著又說道:「趙才騙了我,我腦子清醒時就知道自己被騙,後來他讓我取黃金我就沒給他取。」

秦清曼心中一驚,問道:「趙才什麼時候讓你取過黃金?」

她一直以為趙才沒有取黃金是因為時機不合適,現在聽到趙飛鵬的話,她才明白絕對不是這麼回事。

趙才不是不想取黃金出來,而是根本就取不出來。

趙才騙了趙飛鵬,趙飛鵬也算計了趙才,雙方才保持了這麼多年的平衡。

秦清曼由此想到了更多的事。

比如趙飛鵬的家。

趙飛鵬的家不管是在村裡還是在大隊都屬於非常好的建築,這樣的家在這種特殊年代不可能因為趙飛鵬的父母救過不少人就真的能保下來。

趙才不可能不眼饞趙飛鵬的家。

秦清曼去過趙飛鵬家

,知道趙飛鵬家什麼情況。

趙飛鵬家不管是格局還是建築用的材料在這一片都是頂級好的,這樣的房子按照政策是要拿出來分配的,但趙飛鵬家偏偏還是趙飛鵬家。

一個腦子不好的人保住了那麼大一個家。

這哪裡是趙才手下留情,分明是雙方博弈的後果。

秦清曼能想到這些,袁向陽跟方魯這種經驗豐富的人更是想清楚了其中的關鍵,大家這會是真的目瞪口呆看著趙飛鵬,甚至還想大笑。

趙才這是陰溝里翻了船。

什麼每年經常來看趙老四,屁,分明是趙才想取黃金取不出的憋屈,心有不甘之下每年都要跑很多次團結村。

「趙才每次回村我就提前上山,他根本就找不到我。」

趙飛鵬說起這話的時候神情帶著單純的得意。

同時也回答了秦清曼剛剛的問話,「黃金藏下后的第二年趙才就找我取黃金,我沒給他取,他就打了我,吊起來打,我打死都不給他取,從那年後我腦子清醒的次數就更少,但不管趙才再怎麼騙我,我潛意識裡都不信他,也沒給他取黃金。」

「趙飛鵬同志,謝謝你,謝謝你保護了國家財產。」

秦清曼是真的感謝趙飛鵬。

趙才藏黃金的第二年就讓趙飛鵬取黃金,說明這批黃金有了新的藏身地點,又或者說有了歸途。

秦清曼想到這,看了一眼袁向陽。

袁向陽此時的神情也非常嚴肅,對著秦清曼微微點了點頭,兩人之前都經歷過敵特份子入境事件,知道安穩下的危機。

趙才說不定就是被敵特人員策反的隱藏人員。

不然他如何剛私藏這麼多黃金,他不知道事情暴露的危險嗎?

絕對知道的。

所以趙才在盜取黃金時就有了退路才敢出手。

方魯跟其他公安人員也因為趙飛鵬的話驚住了,多年的公安生涯讓他們敏感無比,他們的目光也都看向袁向陽。

袁向陽是XXX師部的軍人,防的就是邊境線。

袁向陽沒有說話,而是對方魯這些公安人員微微點了點頭,意思是他心中有數。

方魯他們才鬆一口氣。

「趙飛鵬,走,跟我們回帳篷吃點東西,等天黑潭水消退就取黃金。」秦清曼這會已經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招呼趙飛鵬一聲就往帳篷走。

