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的選擇
五條悟很不可思議。
他覺得他的六眼再怎麼樣都不應該漏掉天內理子與黑井美里這兩個人的存在,但事實上卻是他的確直到現在才意識到這兩個人失蹤了。
夏油傑心神慌亂。
在他看來理子妹妹與黑井美里都是要受他保護的弱者，而且天內理子又在暗網的懸賞榜單上,雖說沖繩的咒術師要比東京少,但少不代表沒有。用腳指頭想都知道對方現在肯定不安全。
（天內理子爾康手：夏油！快來救我！）
來不及質問（甩鍋）彼此為什麼這個時候才發現這件事，夏油傑與五條悟對視一眼，心領神會了要去做什麼。
咒靈操使抬手釋放出更多的咒靈,不拘等級，只要能去到更遠更遠的地方就行。他吩咐咒靈們尋找天內理子和黑井美里的蹤跡。
五條悟摘下小圓框墨鏡，六眼掃視過四周,沒有發現二人於不經意間遺留下來的殘穢，但是發現了些別的小驚喜。
白髮少年像一陣風一樣一閃……沒敢閃,因為煙花祭的緣故，即使是晚上也是摩肩擦踵的他要敢在這種時候瞬移到目的地,他有無下限護著是沒事,但從他的位置開始到終點兩點一線上的人群估計就死傷慘重了。
五條悟又不是什麼恐怖分子、反社會人格，即使現在再急迫,天內理子的生命危在旦夕,也無法讓他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於是在夏油傑專心致志的滿大街搜索二人的下落時,五條悟艱辛地逆著人流前進，費盡千辛萬苦才來到目的地。
夜空中，一隻飛蛾？蝴蝶？算了，就當它是蝴蝶吧，六眼神子又不是會在意這點小事的人。五條悟饒有興緻的看著這隻咒靈。
——深紫色輔以少許黑色的蝶翼,上半片蝶翼上有著湛藍色的圓形圖案，整片蝶翼上還有冰裂似的血紅色紋理,以及星星點點的白色。
這隻約莫一米長的蝴蝶形狀的咒靈停留在路燈上,時不時的扇動兩下羽翼,后翅的藍白漸變色凸起猶如飄帶一樣輕輕飄舞著，幾乎都要有身體的兩倍長了。
咒靈扇動翅膀的時候，時不時的有點點鱗粉散落，伴隨著人們的呼吸被吸收進人體去，無意識吸入鱗粉的人都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即使是上一秒還在或灰心喪氣或憂心忡忡或愁眉不展。
這鱗粉實在是小，若不是五條悟瞪大了六眼眼睛眨也不眨地一直盯著它看，也發現不了這個。
六眼的擁有者若有所思：看來他和傑就是不小心中了這個招了。
因為氣息比起咒靈更接近精靈、更輕易的就能融入環境中，所以即使是六眼也沒有發現，六眼還有這種bug嗎？
不過，五條悟垂下眼睫，明明是特級咒靈，卻這般人畜無害？即使是撒下的鱗粉都僅僅只有使人更加沉迷於快樂這個功效？
算了，先打個半死帶回去給傑再想別的吧。
五條悟抬起手，正想釋放『術式順轉·蒼』的時候，咒靈不知是不是意識到了危險，慢悠悠的飛下來，停在他頭上。
頂著一個巨大蝴蝶帽子的五條悟：緩緩敲出一個問號.jpg
***
「呀，傑！」遠遠傳來五條悟充滿個人特色的聲音。
在五條悟馴服那隻蝴蝶咒靈時，剛好通過咒靈找到了疑似天內理子的下落，咒靈就被祓除的夏油傑正想回頭找找五條悟，一起去看看。
結果一回頭就看見一對醒目的蝶翼，展開將近三米長的蝶翼因為五條悟經過人群時的動作委委屈屈的蜷縮著，時不時還要飛起來一小段，再趴到五條悟頭上。
夏油傑：「……噗。」
即使目前情形很緊急，夏油傑還是被帶著巨型蝴蝶帽子的五條悟逗笑了，就連肩膀都在控制不住的顫抖著。
「喂喂！」五條悟虛著眼，不滿道，「傑你笑之前倒是把這個咒靈收服了啊！」
談起正事，夏油傑一秒正色：「這個咒靈的能力？」
五條悟咬牙切齒的把蝴蝶咒靈從頭上薅下來，遷怒的揉著它，後者也很好脾氣的任人擺弄，一點也沒有身為特級咒靈的架子：「這就是害我們弄丟天內的罪魁禍首哦！可惡！被夜蛾知道又要罰抄了。」
檢討書什麼的，最討厭了。
夏油傑一邊吐槽一邊從他手中接過咒靈：「但是悟你也沒怎麼親自寫過吧。」
不是坑他一個人寫雙份——相對來說的好孩子硝子一般不至於參與進來，畢竟他們會被罰寫檢討時不是又在學校打起來就是做任務忘記放帳了，而不論是前者還是後者，手無縛雞之力的家入硝子在這些事件中都毫無存在感——就是讓任勞任怨的五條家族人「自願幫忙」。
這麼想著，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歇，正要發動術式將蝴蝶咒靈轉換成咒靈球時，夏油傑的動作忽然一頓，狐狸眼少年神色詫異的「咦」了一聲。
