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九減八等於？

九減八等於一。（這不是廢話嗎……）

「在七到九成間浮動」與「穩定九成九」，這就是「八級」與「九級」之間的差距。

但這份差距並沒有大到不可跨越，所以……

持續作戰消耗楓燁的體力和精力，9.9——9.5；

誘導楓燁向相反的位置釋放全力一擊，9.5——9.0。

而葉隱，短時間內達到9.9的水準是可行的。

再加上：地理位置的優勢，戰鬥經驗的優勢和兩人所闖過的困境數量上的差別。

還有雖從未明示卻持續有效的「常理」：這個世界裏大多數覺醒者（就是楓燁這類人）都是「玻璃大炮」高攻紙防。

所以當二者地距離與實力都被拉近時，攻擊便是致命的。

葉隱追魂奪命的一擊，已經在咫尺。不管從哪個方向看，都不是重傷下的楓燁能躲開或擋下的。

可惜刀劍無眼吶……「叮——————！」無匹的衝擊波在剎那間炸裂。

衝擊波像吹散灰塵那樣吹散了山脈，過於輕鬆以至於讓人懷疑只是幻象，其恐怖的威勢甚至震撼了只通過銀屏窺探的璃鏡的大腦。

哪怕相隔了如此之遠的距離，那一陣接一陣的聲浪仍令璃鏡的耳膜感到一陣不適。

這下，璃鏡又該為楓燁擔心了。

他偷偷瞄了一眼錦鈴，就看到連錦鈴都少見地嚴肅了起來——等等，雖然這一擊威力驚人，但之前楓燁的攻擊也不差啊，這次有什麼特殊的嗎？

在另一端：

狂風盪盡塵霧，視野也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在衝擊的中心——

即便滿身血污，禮服也變得破爛，腳下的岩石化為飛灰，本人的身軀也依舊堅韌。

化身為盾牌的……居然是一枚小巧透亮的方解石片？很普通，只能算作是路邊隨處可見的小石子。

石片只是靜靜地懸浮在半空中，那無堅不摧的投槍便無法前進半分，彷彿楓燁與投槍之間——相隔的不是一塊彈指可破的石片，而是一個世界。

就連璃鏡這個剛從長眠中醒來不到24小時的人都能看得出來，有某種「枷鎖」，被掙脫了。

「不妙。」似乎源於某種本能，璃鏡下意識地自言自語。只不過璃鏡沒能注意到這句話帶給錦鈴的震撼。

轟——！烈焰燃過，斷裂的朱玥瞬間嶄新如初。

挺著脊背，焚去血污，斷裂的骨骼剎那間復原，破損的臟器重燃生機，滴血的肌膚光潔如新。

僅僅這樣簡單的一個動作，此前的重傷便不復存在。

傷口恢復的速度比之前快了數倍不止。

而這，大概還是變化中最不起眼的一項。

璃鏡只看到楓燁抬起了手掌，隨即——火焰塞滿了視野。

不是從屏幕上看到，而是真正的，數百米高的焰牆從他們眼前奔流而過。

「啊？」璃鏡的大腦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這是……？

縱橫千米的峽谷橫亘於璃鏡眼前，即使火焰消失也仍在散發着驚人的熱量。

至於葉隱擲出的長槍，連灰燼都沒能留下。

儘管發出了勝過此前所有攻擊總和的一擊，楓燁卻什麼都沒有表示。

只是平靜地抬起手，對着璃鏡目不能及的地方——葉隱躲藏的位置，揮出平平無奇的一刀。

同等威能的一驟然出現，再次對大地留下不可磨滅的傷痕。

那種程度的攻擊竟然能如此輕易地連發嗎？！

一刀，再一刀，根本看不出鏖戰所留下的半點疲態。

從剛才（楓燁反擊）開始，錦鈴的轉播徹底花屏了，已經沒有用了。

我想楓燁應該有意避開了幾人所處的樹王柱，不然怎麼可能在這毀天滅地的攻勢中倖免。

璃鏡也不知為何也像錦鍾一樣垂下了頭，所以玄熒暝站了出來。

「錦鈴，這是怎麼回事？」

「這就是九級與八級的差距啊。在這之前，楓燁是在剋制自己那專屬於九級的力量。」

「以克制在八級的狀態與葉隱戰鬥，也就是說……」

「之前的那場戰鬥無論多麼激烈，那也只是局限於八級的爭鬥。」

「一旦楓燁放棄了『克制』，此前的戰果就會被全部推翻。」

「——你們不去阻止她嗎？」

錦鈴搖了搖頭。

「零之上，八級之下，那還只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

「而前八級與第九級，其間——怎麼說也差了至少有一個次元吧。」錦鈴笑着說道。

九減八等於——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