這時候的山裡溫度比村落要低幾度,天寒地凍間,當然是烤火更合適。

「我……我可以進去嗎?」

面對秦清曼的邀請,趙飛鵬看向帳篷的目光又激動又忐忑。

他難得清醒,也難得被人當作正常人看待。

趙飛鵬雖然沒有什麼生活經驗,但因為心純的原因,他能感覺出現場所有人對他都沒有惡意,就算是狼崽子也沒惡意。

不僅如此,他覺得其他人看自己的目光帶著憐憫,唯有秦清曼是正常的目光。

他喜歡這樣的目光。

「趙飛鵬,天下人民都是同志,你是我們的同志,當然可以進帳篷。」秦清曼向趙飛鵬伸出認同的手。

「謝謝。」趙飛鵬先是把肩膀上的趙真放下,然後把手在身上擦了擦才敢握住秦清曼的手。

天冷,秦清曼是戴了手套的,趙飛鵬沒有戴手套。

但兩人的握手非常正式,也非常莊嚴,所有人都見證了這份真誠。

「走,趙飛鵬同志,跟我們回帳篷,這會時間不早,都餓了,咱們吃點熱的墊墊肚子。」袁向陽等秦清曼跟趙飛鵬握手結束就主動拉起趙飛鵬往帳篷走。

同時跟趙飛鵬說著家常話。

原本趙飛鵬被袁向陽拉著走很緊張,全身的肌肉都綳著,但隨著袁向陽跟

他說些普通的家常事,他突然就沒那麼緊張了。

身子也沒那麼緊繃。

秦清曼一行人也都跟著回了帳篷。

進入帳篷后,趙飛鵬選擇坐在靠近秦清曼的地方,也不能說是靠近秦清曼,其實是靠近狼崽子,主要是狼崽子黏秦清曼。

「飛鵬,你還記得當年的藥方嗎?」

所有人都坐在篝火邊后,秦清曼才問趙飛鵬,她打算先看看配方再給趙飛鵬治治腦子。

「不記得了。」

趙飛鵬搖頭,「我那時候小,爹娘去世后因為傷心發燒過幾天,然後就忘記了不少事,藥方記不住,我不想死,就上山找魚吃,當時的想法就是大不了死了去陪父母。」

「你這傻孩子。」

趙正業聽得老淚縱橫。

「趙飛鵬這是傻人有傻福,以後的日子會更好。」秦清曼安慰趙正業與趙飛鵬。

「對,對,傻人有傻福。」趙正業連連點頭。

趙飛鵬也沒因為被人說傻就不高興,反而是露出一臉開心的純真笑容。

方魯之前已經派人回了村,在秦清曼他們跟趙飛鵬在水潭邊交流時回村的人就已經回來,秦清曼他們回到帳篷時,帳篷里已經瀰漫著濃濃的食物香氣。

回村的公安是小范帶隊。

小范他們回村時村裡很多人也都補眠醒來。

雖說一個晚上沒睡,但也不用補一天的眠,睡幾個小時到了午飯時間也就都醒了,醒來大家一打聽才知道秦清曼他們上了山。

村民們非常遺憾不能幫上秦清曼一行人的忙。

就在大家吃飯的時候,小范帶著公安回村了,看到小范,村民們熱情地打招呼,等知道小范他們是回來取鍋碗瓢盆時,家家戶戶都送了不少好東西。

小范沒敢收。

但他收了大家送的雞蛋,不是白收,是給了糧票的。

昨天不僅是村民們沒休息好,秦清曼他們所有人都沒休息好,小范就自作主張跟村民們收了些雞蛋給大家補身體。

等秦清曼他們回到帳篷時,一人手裡被塞了兩個熱乎乎的煮雞蛋。

是小范帶人剛煮出來的。

「飛鵬叔,吃雞蛋,雞蛋好吃。」趙真見趙飛鵬拿著兩個雞蛋有點不知所措,乾脆把自己的兩個雞蛋塞兜里,然後拿過趙飛鵬手裡的一個雞蛋開始剝。