五條悟湊過來：「怎麼了傑，你怎麼突然把術式暫停了？」
六眼就是如此作弊，連術式是否在運轉都一清二楚。
夏油傑組織措辭，遲疑不決道：「不，只是，這隻咒靈……似乎是有主人的？」
黑髮的咒靈操使用疑惑的口吻說道，自身也不解起來。
咒靈的主人，實力似乎與他不相上下……不，應該要更高一點才是，只是……
「所以這才是這隻特級咒靈沒有攻擊人類的原因嗎？」五條悟推推墨鏡，自認為掌握了真相，他就說怎麼會有特級這麼無害，原來是被下了任務。
思緒被打斷，夏油傑迷茫的點點頭：「應該？」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那方五條悟與夏油傑在找人，這邊的COSER們也沒有閑著。
當了一回謎語人的【五條悟】心情很好的翹起嘴角——在天內理子眼裡則是帶著濃濃暗示意味的神秘微笑。
星漿體聲線顫抖：「你都在……說些什麼啊……」
【五條悟】繼續當她的謎語人，同時在心中暗爽——平時都是去猜別人的謎語，叫人忍不住想開大揍人，但輪到她來當謎語人時，【五條悟】只能大聲的在心底歡呼：「好耶！」
同時，她面上故作高深莫測的歪歪頭，被不帶一絲一毫感情的蒼藍色六眼注視著的天內理子後背發麻，甚至在炎炎夏日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還沒聽懂嗎？那我就大發慈悲說得簡單易懂一點吧。天內你的死亡，根本就沒有造福你在意的人啊。」嘴上這樣說著，像是在念台詞一樣的【五條悟】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等等！她現在又不像拿到『書』的【太宰治】那樣可以知道未來發生了什麼，那要怎麼合理證明天內理子的死亡會是那樣悲傷的故事的導火索呢？
【五條悟】再三思考，五條悟又不像首領宰、白蘭那樣……對誒！她剛才是有提到【白蘭·傑索】的，作為混邪樂子人的【白蘭】會像看好戲那樣提到這件事也不叫人意外，而且這裡又不是綜漫世界，五條悟又不知道白蘭是個怎樣的人，這不是隨她說（編）嗎！
但是……【五條悟】眨了眨眼，她剛才想到一個更有趣的劇本呢！下一次再用幕後黑手【白蘭】這個設定吧。
***
天內理子愣愣的：「……誒？」
就連發出的疑問聲都小了起來。
【五條悟】開始她的胡編亂造，也不能說全都是謊話，那樣容易被揭穿不說，還沒有意思：「你知道咒術界高層還藏著第二個星漿體嗎？」
雖然不知道前因，但她們可以從結果進行推斷：已知十年後天元順利進化，那麼只能得出兩個結論。
其一，雖說有兩個星漿體，但是真正的星漿體是天內理子，而少女早已死亡，天元自然會開始進化。
其二，兩個星漿體都是真的，但是第二個星漿體也死亡了，天元依舊開始進化。
由此可得，最大的黑鍋製造者（zhe）只能是——
沒錯，就決定是你了，腦花、呸，羂索。
天內理子短短時間受到了太多打擊，已經要變成一個復讀機了：「第二個星漿體。」
「是哦，」【五條悟】超淡定的說道：「在我們的世界里，【天內】你沒有和【天元】同化，但是特級咒術師【九十九由基】放出消息——【天元】大人的狀態很穩定。」
「所以說，這不是有你沒你都沒有差別嗎？而且，如果換成是這裡的我們，等到你們抵達咒術高專內部時，是會被偷襲的，五條悟重傷，僅憑夏油傑和黑井美里是無法保護你的。」
黑井美里驚呼：「怎麼可能！咒術高專設有結界，沒有登記過的咒力都會觸發警報！」
【五條悟】乜了她一眼，幽幽道：「如果是咒力完全為零的天與咒縛呢？」
天與咒縛。雖然並不是咒術師，但是這種咒術界的基礎情報黑井美里還是知道的。
天與咒縛就是與上天進行交換，失去某個能力的同時大大強化另一個能力。而高專的結界針對的是陌生的咒力，所以，如果是零咒力的天與咒縛的話，的確是有可能不觸發警報進入高專的。
黑井美里咬牙：「這種事……」
「所以，天內，」【五條悟】垂眼看天內理子，就像端坐雲上的神明看一名傷痕纍纍的信徒一樣，「你的選擇，是什麼呢？只要你說出來，我都可以幫你達成，畢竟，我可是最強啊。」
天內理子喃喃道：「我的選擇？」
「是哦。」【五條悟】故作深沉，說道：「畢竟，你的選擇，都有意義嘛。」
在含笑看著青梅花式編劇情的【夏油傑】聞言虎軀一震，笑容僵在臉上。
【夏油傑】：在？我與閣下無冤無仇，閣下為何突然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