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這是個小孩子，不懂事的小孩子，失憶的小孩子，他不能生氣，不能生氣！傑森忍無可忍，堂堂紅頭罩不接受那樣的污衊！

詹蒂斯：……

她面無表情的開始掃地擦地，似乎一切都正常，但是她的眼眸含著晶瑩的淚花。

傑森看到她這副乖巧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他怎麼就是變態了？知道變態是什麼樣的嗎？

不就是被打了一下頭嗎？他甚至覺得自己打輕了。

他可以被說無情冷血殘暴，絕對不可能接受什麼喜歡幼|女的變態的評價。

「好好打掃，我回去拿點東西。」

傑森修理好門鎖之後，也不管她之前說的是無心還是有意，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意思，他很快就氣消了。

「記得不準給陌生人開門。」

詹蒂斯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也知道他說的是為她好，她乖乖的應下。

傑森離開的時間不長，他回到安全屋隨便收拾了一些必需品，這裡他肯定還是會回來的，女孩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以後大概也不會讓她接觸的。

他回來的時候，鑰匙開門的聲音讓詹蒂斯迅速警覺起來，看到是他時才放鬆下來。

女孩年紀不大，傑森並不指望她一個人就能將兩房一廳一廚一衛收拾的乾乾淨淨，他也不可能將這些全部扔給女孩。

詹蒂斯沒有什麼打掃衛生的記憶，可是也知道要把屋裡的髒東西清理掉，傑森看了看已經沒有任何蜘蛛網痕迹的天花板，說她做的不錯。

只是他環視屋內，並沒有找到足夠女孩勾到那裡的工具，便問道，「你怎麼做到的？」

以女孩的身高，就算是踮起腳伸長了手舉著有她高的掃把也不行。

詹蒂斯見他發問，盯著天花板的牆角後退了幾步，蓄力衝過去，噔噔噔幾下，到達目標地時後背靠牆，手腳並用將自己撐在了那裡，手裡的抹布都沒有放下。

傑森在心裡刷新了對她身手的認知，他扶額，表情複雜，「你下來。」

對於一個年僅十歲的孩子來說這樣的行為無疑是危險的，可她並不普通，他現在也沒有什麼立場去說不要做那樣危險在事情，她做這些甚至帶著一股遊刃有餘。

詹蒂斯手上和腳上的力道一松，便從離地三米多的位置跳了下來，輕巧的甚至沒有帶起什麼聲音。

她有些不解傑森為什麼露出那樣的表情，然後就被他打發去整理房間的東西了。

詹蒂斯覺得傑森的想法實在是無法理解，她看著床單犯了難，這東西要怎麼弄來著？

她空空如也的腦子裡沒有一點印象。

傑森來檢查她的進度，看到她盯著床單被套認真的思考，那樣子似乎在想怎麼把這玩意幹掉。

傑森：……

傑森嘆息一聲，認命的上前整理，女孩一臉原來如此的看著他動作。

讓他欣慰的是，她不會但是學習很快，另一個房間的東西整理的有模有樣。

他順口誇了她一句幹得不錯，就看見女孩眸子里盈滿了快樂。

*

晚上，傑森吩咐女孩不要給陌生人開門，如果有人闖進來……

他想說讓女孩從窗戶逃跑，二樓的高度，她應該是可以跑掉的。

但是聽到這句話，詹蒂斯跑進了廚房，拿了一把刀出來，面無表情，眼眸里閃過凌厲，她聲音平靜，「我會保護好這裡。」

傑森：……

「不，不用，房子沒有了就沒有了，你要注意安全，發生了危險就跑。」他再三囑咐。

詹蒂斯有些鬱悶的答應下來。

傑森捂臉，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說服自己放心，她在哥譚里摸爬滾打那麼久都沒有出大問題，想來是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傑森要去做的事情很危險，他一直都知道，但是現在他缺錢。