剝完就塞進趙飛鵬的嘴裡。

趙飛鵬吃著吃著,眼淚就下來了,他很多年都沒有吃到熱雞蛋了。

他想起了早就記憶模糊的父母。

面容雖然模糊了,但爹娘給他煮的熱雞蛋他還記得,他記得溫度,跟此時手裡的一樣。

大家都看到趙飛鵬的眼淚,但沒有人特意說什麼,也沒人安慰。

沉默其實是對趙飛鵬的尊重。

趙真也看到趙飛鵬臉上流淌下的淚水,想了想,伸出衣袖給趙飛鵬擦了擦,然後才剝自己的雞蛋吃。

因為是在野外吃東西,也沒那麼講究。

硬邦邦的饅頭用樹枝串起來架在火上烤,鍋里煮著蔬菜湯,雖然簡簡單單,還沒肉,但在這寒冷的野外吃這麼一頓暖呼呼的飯菜已經非常完美。

所有人都珍惜手裡的食物。

吃完飯,日頭已經很西斜,但離天黑應該還有兩個來小時,隨著開春,白天的時日也漸長,以前下午四點不到就能天黑,現在得五點多才黑。

秦清曼他們要取回黃金還得等幾個小時。

隨著食物下肚,趙飛鵬跟大家也熟悉起來,很多話不是秦清曼問他也回答。

袁向陽已經領著人小聲嘀嘀咕咕。

他們在說水潭下的情況,袁向陽手裡正拿著本筆記本,筆記上出現不少畫

痕,是袁向陽在畫水潭下藏匿黃金的溶洞。

秦清曼知道與案件相關的事都要存檔,也沒去打擾,而是給狼崽子撫摸肚子。

山上可沒有肉糜給狼崽子吃。

狼崽子就自力更生下水抓魚。

吃飽喝足,它還知道把自己用積雪洗乾淨才來找秦清曼,它困了,要睡覺,平時在家的時候它是要跟楚楚一起睡午覺的。

秦清曼之前沒打盹多久,乾脆跟楚楚靠在一起打瞌睡,手有一下沒一下的給狼崽子揉肚子。

可能是第一次吃魚,狼崽子沒控制量,又或者是水潭裡的魚特別美味,反正秦清曼給狼崽子揉肚子時小傢伙的肚子非常圓鼓。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在橘色的篝火中,夜幕終於降臨。

天黑后,這片區域尤其安靜,四周的樹枝張牙舞爪,加上懸崖上就有趙老四的墳頭,膽小一點的估計能嚇哭,幸好在場的都屬於膽大之人。

一個個神色一點變化都沒有。

就連楚楚跟趙真兩個小孩的臉色也很沉靜。

大家此時都站在水潭邊,一旁的地上插著明亮的火把,有了不少火把的照明,大家能把整個水潭看得清清楚楚,至於電筒,還捨不得用。

電筒的光線會比火把亮,留在關鍵時刻使用。

此時的趙飛鵬已經準備齊全,背上背著一個背包,黃金雖然重,但體積少,有了這個背包,估計背不了幾次就能把黃金都運送出來。

「飛鵬,電筒怎麼用你記住了嗎?」

袁向陽不放心地問趙飛鵬。

天黑了,下洞肯定要有光亮才能看清楚,他給趙飛鵬準備了手電筒,就不知道從來沒用過手電筒的趙飛鵬是不是記住了正確的用法。

「記住了。」

趙飛鵬沒有嫌袁向陽多問,因為他知道黃金的重要性。

「飛鵬,下去后不要著急,慢慢來。」袁向陽之前跟趙飛鵬聊了不少,知道水潭的水退一次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后水才會再次鋪滿水潭。

