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未知實驗
「更好的建議？你是想說將我改造為生化人，又或者直接變成半機械人？」一凡現在並沒有跟來路不明的陌生人聊天的心情，「我對那方面本能產生反感。」
「那種粗陋的東西我也沒什麼興趣，」光頭老伯神秘地笑了笑道，「我想說的是生物再生修復技術！」
「生物再生修復？」一凡終於聽出點味道，將病床從玻璃幕牆前轉了回來。
他視線自然而然地由那油光可鑒的光頭下滑至對方胸前佩戴的藍色胸卡上，上面寫着「伽藍特邀榮譽顧問曼努埃爾.迪.加恩博士」。
「曼努埃爾博士，生物再生修復我略有耳聞，但那是肢體接駁修補技術，但我現在受損的是不可再生的神經系統？」一凡滿臉疑惑地道。
「無錯，修復不可再生的身體組織，正是我現在主要的研究課題，而現在已經取得了階段性成果，只是一直未對外公佈。」曼努埃爾博士說話時，臉上掛滿高傲。
「未對外公佈？也就是說，你還未最後證實你研究成果的可行性，你不會是想拿我做你的臨床實驗品？如果是那樣，我寧可繼續坐我的輪椅好了。」一凡搖了搖頭，可沒被對方那響亮的名頭輕易給糊弄過去。
「你這兩天受傷昏迷，可能還不知道被送來醫院時的慘狀，多虧現在醫學設備先進，你才保住了性命，還能迅速恢復過來，但你現在的身體，無論是表面還是內里都是縫縫補補的，在你昏迷的兩天裏，我可是沒日沒夜地在背後默默工作，我拿了你的組織進行培育，並且用我的研究成果進行了再生修復，結果相當完美，聽你剛才的反問，對生物學也有一點了解，應該知道我剛才所說的代表什麼？」曼努埃爾博士認真地解釋一凡每一個疑問。
就在這時，曼努埃爾博士手中的電子病歷「吡吡」地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便將病歷遞給一凡道：「看來你有個不錯的朋友，你的醫療費用如果認真算起來還不是一筆小數目。」
一凡接過來細看，原來是一則通知，有人承擔了他未來的所有醫療費用，而擔保人正是魯斯-克萊雷。
「我這次受傷需要因他而起，但根源並不在他身上，更何況我現在的情況並不樂觀，由始至終也沒打算將朋友的金錢浪費在無意義的事情上面。」一凡隨手將電子板關掉。
「那為什麼不試試我的再生修復技術，就算失敗了，對你反正不會有任何損失？」曼努埃爾博士繼續在旁蠱惑道。
「第一，我是一個窮學生，支付不了你那高昂的醫療費用；第二，我對你的身份和所說都抱有一定懷疑，除非你能請到我的主診醫生作為人身擔保，證明你剛才所說為真實。」一凡的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名醫生絕對是個可疑份子。
曼努埃爾博士沉吟片刻道：「醫療費用我可以幫你想辦法解決，至於擔保人我跟你的主診醫生沒有任何交集，恐怕是請不來，不過我可以請院長來做我的擔保人，這樣還有沒有問題？」
「呃！」一凡愣了一愣，不僅傷重不治的重疾有望康復，最後連醫療費也有不相識的人幫忙解決，向來倒霉的他突然遇上這種好事，這讓他不自然地向更壞的方向去想，但無論他如何搞盡腦汁，卻想不到更壞的情況，最後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看着比他還要來得興奮的曼努埃爾博士，以敏捷的身手，迅速消失在房門，那種不祥的感覺就更加強烈。
而事情進展速度比想像中還要來得快，曼努埃爾博士用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便再次出現在一凡面前，同時帶了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
