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七章(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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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間伏震醒來,見著弟婦來給自己看傷勢的時候沒有看到二郎,便問了一嘴。

虞瀅應道:「昨夜回來的時候就感了風寒,不宜見風,得在屋中休息。」

伏震聽說二郎病了,愣了愣,有些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受傷,讓二郎思慮過多而生了病,思來想去還是去決定去瞧一瞧。

「我去瞧一眼他。」說著便拉開身上的薄衾正要起來

虞瀅忙道:「大兄你也要休息,不能下床,且二郎是風寒,大兄現在身體虛弱,病氣易入體,就快要回玉縣了,可不能再出什麼岔子了。」

伏震頓了頓,又聽弟婦繼續道:「二郎有我照顧,休養一日,明日便能好得七七八八,大兄莫要太擔心,還是安心養傷,免得回到玉縣,讓阿娘和大嫂擔心。」

聽到母親和妻子,不想讓他們擔心,伏震只得躺了回去。

他這副樣子回去,阿娘與杏娘不知道要掉多少眼淚,還是養好些精神回去。

見伏震沒有多疑,虞瀅暗暗呼了一口氣。

讓吳小衙差幫忙上了葯,指點他重新包紮傷口后,她也就回了屋。

關上房門后,屋中哪裡有半個人影。

虞瀅看了眼空蕩蕩的屋子,想起昨夜伏危說的話。

他說,他不能坐以待斃,要親自去會一會牧雲山的人,說不定能知曉這次行刺沈太守的人,也好給他們提個醒。

莫朗先前用的身份是合浦沈記商行少東家的身份,那麼這個身份必然是牧雲寨的接頭之處,那處離郡治不遠,往返約莫一日一夜。

原本定下第二日就回玉縣,但因這時間趕不及,便以風寒和伏震受傷不宜長途跋涉為由,休整兩日再回去。

對外,伏危病了,需得卧床休息,但實則是快馬加鞭往合浦而去,虞瀅打掩護。

早間城門一開,便有一騎快馬出了城門。

直到斜陽西墜之時,戴著斗笠的伏危才入了合浦,詢問過行人後,才尋到了沈記商行。

商行已經關了門,忽然聽到敲門聲,夥計有些納悶,朝著外邊喊道:「今日已閉鋪,明日請早。」

說罷,正要去休息,外邊的敲門聲依舊不斷。

夥計沒法子了,惱怒地去開鋪子的門,便開便念叨:「敲什麼瞧,都說關門了,聽不懂……」人話二字在看到外頭牽著馬,戴著斗笠看不清全臉的男人時,愣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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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從玉縣來找你們沈少東家的。」

聽到玉縣和沈少東家,夥計似乎想起了些什麼,隨即讓了位置道:「請進。」

夥計看了眼他身後的馬,朝著裡邊喊了一聲:「有客來,迎至客間。」

說罷,隨即走出外邊,與男子道:「我給郎君把馬牽到後院吧。」

伏危鬆了韁繩,把馬給了夥計后入了商行。

裡邊出來的另一個夥計聽到聲音后,就放下夥計往門口望來,只見有一個身形挺拔的男人進了商行,單手負在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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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便見男人把斗笠摘下,夥計好奇地望去,卻見是個長相俊美,氣度從容的郎君,不禁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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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計把他迎到後院的一間雅間,不多時就奉上了熱茶。

片刻后,商行的掌柜敲門入了屋中。

掌柜肥胖卻高大,略一拱手,隨後問:「不知這位玉縣來的郎君尋我家少東家有何事?」

伏危不多言,從懷中掏出了一塊木牌放在桌面上。

看到木牌,掌柜愣怔了一瞬,也不懷疑真假,只道:「請貴客稍坐,我現在就讓人請少東家過來。」

人退出去后,伏危把木牌收回了懷中。

坐等半個時辰后,莫朗才匆匆趕來,推門而入,看見伏危的時候,道:「聽說是從玉縣來的郎君,我便知是你。」

話落後,隨即又覺得哪裡似乎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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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朗臉上露出了驚愕之色,他算是反應過來哪裡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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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危不欲多做解釋,便長話短說:「內子治好的,但尚不宜久站,為避免麻煩,未向外說明。」