「嗯。」

趙飛鵬瓮聲瓮氣地點頭。

「嘩啦……嘩啦……」就在此時,水潭裡的水無風開始輕輕拍打岸邊,隨著嘩啦的聲音響起,眾人還隱約聽到咕咚咕咚的聲音。

特別像青蛙跳入水中的聲音。

「你們都退開,一會就冒白霧,白霧會籠罩整個水潭,你們不能呼吸到。」趙飛鵬聽到聲音神情立刻就變得嚴肅起來,同時也提醒秦清曼一行人。

「飛鵬,小心點,有事就趕緊回來。」

方魯也叮囑趙飛鵬。

「嗯。」趙飛鵬在火把的光線下看向在場每一個人,視線最後落在秦清曼的臉上,然後他露出一抹開心的微笑。

丑萌丑萌的。

秦清曼知道趙飛鵬是因為狼崽子的原因對自己愛屋及烏,於是對著趙飛鵬揮了揮手。

叮囑的話之前就說了,這會沒必要再重複。

「所有人聽我命令,後退。」袁向陽拍了拍趙飛鵬的肩膀然後下令。

白霧的事開不得玩笑,怎麼小心都不為過。

隨著袁向陽的命令,除了趙飛鵬,所有人都開始後退,最終,大家退到了懸崖下的帳篷前,這個位置是絕對安全的,但也因為黑夜與距離的原因,大家再看趙飛鵬的身影就有點模糊。

「姐,嘟嘟留下了。」

楚楚突然把手伸進秦清曼的手心裡。

「嗯,嘟嘟不怕白霧,它留下說不定能幫幫趙飛鵬。」秦清曼是知道狼崽子留下的。

「嗯。」

楚楚點頭,大大的眼睛一直看著水潭的方向。

狼崽子本來就長得黑,雖然水潭邊點了不少火把,但狼崽子的個頭

不大,小小黑黑的一團,它稍微往陰影里隱藏一點,就不容易被人發現。

楚楚都擔心哪天要是走在特別黑的地方會看不到狼崽子。

「咕嘟嘟嘟——」

水潭方向的響聲開始變換,所有人都知道潭水應該在迅速消退,趙飛鵬要不了多久就能真正下潭。

果然,在眾人翹首以盼中,五分鐘后,最先消失的是狼崽的身影,然後是趙飛鵬。

趙飛鵬的身影一消失,大家的心也都提了起來,這批黃金被藏在水下多年,也不知道具體是個什麼情況,水下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的大型動物。

「之前問過趙飛鵬,因為記憶的問題,他其實現在也不太清楚黃金有沒有損失,畢竟黃金不能吃,他腦子不好時一點都不感興趣。」方魯的聲音突然在黑夜裡響起。

「趙飛鵬藏黃金的地方沒有水,就算水裡可能有什麼大型動物也不可能影響到黃金,大家放心,應該不會出事。」

袁向陽之前就細問過趙飛鵬,甚至畫出了藏黃金的溶洞空間,對黃金的安全有底。

「希望吧。」

方魯可沒這麼樂觀,在沒把黃金徹底收回來前,他腦子裡任何可能的情況都會猜想。

「不用爭,趙飛鵬估計要不了多少時間就能回來。」

秦清曼耳邊聽著方魯與袁向陽的對話勸了一句。

方魯跟袁向陽立刻停下說話注視著水潭,趙飛鵬下去了幾分鐘,就這麼會功夫,在火把的照射下,大家都能清晰地看到水潭上方一米的位置都瀰漫著淡淡的白色霧氣。

很像早上太陽初升前的霧靄。

但這霧跟早上的霧靄不同,有毒。

「毒霧起來了,大家留意點風向,要是感覺到風就趕緊跑上懸崖。」袁向陽說這話的時候擔心地看了看秦清曼姐弟與趙正業祖孫。

這四人應該去更安全的地帶等待著,但他們都想留在第一現場。

「向陽,沒事,趙飛鵬說了,水潭上的霧不會飄散,不管有風沒風都不會飄散,我們站在這裡絕對安全。」秦清曼看懂袁向陽的擔憂。

「嗯。」

袁向陽無奈點頭,然後注意力又集中在了水潭的位置。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半個小時后,趙飛鵬並沒有回來。