「我是伽藍第一醫院院長，身兼生物科學研究部主管，馬科多-納德爾，這是我的身份卡。」那名白髮老者沒多廢話，直接將自己的身份證明遞給一凡。
一凡接過對方遞來的一張金卡，拿起放置在床頭一隻腕錶，那是屬於他的隨身物品，腕錶式微型電腦，打開掃描器，一束藍光在金卡上面掃過。
掃描完畢，微型電腦的合成音便響了起來：「身體卡已經錄入，正在接駁伽藍身份識別系統，接駁成功，正在傳輸數據，數據驗證完畢，屬於有效證件，持有人，伽藍第一人民醫院，兼生物科學研究部主管，馬科多-納德爾，其餘信息被加密，需要輸入密碼才能繼續……」
「密碼輸入：BDD1541－0598」馬科多院長沒等一凡開口詢問便主動讀出密碼。
電腦合成音：「密碼：BDD1541－0598，三秒後進行提交，……提交完畢，密碼輸入正確，數據進行投影顯示準備當中，……」
一凡看着投影上那立體圖像跟馬科多完全一致，便關閉數據，沒有再看下面的內容，將身分卡還了回去。
馬科多來到病床邊上，敲了敲安置在病床上那給病人進餐用的桌面，打開裏頭的微型電腦，調出一份文件道：「這是來自司法部的擔保文件，上面已經附加了曼努埃爾博士對不可修復組織的再生修復技術的技術論文和你身體組織培養修復實驗數據報告，我在此擔保一切數據都真實有效。」
他用剛才的身體卡在擔保人一欄上虛按一下，電腦合成音再次響起：「這裏是伽藍司法部，現在正在實時處理擔保文件，現場對話將會被記錄在案，擔保方已經簽下個人密鑰，現在請相關人員曼努埃爾博士簽約，由於文件中涉及未經審核的生物修復再生技術，請再三考慮，確保這種未知技術不會對承保方身體或精神受到不必要的創傷，一旦發現實際情況與報告有誤，伽藍自治政府將會代替承保方全權追究一切法律責任。」
曼努埃爾博士沒有猶豫，掏出一張藍色身份卡按了下去，最後一凡也按下了自己的綠卡，擔保合約便正式生效。
馬科多在擔保合約生效后將出了病房，病房中再次剩下一凡和曼努埃爾博士兩人。
曼努埃爾博士來到虛擬電腦前又調出一份文件道：「這是伽藍防衛隊申請表格，只要你簽了后，所需要的醫療費用將會由伽藍軍方負責，你不用為此付一個錢幣。」
「你讓我加入伽藍軍隊？」一凡仔細瀏覽着眼前表格，疑惑地道。
「沒錯，就是這樣，我其實是在為伽藍做研發工作，而他們也撥下研發經費，但動用經費卻必須通過審批，在伽藍的法律裏頭，我申請的經費是不能用在一般民眾身上，這是防止個人徇私而設立，但只要你加入了軍隊，情況就不一樣，當然，如果你願意自付費用，那就沒必要加入軍隊。」曼努埃爾博士在旁熱心地解釋著。
「參軍對我來說倒不是什麼問題，我即將就讀的專業正是用在軍事方面，我現在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會挑上我？」一凡至此還心存疑惑不是沒道理。
曼努埃爾博士表現得實在太過熱心，現在這種情況，應該是一凡反過來求他才對。
「因為生物再生技術還涉及到我另一個研究，我要得到更確切的數據支持，也就需要一個志願者做臨床實驗，同時我這一研究成果一旦得到臨床證實，我便可以從伽藍獲得更多的研發資金撥款，還有就是，我這個不可再生組織的修復技術還未真正完善，受傷之人若是拖得太久，恢復效果便會大大打節扣，而你現在情況，正是我所急需。」曼努埃爾博士一如既往耐心地解釋著一切。
不管曼努埃爾博士的借口有多爛，留給一凡選擇的空間其實並不多，現在已經不是金錢上的問題，如果不想下輩子坐在輪椅上渡過，就必須依靠曼努埃爾博士所掌握的技術，接受手術，而按曼努埃爾博士的說法，他還不能考慮得太久。
曼努埃爾博士也是看到這一點，並沒有任何急躁的表現，雖然在一凡臉上仍然掛滿了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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