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達米安這段時間和詹蒂斯一直都是手機聯繫,那傢伙的話和她的表情一樣少。

他本來打算翹課出來的，但是父親不知道想了什麼，對他管的比較嚴，特別是多次談話想要知道他為什麼想去大都會。

達米安也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如果只是為了詹蒂斯,他甚至不清楚自己對她的那股執念從哪裡來。

好不容易到了周末,趁著父親去了正義聯盟的時候，達米安甩掉跟蹤的迪克和提姆，再次來到了大都會。

詹蒂斯不回復他的消息，而剛好他看到了羅伯特小學的學生出事的新聞,裡面的一個學生就是那天詹蒂斯保護的女孩。

達米安不知道詹蒂斯住在哪裡，但是她一定會為了那個女孩來到這裡查找線索。

來到學校之後，避開監控和巡邏的人,達米安去檔案室查到了詹蒂斯的年級，不過她的家庭住址卻還是之前他撲了空的那個。

在這棟教學樓里,很快達米安就發現了不對勁，這裡面太安靜了，之前在外面看到了不斷巡邏的人不見了，就連監控也沒有開啟,這明顯不對勁。

他試圖通過走樓梯離開這裡,可是不管他怎麼走，都會走回三樓。

達米安立刻就想到了曾經在哥譚下水道看到的女鬼,難道這也是什麼靈異事件？

他沒有再冒然消耗體力,停靠在樓梯口試圖在記憶里找到一些破綻。

破綻沒想到,看到了兩個人,其中一個他自然很熟悉,他們交手了很多次。

只是她旁邊這個傻乎乎的傢伙誰啊？

達米安帶著一貫不高興的倨傲表情看著那個黑髮藍眼、笑的一臉傻樣的男孩,問詹蒂斯：「他是誰？」

小喬不解，問詹蒂斯：「他為什麼不直接問我？」

詹蒂斯：……

詹蒂斯直接無視這兩個傢伙繼續往前走，目不斜視。

小喬愣了一下，依舊笑容滿面，他看著達米安，熱情地做著自我介紹。

超級小子？達米安好像在父親的某一份檔案里看到過，他並沒有說出自己的什麼代號，因為他要成為父親的羅賓，而現在他還沒有成功。

小喬微微皺眉，他覺得自己應該不會喜歡這個傲慢的沒有禮貌的傢伙了。

詹蒂斯勁直走到了女廁門口，兩個男孩子陷入了沉默。

在他們開口之前，詹蒂斯小聲問他們：「知道廁所里的花子嗎？」

小喬顫了顫：「又是鬼故事嗎？」

達米安擰著眉，「霓虹的怪談？和這裡有什麼關係？」

「這一層女廁的第三間一直都打不開。」這一次是詹蒂斯說的話最多的一次，「已經一周了，後勤去檢查過，並沒壞，但每一次都打不開。」

小喬奇怪：「你怎麼知道的？」

「來這裡之前你不調查？」雖然說她其實是問了布拉頓老師。

小喬往詹蒂斯旁邊挪了挪，忐忑道：「你難道是想……」

詹蒂斯默認了。

在寂靜的夜晚里，這一層教學樓這有他們三個人，一種詭異的氛圍在他們之間蔓延。

「可是如果是真的……那是鬼哎！」小喬捂住嘴。

詹蒂斯僵了僵，她知道，可是如果柯妮絲就是被這個傢伙抓走了呢？

「關於她，這個怪談有不少的版本。」達米安十分冷靜的說道。

在三個人里，只有他是完全不怵的。

達米安問詹蒂斯：「你認為是哪一種？」

詹蒂斯不想回憶，她直接找出和柯妮絲的聊天記錄，翻出來給他看。

達米安眉頭緊皺，他越看越不理解那個女孩和那幾個一起失蹤的傢伙怎麼這麼能作死

。

他說：「這個版本的花子只是嚇人，而不傷人，不用怕。」

最後一句，他對著詹蒂斯說。

「但怎麼確定是哪一種的？」小喬舉手發問。

詹蒂斯也看向達米安，眼裡有著不知名的期待。

達米安沉思數秒，他很想知道，這兩個傢伙既然怕鬼，為什麼還要來。

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達米安說：「進去試一試就知道了。」

小喬看向詹蒂斯，詹蒂斯的臉色唰地白了幾分，可這裡是女廁，她就算害怕，能去的也只有她了。

達米安看著詹蒂斯僵硬的肢體和步伐，沉默數秒，「你確定你行？」

正打算走進去的詹蒂斯站定，神情獃滯地扭過頭，眼神里藏著幾分害怕，「不然呢？」

山雀為什麼那麼主動進女廁？超級小子表示自己並不是認為山雀是變態的意思，就是有些好奇。

達米安扶額，「走吧，一起去。」

他不放心她在外面，那就放在身邊吧。

小喬一凜，他們兩個都進去了，就留他在外面，要是冒出來什麼奇怪的東西，那不是很恐怖？

「我也去。」

即便裡面冒出來什麼奇怪的東西，他也能保護他們。

詹蒂斯和達米安還是很放心對方的身手的，只有小喬還不是很清楚。

所以，進入衛生間去尋找花子的人從一個直接變成了三人，可不知不覺中，達米安成了詹蒂斯和小喬的安全感來源。

小喬可憐巴巴地，「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進女廁所，我不想被人當做變態。」

詹蒂斯靜默數秒后安慰，「你有人陪著。」

達米安：……他並不想要這樣的經歷。

他說：「特殊情況特殊處理。」

而現在如果不搞清楚事情，他們可能也出不去了。

現在是午夜時分，被詹蒂斯和小喬賦予了厚望的達米安按照怪談那樣說的敲響了廁所的所有門，輕聲呼喊花子，詢問她在不在，邀請她一起出來玩。[注1]