這下,除了秦清曼,不管是以方魯一方為代表的公安,還是以袁向陽為代表的xxx師部軍人都有點急切了,按照趙飛鵬之前的話,來回一趟也就二十來分鐘。

可趙飛鵬下去半個多小時都沒回來,不會是下面真出事了吧。

「等,不要著急。」

秦清曼能感覺到大家的情緒浮躁起來,這可不是什麼好的現象,出聲提醒眾人。

「呼——」

聽到秦清曼平靜且清亮的聲音,所有人都用力把胸腔里的空氣呼出來,然後保持著平靜。

「報告——」

就在此時,身後傳來報告聲,同時一名值守外圍的軍人也迅速跑了過來。

「講。」

袁向陽看向對方。

「報告團長,來了省里的領導,是省公安廳的,叫做陳山河,我們查看了證件,證件是真的。」軍人直接把到來的情況彙報。

「趙才私自藏匿黃金的事我彙報了省里,省里也說要派領導來,看來就是這位陳山河同志了,我曾經在省里遠遠見過對方。」方魯這才想起自己之前越級向上彙報的事。

「是否把陳山河同志請過來。」

袁向陽跟方魯對視一眼,同時看向秦清曼。

從昨天到今天一直是秦清曼指揮,兩人覺得秦清曼有必要跟他們一起去迎接省廳來的領導。

秦清曼雖然只是個小小的公社幹部,但她對

於見領導並不膽怯,這個年代的領導比後世的領導還要質樸好相處,她摸了摸楚楚的臉蛋,叮囑楚楚留在原地別亂跑就跟袁向陽他們去接人。

外圍的崗哨設置得稍微有點遠,秦清曼他們走了好幾分鐘才遇到等待的省廳領導。

秦清曼他們這一方舉著火把,省廳那邊的人拿著手電筒,隨著光線的靠近,雙方也匯合在一起。

「大家好,我的省公安廳副廳長陳山河。」

陳山河率先伸出手,他的手伸向的是秦清曼。

陳山河不是剛剛才到,而是小范剛上山他就帶著人到了團結村與留守的人員匯合併了解了所有信息。

了解完情況,陳山河不僅知道團結村昨天晚上經歷了怎樣的危險,也知道了秦清曼的功績,所以在見到秦清曼的第一時間就向秦清曼伸出了手。

有功之人就應該尊重。

秦清曼是隊伍里唯一的女性,就算陳山河不認識秦清曼,也能憑秦清曼的性別特徵認出人。

「陳同志,你好,我是秦清曼。」

秦清曼向陳山河自我介紹。

「秦同志,我知道你,你非常不錯,你的個人能力非常突出,感謝你的臨危受命,才讓百姓們都安全轉移並回家,謝謝。」陳山河作為領導,必定是要肯定秦清曼的付出與成績。

「山河同志,我是公社工作人員,必定是要站在群眾的利益上為群眾考慮,這些事都是我們應該做的,不值得你單獨誇獎,袁向陽同志與方魯同志他們才真正辛苦,因為他們是直面危險。」

秦清曼入鄉隨俗地說著此時最流行的話語。

這些話如果是後世的官場,可能假大空,但這個年代,這樣的說話方式就是最質樸的。

也是無數領導為民的初心。

「秦同志,所有同志的功績我都不會遺忘,你們都是黨的好同志,也是人民的好公僕。」陳山河說完這句后就向袁向陽與方魯分別敬了一個軍禮。

方魯與袁向陽趕緊回禮。

陳山河是省廳領導,級別比他們高多了。

「秦同志,說說看,現在現場是個什麼情況?黃金能取了嗎?」陳山河提前了解過,所以知道不少事。

「山河同志,我們的人已經下潭去取黃金去了。」

秦清曼說到這示意了一下方魯。

方魯直接從衣兜里掏出證件袋把狼崽子找到的那塊黃金與從趙才手裡收繳趙的黃金都拿給陳山河看。

同時解釋兩塊黃金的出處。

陳山河一聽山上找到了黃金來源,鬆了一口氣。

接到白城縣公安局的彙報,他就立刻彙報給了所有省廳的領導,不同部門聯合開了一個會,然後他就被親自派往團結村監督。

半噸黃金的數量可不小。

國家存儲黃金越多,就代表國力更富強,也代表了國際上我國的貨幣實力。

省里高度重視,陳山河也就連夜趕來了團結村。

從省里到團結村可不近,因為路況的原因,陳山河硬是趕了快一天的路才到團結村。

到了團結村又馬不停蹄往山上趕。

這會見了秦清曼幾人,得到黃金的確切消息,他一直懸著的心才有了一絲放鬆。

「山河同志,我們邊走說,路不走,你注意腳下……」秦清曼打頭領著陳山河往水潭的位置走,跟在他們身後的除了袁向陽與方魯,還有陳山河帶來的幾位省公安廳經驗豐富的公安同志。