錢從哪裡來？那些有組織有紀律的□□和混混想來很願意為他養孩子付出一份力，不然他會給他們送上幾發子彈，收到的人都說好，絕無差評。

今天並沒有遇到蝙蝠俠來找他麻煩，但是傑森還是不可避免被流彈打傷了，在安全屋處理好傷口，傑森踏著清晨的日光回到了女孩所在的地方。

他掏出鑰匙打開門的時候，就看見小沙發被拖到了門前，女孩就躺在沙發上，聽到聲響立刻握緊了手裡的廚刀。

傑森那一瞬間沉默許久，他並不知道女孩經歷什麼導致她即便在家裡都保持這樣的警惕，不管是什麼，那一定說不上好。

也可能是因為他昨晚離開時說的話。

他遞上早餐，聲音溫柔，「吃了就回房間去睡。」

詹蒂斯清醒過來了，昨晚並沒有發生任何可疑的事情，她似乎習慣了這樣警覺。

她手裡的刀被傑森拿走放回了廚房，女孩坐在餐桌前不急不緩的吃著早餐，他把沙發歸位。

傑森坐在她對面，咬了一口三明治安撫了空蕩蕩的胃，問她對自己接下來有什麼想法。

詹蒂斯咽下嘴裡的食物，聲音軟軟的，可是沒有什麼波動，「學習這裡的語言。」

「十分明智的決定。」傑森很贊同，如果女孩一直都聽不懂這裡話，和這裡的人有交流上的障礙，那麼她寸步難行，可不是所有人都懂多國語言。

傑森開始思考她應該從哪裡開始，他是可以教，但是他的時間不夠，女孩不可能每天都等他回來之後再學習。

所以她要麼自學，要麼找一個懂日語的老師來教導她英語，前者需要她努力有天賦，後者要有錢，這個不是問題。

詹蒂斯問：「我可以兩種方式都進行嗎？」

傑森理解女孩迫不及待想要知道這個世界是什麼樣的心態，表示完全沒有問題。

他通過教學機構尋找合適的老師或者補習班的時候，詹蒂斯也開始了自己的自學之旅，從二十六個字母開始，這個學完了就學音標。

有合適的老師的消息那天，傑森正在教她認讀家裡的傢具家電，看到消息，他心裡鬆了一口氣，女孩並不愚笨，相反很聰明，接受新知識的速度也很快，可是她喜歡探究自己不明白的東西。

如果不是阻攔的快，她甚至想拆了微波爐或者冰箱，因為她還不理解它的加熱原理。

有探知精神是一件好事，但傑森表示自己可沒有那麼錢被她這樣造，如果她能原模原樣的裝回去那就另當別論。

傑森送了她一部手機，裡面加了一下微不足道的小玩意，女孩並不會發現，即便她對於手機的好奇程度已經超過了微波爐和冰箱。

嚴厲制止她拆解手機之後，傑森教她怎麼使用，主要是發信息和撥打電話，裡面只有一個聯繫人，就是他。

而互聯網，讓她自己慢慢摸索吧。

不僅如此，傑森還利用不正當的手段給她辦理了身份，她總算不是一個黑戶了。

女孩似乎不在意這個，但是傑森想到以後還要送她去上學，那就必須讓她的身份合法化。

教學機構推薦的是開辦的一個英語補習班，老師會日語，班上只有幾個學生，年紀比詹蒂斯還要小，她是這個補習班上年紀最大基礎最不好的學生。

不過傑森對她的要求並不高，最基本的聽和說過關就行。

詹蒂斯也並不介意和其他人一起上課，也不在乎別人看她頭髮時那驚奇的目光，她只在乎自己在這裡學到什麼。

晚上，傑森會出去進行自己的業務，有時候凌晨回來，有時候清晨回來。

如果是清晨回來的話，他會給詹蒂斯帶早餐，然後送她去補習班，給她零花錢自己去吃午餐，鍛煉她的口語能力，睡醒了忙活一下到了傍晚就去接她回來，給兩個人做晚飯。

而夜深之後，女孩在複習白天的知識，加上寫作業，他就又出去忙活了。

詹蒂斯不會在夜晚出去，寫完作業，她洗了澡就回房間，將門反鎖。

她抱著鏡子看著裡面的清晰的自己，白髮黑眸，沒有這座城市的人深邃的五官。

可是當她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的時候，黑色的眼眸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雙詭異的紅色眼眸。

最離奇的是，那紅色的眼眸里，有三個圍成一圈的黑色小蝌蚪一樣的不明東西打著轉，紅與黑交織著，又對立分明，似乎代表著某種不詳。

這是幾天前她在房間里睡覺的時候，聽到傑森的開門聲，警覺的起身後，看見了鏡子里不一樣的自己。

剛開始她確實被自己嚇了一跳，還不知道要怎麼收起來。

現在的她，閉了下眼睛，澄澈的黑眼眸回來了。

詹蒂斯不知道這是什麼，但心裡有一個預感，不能讓別人知道這件事。

即便她還不知道這樣一雙眼睛有什麼用。

就像傑森為了掩藏她真實的發色對外說她的白髮是染的一樣，她也會把這個秘密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