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

第77章 第 77 章

第77章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分析著,方家人的惶恐緊張的心逐漸變得平靜下來。

方父狠狠鬆了一口氣,他沒忍住看方晴一眼,抱怨地說道:「都是你,推她下去的時候怎麼不把她身上的照片拿走?不然就不會有今天這樁事。」

方晴聽他這麼說,腦海里也回憶起那個乖乖軟軟喊她姐姐的小姑娘,即使也才兩歲,自己也很餓,但是得到食物的第一時間會捧著到她面前,淚眼汪汪地讓她吃。

明明自己就很餓很想吃,口水都控制不住從嘴角流出來。

方晴突然變得沉默下來,方父還以為是他的話說得太重,連忙反思,「方晴啊,爹不是怪你的意思,爹是在怪自己當初沒有提醒你,要是提醒了你,你肯定會拿掉她身上的照片。」

方母沒好氣地看他們一眼,「行了,現在事情都已經發生,你們想也沒用,有些事情就是老天註定。」

「對對。」方父也說道:「就算我們當時拿掉照片,只要沒燒掉,說不定還是會被人撿了去,今天那人仍是被顧乘風找到,可能這件事就是沒辦法避過去。」

方晴點頭,「我知道了,爹你放心吧,我沒怪你。」

「那就好,那就好。」方父臉上的神色緩了緩。

方母見狀去廚房拿碗,上工時間快到了,他們還沒吃飯呢,她從廚房出來,看向方晴,「你等下要回衛生站還是怎麼樣?要不要分你一起吃?」

方晴搖頭,她心裏的大石只是放下一半,不過另一半仍然卡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來,此時聽見方母的話,她不回答反而看着方父方母認真說道:「你們說得不對。」

方父方母聞言皺了皺眉頭,露出疑惑的表情。

方晴滿臉沉思,「顧乘雨死了,只是我們的猜測,我們都沒有親眼看見她死了,萬一她真的沒死,再遇見那人怎麼辦?」

「剛才不是都說過了嗎?」方父不解地看着她,「如果她沒死,身上的照片怎麼會給別人?」

「這誰知道呢?」方晴抬眼,眸底閃過一抹擔憂,「一切都只是我們猜測,還是你們親眼看到她死了?」

方父方母對視一眼,越想越覺得方晴說的話有道理,才平靜下來的心頓時又開始緊張驚慌,過了幾秒,方母率先冷靜下來,她看着方晴問道:「你有打聽到那人現在哪裏嗎?」

方晴神色沉重地點點頭。

方母又與方父對視一眼,眸底閃過一抹狠毒與決然。

方晴走後,方父方母匆匆回紡織廠請假,併到街委會開了兩張到海市的介紹信。

下午喬滿月沒有再往潞城衛生站跑,原因自然是潞城衛生站的醫生很讓她放心,何嬸子的情況也穩定了,石青有空去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到就行。

喬滿月下班回到家,居然看到石青也在院子裏,北城有調查到新的消息了。

顧乘風也難得擠出時間從營區回來。

喬滿月昨天晚上只知道顧乘風回來,也知道他在房間里,卻沒看見他人,還以為是光線太暗了,此時見到人了,她才發現原來不是。

喬滿月乍一看到顧乘風現在的模樣,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顧團長,幾天不見,你去了一趟非洲?」

顧乘風一噎,沒好氣地瞪她一眼,由於膚色太黑,眼睛顯得很是黑白分明。

喬滿月頓時就笑了。

原本等著聽石青回報,頂緊張的氣氛霎時消散。

顧乘風也無奈了,說起來都滿臉心酸,「要是你在這樣的天氣,每天五六點鐘出海,晚上十一二點回來,看看你黑不黑?」

喬滿月好奇很久了,「你們到底在搞什麼?」

從她去西塘生產隊前,顧乘風

就每天早出晚歸了。

「操練,為建軍節的匯演做準備。」顧乘風說道:「其實也是為了震懾對岸,讓他們瞧瞧咱們的厲害。」

喬滿月恍然地點頭,又扭頭看向滿意幾個,大手一揮,「你們聽見了嗎?顧團長為了咱們犧牲這麼大,知道怎麼做了吧?」

「知道!」幾個孩子齊刷刷敬禮,聲音響亮地說道。

大寶嘿嘿一笑,不懷好意地看向顧乘風。

顧乘風:?

石青:?

陳善美:?

喬滿月連忙阻止,「等等,現在有重要的事情聊,你們晚點再搞。」

話音落下,幾個孩子頓時滿臉失望,滿懷可惜地看了顧乘風一眼,不情不願地說道:「那好吧。」

大寶長長嘆一口氣,「沒辦法了。」

滿意拍拍他們的手臂,眼神遺憾地安慰:「正是要緊。」

三個孩子一人一句,明明是小孩子,說得卻像個大人似的,陳善美和石青看得忍俊不禁。

吉祥如意看得一頭霧水,兄妹倆看着滿意幾個頭湊頭,小小聲地不知在商量什麼,時而是發出興奮的笑聲,偏偏他們又聽不見,頓時好奇得心裏彷彿跟貓爪子撓似的。

只有顧乘風有一股不祥的預感,他扭頭望向喬滿月,眯了眯眼睛,「你們幾個又憋着什麼壞?」

句式是疑問的,語氣卻是肯定的。

喬滿月無辜地眨眨眼睛,「怎麼就壞了呢?我和孩子們都是關心你而已,你別不識好人心。」

一旁正在密謀小秘密的大寶聞言立馬扭頭看過來,「就是,爸爸你一點也不理解我們的苦心。」

滿懷點頭,「姐夫,我們都是為你好。」

滿意朝他笑笑,「大寶和滿懷說得沒錯。」

顧乘風:……

有一種窒息的愛,叫做孩子們認為是對他好。

他看了眼憋笑的喬滿月,又望了眼不知打算做什麼而神秘兮兮的三個孩子,深深吐出一口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顧乘風想通,把在一旁吃瓜的石青叫到樓上。

