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親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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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太宰治14歲生日。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塞爾提決定要為他辦一次生日派對。

之前幾年不是沒有過這個想法,但都被太宰以各種理由糊弄過去了。所以塞爾提想要親自設計加佈置一個暗黑風生日會場的願望一直沒能實現。

這次是無論如何都糊弄不過去了。因為今天過後,太宰治將離開這個他呆了快四年的「家」。

所以最後一個生日派對,又有了幾分離別派對的意思。塞爾提佈置著佈置著,就忍不住傷感了起來。

「就像是孩子大了要離家求學了的心情。」——塞爾提這麼跟新羅形容道。

「不是哦~」新羅語調輕快地反駁道:「是單親媽媽頂不住壓力只能被迫移交監護權給垃圾前夫呢。我們作為只有金錢關係的寄養家庭,就不要介入過多啦!來製造一個我們自己的孩子吧~塞爾提~」

塞爾提被他這毫不遮掩的黃腔弄得害羞起來:「說,說什麼新羅!還,還有其他人在......」

突然一隻纖細的手伸過來挽上來岸谷的手臂,一名帶着無框眼鏡,用紅絲帶束著頭髮的女性面無表情地說道:「理論上來說,身為神秘生物的塞爾提,是不能和新羅生孩子的,但是我很好奇具體的實踐過程。如果塞爾提可以的話,那我也可以......」