在兩雙帶著驚恐和一雙淡定的眼睛里，第三個廁所間傳來出來一聲幽幽的稚嫩的，「在。」

小喬沒聽懂這一句日語是什麼意思，但是詹蒂斯和達米安聽懂了。

這一聲回答之後，門緩緩打開。

小喬驚恐地捂住嘴，那一個廁所隔間裡面，站著一個半透明的白衣紅裙小女孩，她黑黝黝的眼睛里沒有一絲眼白，他彷彿能看到她眼裡的怨恨和不甘。

小喬覺得自己要被嚇死了，但是他不敢叫出聲。

詹蒂斯覺得自己也差不多，可她不會喊出來紓解恐懼的情緒，她握著匕首的手顫了顫，怎麼可無法平靜下來。

達米安挪了挪，將詹蒂斯擋在自己身後，花子也沒辦法透過他看到後面的詹蒂斯，他握緊了刀柄，警惕又直接地詢問那幾個學生在哪裡。

花子只是直勾勾地看著他們，什麼話也沒有說。

長久的沉默中，達米安蹙眉，他可不覺得這個傢伙不會說話，那一聲唬人的「在」就是她發出來的。

瞧瞧他後面那兩個被嚇得不輕的人，就差將自己挪出衛生間了。

咻地，花子抬手指著達米安，說：「她。」

小喬聲音嗚咽：「她在說什麼？」

詹蒂斯閉上眼，翻譯了一下。

小喬問：「她？哪個她？誰？我們當中竟然有女孩子嗎？」

等等！難道大家並不都是男孩子嗎？！

詹蒂斯：……

這樣又暴露一層身份，她是真的沒想到。

小喬：……好的，他知道了。

達米安皺眉說：「不行。」

花子可不管這個，她執著地指著達米安——身後的詹蒂斯。

詹蒂斯做好心裡建設，從達米安背後探出頭，小聲道：「你說。」

如果忽略她語氣里的顫音的話，達米安還是會相信她很淡定的。

「他們來過，被嚇跑了。」花子是這樣說的。

詹蒂斯翻譯后又問：「他們去了哪裡？」

花子說：「右邊，外面。」

得到情報，他們迫不及待離開了這裡，在離開之前，詹蒂斯忍著恐懼說了一聲，「謝謝。」

踏出廁所之前，詹蒂斯看到那扇門在沒有風也沒人伸手的時候自己關上了。

她打了個哆嗦，離達米安又近了幾分。

「你們覺得她說的是真的嗎？」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達米安嫌棄地看著小喬，「離我遠點。」

小喬可憐巴巴，「可是這裡好可怕……」

達米安無情道：「誰管你。」

小喬眼淚汪汪，好冷酷的傢伙，他只能從山雀那裡尋找一點安全感了，自己一個人害怕，但是兩個人一起就不會那麼的害怕了。

廁所本來就在樓的左右兩邊，女廁所出來的右邊只有一扇窗戶，而外面是樓外。

可就在樓外，出現了一口井。

小喬眼神空洞：「我記得，學校里是沒有井的。」

詹蒂斯點頭表示確定，「它看上去很古老。」

「我們或許已經不在現實的空間里了。」達米安猜測道。

小喬睜大眼睛，「類似於鬼怪的能量弄出來的另一個空間嗎？」

達米安看小喬的眼神帶著幾分讚賞，這個傢伙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

他轉身往樓梯的方向走去，「走吧，下去看看就知道了，說不定人就在那裡。」

但是他們在樓梯上無論如何都走不出這一層，走了兩三次，他們就清楚樓梯這裡也是靈異的，無論是往上走還是往下走都會回到這一層。

達米安並不意外，這又不是他第一次走了。

只是另外兩個的情況看上去並不好，詹蒂斯還行，面具遮擋看不出臉色，但從行動來看，沒看見那些怪東西她並沒有那麼害怕。

而小喬……也不知道他腦補了什麼，整個人都快哭了，他看恐怖電影都怕，結果現在直接身臨其境。

他們回到了女衛生間右邊的那扇窗戶，三個人看著地下那古樸的井似乎在思考什麼。

下一秒，詹蒂斯打開了那扇窗，深夜的涼風吹拂在身上，他們其實沒感覺到舒適。

「既然裡面走不出去的話。」詹蒂斯踩上窗檯，毫不猶豫縱身一躍，「那就跳下去。」

達米安緊隨其後，小喬不一樣，他是飛下來的。

但總歸來說，他們出來了，而不是在樓梯那裡浪費時間。

詹蒂斯和小喬看上去很勇敢，可是當本來沒有什麼動靜的井裡緩慢地升起一個人的時候。

兩個人同步地躲在了達米安身後。

達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