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怒罵老妖婆
陳大用這一下，就把人小混蛋的成色試出來了。
他心裡冷笑，這就是個上不了檯面的小混混，說其是地痞流氓，都算抬舉了……
原本打算再扎幾下，讓小混蛋知道利害的，這下，也沒了那個心思。
「我也不怕你繼續來找我麻煩，你要是有種就儘管來，你就看我弄不弄你就是了。」陳大用撇嘴，冷笑道。
「我指定是不敢了，真不敢了……」小混蛋保證道。
「還有，這年月，大家都不容易，出來走街串巷，無非就是掙點活命的口糧，你丫要是再欺負那些人，我見你一次弄你一次。」
「你的不覺得缺德啊？」
陳大用喝道。
「不敢了，下次不敢了，下次我不收他們好處費了……」小混蛋再次保證。
見此，陳大用也就放開了他。
「滾！」
聞言，小混蛋得遇大赦一般，立即轉身就跑了。
陳大用失笑搖頭，然後，去往徐小慧家。
……
今日這一遭，直接讓小混蛋怕了，他熄了繼續混的念頭。
開始一本正經的賣東西。
這也讓他，成功的避開了幾年後的那波嚴打，屁事沒有。
小混蛋也因此，沒有記恨陳大用，反而很敬畏和感激他！
後來，特區發展如火如荼，小混蛋也選擇去特區發展，和陳大用再次發生交集……
當然了，這一切都是后話了，此時暫且不提！
……
陳大用到了徐小慧家，小院子里，孫小美和孫小麗倆小孩，正在打鬧著玩。
老太婆坐椅子上，正在曬太陽。
目光卻盯著屋子裡的一個房間，一張嘴不斷低聲喝罵『不要臉』、『狗男女』之類的惡毒髒話！
陳大用聽了直皺眉。
瞅見陳大用來了后，也沒招呼一下，直接撇嘴：「又來一個……」
有些人，真的不是老了才壞，而是壞人變老了。
這個老太婆，就是這樣一號人物！
「小美，小麗，媽媽呢？」陳大用一邊放下竹簍，一邊問倆小孩。
小美回答：「有個叔叔來了哩。」
小麗說道：「媽媽和叔叔在房間里談事情……」
陳大用：「……」
這下算是明白老太婆，又發瘋的原因了。
恰好這時，一個房間的門開了。
徐小慧和一名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後者，已經禿頭了，是個胖子。陳大用知道他，是糧站的站長。
「你是誰？」禿頭男子，看向陳大用，皺眉問道。
徐小慧替答：「這是我鄉下的一個小兄弟，來給我送鱉的，前兩次的鱉，就是從他那拿的。」
禿頭男子『嗯』了一聲，瞅了眼竹簍，露出笑容：「那可不能虧待了你小兄弟。」
之後，就走了。
陳大用面色不變，不過，心中皺眉。
這個老傢伙，膽子屬實有點大，公然的當著徐小慧的家人做這種事情……
關鍵，這還是大白天，這也太猴急了吧？
「大用兄弟，你來了？」徐小慧伸手弄了弄頭髮，神色有些不自然的打起招呼。
陳大用點頭，「我這次，帶了兩隻鱉來。」
「行。」徐小慧瞅了眼竹簍里的兩隻鱉，「算6塊錢吧，咋樣？」
「好！」陳大用沒二話。
「還是在姐這，吃了午飯再走，不差你雙筷子，明白嗎？」
「姐做的飯菜，好吃，又有油水，就是姐不開口，我也是要厚著臉皮賴著吃完再走的。」陳大用嘿笑道。
「行了，別熱乎了，小慧，趕緊燒火做飯去，我倆寶貝孫女都餓了。」
就在這時，老太婆嚷道。
「奶奶，我還不餓哩。」妹妹孫小麗天真的拆台道。
「奶奶，我也不餓……」姐姐孫小美，同樣拆起了台。
老太婆瞪眼：「那我餓了行不行？」
「娘，我這就去做飯。」徐小慧急忙說道。
然後，就去忙活了。
誰成想，在外面無比潑辣，誰也不懼的徐小慧，在家裡卻是怕婆婆得很！
陳大用知道，這不是怕，這是徐大姐對亡夫的愧疚和自責。
可，她需要愧疚嗎？需要自責嗎？
陳大用覺得，不用。
以她的年紀，又不大，模樣又俊俏，要是真的狠下心跑了，不想困死在這個家裡，不想守活寡，誰又能說她什麼？
就是丟下婆婆，帶著兩個女兒改嫁，誰又能說她什麼？
可她沒有。她留下了。
陳大用看見盆里洗好的衣服，還沒有來得及晾曬，於是，便主動幫忙晾曬。
「哎，你放下，你別動……」
「女人家的衣服，是你一個大小夥子能隨便動的嗎？」
「你啊，就坐著吃白食好了，吃好了就趕緊走，以後啊，想賣什麼東西，想買什麼東西，別找小慧那個傻娘們，你啊，別佔便宜沒個夠……」
老太婆碎嘴道。
陳大用：「……」臉黑了起來。
他實在是忍不住了。
「阿婆，我說幾句。」陳大用看著老妖婆，說道。
「是，我一個大小伙晾曬女人家的衣服，是有些不合適。」
「可，小慧姐忙裡忙外，她忙得過來嗎？她忙不過來，就只能暫時放著，您啊，我看著身體硬朗得很，但你光吃不干事啊，你也不動彈，可不就只能我幫著晾曬了嗎？」
「阿婆，咱們做人啊，萬事講究個良心。小慧姐幹嘛非得窩在這個家裡啊，她有的是人要啊，哪怕她帶上小美小麗她們，也有人要，可，沒有帶婆婆改嫁的啊，因為你，可不就只能窩在這個家裡了……」
「你啊，身體要是不硬朗，那沒啥說的。關鍵你身體又不錯，可，你幫著操持這個家了么？」
「你要是幫忙分擔一點，小慧姐也能輕省一點，活得也容易一點，興許啊，也不至於要別的男人接濟……」
「可你倒好，光吃不做事，還各種挑刺，各種嫌棄，各種鄙視，你說你還是個人嗎？你還有良心嗎？」
「你啊，要是真心覺得小慧姐對不起你兒子，給這個家抹黑，那你乾脆死去啊，你一死，小慧姐帶著小美和小麗改嫁，不就好了。」
「你，你……」老太婆，氣得顫顫巍巍的站起，指著陳大用，半天說不出話來。
正在玩鱉的孫小美和孫小麗，一個跑進了屋裡，去喊老娘去了，一個則衝過來，怒視陳大用，「不許你說奶奶……」
這倆孩子，看著懂事，其實被老太婆帶歪了。
徐小慧跑了出來，看見婆婆如此，急忙扶住。
「大用兄弟，這是咋啦？」
她不知緣由，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