喬滿月想了想,讓陳善美幫忙看孩子,她也跟上去。

樓上兩個說話的人察覺到有人上來,及時停下正在說的話。

喬滿月見狀從樓梯處露出一個腦袋,朝他們眨眨眼睛,「你們繼續?不用管我的。」

石青表情有些尷尬,喊了聲嫂子,望向顧乘風。

顧乘風眼角抽了抽,捏捏眉心無力地說道:「你想聽就過來,躲在那裏成何體統?」

喬滿月立馬就走上來,對着石青矜持一笑,站到顧乘風身旁,輕咳一聲,「我好了,你們繼續吧。」

石青想了想,決定從頭開始說起,「只找到了方老爹說的衛生站,當年的很多資料都丟失了,幸好給方晴治病的醫生還有點印象。」

聽他這麼說,喬滿月心有所感地抬起頭,「是發生了什麼特殊的事兒?」

時間間隔二十年之久,如果不是發生了特殊的事,一般人不會印象這麼深刻,記這麼久。

顧乘風顯然也想到了,望向石青。

果然,只見石青點了點頭,「跟上次查到的依然一樣,方老爹帶方晴進衛生站的說法是在路邊撿到的小孩兒,當時醫生覺得很詫異,在那個年代填飽自己的肚子都不容易,路上隨處可見乞丐,方晴是他見到的第一次被好心人送到衛生站的乞丐。」

跟她上次猜測的一樣,喬滿月想了想,「醫生的話倒是跟方晴、方晴養父說的是對上了,還有沒有別的?」

石青點頭,又皺起眉頭,有些糾結猶豫地看喬滿月二人一眼,「確實有那麼一件事,不過不是醫生跟我說的,是門口的門衛。」

「你說。」顧乘風眉頭緊皺。

石青說道:「門衛說親眼看見方老爹抱方晴去衛生站的時候,神色很着急,嘴裏一直喊『堅持住,爹帶你去找醫生』。」

喬滿月顧乘風兩人聞言,臉色倏地沉了下來。

石青見狀連忙又說道:「但是,那個門衛的記性不太好,聽說連家裏人有時候都會忘記,常常認錯人,所以我也不敢確定他話的真實性。」

喬滿月皺眉,望向顧乘風,「門衛可能患有腦退化症。」

顧乘風疑惑。

喬滿月解釋:「就是老年痴獃,腦部功能喪失,主要表現為認知功能下降,記憶減退甚至記憶受損。」

「意思就是他說的事情是真實發生過的,所以他才能準確地說出來?」顧乘風問。

喬滿月點頭:「對,但是沒辦法確定他說的人是不是方晴父女。」

顧乘風本來就緊皺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他不顧石青還在,沒忍住抱怨,「怎麼又是記憶,記憶跟我顧乘風有仇?我上輩子欠它們錢了?」

石青與喬滿月對視一眼,隨即尷尬地撓撓腦袋。

喬滿月沒管顧乘風,問石青:「除了這些,還有查到別的東西?」

「暫時是這些,嫂子、顧團長,你們放心吧,只要有消息,我們就不怕找不到。」石青說道。

交代得差不多,石青沒什麼好說的了,很快離開顧家。

喬滿月跟顧乘風下樓,好笑地說道:「沒想到石青這小夥子心挺細的,就是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會安慰你。」

剛才石青說的那句話,看似是對喬滿月兩人說,實際上只是對顧乘風一人說而已。

顧乘風聽着沒好氣地瞥她一眼,「安慰我怎麼了?我就不需要安慰了?」

喬滿月給了他一個自行體會的眼神,「都是你自己說的,別想賴我。」

顧乘風一噎,聰明地閉上嘴巴。

陳善美已經把飯做好端上桌,就等他們倆入座。

顧乘風久違地感受到不用做飯的日子,簡直通體順暢,就連石青說的那些事帶來的陰霾都消散許多。

洗手,上桌。

陳善美今天煮了枸杞葉豬肝湯,邊給他們盛湯邊問道:「石青過來什麼事?是不是有小雨的消息了?」

喬滿月接過,「謝謝姨媽,你辛苦了,小雨目前還沒有消息,只是查到一些線索。」

顧乘風也接過,啜一口說道:「放心吧,遲早會找到小雨的。」

陳善美坐下,想起什麼,又抬起頭望向顧乘風問道:「我聽小方說,小雨是在北城不見的,你們是去北城查嗎?」

話音落下,喬滿月喝湯的動作一頓,「小方?」

「就是跟你一起在衛生站工作的方晴護士呀。」陳善美笑着說道:「我也是聽她說才知道,原來她小時候見過咱們家小雨。」

顧乘風與喬滿月對視一眼,顧乘風問道:「你們還聊了什麼?」

陳善美想了想,又看喬滿月一眼,「之前其實也沒聊什麼,不過她今天早上不用上班,就多聊了一會兒,我看她很關心小雨,就把何嬸子在潞城衛生站的事情告訴她了。」

喬滿月聞言緩慢地眨了眨眼睛,扭頭看向顧乘風,沉默了下來。

顧乘風放下湯碗,用手捏了捏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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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七零帶娃,我躺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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