跟此前許多次一樣,受到情敵挑釁的塞爾提,輕易地忘掉了羞澀,陷入狂化。

女性名為鯨木重,乃吸血鬼後裔,此前曾作為幕後黑手,也是妖刀「罪歌」的持有人之一,在池袋引起過事端。

在那次與岸谷新羅的碰面中,她強吻了新羅,直接導致了塞爾提當場發狂。

新羅本人,當然是對塞爾提一心一意的。在那次事件后,兩人再無其他任何交集。

然而前兩天,鯨木重渾身是血地倒在了岸谷家的門前,被塞爾提發現。

即使是情敵,塞爾提還是無法見死不救。而且她更在意的是,是誰打傷了武力值頗高的鯨木,她又是怎樣找到了新羅和自己的。

鯨木重帶來了一個驚人的消息——有人在追查妖刀「罪歌」。

那是一把可以通過砍傷別人,同化被害人的意識,奪取被害人的身體,並且在被害人的體內埋下詛咒的種子,可以無限增殖下去的妖刀。

之前妖刀的宿主為與園原杏里和鯨木重,在那次事件后,鯨木重手中的妖刀被岸谷新羅得到,並用來斬斷了塞爾提和她自己頭顱的聯繫。

敵人已經找上了鯨木重,那離找到岸谷新羅他們就不遠了。

鯨木重既是來報信的,也是來尋求庇護的。

出於她帶信的情分,塞爾提同意了她留下來。

此後兩天,塞爾提無數次後悔自己這個決定。

所以對情敵一時心軟的結果就是引狼入室。

在狹小的客廳里,兩名女性的戰爭又開始了。

新羅苦笑着站在一旁,試圖勸架,在差點被誤傷后被塞爾提用黑霧丟出了戰圈。

聽到門鈴響後,新羅迫不及待地打開門,把受邀前來參加生日派對的織田作之助拉了進來。

「幫幫忙,分開她們吧。」新羅雙手合十請求道。

織田有一瞬間想掉頭就走。修羅場什麼的,實在不是年輕的他能承受得來的。哪怕再過5年,碰上兩個女人的戰爭,他恐怕也會產生想要咬舌自盡的衝動。

但他是個老實人。老實人就是容易吃虧。所以即使對修羅場相當苦手,在新羅懇求的目光下,他只能硬著頭皮沖入了戰圈。

那種感覺,像是闖入了街頭兩隻爭地盤的貓老大的頂上戰爭,因為束手束腳,所以反倒被兩隻貓貓的爪子波及,變成了相當狼狽的樣子。

將織田解救出來的是隨後到來的大倉燁子。

身形嬌小的少女,靈巧地躍入戰場,提着織田少年的后領,把他耍出了戰圈,然後一左一右把兩隻發狂的貓貓按住了。

「岸谷家的客廳都讓你們打壞了。」

只一句,就讓兩個女人恢復了理智。

客廳裏面一片狼籍,派對只能從頭再佈置,好在時間還早,所以在幾個人的通力合作下,總算是佈置成了大概符合太宰治喜好的樣子。

大倉收拾完畢后,一屁股坐上沙發,指著桌子上堆的一堆生日禮物:「怎麼多出來一個?」

鯨木重舉了舉手:「我送的。」

大倉笑了笑:「你這傢伙,意外挺懂人情世故。」

「過獎了。」鯨木重推了推自己的眼鏡,冷淡地回道。

大倉知道她這是在回報自己庇護了她,沒再說什麼,轉而問塞爾提:「太宰人呢?」

塞爾提打字道:「一早上出去了,我讓他中午回來切蛋糕,不過看樣子大概會遲到了。」

大倉抬頭看了看時鐘,指針已經過了十二點。

雖然大家也沒指望太宰這個熊孩子能準時,但就這麼乾等著也不是辦法,於是大倉站了起來。

「我去找找。你們先吃午飯吧,蛋糕晚上回來切。」

說完大倉直接從窗戶跳了出去。

——

大倉先是給手下打了個電話,得到回復說今天沒有在河裏/樹林/高樓等等地方看到人。這樣熟門熟路的對話,在過去幾年不知道已經發生多少次了。

學業上,太宰在家裏那幾年被他媽媽雞得有點過頭,目前橫濱的學校,又還比較粗糙,沒有條件推廣什麼因材施教的人性化教育,顯然是不適合太宰這種特殊兒童的。所以大倉決定先放養兩年,讓孩子開心開心。

但是對於小孩的教育,所謂放養,要講求一個明松暗緊。比如小孩的愛好是自殺,這個愛好雖然有些過激,但假如上來就說教,裝作我很懂你的樣子,肯定會激起小孩的叛逆心,說些人與人之間果然無法達成理解之類的話,然後就會很被動,會成為大家口中那種不明事理的monster(怪獸)家長。

大倉無論是上輩子還是今生,都自詡在教育領域頗有心得,絕不承認會有自己搞不定的小孩。所以只能在搞搞事業,建立自己的勢力,推平boss的過程中,順便建立一個特別對策小組,負責裝作好心路人撈撈孩子,撈起來關進局子吃兩天豬扒飯,因為污染河流罰掉小孩兩周零花錢,再送到青少年行為矯正中心心理干預一個療程,放出來后在正門口拍的紀念照都可以做一個特刊了呢!

世界上大概沒有一個小孩不喜(tao)歡(yan)這樣溺(kong)愛(zhi)自己的家長了吧!

大倉一邊沿着河岸走,一邊等着手下情報網的反饋。

很快她得到消息,說太宰一大早去河流「漂流」,被真.正.的好心路人打撈起來,送進了附近的私人診所,那是在那附近小有名氣的——森鷗外的診所。

大倉聽到後有一瞬間心中惱怒,雖然已經達成默契會在十四歲后把人送過去,但生日派對都不讓人過未免太心急。

但轉念一想,森鷗外不至於這麼做得罪同盟,他不是這麼沒有格局的人,多半是太宰自己用他那聰明的腦袋瓜猜出了什麼,主動找上門去碰瓷。

想明白后,大倉熟門熟路地切換了「愛麗絲模式」,去森鷗外那裏要人了。

——

大倉推開森鷗外診所的門,看見穿着白大褂的青年醫生正背對着門口伏案寫着什麼。

聽到開門的響動后,森鷗外轉過身來,見來人是期待已久的真人版「愛麗絲」,高興得直接一個滑跪過來,無縫銜接一個吻手禮:「愛~麗~絲~醬~」

大倉一不留神被他偷襲成功,嫌惡地在裙子上擦擦手背,直接越過他走到了診所的單身床邊。

今天剛滿14歲的太宰治蜷成一團睡在床上,大概被餵了感冒藥,所以睡得比較沉。大倉莫名想起了初見他的樣子,那個臉蛋圓圓的孩子如今已經有了少年的模樣。

大倉憐愛地撥開他額前的碎發,發現頭髮還有點潮濕,忍不住皺眉看向森鷗外:「怎麼不幫忙擦一擦頭髮?」

面對大倉蠻不講理的野蠻家長發言,森鷗外一時語塞,然後他不緊不慢地坐回辦公椅上,堅定地回道:「大倉閣下,雖然你可能已經了解了,但我還是要重申一遍,我呢,是絕對不會溺愛孩子的類型。為了讓孩子學會游泳,就會直接把人踢下水,如果孩子哭,就會把他的腦袋按進水裏。我認為,比起像您這樣把人嬌慣得不知天高地厚相比,讓人更快地認清現實更有利於生存。」

