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的天光

初始的天光

「原來你在這裏,安柏,怎麼樣,冒險家協會組織的冬令營活動,就是從這裏出發嗎?」

在空與安柏說悄悄話時,一個水藍色短髮的女騎士走入營地,一眼就看到他們。

「是優菈!太好了,你來啦!」安柏高興地迎上去。

「我沒說過不來。」優菈選擇強硬發言來掩蓋自己的真實心情,知曉她性情的安柏與空相視一笑。

「好了,不是說人手不足嗎?塞琉斯在哪裏?」

「等等,優菈,在這之前,我想讓你見一下喬爾。」

一直在一旁安靜等待安柏的喬爾被她拉了過來,聽安柏訴說完幫喬爾堆雪人的真實意圖,優菈的反應有些不知所措。並非是她覺得幫一個小孩子堆雪人有多不務正業,而是……她壓根就不知道該怎麼玩。

安柏也看出來了,她體貼地先與喬爾說,要和他比賽,誰先更快跑到鮮紅的大樹下,留給了優菈冷靜的時間。

「還是老樣子,風風火火呢!安柏。」派蒙看着安柏與喬爾遠去的背影,感慨地說。

空還想說什麼,被走來的塞琉斯打斷:「我還以為你們先一步到山上,原來在這裏。」

「兩位,現在出了一點小狀況,原本約定前來的教官少了一位,也就是說,有一位學員被留下了,如果可以,能不能請你們幫忙?」

塞琉斯高聲解釋了他的困境,而站在他身後的一個陌生面孔則不好意思地解釋自己新人冒險家的身份。

「那——」空本想答應,派蒙卻搶著說:「那就交給優菈好了!」

優菈:「?」

「因為我們和安柏約好了要上山看看阿貝多,只能麻煩優菈了!」

既然派蒙都抬出安柏,優菈怎麼可能不答應。愛記仇的浪花騎士,只能先把這個仇記下,秋後……有賬再算。

只是等空和派蒙踏入龍脊雪山,卻難以尋得安柏與喬爾的身影。沒辦法,一個以速度聞名的偵察騎士,一個擁有旺盛精力的小孩子,她們就像兩個脫手而去的陀螺,轉着轉着,就沒影了。

「唉,只能我們先去找阿貝多吧……」被凍得不停在跺腳的派蒙,十分懷念龍脊雪山下營地的火光。

「要是你現在能掌握火元素力就好了!我就不用這麼冷!」

「要不你現在找一座火神的七天神像出來?我馬上就可以掌握。」

空只能解下圍巾,正要遞給派蒙,忽然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這個聲音……空?派蒙,你們回來了?」

那位才分開不久的西風騎士團首席鍊金術士,再度出現在他們面前。他似乎是在附近活動,聽到了話聲才出現,本該是銀色,卻在陽光下變成淡淡金色的短髮,與那雙湖水般清澈的眼睛,在空的短暫的回想之中,與他方才見過的一模一樣。

可是接下來的對話,卻使兩人都感到不對勁。

首當其衝的還是派蒙:「回來?你說什麼呀!阿貝多,我們剛剛才見過,終於趕上你了,真是太好啦!總之,總之,這次你不要推脫了,一定要幫我做一個既可以榨汁,又可以保鮮的機器……」

「見過?我從上周開始就一直待在雪山上的工坊里,你在哪裏見過我?」

「上周?!」派蒙傻眼了。

「準確地說,是從周日的夜晚。」阿貝多補充了一句。「最近有朋友委託的畫稿一直都沒有畫完,只能待在僻靜的地方尋找靈感,若非是缺少顏料,我也不會出來……」

「等等,等一下!你沒開玩笑吧?我們明明在城裏見過,不信,你問這個傢伙!」

空正把圍巾重新給自己圍上呢!反正派蒙這麼着急,肯定也不需要這個。

「我們剛才在城裏見到你,不過,我總覺得,那個不是你。」

聽到空的一錘定音,阿貝多才真正起了興趣,依據他所掌握的鍊金術的獨特性,要做到冒充他,並不容易。

「那個冒充我的人,他做什麼了?」

他做什麼了?

空與派蒙細細回想一番,最後派蒙不確定地說:「建議我們把所有日落果切碎榨汁?到冰湖裏開鑿冰塊用於保鮮,再埋到山上?」

「嗯……」阿貝多進入短暫的沉思,「假如你們沒有記錯,那這些……都是很合理的建議。」

「等等,難道你也是這麼想的?!」派蒙目瞪口呆。

「你剛才說,讓我幫你做一個既可以榨汁,又可以保鮮的機器,對吧?」

派蒙忙不迭地點頭:「對對對。」

「那我也是這麼建議的。」

「……」

良久,派蒙轉過來對空說:「我覺得沒人在冒充他。」

見多識廣的旅行者真是服了他這個「見多識廣」的旅伴。

「不僅如此,」空很少一次性說那麼大一段話,可每次他的開口,都是以確定的口吻,「我覺得,那個人至少今天在蒙德城裏待了很長一段時間,他除了接觸我們,還接觸了砂糖和蒂瑪烏斯,我問過安柏,她今天也遇見了『你』……」