「伏娘子醫術果真了得。」莫朗由心感嘆道。

這伏娘子的本事當真是讓他開了眼界,之前感染時疫本以為就會這麼死了,幸好得那伏娘子救了,當時就覺得這伏娘子的醫術了得了,現在聽說把伏危的腿都給治好了,心下更是驚訝。

那伏娘子好似才十七八的年歲,醫術就這般了得,恐怕他們牧雲山裡的老大夫都沒有這麼好的醫術。

這樣的天才,金都多少會有些消息傳出來的才是,但隨即想到是女子,沒傳出來什麼消息也是正常的。

二人相繼坐下后,莫朗問:「你來尋我,是為了沈太守被刺殺的事?」

有人盯著蒼梧郡,蒼梧發生什麼大事,他們也會第一時間得知。

「可是你們動的手?」伏危沉凝著臉色開門見山。

莫朗搖頭:「不是,我等沒有這麼莽撞動手,況且這蒼梧由沈太守來管,總好過來一個我等不了解的人來管的要好,畢竟這沈太守好玩樂,不敢大肆剿匪,我們沒有必要給自己找麻煩。」

雖然猜到了七八分,但親耳聽到否認,伏危心底還是鬆了一口氣。

「但沈太守已然懷疑是你們牧雲山的人做的,那些人也有意把髒水往你身上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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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危低垂視線看向桌面上冷卻的茶水,握住了杯盞,指腹摩挲著杯壁,悠悠道:「我從玉縣到郡治是為了收糧而來,途中許多縣城的糧食早被人收購……」

說到這,伏危抬眼看向對面的人:「應是你們的人收的糧。」

莫朗露出了詫異之事:「何以見得?」

伏危笑了笑:「沒有準確的商行信息,提前打通了各地縣衙,顯然不想讓人知道底細,我猜是你們的人,畢竟你們先前也搶了鐵礦。」

說起鐵礦,莫朗微微眯眸:「你什麼意思?」

伏危平靜地望向他,不疾不徐地道:「鐵礦做兵器,糧食做糧餉,還能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無外乎是造反。

莫朗沉默了下來,唇線緊抿地看向對面的人。

霍衙差沒有多疑,接過包裹後點頭應下,也沒有過多過問伏危去了何處。

再指向馬鞍上的包裹,道:「這包裹直接給我娘子便好。」

沉甸甸的。

霍衙差去開了後門,伏危入了院子,霍衙差背上他,繼續扮作瘸子。

——世道將亂,留些銀錢也可不時之需。莫要覺得無功不受祿,救我之事,還有這一回及時消息,也值得了。

夜色漸深,小二送了面后,也回去睡覺了。

伏危點了點頭。

「別動玉縣。」若無意外,倒是嶺南將是那牧雲山地境。

莫朗似乎反應過來了事情的嚴重性,倏然站起朝著伏危一揖:「多謝你特意來提醒。」

不管是擒拿人販子還是獵場伏震受傷,就這二者而言,都是旁人多出力,且還需要取回去稟知周知縣,虞瀅定是不能擅作主張動這些銀錢。

給了包袱后,莫朗就朝著他一拱手:「後會有期。」

再說帶著東西不好回客棧,只能讓霍衙差先行帶回去。大半年的觀察,也知道霍衙差是個什麼樣的性子,倒也算信得過。

虞瀅這兩日除卻在房中佯裝照顧「生病」的伏危外,還去了一回攤子。

伏危把馬給了霍衙差,道:「勞煩霍衙差亥時三刻的時候你把客棧的後門打開,我再回去。」

莫朗先讓夥計去收拾一間屋子給伏危休息,再送些吃食過去。

在偏僻之處,沒有什麼行人的小巷中,霍衙差聽到了馬蹄聲,便知是伏危回到城中了。

洗漱過後,虞瀅推開窗戶往外頭的天色望去。

莫朗面色一沉。

伏危說是要外出一趟調查一些事情,不便外人知曉,且他腿腳恢復的事情暫不能讓沈太守知曉,若是知曉了,只怕有禍端,便讓霍衙差隱瞞。

莫朗也留了一紙。

翌日一早,伏危與莫朗一同出城,在半路二人停下分道揚鑣之時,莫朗拿出了一個包裹遞給伏危。

旁人見了,也只會認為他是下來上茅房了。

「若是你們牧雲山提前暴露,恐怕討不了好,箭指出頭鳥,你們牧雲山可有足夠的底氣能撐過漫長的亂世?」話頓了頓,又微微啟口提醒:「可要知道,古往今來先揭竿的,可沒幾個能熬到最後。」