天黑、地上有積雪,不好走,秦清曼他們慢慢走回帳篷時,也把山上的情況說清楚。

陳山河幾個省廳的人聽完秦清曼的訴說才明白要想取出黃金有多難。

也猜到趙才的背後可能還有事。

「黃金取回來后,省廳會協助你們徹查趙才,誰敢阻攔,省里就剁了誰的手,你們放心,黃金這事已經彙報到中央,誰參與了就抓誰,絕不姑息。」

陳山河這會的神情已經非常嚴肅,語氣也霸道。

他留人協助縣裡辦案不是為了搶奪功勞,而是給縣裡的辦案保駕護航,震懾躲在暗中的某些人。

這次,他們一定會清理一批人員。

而且省廳也相信這種時候革委的那幫傢伙從上到下都不敢廢話,要不然被牽連進這樣的大案,別說是傾家蕩產,殺頭都有可能。

黃金大案,炸=葯大案,任何一個案子都是驚天大案。

秦清曼幾人一直留意著陳山河的態度,聽到陳山河表態,也就明白了省里的態度,幾人都鬆了一口氣。

「報告,趙飛鵬還沒回來,他是不是……」

留守帳篷的人員見秦清曼他們回來趕緊跑過來彙報,此時他們的面上雖然還能保持平靜,但心裡已經泛起了無數的猜疑。

有人甚至擔心潭底另有出路。

趙飛鵬恢復了清醒,會不會因為黃金的誘惑讓他也選擇鋌而走險。

「嘟嘟跟著趙飛鵬,不會出事,再等等。」

秦清曼看出人心不穩,提醒眾人狼崽子還跟在趙飛鵬的身邊,趙飛鵬真要有異心,狼崽子就能把趙飛鵬收拾了。

「秦同志,可……可……」

有人看著秦清曼想說話又覺得有些話不該說出來。

「你是想說嘟嘟不是人,不可能有人那麼聰明是吧?」秦清曼猜到對方想說什麼。

「是。」質疑的人臉色通紅地低下了頭。

狼崽子之前可是解除炸=葯危機的功臣,他覺得懷疑功臣特別的不應該,但有些事又不得不多一個心眼。

「作為處理案件的公安必須要大膽懷疑,小心求證,你的懷疑我能理解。」秦清曼肯定了對方的質疑。

但她也有話要說:「水潭情況特殊,我們誰都沒法下去,也不知道下面是個什麼情況,周邊方圓十里我們的軍人都仔細檢查過,沒發現異常,所以我們只能等。」

「方圓十里都檢查過?」

很多公安同志的目光都帶著詫異。

「對,昨天上山探查趙老四墳頭的軍人並不僅僅只是探查了這片區域,還以這片區域為核心做了個方圓十里的仔細檢查,沒有發現問題。」這次回答的人是袁向陽。

「同志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相信趙飛鵬同志。」

秦清曼敢給趙飛鵬打保票不是因為多信任趙飛鵬,也不是對趙飛鵬有多了解。

而是因為狼崽子。

狼崽子是她養的孩子,她當然知道自己孩子是個什麼性格。

而且秦清曼也相信趙飛鵬不是狼崽子的對手。

「大家應該相信秦清曼同志的判斷。」陳山河聽清楚了緣由,選擇了站隊秦清曼。

確實就像秦清曼說的,在無計可施下,唯有信任。

「領導同志。」在場除了值守人員,其他人都向陳山河敬禮,雖然還沒介紹陳山河的身份,但大家都知道秦清曼幾人接回來的人是省廳領導。

「各位同志辛苦了,我代表省廳向你致以最崇高的敬意。」陳山河與他帶來的幾人一起向眾人敬禮。

這一禮代表了省廳。

現場所有人員的眼角濕潤了,被尊重與敬佩的感覺真好。

「回來了,回來了,趙飛鵬回來了。」

就在現場氣氛激動熱血時,值守站崗的軍人突然發出激動的聲音。

所有人的視線都移向了水潭。

陳山河幾個省廳來的人也不例外,這一刻,所有人的心臟都在劇烈跳動著。

趙飛鵬回來也就意味著黃金真正回歸。

白霧瀰漫的水潭上方,最先出現的不是身影,而是箱子。

精雕細琢的木箱子。

一個、兩個、三個……最後岸邊擺了八口箱子時,大家才看到從白霧中走出來的趙飛鵬。

而眾人也明白趙飛鵬為什麼去了那麼久。

「嗷嗚嗚——」隨著一道歡快的狼嚎聲,狼崽子黑黢黢的身子從白霧裡竄了出來,小傢伙並沒有直接跑向秦清曼,而是遠離水潭后在積雪裡打著滾。

它知道霧氣有毒,不能隨便撲秦清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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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穿來的將軍丈夫在邊疆養娃[七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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