一般情況下,大倉不會對別人的教育理念發表什麼意見,但如果這人接下來要教自家小孩,大倉就有很多話要說了。

「如果你把我家小孩的頭按進水裏,我就把你的腦袋按進馬桶里。」

森鷗外嘴裏角抽了抽:「……你這就無理取鬧了這位monster家長,你這樣我沒法開展教育工作,要不你直接把人接回去?」

大倉不滿地嘖了一聲。如果有其他選擇,她是絕對不會把自己養了幾年的小孩交給森鷗外這個傢伙的。

但是前段時間激進派的人已經表達過不滿,夏目大佬雖然沒說什麼,但大倉也不是那種不知進退的人。當年把人扣下還可以借口說孩子還小,需要更溫和的成長環境,但如今太宰已經年滿14歲。在如今的橫濱,14歲就是默認可以出去做事的年紀了。

再加上這幾年來,大倉慢慢地建立了自己的勢力,在和福地櫻痴暗地裏的交鋒中,開始逐漸佔據上風。

福地大概是缺乏某個關鍵性道具,又顧忌自己在表世界的名聲,做事束手束腳,等回過神來的時候,軍方的情報網已經被大倉接手得差不多了。

福地本身不是個腦力派,雖然可能有狗頭軍師費奧多爾在背後出謀劃策,但他畢竟還小,陰謀詭計人心把控也許十分精妙,但他更擅長劍走偏峰,對於白道這種龐大臃腫而系統性的情報網肯定不如大倉得心應手。這種事,不管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大倉都太熟練了。

尤其在幾年前翻車后,大倉痛定思痛,作風更為穩健,凡事謀定而後動,當福地察覺到時,他已經被「血荊棘女王」用帶刺的藤蔓無聲地困住了。

但「獅子」畢竟是獅子,即使被剪除了爪牙,依舊是讓人無法小覷的猛獸。而與困獸搏鬥反而打起十二分精神,稍有鬆懈就有可能被掙脫反殺。

前段時間,大倉利用福地身邊被自己安插的情報人員給出的錯誤信息誤導了福地,然後打了一個時間差,把他身邊那個藏着的吸血鬼棺材偷了出來,然後親自出了一次遠洋,把棺材沉到了深海,隨着洋流軌跡,大概一百年後會在埃及附近被捕魚的漁船打撈起來吧。大概。

吸血鬼的增殖加精神控制屬性,加上福地櫻痴放大百倍的異能力,讓大倉很容易就猜到了福地那簡單粗暴的計劃,所以在蟄伏這麼久后,終於一擊即中,去除了他的一大依仗。

可惜時空神劍雨御前被福地隨身攜帶,找不到機會毀掉。

那次過後,福地很是發了一通脾氣,雖然找不到證據是大倉做的,但因為大倉有「前科」,所以心中對她的防備又提升了幾分。

本來大倉還在猜測沒了吸血鬼,「天人五衰」會怎麼實行他們的計劃,然後她就從岸谷新羅那裏得知了有人在尋找妖刀「罪歌」。

罪歌是一把流傳於池袋都市傳說的妖刀,可以通過砍人在被砍者心中散播詛咒,生成「罪歌之子」,並以此來控制被砍人。與此同時,它還擁有斬斷靈魂的能力,塞爾提頭部與身體的聯繫,就是被她斬斷。

可以說,如果它存在於咒術世界,將是一柄不可多得的特級咒具。

在得知有危險的人追查罪歌后,岸谷新羅就將自己保存的一截罪歌交給了大倉,用此來換取她的庇護。

大倉本就因為太宰欠他一個人情,即使不用罪歌交換,大倉也會庇護他們。

後路很快就安排好了。在太宰14歲生日過後,塞爾提和新羅,就會被大倉用私人的隱蔽渠道送到遠離橫濱的安全之地。雖然岸谷新羅沒提,但大倉還是貼心地把鯨木重也給他們打包帶上了。

本來如果有可能,大倉甚至想讓太宰一起遠離這是非之地。但因為他特殊的異能力,這個想法顯然是不現實的。於是不得不順從夏目漱石的安排,把人交給森鷗外,並且將在接下來的時間,和其他兩派聯手,以最快的速度讓他接手一方勢力。

雖然溫和派是為了橫濱局勢的穩定,激進派是為了能有個讓他們處理各種臟活的「白手套」,而大倉是為了讓太宰能夠在某個龐大而且行事沒有那麼多顧忌的組織中被庇護。但總算是殊途同歸。

這個倒霉地因為滿足三方要求而被各位大佬心照不宣選中的組織,名字叫做港口mafia。

而那個可憐的老得發了瘋的mafia首領,不知道暗地裏被多少派的細作下了黑手,以至於疑心病越來越重,已經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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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獵犬和薛定諤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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