聞言,伏危接過。

*

伏危隨即抬頭望向二樓唯一亮著的窗戶,四目相對,哪怕看不清楚對方的眼神,便是表情都是模糊的,但都知道對方在笑。

伏危暼了一眼,沒接。

虞瀅了解到抓到擒獲賊人的賞金也是各有不同的,像抓到一個人販子,大概也就是二十兩銀子,雖然有好幾個人販子,但絕不可能有三百兩之多。

伏危目送莫朗漸行漸遠,收回目光,低眸看向手上提著的包袱,沉默了幾息后,把包袱扎到了馬鞍上,遂策馬離去。

「這事我會當作不知,但我來這裡,是想讓你們知道,有人慾拿牧雲山和蒼梧郡開刀。」

伏危查看過包裹的東西,一柄槍頭和一柄匕首外,便是十塊十兩重的銀塊。

四下寂靜,虞瀅一直注意著後院的動靜,窗戶也沒有關,差不多時辰的時候,霍衙差觀察了四周后,與她相視了一眼,相繼無言地點了點頭。

說罷,便拉上韁繩,策馬而去。

百兩銀子,不用作他想,除卻舊物外,銀塊是莫朗自己放進去的。

伏危以前可能會還回去,可現在,倒是不會。

霍衙差怎麼說都當了十幾年的衙差,自是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現在這個時辰,伏危應該已經回城了吧?

莫朗道:「我父親讓我交給你們的,裡邊有伏叔叔的舊物。」

便是告知了周知縣,伏危也有話能圓得過去。

莫朗點了點頭:「今晚就在這住下吧,明日一早我也一塊出城回寨中。」

伏危出城需得要到馬,便由霍衙差來把馬牽出來,佯裝外出。

黃昏之時回到了郡治。

往巷子另一頭望去,片刻之後,便見戴著斗笠的伏危牽著馬走來。

昨日霍衙差聽伏危說腿腳已經好了,知縣大人也是知道的,是驚愕的,當真的看到伏危從素輿上如正常人那邊站立的時候,震驚又錯愕。

莫朗思索了片刻,坐回了位置上,問:「你想要銀子,還是要糧?」

從霍衙差那處得知伏危回來的時辰后,虞瀅便守著沒睡,等差不多時辰了,她才讓小二煮了一碗面送上來。

伏危點了點頭。

伏危搖頭。

此事說定后,莫朗問:「你何時回去?」

伏危放下杯盞,神色淺淡:「我自然不是善心才快馬加鞭來這裡尋你的。」

伏危:「明早一早就回去,日落之前回到蒼梧郡治。」

斜陽西下,院子里灑了一滴的金黃。

大概,其中就有獵場伏震受傷的緣故。

「那你想要什麼?」

伏危卻是不慌不忙地端起早已經涼透的茶水,淺抿了一口。

莫朗沉默怕片刻,隨即道:「別的不能保證,但我能保證,我們不濫殺無辜,等回到寨中后,我會把這事如實告知寨主,商議過後,我會去玉縣告知你情況。」

當看到霍衙差牽著馬回來的時候,虞瀅眼中的憂色才散去,也暗暗鬆了一口氣。

倒不是說伏危對玉縣有多深的感情,只是玉縣便是他至親之人的棲身之地,起碼,亂的時候,他不在,他們的安危也能有所保證。

回到郡治后,並沒有立即回客棧,接應他的是霍衙差。

虞瀅的眼中難掩憂色。

霍衙差哪怕昨日就知道伏危腿腳已經好了,但第二次看到不是坐在輪椅上,而是站著的伏危,已然鎮定多了。

而那沈太守派人送來了一些禮,另有三百兩銀錢,說是擒獲賊人的獎賞,愣是沒提起獵場的事情。

糧食雖越多越好,但是銀錢有限,也只能備這麼些了。

他自己一人離開去合浦,她怎可能不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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