「我懷疑他可能接觸所有認識你,你認識的人。」

阿貝多點點頭,敏銳的他,怎麼察覺不出空表達背後的嚴重性。

這個冒充他的人,竟然令所有與他相識的人都察覺不出異樣,若不是碰巧遇到空,那他在寥無人煙的龍脊雪山上還一無所知。

「謝謝你們,如果不是你們告訴我,我還一無所知。」阿貝多笑了笑,「既然他需要冒充我,一定是我有什麼令他圖謀的東西,說不定他現在已經返回了龍脊雪山,在這裏……我們不知道的地方,觀察着我們。」

派蒙被嚇得趕緊躲到空的背後,只小心翼翼探出一個腦袋,左顧右盼地尋找那個在假想中觀察他們的人。

空知道阿貝多不會無顧嚇唬派蒙,無奈地問:「你已經想好對策了?」

「沒有,只是……」

阿貝多搖搖頭說:「我覺得不會這麼簡單就結束,現在我們處於被動,只能等他進行下一步行動,才能獲得更多的線索。」

「你說得對,我有預感,他很快就會進行下一步。」空安撫著派蒙,認同了阿貝多的想法。

「不能讓你一個人面對危險,我們留下來幫忙吧。」

「也好……我不推辭。」

既然有了計劃,派蒙就安心了一點,又飛出來問:「那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噢,對了!阿貝多,你不是說缺少顏料嗎?你還會製作顏料?」

「星銀礦能製作高級銀色顏料……不多說了,你們跟我來吧,對了,空……一路上,注意安全。」

這句話又使得派蒙提心弔膽。

只是,在兩人中度緊張的採礦、回阿貝多的工坊歇息等一系列事情之中,始終沒有變數,他們甚至在路上遇到了被遊盪的愚人眾抓進牢籠的班尼特,又遇上了陪喬爾玩耍的安柏,以及帶着新人的優菈,直到夕陽西下,漆黑的夜晚降臨,又到了新的一天。

也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飛在咕嘟咕嘟冒着氣泡的鐵鍋旁邊,已經提心弔膽一天,卻什麼都沒發生,分外失望的派蒙,認真地對空說:

「我覺得沒人在冒充他。」

空:「……」

只是沒有記憶,並不是失智的旅行者,真是服了他這個失智的旅伴。

.

確實,一開始,只是清理魔物而已。

與阿貝多一樣握著『黑土之術』的他,不費吹灰之力。一些揮舞著簡陋武器的丘丘人,懂得使用元素之力的丘丘人薩滿,以及要認真一點對付的手握盾牌的丘丘人暴徒。

都構不成什麼威脅。

問題是……

抱着既然要做,就做到底的心思,把整條商道都清理一遍的Albedo,被因日漸增多的魔物而苦不堪言的醉漢峽商販們圍住,他們一人一句,不停地表達着謝意。

還有哪幾個使壞的往他的兜帽里塞了幾個日落果……

本應到此結束,可這些商販之中,突然就冒出了一個晨曦酒庄的倉庫看守出來。

原來繞過醉漢峽,在奔狼領的側方有一條岔路可以抵達晨曦酒庄,那裏有大塊萊艮芬德家族的土地。在晨曦酒庄擔任倉庫看守,偶爾參與運輸貨物的恩內斯特,在那條岔路被一群冰史萊姆襲擊,簡單來說,他被搶了。

聽完前因後果,Albedo頑強地說:「你應該去找迪盧克·萊艮芬德。」

「可迪盧克老爺根本不在家!」

「……除此之外,晨曦酒庄的管家,應該也能處理此事。」

「可是埃澤先生出席了蒙德酒業行會的活動,愛德琳女僕長已經派人前往冒險家協會尋求幫助,可哪裏知道今天沒有一個冒險家能接受委託……」

以恩內斯特的惰性,被搶就被搶了,完全不關他事,他還是個無辜的受害者,更沒有本事在一群史萊姆里奪回貨物。

可他擔心會因這件事被晨曦酒庄解僱,這兒的老闆多闊氣,還能與價值連城的窖藏作伴,純純的美差。

思來想去,為了不被解僱,他覺得自己還是得幫忙尋找出路。

然後,Albedo一頭撞上來……

「是在前往石門的路上嗎?」確認所有貨物都完好無損的杜拉夫,有些緊張地湊上來。

Albedo一眼就看出他的意圖,他的貨物也要在石門中轉,那麼那群活蹦亂跳的冰史萊姆也是他的頭號勁敵。

『你覺不覺得已經耽擱太久了……』Mini擔心地說。

Mini的這句話已經太遲了。

他看到了。

無論是杜拉夫還是恩內斯特,亦或是聚集在醉漢峽的商販們,他們都用一種期待的目光,將自己的願望投射在他身上。

他突然升起了一種膽怯的心情。

「如果有想經過石門的商販,也可以跟着我們出發。」

然後——

在斜陽的餘暉之下,他從蒙德走到了璃月。

除了不停在咒罵,責怪他節外生枝又節外生枝的另一個自我,連Mini都不得不說:

「太離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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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塞西莉亞花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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